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穆楚已經從素貞家出來,從後門走的,打了出租車,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場,買了點東西再出來,直接打了電話給程智甄。

    “我知道是你向周導告的密,我也知道你跟周導能直接聯係上。你通知他,我現在就可以見他,在東城街角的咖啡廳,最裏麵一個包廂,我在這裏等他一小時,過期不候。”

    程智甄唇角勾了個弧度出來,笑眯眯的看著麵前抽煙的男人,雙臂抱胸的享受了一陣子這種快感,然後才漫不經心的說。

    “周導,您要見的人,現在想見您,地方都選好了,要過去瞧瞧嗎?”

    周導剃光的腦袋還沒長毛出來,鋥光瓦亮的,他習慣揉自己腦門,放下抽了半隻的香煙,眉頭跟著掃了起來,麵部肌肉跳動了兩下,好似一瞬間神采飛揚了起來,臉上的褶子都跟著開了好幾層。

    他哈哈笑了起來,胸腔空曠有力一樣。

    “好啊,在哪兒?”

    “我會把地址發送到您電話裏,直接上車吧,我等不及想知道您的好消息了。”

    “……好消息?嗯,哈哈哈哈……借你吉言。”

    周導是個糟老頭子了,但在裏麵作息時間好,養的白白胖胖的,隻是笑起來的時候才能看到臉上堆積起來的皺紋,老的像七八十歲。

    他不似從前的英俊,除卻油膩就隻有臃腫。

    周導一出來,開始忙著拍電視劇,此時才閑下來,就想起來了程智甄說的穆楚的事情。

    其實,這件事他本不在意,但穆楚生了孩子,他就特別想見一見。

    至於見了麵之後做事,自己也沒想好。

    穆楚將這個男人上下打量了好幾遍,越看的久了越是迷糊,這個男人……似乎很陌生,非常陌生。

    盡管那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很突然也時間久遠,可不代表穆楚什麽都不知道,她甚至到現在還能想起那個男人後背上的紋路。

    那該是個青春年少的身體,而不是一個看似豬一樣的老年人。

    “周導。”

    周導原名周建明,習慣了別人叫周導,時間久了知道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周導嗬嗬笑了起來,看穆楚的樣子沒什麽印象,倒是對穆楚的這張臉很是感興趣。

    “女兒……”

    穆楚繃著臉打斷他的話,“什麽女兒?您說的是什麽意思?”

    “嗬嗬,別那麽緊張,我想見你,隻是好奇,其實……也隻是好奇。我這麽大歲數了,想要孩子的心思早過了,不夠突然多個孩子,倒是真挺感興趣。隻是……穆楚是嗎,我記得當時坐在酒桌上的人不是你。”

    穆楚怔住了,不懂他說的是什麽意思。

    “什麽酒桌?你說的是什麽?”

    “當年……嗬嗬,忘了忘了,我糊塗了。既然孩子沒帶來,隻是你我,我沒什麽興趣見你的。哦,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年我在裏麵學了不少東西,好的沒學來,壞的倒是學了不少,你如果想借此機會叫我名譽掃地,我不在乎用再進去的風險跟你殺一場。老年人了,沒什麽精神頭賺錢,可我有足夠的精神跟人脈跟你較真,跟一個小姑娘玩,應該挺有意思的。”

    穆楚的眼睛要冒火了。

    周導的意思是不負責,甚至懶得提起來,但穆楚如果糾纏,壞了他的好事,足夠用自己的全部人脈將穆楚踩在腳底。

    可他還是想見見自己的女兒。

    混蛋!

    穆楚在心底咆哮,對這個人狠狠罵了一句,“你是個什麽東西?”

    “哈哈哈……小姑娘,別那麽心浮氣躁,我到底是個老人家。說到底,你我也在一起睡……”

    “住口。”

    穆楚氣的站起來,一把扔了桌子上的茶盞,茶水熱氣騰騰的,蓋了他一臉。

    鬼知道咖啡館為什麽會有茶葉,但穆楚還是要了一杯滾燙的綠茶,還一口沒喝,直接將他澆了個透心熱。

    周導嚇的殺豬一樣站起來,差一點掀翻了桌子。

    “你,個賤貨,你……你想燙死我?”

    穆楚哼了一聲,“你想鬧我也奉陪,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當年的你都做了什麽,跟你鬥我還玩的氣,但我的女兒,跟你沒關係,你叫你背後的那個女人都給我老實點,不要以為我穆楚好欺負。”

    周導氣急,捂著半張臉,勉強睜眼看著穆楚,抄起凳子就要砸。

    穆楚躲開了,跟著又是一腳,正好踢在了穆楚的肚子上。

    穆楚吃痛,彎腰悶哼,臉色都跟著變了。

    周導用桌布狠狠在臉上擦了一把,又要撲上去。

    此時,隻聽周導身後,咣的,一聲巨大的響聲,跟著數個身影從門口竄了進來。

    周導和穆楚還沒弄明白怎麽迴事,就見四五個人一起將周導捆住了,架著豬一樣將他架了起來。

    淩承的聲音傳來了進來,跟著是他冷酷一張臉。

    “周導,聽說您出來了,也不說跟我聯係出來喝一杯,卻在這裏偷偷搶我的編劇跟劇本,是不是有點不道德啊?”

    穆楚擰眉扶著凳子背,歪頭看著門口。

    她痛的厲害,有些看不大清楚,花了一片的淩承像是被水紋塗抹了一大片的模糊。

    “淩製片?”

    淩承走到穆楚身邊去,叫小張進來,張哲也跟著跑了進來,兩人一起將穆楚扛著下了樓。

    包廂的門一關,淩承坐了下來,整理還能喝的咖啡,低頭抿了一小口,估計很難喝,眉頭擰的老高,將杯子往外麵推了一把,這才說,“周導還不來坐?”

    周導被鬆開了,駕著的手臂卻還沒放下。

    他哼道,“淩承,一個後生,你想過後果嗎?”

    淩承點點頭,“就是因為想過,所以才會來看看,沒想到,周導現在學會打架了,打的還是一個女人,如果傳出去,怕是對您不好吧?我沒記錯的話,您還沒度過審查期,這時候如果有人上報檢舉揭發,不知道您會迴去會被加重處罰幾年,三年,五年,如果再加上一個強迫女人……嘖嘖,怕是以後這十幾二十幾年都在裏麵度過了,您這是給自己找了個養老的地方。嗬嗬!”淩承呱唧呱唧鼓掌,表示周導這個想法太高明了。

    “淩承,你……”

    “周導,我淨重您是前輩,可我敬重的是人,不是人渣。”

    “你放屁。”

    淩承聳肩,“您說,對待人渣該怎麽辦,我覺得我已經很手軟了。”

    周導吐了口氣,拽了拽自己身上的衣服,漏出來更大的肚子,拍了拍,吊兒郎當的坐了下來。

    “說吧,想怎麽著?賠錢沒有,道歉不會,誰有本事告我。”

    淩承知道周導無賴,也知道他這麽不要臉的主要原因是知道穆楚沒證據,並且這種事兒時間太久,追查起來也很難,官司一旦打起來,就是拉鋸,像是扯不開的一條皮筋,一直拽啊拽的理不清個頭緒出來。

    穆楚是個女人,在這個圈子被人安一個什麽婦的臭名,這輩子都不要想爬起來。

    淩承當初想過,這件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私底下解決,徹底解決,叫周導對穆楚放棄任何念想,尤其是魚魚。

    淩承說,“魚魚是我的女兒,早認了她做我女兒,這個小丫頭,我喜歡。”

    周導滿臉嫌棄,“然後呢?老套路,都是我們玩剩下的,以為認了女兒我就不動她了?那是我女兒。”

    “證據?”淩承問。

    周導愣了一下,沒吭聲。

    “我知道你有的是辦法拿到證據,可我這裏就沒有證據證明你當年的行為了嗎?”

    “……你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你應該很清楚,還需要我解釋嗎?”

    周導被吃了一塊屎的噎了迴去,“……”

    “周導,我知道您現在缺錢,賠償也不需要。穆楚不在乎你那點錢財,如果能賠償解決這種事情,相信世界上的許多可憐女性都拿到了賠償金了,可問題就在,這件事不是這麽容易簡單。我記得,當年穆楚的老總叫鄒豐益。當年新成立公司沒多久,想把自己手裏一個編劇的本子推銷出去,但是苦於沒有人脈,於是聯係多方,最後找到了您,其中做中間人的是穆楚的學長,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經紀公司,當然了,這些人我會慢慢收拾,但最先開刀的,肯定是您。”

    “你敢?”周導眼珠子瞪的老大,不相信的瞪他。

    “看我敢不敢,我們神目以待。我繼續說,您當年一起喝酒的人裏麵有三個是導演,其中還有一個是張導。”

    “……你怎麽知道?”

    “還有我想知道而不知道的事情嗎?”淩承滿臉自信,繃直的腰杆子像是撐開周導的刀子,叫周導龐大的身軀也渺小了好幾個號碼。

    “周導,您這幾年在裏麵表現不錯,但您隻是為了出來才學乖的,可您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人,相信您自己比我們誰都清楚。周導當年因為什麽進去,您也知道,現在又因為什麽被我威脅,您更知道。穆楚那時候還沒大學畢業,沒見過社會的險惡,但穆楚這人是有原則的,也就是說,當時陪酒的人不是她。”

    周導皺眉,不相信的看著淩承。

    “穆家有一對姐妹,雙生姐妹,在學校不出名,因為兩人太像了,可兩人性格截然不同。穆楚安靜,喜歡寫寫看看。她妹妹穆清,卻喜歡唱歌跳舞,兼職平麵模特,偶爾會客串一些小角色,跟學長關係不錯。”

    周導一下子愣住了。

    “可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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