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天下者,均天下也?


    這話怎麽那麽像黃巢、李闖?


    難道顧大將軍是…


    這三人不免多看了顧澤明兩眼。


    “我不是什麽五十兩,要是,我也不至於來趟這個渾水,現在是危急存亡之秋,值得恐懼的不是別的,就是諱疾忌醫。”


    那顴骨很高的說道:“學生南直隸顧繼絳見過老師。”


    那愁容少年道:“學生順天府範鶴仙見過老師。”


    另外一人道:“學生山東王與敕見過老師。”


    這裏麵顧澤明一個都不認識,不過這個顧繼絳聽口音是一個昆山人,讓顧澤明不由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顧炎武,按道理,他現在應該還在國子監。


    於是顧澤明問那個顧繼絳道:“你可認得顧炎武?”


    顧繼絳想了一會兒,終於還是說道:“不認識。”


    好吧,顧澤明也隻好說:大時了了,小未必佳。


    雖然這顧炎武算起來應該比自己大。


    看來顧炎武現在還很不顯眼,或者已經潤了。


    顧澤明又看向範鶴仙,他這個名字,有點飄的,但也沒多想,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你可有夠年輕的,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他的年紀很輕,看起來像是某個勳貴的子弟,不過姓範的侯爺,顧澤明也沒什麽影響。


    而且他這也不是標準的京片子,很有點山西的感覺。


    不料那範鶴仙說道:“我是納捐買來的。”


    原來是鈔能力。


    失敬失敬。


    明朝有很多有錢人喜歡給自己的兒子買個國子監的名額,就跟後世的富人給孩子買個美國、英國名校的學位一樣。


    雖然有很多國子監的大人認為學術不應該沾染銅臭,可隨著日子一長,這些大人都漸漸消失了。


    畢竟錢能通神。


    顧澤明開玩笑道:“你可認得範永鬥?”


    範鶴仙驚詫:“大將軍難道認識家父?”


    顧澤明怎麽不認識,這範永鬥可是大名人一個。


    順治禦封的八大皇商之首,大清官方認證的大漢奸。


    範鶴仙覺察到顧澤明的臉色變冷,也不知什麽原因,以為他瞧不起商人。


    不過他自己也瞧不起他爹唯利是圖的樣子。


    顧澤明道:“認識,自然認識。”


    又和那個王與敕聊天,知道他的父親是原先的河南按察使王象晉,是一個老東林黨。


    於此同時,嚴助家裏發生了情況。


    嚴助眼看這朱慈烺是越看越覺得是個麻煩,心裏想著不如快刀斬亂麻,於是派了一名殺手。


    他也不敢擔待這個殺皇子的罪名。


    那殺手嘴旁一個疤,是一名死刑犯,嚴助把他放了出來:“殺了那個人,放你出來,隻不過不要在京城裏麵。”


    那人的眼裏射出光彩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騙你幹嗎?”


    “那你寫個字據。”


    嚴助冷笑:“就憑你,也敢和我討價還價?”


    那人點頭:“好吧,不過我要吃點飯。”


    嚴助道:“可以。”吩咐人去安排,這個人是清軍的探子,從前被抓了,一直沒有處理,所以給他準備了滿人的菜。


    那人吃的很感恩,一幹二淨。


    吃的時候還眼含熱淚。


    那人要了一把劍,要去殺這朱慈烺。


    朱慈烺在這無天日的暗室裏麵,聽著窗外雨點打擊窗戶的聲音,跟扔石頭一樣。


    他是後悔啊。


    後悔生在了這帝王家。


    ……


    長平公主府。


    朱媺娖派人出去找朱慈烺,但她不敢聲張,僅憑一己之力,所以收效甚微,但看朱慈烺已經有一日沒有迴來了,心裏著急,便派費珍娥去顧澤明的府邸。


    眼看長平公主派人來,朱中梠招待了費珍娥。


    朱中梠說道:“不巧得很,他現在去國子監講學去了。”


    不過現在朱中梠的妹妹朱中楣也在這裏,所以費珍娥也不敢把事情說出來,隻是口念道:“我們公主要個要緊的人想請大將軍去幫幫忙。”


    朱中梠:“如此,好吧,他一迴來,我就跟他說。”


    費珍娥告退,不料天起了大雨,雖然一步之遙,但也讓她迴長平公主府不去。


    雨下了好一會兒,可費珍娥也隻有坐著,沒有絲毫的辦法,她仔細打量朱中梠和朱中楣兩人來,確實長得很像,鵝蛋臉,柳葉眉,端莊大氣,果然是親姐妹。


    朱中楣看著朱中梠懷裏的顧承義好不喜歡,直誇這孩子長得好看,朱中梠二人逗弄了一番,這顧承義也是咯咯的笑。


    “碧荷,把少爺抱著。”朱中梠也不抱了,讓碧荷做事,他現在是姐妹情深的時候,樂得清淨。


    姐妹二人就聊聊女紅,聊聊最近看的書,她們兩個都是才女,特別是朱中楣,是曆史上有名的才女,你談我笑,好不歡樂,卻冷落了這費珍娥。


    不過這費珍娥隱隱能夠聽到有訓人的聲音。


    彩徹居,伍晴雯的狙室。


    月姝用手指指著,上下晃動,把那蘇幼蘭一頓臭罵:“剛剛喊你為什麽不到,做什麽去了?一身濕淋淋的,給誰看!”


    蘇幼蘭跪在地上,頭在地上咕咚咕咚撞的山響,口裏念道;“隻求夫人超生,我再也不敢了。”


    月姝拿著自己的發簪,玩蘇幼蘭胳膊上一刺:“我讓你長長記性!”


    蘇幼蘭中了那一刺,口裏喊著饒命,血已經流出來了,伍晴雯:“罷了,罷了,怪可憐的。”


    月姝道:“這可不能就那麽算了,她本就是外人,如今來了還不安生,四下裏亂跑,叫別人看見了,還要說我們伍家沒有教養呢,可得好好治她一治。”


    那蘇幼蘭流出淚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那份淒楚之情,真是觀者傷心,聽著落淚。


    伍晴雯道:“月姝,這次且饒了她,再有下次,打發她出去就是了。”


    月姝聽了,倒也不打了,蘇幼蘭是磕頭謝恩,隨後告退去找金瘡藥去了。


    伍晴雯:“這些人也不容易,聽說她還是永平府一個大戶的小妾呢,叫這世道給弄到這來了。”


    “這可是大將軍府,她也得知道規矩啊,就這樣,還讓她們把我們看扁了。”月姝埋怨道。


    “行了,行了,你說的對,規矩是得有啊。”


    說著說著,二人迴憶起了從前,伍晴雯和月姝一起長大的,自然有好多話講。


    不知不覺,外麵的雨已經變得淅淅瀝瀝的。


    那邊顧澤明別了三人,去往家中。


    那顧繼絳聽了顧澤明的話後,覺得自己的字“忠清”不太好,太像五十兩,就改了一個新的,叫做“寧人”,他其實就是顧炎武。


    顧澤明一到家中,照例還是要先去朱中梠那兒的。\t\t\t\t\t\t\t\t\t\t\t\t\t\t\t\t\t\t\t\t\t\t\t“夫人。”顧澤明沒有注意到費珍娥,脫了衣服,朝著朱中梠而去。\t\t\t\t\t\t\t\t\t\t\t\t\t\t\t\t\t“啊!”\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顧澤明覺得奇怪,她臉紅什麽?\t\t\t\t\t\t\t\t\t\t\t\t\t\t\t\t\t\t\t\t\t\t還怪好看的。\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不過他一轉眼,又看到一個朱中梠從門中走來。\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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