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器本來準備護著潘嫀離開西餐廳,沒想到潘嫀這妮子見道溫心清後就掙脫開他,小跑到溫家小丫頭身邊,捏了捏她的臉蛋,陶醉道:“好可愛的小孩,傅哥哥,以後我們爭取就生這樣的。

    溫沁清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她覺得被隨意捏臉蛋是件很丟人很幼稚的事件,所以她怒了,狠狠瞪了眼潘嫀,一拽手中係著綠蜥蜴的繩子,把那隻可憐的小強般的生物捏在手心,咬牙切齒,似乎把這條花幾萬塊買來的變色龍當作了可恨的潘嫀,胖乎乎的小手捏麵團一般肆意蹂躪小強,似乎在說,你再惹我,我就這樣捏你!潘嫀笑容愈加燦爛,眯起眼眸如兩弧新月,一點都不生疏地再度捏起溫沁清粉嫩臉蛋,還不忘轉頭看目瞪口呆默念阿彌陀佛的傅大器,道:“傅哥哥,要不你來摸摸看,皮膚真的像水做的,你不是常說女人是水做的嘛。”“幹爹,她欺負我。”溫沁清躲到琅邪身後,楚楚可憐地扯著琅邪衣服袖子,泫然欲泣,還有隻手依然拽著似乎快要窒息的綠蜥蜴,可憐的小強貌似一臉悲憤地仰望著天花板,放棄了垂死掙紮,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幹爹。

    黃石聽到童言無忌的溫沁清冒出這個詞匯,嚇出一身冷汗,斯文儒雅的他也不禁心中咒罵,丫這個琅邪怎麽就跟玩遊戲有一個接著一個地外掛一樣。這是赤裸裸的作弊,這遊戲還怎麽玩下去?!你跟一個有修改器的人別說玩單挑,你就是幾百號人圍毆他,他若修改成無敵狀態,你怎麽玩?

    溫洪鈞不動聲色,任由那個被她爺爺寵溺得不行的丫頭在那裏折騰,西餐廳老板也不是笨人,見到餐廳外那些牛逼車輛的主人此刻一個個在關注溫洪鈞這個陌生男人的臉色,就猜出這男人恐怕就是傳說中的太子爺了,端酒上菜的速度和質量都在那一時間達到巔峰。

    “欺負你。你自己打迴去,別以為我會給你做打手,做幹爹要是做到保鏢的地步豈不是很失敗。”琅邪伸出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嘟著嘴不開心地溫沁清小腦到,這妮子被琅邪這麽一刺激,確實有上去狠狠揍潘嫀一頓的想法,隻是對方蹲著都有她高,溫沁清雖然小。卻也懂得審時度勢小女人報仇百年不晚的道理,琅邪笑道:“傻孩子。打不打是一迴事,打不打得過又是一迴事情,隻要你被人欺負了,你報複了還是吃虧,這個時候,我自然會幫你。放心,你幹爹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幫親不幫理的。”

    “真的?”溫沁清雀躍道,搖晃著琅邪的手,感覺眼前這個新幹爹賊帥賊帥,比老爸帥,哼哼。比那個幾乎天天在電視屏幕上出現的爺爺都要帥!此刻,琅邪在這小妮子心目中的形象無疑是光芒萬丈牛逼到無敵地。

    “我後悔這個家夥做我寶貝女兒的幹爹了,遇人不淑啊,她爺爺要是知道他那個孫女被這樣教壞,準給我上堂幾個鍾頭地思想政治教育課。”溫洪鈞苦笑道。歎了口氣,真是上了琅邪這條賊船了。沁清本就被她媽和爺爺慣壞了,現在又多了個看似嚴厲其實無比護短的幹爹,以後別說在北京城,就算去了南方,她還不是照樣無法無天潘嫀那張精致的娃娃臉微笑著,她開始僅僅是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愛逗著玩而已,可是當看到溫沁清下定決心要跟她較量的時候,卻能夠清晰察覺這小女孩眼神中的那抹執著,固執,堅毅到可怕,潘嫀很單純,可不是白癡,對於潛在危險,她有種驚人的本能,這一刻,她竟然有種當初麵對中南海3保鏢時地危機感。

    再斜眼偶然望見琅邪俯瞰她時的那抹犀利,潘嫀下意識地閃身,做出戰鬥姿態。傅大器心知不妙,立即走到潘嫀身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衝動。“小嫀是吧?”遠處的溫洪鈞笑道,對於潘家丫頭他自然聽過不少傳言,跟傅大器的交往更是鬧得滿城風雨。

    潘嫀點點頭,滿臉疑惑,傅大器在她耳邊說了溫洪鈞的背景,潘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朝溫洪鈞微笑道:“溫叔叔好。”

    “吃過東西沒有,要不過來一起吃吧,別跟沁清一般見識。”溫洪鈞邀請道。

    傅大器無所謂,反正潘嫀也沒吃夠,現在溫洪鈞出場,琅邪應該也不會當著溫沁清這個幹女兒地麵製造出什麽血腥場麵,潘嫀很自然地坐在溫洪鈞對麵,不矯揉做作,吃東西也懶得客氣,溫洪鈞看著也喜歡,這潘家妮子純真得很像他老婆,所以很容易接受,愛屋及烏嘛。

    書華的父親孫達德見到這一幕,心都碎了。

    他辛辛苦苦爬到北京市常委這個位置,付出的心血和代價都無法跟最親近的人訴說,他不想在頃刻間失去一切,他走到今天不像很多太子爺純粹靠的是人脈,也不是靠溜須拍馬,他靠地是不偏不倚模棱兩可的走鋼絲,沒有大功,卻永遠與大錯無緣。

    孫達德告誡自己要忍,忍要忍,不能忍也要忍

    聽著秘書跟他講述地情況,他沒有想到琅邪竟然如此殘忍,心中怒火滔天,兒子生死未知,更有可能下輩子永遠都要生活在不能正常男人的陰影中,這種痛興許不比切身感受的孫書華要輕。身為父親的他再不顧忌溫洪鈞跟琅邪非同尋常的關係,也懶得理會燕家跟琅邪板上釘釘的親密結盟,也不去想這個南方第一號太子爺有如何自己惹不起隻能躲得起的後台靠山,他徑直走到琅邪身邊,冷笑道:“我兒子如果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是拚去不幹這個市委副書記,也要跟你們楊家討個說法

    “放心,明天你兒子就會送到你家,不是屍體,保證能說能哭能鬧。”了不知道為何,見到這位純粹以父親身份跟他說話的老人,再看著一臉崇拜望著自己的溫沁清,便想起自家的那個無良老頭,心裏沒來由湧起一股溫暖,麵對孫達德雖然依然冷漠,卻也沒有那種囂張公子哥該有的咄咄逼人。

    孫達德瞥了眼優雅品酒的楊慧慍,暗歎書華不是個衝動的人,竟然會對這個女人說出婊子養的這種過激言論,隻能說造化弄人,幸好兒媳婦已經有一對龍鳳胎,要不然,這孫家真的就要徹底頹敗下去了。

    跟溫洪鈞那輛寶馬7係一樣,一輛車窗前也掛有一張通天車證一級“警備”牛氣衝天的奧迪a6在西餐廳外停下,隻是內行人看得出來編號溫洪鈞那輛的車證明顯是由國務院頒發,而這輛則不同,是由中央軍委頒發,這種車往常是首長的先導車,若有人擋道,持有槍械的駕乘人員保不齊就是一個間諜罪扣下來讓你消失,當然,那僅僅是一種代表不可侵犯的至高權利,不代表真的有車主會去做。

    兩名精華內斂的保鏢率先走下,警惕地環視四周,一個病態中年人咳嗽著走下車,一塊精致的藍色手帕捂住嘴巴,略微僂的身形有損他原本偉岸的姿態,而病態的蒼白臉色則給賦予他一種異樣的滄桑感,他在兩名保鏢的護送下緩緩走進大地西餐廳,輕輕環視一周,也不管那群北京大少們駭然的神情,隻是朝眼睛濕潤的孫達德輕聲道:“孫老,書華的事情我來處理。要記住,你是北京市委副書記,你代表了什麽。”

    孫達德使勁點頭,帶著一臉敬畏的房寧棋走出西餐廳,老人一坐進車,便在後座哽咽起來,蒼涼,悲苦

    任何一個父親,是沒有好壞的。

    “趙叔叔。”黃石忐忑道,硬著頭皮跟眼前的男人打招唿。

    其實在北京,李爾雅也好,溫洪鈞也罷,年近三十的他們是從來不說自己是青幫成員的,可黃石知道,因為那一輩人眼中其實隻有一個太子,那就是趙師道,不像如今的很多青幫成員,多半是在企業中掛個虛名,不從政,即使從商,也是依賴父輩庇護和關係網,趙師道那一代有紅色血統的人,很多在如今的政界都仍然唿風喚雨,在商界更是一言九鼎,可以說,這一代的青幫雖然看上去結構緊密了,但實力卻是大不如前,如日中天的趙師道當年選擇低調淡出視野,可以說是幾乎能跟媲美紫禁城風波一樣的大轟動。

    趙師道的出現,別說是黃石,就是溫洪鈞和傅大器都大吃一驚。

    “你現在已經夠亂了,還不肯稍稍安靜點,跟你爸當年一德性趙師道無奈笑道,望著不溫不火不鹹不淡一臉平靜微笑的琅邪,他真的很像當年的那個男人,這就是所謂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吧,“要不,給我個麵子,這件事情就此作罷,你氣也出了,再鬧下去,你興許無所謂,可對你母親在中央黨校的影響不好。”

    趙師道此話一出,全場震驚,趙師道是什麽人?就是白家太子見到他,也得收斂起那副輕視天下人的瘋狂姿態,這個中南海的影子一般的大紅人,他對國家的影響有多大,恐怕末尾幾個政治局常委的巨頭都不甚了解。

    趙師道見琅邪不反駁,便知道事情能夠拉下帷幕,歎息著轉身,咳嗽不斷,走向門口,水靈,若不是你,就算再來次紫禁城風波,我也不理會這世俗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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