“哈哈哈哈……到時候被河水撕成碎片再衝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嚇死路過的村民。”


    樓筱毫不避諱的說起,根本不在乎什麽吉利不吉利的話來。


    “或者幹脆被凍沉在水底,百年之後被人發現了,還以為會有什麽神秘的故事傳說——”


    樓筱笑得不能自已,用著不能被人理解的腦洞,猜想自己的死狀,


    莫驚春恍然覺得她更像個瘋子,


    她的身體裏似乎有一個開關,在平日裏是一個模樣,


    而在危險之時,她就會變一個樣子,整個人都帶著一股謎一樣的動力。


    興奮。


    麵對真正的對手和挑戰,她幾乎渾身都在戰栗。


    隻是,眼前的不是人,而是老天。


    “你可知道礦場方圓數裏,哪裏是地下暗河的出口?”


    倆人心照不宣,莫驚春必定跟礦場有關,應該是比她熟悉周圍的地形地貌,


    莫驚春不藏了,定下心迴想過去的記憶,不太明確的說道,


    “山外有湖泊與河流,山內的水潭也不少,豐水時期外溢,有時會形成瀑布,不知和暗河有無關聯。”


    樓筱一手撐著臉問道,“你確定?可否再具體些?比如瀑布有多高,湖泊有多深,可有暗流?豐水期在何時?”


    莫驚春啞然失笑,“小姐真當我是土地公公,一切了然嗎?”


    她不置可否,“不是土地公公,那就是地頭蛇?”


    她現在的狀態有些咄咄逼人,莫驚春低著頭不願作她的敵人,


    慢慢說起他記憶裏的那些地形,好讓她來綜合判斷。


    他還真是知道的詳盡啊,樓筱在腦海中畫著地圖,把一明一暗兩個礦場也聯通來,


    他如此熟悉,與礦場的關係豈是不淺兩字。


    “我已許久未曾來過了,若有改變也未可知。”莫驚春說完收了笑意老實說道,


    “你不必試探,等我們出去了,無論你想知道什麽,我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樓筱不說信與不信,他都加了一句,


    “包括我身後之人是誰……隻希望別給你也帶來災禍。”


    樓筱眨了眼認真反問道,“也?給誰帶去什麽樣的災禍了?你麽?”


    她思及以前他說過的隻言片語,猜測道,“是你身上的舊傷?誰有那個本事?”


    她感覺奇怪,莫驚春身上的傷總是好不了,他似乎也從不費心去想法子醫治,


    好似在放任傷勢加重,讓生命就此終結一般。


    她自小和師傅也算走過四海,比過武見過各類武學造成的傷痛,


    竟然對他的傷完全沒有頭緒。


    他背後的人是什麽武學天才麽?她怎麽從未聽過?


    莫驚春沒想到她會提起自己的身體,心中莫名的情緒流動,解釋道,


    “我的傷不足掛齒。那是懲罰,我做錯事的懲罰。”


    她知道莫驚春是南孜切月寨叛出來的人,並未看不起他,


    南孜人村寨間爭鬥不斷,若有人不願意過那種日子,走出來也無可厚非。


    不過聽他說起懲罰,樓筱第一時間就認為是切月寨對於叛徒的懲治,


    南孜的切月寨對叛徒的懲罰有這麽嚴重麽?


    其實具體的她也不清楚,


    可是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南孜怎麽會和礦場有所關聯。


    南孜人各自爭鬥形成不了大氣候,雖然過去表麵上歸順了朝廷,但多年來朝廷內部事兒不斷,


    就算邊疆出問題也多是北漠,南孜一直沒出問題,大多是自治,除了繳稅甚少能出現在皇權視野中。


    南孜是朝廷拿來在地理上隔絕更南處蠻人的進犯工具,


    十萬大山百裏瘴氣是天然的屏障,如此朝廷便不必費心撥出兵力來鎮守,


    而南孜的內鬥習性注定了他們無法形成可威脅的勢力。


    對朝廷來說,實在安全。


    可是若是和礦場有關就一樣了。


    礦場意味著無盡的鐵器,大量的武器無論是南孜自持,還是要私通外敵,


    都是極為危險的。


    樓筱覺得南孜那散亂的村寨應當不能有實力運轉起礦場,


    可若是已悄然有了主事之人,加上有蠱蟲的幫助……


    這可難說了。


    一想到他也曾在自己身上放了蟲子,樓筱摸了一把頭發問道,


    “你那玩意兒放在哪裏?”


    她渾身濕透,也沒找到究竟蠱蟲會藏在何處。


    “沒了。”莫驚春不知道她怎麽突然說起這個,聳了聳肩,“它最是怕水,這一著……便都沒了。”


    “你便是靠著它一直都能找到我。”樓筱的語氣說不上是好還是壞,把頭發上的水捋了,又抹了把臉,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我最討厭有人算計我。


    還有,再在我身上放蟲子——”她停了動作十分嚴肅道,


    “我廢了你。”


    她半生習武,無論是在雲霧山上還是下山後人際關係都還算簡單,


    雖然知道人心難測,到底還不曾被背叛與欺騙,


    且她和師父所學甚多,偏偏對南孜蠱術知之極少,她向來不會輕視任何一方未知的能力,


    在不了解之前,盡量遠離最好。


    莫驚春嘴張了張想要告訴她身上本就有蠱蟲一事,


    猶豫著被樓筱看出來,她皺眉問道,“難道我身上還有?”


    莫驚春沒有明說,隻是試探道,“區區小蟲子,小姐害怕?難道曾經見過南孜蠱蟲?”


    她身體深處那隻究竟是什麽情況?


    “隻聽說過——你們南孜不傳之秘,我怎會見過。據說南孜也不是每一個寨子都會,而你們切月寨就是最擅長的那一支。”


    樓筱掃了他幾眼,“多年前,還聽過你們南孜給始亂終棄的負心人下情蠱,死狀淒慘呢。”


    “都是謠言,”莫驚春解釋,“這世上根本沒有所謂的情蠱。你身上——”


    樓筱接話道,“我最後問一次,你在我身上放的蟲子,沒了?”


    “——是。”


    顯然她十分在意蠱蟲,若是讓她知道自己身上還有,那麽他作為她第一個遇到的南孜人,難逃懷疑。


    莫驚春話到嘴邊還是吞了迴去,想著等他想法子再細細檢查一下,到底從何而來,再與她交代不遲。


    而若是他們都死了,那還有什麽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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