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沒有感情的殺手
報告爹地，媽咪非你不娶 作者：千裏殘陽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穆楚連忙要解釋，隻聽魚魚又說，“媽咪說，跟帥叔叔睡覺會很香甜。”
“……魚魚。”
穆楚咬牙切齒，似笑非笑，麵目表情十分猙獰。
“媽咪，我吃飽了。”
穆楚無奈的狠狠歎息，“好，跟著麗麗阿姨去洗刷刷，好不好？”
“好。媽咪，準爸爸交給你嘍，你要不許欺負爸爸。”
穆楚扶額，一個腦袋兩個大。
魚魚這個小混蛋，什麽時候成了小叛徒，胳膊腿都往外麵拐？
魚魚被含笑的麗麗帶了出去，屋子裏剩下壞笑的淩承，以及一臉青黑的穆楚。
氣氛，十分尷尬。
“咳咳，那個，那個什麽……魚魚吃飽了，你這裏吃好了我好收拾一下，早點迴去吧，明天我會準時到劇組的。”
“嗯，我覺得……或許魚魚說的也沒錯。”
穆楚眼珠子瞪大了好幾圈，“什麽沒錯？小孩子說的話也當真？還有叫你爸爸這件事別當一迴事，小孩子嗎，就是調皮了一些，我會好好教她的，不會給淩製片帶來什麽困擾。”
穆楚覺得，背後私底下裏，魚魚叫淩承也就算了，淩承在乎不在乎那是他的是，但是被別人聽到了怕是不好收場。
淩承有個未婚妻，還有個未婚先育的兒子，身份上也不允許胡亂開玩笑，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我倒是不介意，不過孩子要求的，我也不能說什麽，叫我爸爸……還是很不錯的。你隨我出來。”
“哦，嗯？還有事嗎？”
穆楚不想跟淩承在公開場合多碰麵，能避免盡量躲開，這個淩承卻好像不在乎，總有意無意找機會跟她湊到一起，這叫穆楚有些反感。
“沒別點事兒的話明天到了劇組再說，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我給你一樣東西。在我車裏。”
“是什麽？”
“你見了就知道，走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行吧！”
穆楚簡單收拾了一下，提了垃圾袋一起跟著淩承往外麵走。
迎麵走來的醫生將淩承給攔住了。
“淩總，來的正好，這個給您。”
淩承接過醫生給他的資料，打開眉頭皺起來，“幾月了？”
“三個月了，看情況身體不大好，這個孩子留不得。”
淩承很快的一點頭，臉色沒變化，啪，合並上了本子，“那就照做吧，開銷算在醫院。”
“成，那您簽字，我這就叫人安排，明天一早就可以手術，術後立刻就能離開。”
“嗯。”
淩承拿出胸口袋裏的鋼筆，很快簽字，還給醫生本子的時候交代說，“魚魚這邊多費心。”
“放心吧淩總，咱們自己家人，我會多加照顧的。”
淩承滿意一點頭，目送醫生離開，轉身的時候，與穆楚鋒芒一樣的眼神交匯，驚的縮了脖子。
這個眼神，怕是要吃人啊？
穆楚心裏像是被什麽堵了一樣的難受，一個女人懷孕了，已經三個月，因為身體不行，必須流產，簽字的人是淩承，那這個孩子……
不管如何，淩承的表現，怎麽跟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一樣？
這個男人，到底要傷害多少女人才開心啊？
難怪之前素貞評價淩承是個喜歡玩弄編劇的花蝴蝶。
說他是蝴蝶都便宜了他，簡直禽獸不如。
“淩製片……”
淩承沒事人一樣的點點頭答應，“怎麽？”
“你，你……那孩子是……”
“孩子留不得，你想知道什麽？”
穆楚怔怔搖頭。
冷血，無情，十惡不赦，多少卑劣的詞語用在淩承的身上都不為過。
穆楚覺得，如果不是自己還是個正常的女人，知道殺人犯法，她怕是現在能提了刀子把眼前這個渣男身首異處嘍。
可是，可但是。
她什麽都做不了，連一個仇恨的眼神都有些無能為力。
人家是大導演，是製片人，是淩氏集團的老總，是……權貴。
哎！
這個年代，這個地方，權貴就是一切。
穆楚勉強尷尬笑起來，“沒事，隻是好奇問問。”
“走吧，東西在車裏。”
穆楚心不在焉跟在淩承身後，眼神銳利鋒芒，無數次將淩承淩遲。
到了樓下，夜裏的冷風吹過來，穆楚的心情才算好有些。
淩承從車子裏拿了個袋子出來，沒做任何包裝，拇指大小的一個塑料盒子。
他提給穆楚，“是監控視頻。”
“什麽監控視頻？”穆楚不懂的問。
“幼兒園的全部監控視頻，你拿迴去作為證據。”
“找到了？是誰做的，是誰傷害的魚魚，你看了嗎？”
穆楚緊張起來，抓起裏麵的內存卡，上下看了好幾遍。
“沒有確切拍攝到，隻有當時魚魚與淩棟打鬧的那個時間段，後來都是一些平常的上課跟活動。你留著也好，或許能發現什麽。”
穆楚失望極了，知道自己沒背景沒人脈，麵對幼兒園背景強大的後台，想要伸張正義真的不容易，還以為淩承真的拿到了證據，沒想到也隻是一場空。
“哦，這樣啊！”
淩承盯著穆楚失望的臉，緊抿的嘴唇微微顫了一下，似乎有那麽一刻他的心軟了下來，想要把事情經過告訴穆楚。
可是，這話，又要如何開口呢？
一旦解釋起來，怕是麻煩不少。
更何況，她穆楚又有什麽資格知道他家裏的私事？
淩承笑笑，安慰說，“或許沒有發生在幼兒園，這也是好事。”
“是吧，或許是吧。謝謝淩製片。”
“我能幫你隻有這些，以後……你自己小心。”
“多謝淩製片，時間不早，你快迴去吧。”
“……”淩承轉身上了車子，車窗子降下來，穆楚已經轉身離開了。
淩承的車子沒急著走，他歪頭瞧著這個女人的背影，直到她進了醫院，一層層的上樓，每一層的感應燈亮起來，會把穆楚的身影拉的老長。
他一直追著那個影子，看不到了也沒急著離開。
開車的小張看了一眼手表，小聲提醒淩承。
“淩總，時間到了。”
“……嗯。”
淩承這才把目光收迴來，轉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這時間竟然思緒放空，什麽都沒有思考，為什麽始終盯著那個背影不放，自己也不知道。
“走吧。”
車子開啟，緩緩而動，到了十字路口，打了左轉向，嗖的一下加速，直奔郊區別墅。
夜裏。
穆楚輾轉反側，心緒難平。
魚魚的事情不查清楚，她始終無法安心。
魚魚還那麽小，這件事會給她心裏留下永遠無法撫平的創傷。
小孩子平常玩鬧，在幼兒園街坊左右裏都是個小霸王，可從不作惡，一旦受到傷害，會影響她的一輩子。
穆楚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翻找電話號碼。
凡是能利用的關係，她都不想放過。
突然，電話亮了一下，是個電話打進來，聲音沒響已經掛斷了。
穆楚打開未接電話，盯著號碼，一陣陣的頭痛。
家裏人啊，總來的那麽突然，這一次找她，不知道又是什麽事兒。
穆楚本想天亮再打電話，沒想到，幾分鍾後電話再一次響起。
打進來的是她媽媽號碼，可說話的是卻是她父親。
“在哪兒呢？”
聲音平淡，似乎還有些涼薄，聽不出這是父親對女兒的語氣。
三更半夜打電話，這般語氣，怕也不是什麽好事。
穆楚擰眉，迴道，“在住處呢。”
“什麽時候迴c市？”
“暫時不迴。”
穆楚記得之前家裏打電話詢問她迴來後住多久，她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要在劇組這邊至少住一年時間，可家裏人，聽了就忘了，每次打電話都要問一遍。
“明天迴家來一趟。”
穆楚沒吭聲，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天亮後要去劇組，這一天都沒什麽時間，晚上要趕機場夜裏的戲，不如約下次。
“我……”
父親直接打斷她，“明天你妹妹忌日，你迴來，必須迴來，別忘了她是怎麽走的。”
哄！
外麵雷聲大作，陡然間豆粒大的雨珠子從天而落，拍打在窗玻璃上，吧唧吧唧的沉悶響。
穆楚盯著被風吹開縫隙的窗簾，腦袋一陣陣的嗡鳴，往事如毒辣的劍雨，飛速戳進她的心口窩。
妹妹的死，與她有什麽關係呢？
“我……我每次都在外地給妹妹紀念，這一次也不迴去了，我自己……”
“不行。我跟你媽又不能吃了你，這幾年你總故意在外頭躲我們，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原諒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穆楚氣不打一處來，這話說的好像妹妹的死跟她有關係，並且是她造成的？
穆楚氣的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我說過很多次，妹妹出事我不知道，我當時在做兼職，我……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你們在乎過嗎？”
“在乎，所以原諒你，你是她姐，你妹妹外出，你為什麽不跟著，就知道寫什麽破劇本，你都寫出什麽來了，這件事……哎，你，哎哎，你幹什麽？”
電話給穆楚母親搶走，兩個人在那頭吵了起來。
穆楚聽的一陣陣的心慌。
母親的埋怨，父親的憎恨，兩個人爭吵的不是穆楚有沒有責任，卻是整件事穆楚到底要被折磨多久。
“我閨女我心疼，這幾年她在外麵不容易，就算是她的錯，也都算了，我不追究了，你別在這裏給我添亂。她不迴來魚魚也要迴來，必須迴來一個。”
穆楚捂著胸口，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心早就涼透了。
那個家，還有迴去的必要嗎？
可穆楚終究無法做到徹底的跟那個家斷了所有的聯係。
“好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魚魚最近身體不好去不了，明天……我會抽時間過去，掛了。”
掛了電話，終於，世界清淨了。
那個家，哪怕她已經離開了很多年，隻因為一通電話，也能叫她無時無刻窒息到崩潰。
叮，電話上收到了一條信息。
號碼是陌生號，信息內容很短，卻字字戳人。
“明天是她忌日，我想過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沈浪。”
“……魚魚。”
穆楚咬牙切齒，似笑非笑，麵目表情十分猙獰。
“媽咪，我吃飽了。”
穆楚無奈的狠狠歎息，“好，跟著麗麗阿姨去洗刷刷，好不好？”
“好。媽咪，準爸爸交給你嘍，你要不許欺負爸爸。”
穆楚扶額，一個腦袋兩個大。
魚魚這個小混蛋，什麽時候成了小叛徒，胳膊腿都往外麵拐？
魚魚被含笑的麗麗帶了出去，屋子裏剩下壞笑的淩承，以及一臉青黑的穆楚。
氣氛，十分尷尬。
“咳咳，那個，那個什麽……魚魚吃飽了，你這裏吃好了我好收拾一下，早點迴去吧，明天我會準時到劇組的。”
“嗯，我覺得……或許魚魚說的也沒錯。”
穆楚眼珠子瞪大了好幾圈，“什麽沒錯？小孩子說的話也當真？還有叫你爸爸這件事別當一迴事，小孩子嗎，就是調皮了一些，我會好好教她的，不會給淩製片帶來什麽困擾。”
穆楚覺得，背後私底下裏，魚魚叫淩承也就算了，淩承在乎不在乎那是他的是，但是被別人聽到了怕是不好收場。
淩承有個未婚妻，還有個未婚先育的兒子，身份上也不允許胡亂開玩笑，她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我倒是不介意，不過孩子要求的，我也不能說什麽，叫我爸爸……還是很不錯的。你隨我出來。”
“哦，嗯？還有事嗎？”
穆楚不想跟淩承在公開場合多碰麵，能避免盡量躲開，這個淩承卻好像不在乎，總有意無意找機會跟她湊到一起，這叫穆楚有些反感。
“沒別點事兒的話明天到了劇組再說，不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我給你一樣東西。在我車裏。”
“是什麽？”
“你見了就知道，走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那，行吧！”
穆楚簡單收拾了一下，提了垃圾袋一起跟著淩承往外麵走。
迎麵走來的醫生將淩承給攔住了。
“淩總，來的正好，這個給您。”
淩承接過醫生給他的資料，打開眉頭皺起來，“幾月了？”
“三個月了，看情況身體不大好，這個孩子留不得。”
淩承很快的一點頭，臉色沒變化，啪，合並上了本子，“那就照做吧，開銷算在醫院。”
“成，那您簽字，我這就叫人安排，明天一早就可以手術，術後立刻就能離開。”
“嗯。”
淩承拿出胸口袋裏的鋼筆，很快簽字，還給醫生本子的時候交代說，“魚魚這邊多費心。”
“放心吧淩總，咱們自己家人，我會多加照顧的。”
淩承滿意一點頭，目送醫生離開，轉身的時候，與穆楚鋒芒一樣的眼神交匯，驚的縮了脖子。
這個眼神，怕是要吃人啊？
穆楚心裏像是被什麽堵了一樣的難受，一個女人懷孕了，已經三個月，因為身體不行，必須流產，簽字的人是淩承，那這個孩子……
不管如何，淩承的表現，怎麽跟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一樣？
這個男人，到底要傷害多少女人才開心啊？
難怪之前素貞評價淩承是個喜歡玩弄編劇的花蝴蝶。
說他是蝴蝶都便宜了他，簡直禽獸不如。
“淩製片……”
淩承沒事人一樣的點點頭答應，“怎麽？”
“你，你……那孩子是……”
“孩子留不得，你想知道什麽？”
穆楚怔怔搖頭。
冷血，無情，十惡不赦，多少卑劣的詞語用在淩承的身上都不為過。
穆楚覺得，如果不是自己還是個正常的女人，知道殺人犯法，她怕是現在能提了刀子把眼前這個渣男身首異處嘍。
可是，可但是。
她什麽都做不了，連一個仇恨的眼神都有些無能為力。
人家是大導演，是製片人，是淩氏集團的老總，是……權貴。
哎！
這個年代，這個地方，權貴就是一切。
穆楚勉強尷尬笑起來，“沒事，隻是好奇問問。”
“走吧，東西在車裏。”
穆楚心不在焉跟在淩承身後，眼神銳利鋒芒，無數次將淩承淩遲。
到了樓下，夜裏的冷風吹過來，穆楚的心情才算好有些。
淩承從車子裏拿了個袋子出來，沒做任何包裝，拇指大小的一個塑料盒子。
他提給穆楚，“是監控視頻。”
“什麽監控視頻？”穆楚不懂的問。
“幼兒園的全部監控視頻，你拿迴去作為證據。”
“找到了？是誰做的，是誰傷害的魚魚，你看了嗎？”
穆楚緊張起來，抓起裏麵的內存卡，上下看了好幾遍。
“沒有確切拍攝到，隻有當時魚魚與淩棟打鬧的那個時間段，後來都是一些平常的上課跟活動。你留著也好，或許能發現什麽。”
穆楚失望極了，知道自己沒背景沒人脈，麵對幼兒園背景強大的後台，想要伸張正義真的不容易，還以為淩承真的拿到了證據，沒想到也隻是一場空。
“哦，這樣啊！”
淩承盯著穆楚失望的臉，緊抿的嘴唇微微顫了一下，似乎有那麽一刻他的心軟了下來，想要把事情經過告訴穆楚。
可是，這話，又要如何開口呢？
一旦解釋起來，怕是麻煩不少。
更何況，她穆楚又有什麽資格知道他家裏的私事？
淩承笑笑，安慰說，“或許沒有發生在幼兒園，這也是好事。”
“是吧，或許是吧。謝謝淩製片。”
“我能幫你隻有這些，以後……你自己小心。”
“多謝淩製片，時間不早，你快迴去吧。”
“……”淩承轉身上了車子，車窗子降下來，穆楚已經轉身離開了。
淩承的車子沒急著走，他歪頭瞧著這個女人的背影，直到她進了醫院，一層層的上樓，每一層的感應燈亮起來，會把穆楚的身影拉的老長。
他一直追著那個影子，看不到了也沒急著離開。
開車的小張看了一眼手表，小聲提醒淩承。
“淩總，時間到了。”
“……嗯。”
淩承這才把目光收迴來，轉身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這時間竟然思緒放空，什麽都沒有思考，為什麽始終盯著那個背影不放，自己也不知道。
“走吧。”
車子開啟，緩緩而動，到了十字路口，打了左轉向，嗖的一下加速，直奔郊區別墅。
夜裏。
穆楚輾轉反側，心緒難平。
魚魚的事情不查清楚，她始終無法安心。
魚魚還那麽小，這件事會給她心裏留下永遠無法撫平的創傷。
小孩子平常玩鬧，在幼兒園街坊左右裏都是個小霸王，可從不作惡，一旦受到傷害，會影響她的一輩子。
穆楚從床上爬起來，開始翻找電話號碼。
凡是能利用的關係，她都不想放過。
突然，電話亮了一下，是個電話打進來，聲音沒響已經掛斷了。
穆楚打開未接電話，盯著號碼，一陣陣的頭痛。
家裏人啊，總來的那麽突然，這一次找她，不知道又是什麽事兒。
穆楚本想天亮再打電話，沒想到，幾分鍾後電話再一次響起。
打進來的是她媽媽號碼，可說話的是卻是她父親。
“在哪兒呢？”
聲音平淡，似乎還有些涼薄，聽不出這是父親對女兒的語氣。
三更半夜打電話，這般語氣，怕也不是什麽好事。
穆楚擰眉，迴道，“在住處呢。”
“什麽時候迴c市？”
“暫時不迴。”
穆楚記得之前家裏打電話詢問她迴來後住多久，她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要在劇組這邊至少住一年時間，可家裏人，聽了就忘了，每次打電話都要問一遍。
“明天迴家來一趟。”
穆楚沒吭聲，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天亮後要去劇組，這一天都沒什麽時間，晚上要趕機場夜裏的戲，不如約下次。
“我……”
父親直接打斷她，“明天你妹妹忌日，你迴來，必須迴來，別忘了她是怎麽走的。”
哄！
外麵雷聲大作，陡然間豆粒大的雨珠子從天而落，拍打在窗玻璃上，吧唧吧唧的沉悶響。
穆楚盯著被風吹開縫隙的窗簾，腦袋一陣陣的嗡鳴，往事如毒辣的劍雨，飛速戳進她的心口窩。
妹妹的死，與她有什麽關係呢？
“我……我每次都在外地給妹妹紀念，這一次也不迴去了，我自己……”
“不行。我跟你媽又不能吃了你，這幾年你總故意在外頭躲我們，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原諒你了，你還想怎麽樣？”
穆楚氣不打一處來，這話說的好像妹妹的死跟她有關係，並且是她造成的？
穆楚氣的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我說過很多次，妹妹出事我不知道，我當時在做兼職，我……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麽，你們在乎過嗎？”
“在乎，所以原諒你，你是她姐，你妹妹外出，你為什麽不跟著，就知道寫什麽破劇本，你都寫出什麽來了，這件事……哎，你，哎哎，你幹什麽？”
電話給穆楚母親搶走，兩個人在那頭吵了起來。
穆楚聽的一陣陣的心慌。
母親的埋怨，父親的憎恨，兩個人爭吵的不是穆楚有沒有責任，卻是整件事穆楚到底要被折磨多久。
“我閨女我心疼，這幾年她在外麵不容易，就算是她的錯，也都算了，我不追究了，你別在這裏給我添亂。她不迴來魚魚也要迴來，必須迴來一個。”
穆楚捂著胸口，淚水止不住的往下落。
心早就涼透了。
那個家，還有迴去的必要嗎？
可穆楚終究無法做到徹底的跟那個家斷了所有的聯係。
“好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魚魚最近身體不好去不了，明天……我會抽時間過去，掛了。”
掛了電話，終於，世界清淨了。
那個家，哪怕她已經離開了很多年，隻因為一通電話，也能叫她無時無刻窒息到崩潰。
叮，電話上收到了一條信息。
號碼是陌生號，信息內容很短，卻字字戳人。
“明天是她忌日，我想過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吧，沈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