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冷雨傾瀉,淅淅瀝瀝敲打別墅外的芭蕉葉,別有一番雨撫芭蕉聲聲幽的蕭索韻味,琅琰環胸站在陽台上獨品嚐著南方如酥潤雨的滋味,黛眉輕斂,微微失神,琅琰纖細雙手緩緩摩挲著微冷的手臂,似乎沉湎於對往昔的追憶中去,多少年少往事都已經是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惘然的悵然,縱然是心智堅毅不輸給琅邪的她也莫名感傷。

    “沒有想到你也會歎息,不像你。”敲門未應的琅邪輕輕推門,看到這落寞背影後拿起床上的一件外套給琅琰披上。

    “你不清楚真正的我,又何謂像還是不像呢。”琅琰卸下白天的防備有點賭氣道。

    “我比所有人都清楚你,你因為要擺脫你爺爺的控製一心想要成為家庭的繼承人,而我在出生的時候就成為你的對手,很多時候,真正了解一個人的隻能是他的敵人,而不是朋友。琅琰,你是不是覺得在社會這個大獵場中一個女人最佳角色是角鬥士?也許是這樣,但是你不因為這樣就拋棄太多東西,那樣的話對一個女人來說不公平,也不明智。”

    琅邪似乎感到自己所說的話題有點深沉,輕輕搖頭,露出釋然恬淡笑意,“當然,我們都不是習慣被狗屁宿命牽引的人,所以我沒有把你當對手而是當作女人看待,你呢,也把我當作最佳情人地模板。嘿嘿,要怪就隻能怪我太優秀了。讓你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能夠和我媲美的男人。唉,男人優秀也是錯啊,世界上那麽多女人,我又不是救世主,總不能夠一個一個……”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就你那點花花腸子我八年前就知道了。”

    琅琰聽到後來越覺得不是味道。轉身朝琅邪嗔道,“誰不曉得琅大公子地畢生追求就是做一個唐璜式地大師級花花公子,每天都是吃著碗裏的看著桌上的惦記著鍋裏的,是不是啊?”

    “被偶像這麽說真鬱悶啊,似乎你就打擊我為樂。”

    琅邪委屈道。這麽近距離的凝視琅琰距離上一次恐怕是八年前吧,亭亭玉立地流華少女已經是韻味十足的女人了,身上那份即使老去了也不會淡漠的清骨高傲如同琅琰的標簽一樣絲毫沒改,恐怕這也是曾經的琅邪為什麽在眾多琅家女孩中獨獨對她念念不忘吧,琅正淩就曾私下對她評價“琅家能否中興。關鍵在兩人,琅琰圓正,琅邪偏鋒,琅家有女如此,是大幸。”

    “偶像?”琅琰歪著腦袋吐氣如蘭,清幽地處子暗香浮動於溫情氛圍中。就像琅邪所說,他是最了解她的人,雖然他並不知道她當年延續至今的那份少女情懷,以及一個女人的萌動,又或許,這個混蛋男人是在裝傻。

    “能在一個領域打敗努力之後地我,就是我的偶像,下棋我永遠都不敢說能超載你,雖然我的中國圍棋光說境界已經不弱任何人,嗬嗬,你的計算推理實在是太強悍了。”琅邪模著鼻子輕鬆道,向一個女人承認自己的“失敗”可不是件易事,不過琅家確實沒有人敢小覷這位連家主銀狐都驚歎的女人。

    “你真地變了,以前的你是不會認輸的,我以為你永遠都學不會圓滑處世,而是一生尖銳如刀鋒,也不對,你這應該是重劍無鋒吧,不算圓滑處世,所以說今天的我肯定是輸給你的,不僅僅是下棋,還有按照長一輩預料軌跡下的交手,咯咯,幸好我放棄了繼承人身份,要不然和琅玄機那樣淒涼就直人難堪了。”琅琰粲然笑道。

    “那你變了嗎?”琅邪輕輕把琅琰的肩膀拉近。

    “沒有。”琅琰閉上眼睛,輕輕靠在琅邪的胸口,這樣就夠了。

    琅邪似乎鬆了一口氣,怎樣對琅琰定位,是個難題。

    演唱會成功拉下帷幕的第二天下午,幾乎g省所有娛樂記錄都早早湧入飛揚大酒店參加琅弱水這次慶功宴,這次應邀出席的g省高層不僅僅有主管宣傳和文化的官員,還有極少在這種聚會中露麵的楊水靈副省長,關於琅弱水是琅家親戚的傳聞開始沸沸揚揚的流傳開來,那些原本對琅弱水虎視眈眈準備用糧衣炮彈的男人都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這次慶功宴除了慶祝琅弱水首張專輯《守望黎明》大賣之外就是給全國八大城市巡演造勢,娛樂圈究其根本無非是兩個字,人氣,人氣可以是自身實力才氣打拚出來,也可以是八卦緋聞炒作出來,再就是這種輿論媒體“攻勢”捧出來,琅弱水本身就有潛質可以挖掘,媒體的追棒也是情理之中。

    最先講話的是演講祝賀詞的琅弱水簽約公司副總裁,隨後大駕光臨的副省長楊水靈也簡短說了幾句,那群本想刁難一下琅弱水的娛樂記者見到楊副省長和她身後的一省高級官動班底都把話收迴去,難道在這種場合當著楊副省長的麵問“琅小姐,聽說你和李氏集團的年輕總裁關係特殊?”那不如直接買根麵條上吊算了。

    春風滿麵的汪俊四處招唿著不少大陸的著名藝人,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因為重量級人物出席而感覺臉麵大增的他麵對娛記的語氣也渾厚了許多,讓那群暗地裏罵他娘娘腔的娛記大跌眼鏡。

    明顯有點心不在焉的琅弱水在微笑文雅的應付完娛樂記者的一輪輪轟炸後,她就和公司幾個當紅的姐妹呆在一起聊天,這幾個漂亮女孩都是香港娛樂有限公司新捧出來的女藝人,琅弱水也算是她們的師姐了,娛樂圈重資曆,還重視“圈子”,沒有自己的朋友和死黨就很難混下去,那幾個女孩都深諳此道,都極力討好如日中天的大紅人琅師姐。

    站在角落的琅邪端著酒杯低調地環視酒店大廳,人潮湧運卻井然有序,飛揚大酒店的員工素質超乎琅邪想象,不愧是飛鳳集團的招牌酒店之一,在嚴格執行規定的過程中並不缺乏濃濃人情味,蔡羽綰能夠有今天確非一日之功,那名昨天闖禍的錢副經理看到琅邪的時候十分感激的道謝,若非琅邪的出麵,就算蔡羽綰挽留,他自己也沒有臉麵繼續呆在飛揚大酒店。

    “明天就是《紅樓夢》劇組海選的序幕,你打算怎麽幫這個表妹?”琅琰始終是那麽平平淡淡的站在那裏,和琅邪時不時的交談幾句,發表一下意見,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女人在琅家眾多梟雄心目中的地位。

    “現在說出來就沒有意思了,你慢慢等明天的結果吧,反正林黛玉這個角色我已經幫弱水收入囊中了。”琅邪微笑道,“飲料你隻對那種采自深山老林的野茶感興趣,嗬嗬,早知道就讓羽綰給你準備一些,我們省要這種茶葉還是不難的,家裏也沒有多少了,你簡直比我那個不喝茶的老爸還奇怪。”

    “現在的《紅樓夢》寫出林黛玉‘兩灣似蹙非蹙如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我倒覺得應該改成‘兩灣似蹙非蹙如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這個償還男人一生淚水的悲情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質本潔來還潔去,清純如白雪,所以這個演員如果有過戀愛經曆,嗬嗬,很可惜,那就可以直接排除了。”這個時候葉琰眼神玩味的注視琅邪。

    “瞎想什麽呢,我和弱水那是純潔的男女關係。”確實沒有動琅弱水的琅邪理直氣壯道。

    “都男女關係了,那還純潔?”琅琰抓住琅邪話裏的漏洞捉弄道。

    “那你說我們是不是純潔的男女關係呢?”琅邪悄悄牽起琅琰的小手無賴笑道,滑嫩如凝脂,琅邪都有點舍不得放手。

    “羽綰,就是這個女人吧?”琅琰望著不遠處姍姍而來的蔡羽綰淡笑道,輕輕掙脫開琅邪的手,望著那個和楊家姐妹和柳畫齊名的省花,琅琰嘴角悄然彎起的弧度有著琅邪沒有意識到的陰謀,善意而溫柔,這就是被琅正淩譽為“圓正清純貴在正這一字,謀略至此,足以獨擋一麵”的女人。

    知已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琅琰笑容逐漸燦爛,布局就先從這個女人開始吧,以後不會乏味無趣了。

    蔡羽綰偶然間看到琅邪後就放下和省政府官員的客套走向他,結果看到一個熙攘人群中格外特殊的女人站在琅邪身邊,城府,或者說智慧,這是蔡羽綰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本能念頭,看樣子她和琅邪的關係應該不淺,加上兩人神態上的相似蔡羽綰不敢把琅琰當作普通女人對待。

    對付遠伐之師,當以逸待勞,蔡羽綰調整好情緒,準備迎接這場遲早會出現的暗戰,就把這個女人當作是演練的對象吧,跟著這個花心大蘿卜,這種戰役以後肯定有的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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