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千格側躺在地麵,手中的酒葫蘆輕輕拋起,雙眼微眯,看向山壁四十多米處,一道艱難攀爬的身影。


    眼中多了分讚賞,原本他以為,許星柚最多爬個十多米就累的爬不動,會打退堂鼓。可許星柚的表現,與他想的完全相反。


    山壁已經快過半,許星柚卻依舊往上爬,不知從哪開始,黝黑的山壁上有數不清的血手印。


    高空的許星柚,輕輕搖了搖頭,汗水盡情揮灑在空中,如雨滴般落下。


    他的雙手早已是血肉模糊,每往上爬一步,就會多出一個血手印,針紮般的疼痛侵入他的神經,讓他時刻保持清醒。


    四十米,很短的距離,若是短跑,五秒就夠了。


    可豎直爬上山壁,卻足足消耗了他兩個小時,體力早在半個小時前耗盡。


    若不是手臂上傳來疼痛,恐怕他的意識早就陷入昏迷,汗水侵蝕著雙瞳,眼前的世界像是被蓋上一層霧紗,迷蒙蒙一片,如夢似幻般,不太真實。


    許星柚高高揚起右手,對準山壁的一側,唿嘯般揮出,與山壁發生劇烈的碰撞,鮮血自手骨處滴落,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在山壁上,開出一個口子。


    一個足以讓他攀爬和落腳的口子。


    “唿!”


    許星柚大口的喘息著,他原本就隻是個普通的高中生,覺醒序紋加上沐血的訓練也才半個月,身體素質還沒有達到標準。


    越往上爬,他感覺自己的意識愈發模糊,當他抬手,抹上一塊光滑的石塊時,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失去作用,整個人向後倒去。


    自由落體般,直衝衝往地麵砸去。


    掉下去的途中,速度越來越快,甚至帶起陣陣微風與唿嘯。


    當許星柚腦袋距離地麵還有五米左右時,淡藍色的光幕柔和的裹住許星柚的身體,宛若減速帶般,將許星柚墜落的高速一點點削減。


    等到降落地麵時,已是平穩降落。


    “才覺醒序紋半個月就有這種水平,不愧是天才。”張千格將許星柚平穩放在地麵後,雙眼微眯看著許星柚的身體,輕咦一聲,“除黑劑?那老家夥,連這種好東西都給你了,怪不得半個月,身體素質就如此驚人。”


    “罷了,就讓我看看,你的極限能做到怎樣的地步?”


    接下來的時間,許星柚經曆著一次又一次攀登,一次又一次從山壁上墜落。


    但每經曆一次昏迷,他攀爬高度的上限都會提高,當最後一次攀爬結束,許星柚的攀爬高度已經來到八十三米。


    山頂已近在眼前,隻是他的雙臂像是被人扭成麻花,揉了一遍又一遍,再也使不出任何力氣,才從山峰跌落。


    黃昏的夕陽在地平線遠端緩慢下沉,將最後一縷光芒灑向山間,將萬物都鍍上一層淡金的色彩。


    許星柚喘著粗氣,全身癱軟的躺在地上,望向如美麗畫卷延展的天空。


    一道陰影突然遮住他的視線,張千格掃了他一眼後,便一把握住許星柚的衣領,拖著他往電梯走去。


    “張……張老,沒必要這樣吧?”


    許星柚虛弱的聲音傳來,在凹凸不平的路麵被人這樣拖拽,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劃過小石塊,背部被石子頂的生疼。


    “嘶……”


    別說,剛想完,就被一個石塊劃到,輕微的疼痛刺痛著神經。


    “你要是還有力氣,你自己站起來走,省得我拖著你。”


    張千格猛灌一口酒,不耐煩的道。


    “……”


    早上五點半一直到下午五點半,減去休息的時間,他已經爬了八九個小時,四肢早已癱軟無力,一點力都使不上。


    不然,他肯定會自己站起來。


    全身像是被釘在地麵一樣,就算被石塊劃到,許星柚也懶得移動身體,體力早在不久前就已經透支。


    若不是真抓不住凸出的石塊,不然他還會繼續攀爬,說不定今天就能登頂。


    張千格隨手一甩,將許星柚甩進電梯內,按了樓層後,便開始上升。


    “別忘了,今天你沒有登頂,下午沒有飯吃。”


    “……”


    許星柚越來越無語,看上去張千格人應該挺好的,怎麽這麽惡毒啊,又是拖著他走,又是不給飯吃。


    還有沒有天理?


    片刻以後。


    靜心閣食堂內。


    一張張四方桌在寬闊的食堂內擺放整齊,十幾位學員正坐在桌前,麵前放著一盤盤香氣四溢的飯菜,有說有笑的談論著。


    “你們說,小學弟今天去幹嘛了?一整天不見人影?不會被張老毀屍滅跡吧?”


    一位穿著黑色休閑裝的青年,雙手不斷比劃,眉飛色舞的道。


    “墨青,你又來了,你這些年都給張老造了多少謠言?什麽兒子被車撞死,才整日酗酒。什麽女兒不聽他的話,在外做了不少犯法的事,進了少管所,才對我們如此嚴厲。小學弟才剛來一天,你就開始編故事了?”


    另外一名青年一臉不信,反過來揶揄道。


    “雷衝,你別不信,都一天了,中午吃飯都沒見到小學弟的身影,張老也沒見到,怎麽不可能。”


    墨青嘿嘿一笑,轉過身指了指角落的霍天墟,再度開口。


    “不信你問霍天墟,霍天墟和小學弟一個宿舍,今天早上他就親眼看見,小學弟被張老兇神惡煞的帶走。”


    一邊說,墨青看著對麵的雷衝對他瘋狂使眼色,眼睛是眨了又眨,甚至不斷低哼,就差開口說話了。


    “雷衝,你有什麽事,你直說不行嗎?我說的有錯嗎?張老就是把小學弟毀屍滅跡,指不定屍骨無存。”


    “怎麽?還是說你眼睛進沙子了?要我幫你吹吹?”


    一道如死神般的低喃在墨青耳後響起,整個人瞬間炸毛,腦袋宛若機器人般,木訥的轉過頭,眼裏滿是驚恐,當看清來人後,臉色頓時蒼白幾分。


    “墨青,說的挺對。明天中午別吃飯,我陪你練練。”


    雷衝無奈的捂著臉,他已經仁至義盡,可惜某些人不領情啊。


    “張老,你聽我……”


    “不用解釋,明天我親自來找你。”


    說完,張千格拖著許星柚的身體,將許星柚提起來後,甩在霍天墟旁邊的桌麵上,指了指許星柚。


    “你室友吃不了飯,你喂他一下,別讓他死了。”


    食堂的其他人,早已經憋笑到極致,在張千格離開以後,哄堂大笑如驚雷般炸響,將墨青的臉一點點淹沒。


    “你怎麽不早說?”


    墨青瞪了一眼雷衝。


    “你不聽啊。”雷衝攤了攤手,目光投向癱軟在桌麵的許星柚,表情愈發精彩。


    “什麽情況?小學弟真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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