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妹都在公司做事,隻不過互相不知道。穆楚沒去參加那個聚餐,被騙過去的是穆清。”

    周導知道當年學校死的女學生,好像時間上差不多……

    “她死了?可穆楚是誰,孩子是誰的?”

    “別急啊,聽我說完。”

    淩承看出來周導怕了,這件事在強迫和出人命之間作比較,自然是後者最為嚴重。

    可能麵臨死刑。

    周導額頭冒了汗出來。

    淩承故意沉默了會兒,看清楚他臉上緊張的表情才繼續說,“穆清去了後,喝醉了,被學長送了迴去。所以,後來去了酒店的人是穆楚。”

    “……這。”

    周導迷糊了,這是因為什麽?

    “嗬嗬,因為穆清知道情況不對,急著迴去。而穆楚是因為出去跟同事拍攝一個偷拍的節目,被人騙去了酒店。因為鄒豐益知道穆楚不會參加酒會,穆清不會去酒店,於是左右前後安排,將兩個人一前一後騙去了兩個地方。”

    周導低頭捋順了一會兒,明白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可他卻說,“不對,那個女人……是外麵找來的,我花了錢的。”

    淩承怔忪,看著周導。

    “別那麽看著我,好像我是個殺人犯。我當時沒喝醉,喝醉了還能做什麽,並且我身體好著呢,嗬嗬……平時補品沒少吃,你們以為我上了年歲就不行了?真是小看了我。就是現在我也能堅持二十分鍾。哎,說正經的,我當時清醒,就是有些看不清楚人,但是我記得給錢,那個女人管我要錢了,我給了好幾萬。”

    “……”

    這次是淩承發怔了。

    “不相信你去問鄒豐益。”

    “鄒豐益告訴我去酒店的是穆楚,並且在她的礦泉水裏放了東西。”

    周導皺眉,嘶嘶吸氣,又想了會兒,連連搖頭,“不對不對,那個女人跟穆楚不一樣,哎,騷的厲害。後來我吃了藥,我記得很清楚。那麽主動……真是,那個是穆楚?哈,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懷疑這個編劇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了。一個沒地位沒名聲的小編劇,看著妹妹成名灰常會跳舞,她什麽都不是,肯定會外想辦法,於是就把注意打到我頭上了,她跟我肯定就看上我是個導演,於是利用孩子從我這裏得到好處。於是,這幾年發現我進去了,找不到人接班,開始主動接近你,騙你說我逼她。你被騙了,淩承!”

    淩承低頭不吭聲,眼睛一片黑,又一大片陰影。

    這件事像是一把塗了劇毒的刀子,狠狠的攪合他的心口。

    一瞬間,淩承全都明白了。

    “穆楚是什麽樣的人我知道。周導,迴頭我再聯係你。”

    淩承從裏麵出來,上了車子,腦袋一直嗡嗡作響。

    他似乎被人揭開了麵紗,一下子看清楚了當年在床上的女人是誰。

    那個像貓一樣的女人,小巧玲瓏,生澀而又倔強。

    他一直懷疑,一直不敢肯定。

    可如今事實就在眼前。

    淩承迴了家,翻找到了早從魚魚身上扯下來的頭發,不想積攢了好幾根。

    本應該事實就在眼前,可他就像是在躲著負責的混蛋,一直不敢自己去做這個親子鑒定。

    如今,真相就在眼前,猶如身後多了一輛汽車,不斷的轟油門,將她往前推,又推。

    淩承坐在床頭上,渾身上下像是被針戳的難受。

    他捏著頭發,臉紅心跳,渾身戰栗。

    到底,還是撥打了醫院的電話。

    “趙醫生,你現在到醫院化驗室,我叫你做點事情……”

    ……

    魚魚已經睡了,穆楚還是坐在這裏看著魚魚陪了好一陣才離開。

    素貞出來,看穆楚臉色不好,知道她出去肯定是見了不該見的人,但素貞什麽都沒有問。

    穆楚也沒說。

    “穆楚,你看看我的稿子,我新書的大綱,看看怎麽樣。”

    穆楚哦了一聲,沒了魂兒一樣的跟著素貞進了書房。

    書房門一關,素貞的話匣子打開了,說的是自己的事情,她想叫穆楚分散下注意力,不然正日愁眉不展。

    “我今天跟江陽通了電話,說了我跟他的事情。江陽告訴我……等我。”

    穆楚愣了會兒才大叫,“啊?什麽?”

    “我是說,我對江陽說了,我喜歡淩北,就是淩修的小叔,但是我也喜歡江陽,江陽說叫我處理好自己的心再找他也一樣,他會等我。”

    穆楚呆呆的看著素貞,不相信的問,“真的啊?”

    “你說呢?”

    素貞大眼睛更大了,哈哈大笑,“我是那麽蠢的人嗎,我可不會叫男人知道我的心思,再說了,我現在想好了,兩個男人其實我都不是非常喜歡,就是有好感,這樣一來覺得自己是個正兒八經的渣女,但其實做渣女也沒什麽,我還挺享受的。”

    穆楚吐了口氣,知道素貞這是在胡說八道呢,嘴硬心軟,指不定背後怎麽偷偷抹淚。

    “你高興就好,你怎麽決定我都支持你,但……我還是那句話,江陽和淩北都不是什麽好男人,不過如果非要在兩者之間尋一個,我覺得還是江陽,至少人家在主動追究你,那個淩北就是個混蛋。”

    素貞撅唇,點點頭。

    “我知道。哎,跟你八卦個事兒,你看看這個。”

    素貞拿了電話出來,是一張截圖。

    穆楚接了電話看圖片,放大了再放大,看愣了。

    “程智甄的女兒?”

    素貞搖頭,“不知道啊,新聞上說程智甄早就結過婚的,還有個女兒,人家隱藏的好,並且她的女兒還是淩家的。”

    穆楚的心砰砰的跳,要跳出胸口來,疼的厲害。

    “沒準就是淩承的。這是國外新聞,不是八卦公眾號胡說八道一個等級的。”

    穆楚知道,這是英文報紙,是國外知名報社的報道。

    程智甄整個家族都在國外,這種消息一般是錯不了的。國外記者如果胡說八道,會吃官司變成乞丐,國內的新聞去而不一樣,越是被罵流量越大,最後越賺錢。

    報紙上通篇報道了程家的發家史,最後介紹,程智甄與淩家一個低調的男士早有關係,訂婚後分手,但兩人早生育了一個女兒,並且如今,女兒已經六歲了。

    素貞說,“如果是淩承的話,六歲的女兒是沒錯,那時候兩人才爆出來訂婚的。”

    穆楚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響,哢嚓哢嚓,響的嚇人。

    “淩承這個人神秘莫測的,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但跟程智甄如果真生了孩子,相信他也不會不負責。”

    “我不知道。”穆楚像隻被揭開了後背殼的烏龜,滿身鮮血淋漓,可仍倔強的走在海邊,流了一地的血水。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看你最近跟淩承走的那麽近,我有點擔心了。倒不是說,你非要跟肖逆在一起怎麽樣,而是……哎,我們是姐妹,我不說那些拐外抹角的話,淩承這種人不適合咱們,就像你說的,淩北不適合我一樣。”

    穆楚恍然了,事情往往站在外麵看才看的真切,可走進去了,自己成了當局者,就會變成糊塗蛋,變成別人眼中的蠢貨。

    而此時的她,就是淩北和素貞之間的素貞,是個被一點點好感衝昏了腦袋的蠢貨。

    “我知道。”穆楚說。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現在難過比以後難過要強吧,你……走,姐妹陪你喝一杯?”

    穆楚低頭看著報紙截圖,將圖片轉發到了自己的微信上,然後電話還給了她,“我迴去看看書就睡覺,這件事……沒什麽。”

    素貞呆呆的站著,望著穆楚可憐的背影,心裏更難過了。

    作為閨蜜,多年的朋友,素貞真的不想看著穆楚走的那麽遠。

    淩承不合適,淩北不合適,淩家都不合適。

    素貞深深吸口氣,“穆楚啊,我們怎麽辦好,都被淩家人折磨的死去活來的。”

    穆楚迴了自己房間,開了電腦開始搜索這條新聞。

    果然,一片片英語新聞跳了出來。

    這件事,是真的。

    時間是幾天前。

    但是她跟淩承還在她家住在醫院裏。

    那時候程智甄也過去了,看著心情還不錯,淩承一直都在她的病房對門。

    後來程智甄先走了,出國公差。

    穆楚似乎想到了什麽……

    “嗡嗡……”穆楚的電話震了,是肖逆。

    穆楚擰眉,這個人消失好多天了,要不是偶爾迴複個微信,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兒。

    穆楚接了起來,“肖醫生,您這是去了外太空手術嗎?”

    肖逆哈哈笑起來,“下樓,我在素貞家樓下了,給你帶了好吃的,順便跟你說說我最近的收獲。”

    穆楚笑了,“好,等我。”

    肖逆似乎瘦了,但是人更精神了。看著穆楚下樓,笑嗬嗬的上去接應,拉著穆楚的手往座位上領。

    “我跟你說,最近的手術,簡直了……那個病人是多年的心髒病外加胸腔骨骼移位,他的心髒在左邊,可是左邊的骨骼卻是軟骨,每一次心髒跳動骨頭都會錯位,隨時都可能送命,可他偏偏就活了十幾歲了。這一次手術,我們每一種風險都評估過了,最後我們卻選了最危險的一種,因為這樣能給病人家屬省錢,並且也最省時間,家屬要求這樣的啊,可不是我們堅持的,但成功了,知道嗎,成功了。十六次手術,我們手術了差不多五十多個消失,中間休息了幾次,我的天,我太激動了……”

    穆楚看著肖逆眉飛色舞的樣子,自己的壞心情也一掃而光了。

    她不禁在想,是否自己當初選擇肖逆選的正確了。

    “你這麽高興啊?”穆楚笑著說。

    “當然了,我高興……”肖逆低頭看電話,一閃即逝的不快,皺了眉頭。

    穆楚愣了一下,問他,“怎麽了,不開心了?”

    “……嗬嗬,沒,是個女,女病人,沒事,我叫醫院的人處理,等我一下。”

    肖逆抱著電話在屋裏轉了一圈,最後出了門走了遠了一些才接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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