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從頭到尾都沒有吳三桂的事情,這個時空沒有陳圓圓的事情,吳三桂也照舊引兵入關,幹著他那賣國事業。


    可見自古禍水多是假。


    顧澤明對那些人撒了這麽一個彌天大謊。


    近兩年來,他一直在通州訓練這三千人,為的就是這一天。


    三千人,要取一座城。


    看起來很難,聽起來很難,實際上也近乎天方夜談。


    但為了日後不出現揚州十日,為了堯之都,舜之壤,禹之封這些曆史上的榮光不必再蒙羞。


    男兒必須心如鐵,看試手、補天裂。


    ……


    秘密,整個四九城的窗戶都禁閉著,每家都有自己的秘密,每家的每間屋中也同樣有著自己的秘密;而對於每個人而言,即使是身邊那顆最親近的心,也存在著秘密。


    即使是李自成來了,茶樓的百姓還是喜歡聽那說書人講述那有關大明開國的《英烈傳》。


    劉兵從茶樓出來,他是小劉營中的一名軍官。


    小劉營,大順的情報機關。


    打探人心比什麽都難,隔著肚皮,什麽都看不到,何況還穿著衣服。


    前麵有一輛馬車咯吱咯吱的顛簸搖晃前行,引起劉兵的懷疑。


    雖然說不清是什麽原因,但他總覺得裏麵有危險。


    越陌度阡,那劉兵一直追隨,可終究還是沒有跟了。


    他被一幫兵丁摔在了地上。


    “你個小地痞,難道不知道車裏麵是我們吳將軍的千金?娘嘞!”


    劉兵的臉上瞬間多了幾口唾沫。


    待那幾個兵丁走了以後,劉兵擦了擦臉,又起身,來到一個街市口,看著前麵的陣仗,他也不免好奇了。


    到處是擺地攤的、賣當的、說書的、玩雜耍的,還有兩三處玩槍使棒和打拳賣藥的。


    有一處,卻與別處不同,圍觀的人特別多,人堆中不住地穿出叫好聲來,他擠進去一看,卻是一個道士。


    一個道士在那中間變戲法似的,叫渣渣的白鳥,嬌滴滴的紅花不停從袖口裏麵出來。


    那道士向全場拱手施禮:“列位看客!眾位兄弟!請恕我出家人膽大,獻醜。有錢您就幫個錢場,沒錢您就幫個人場。”


    觀眾笑了:“出家人也賣藝嗎?”


    那道士行禮道:“我也想不收錢,可這肚皮餓啊,要是這買不了錢,小道我還會還看病呢,您有什麽病,我給您看看。”


    場下就坐著一人道:“我最近愁得慌,你有藥嗎?”劉兵認出來了,是袁世英。


    “這位看官,您聽好了,我有一方‘消愁湯’:用極好的秋梨一個,二錢冰糖,一錢陳皮,水三碗,梨熟為度,每日清早吃這麽一個梨,吃來吃去就好了。”


    袁世英:“你這個方子,恐怕未必見效吧。”


    那道士說:“一劑不效吃十劑,今日不效明日再吃,今年不效吃到明年。橫豎這三味藥都是潤肺開胃不傷人的,甜絲絲的,又止咳嗽,又好吃。吃過一百歲,人橫豎是要死的,死了還愁什麽!那時就見效了。”


    袁世英想想也是,現在活著還不如死了。


    在場的人可都笑了:“有你道士這麽一說。”


    那道士拱手:“這不過是解悶的玩意罷了,真東西我還沒亮相呢。”旋即打坐了起來。


    眼看他如此作態,觀眾好奇,劉兵也想看透他那肚腸。


    隻看那道士突然站起來:“而今小道請來一人。”


    在場的人天南海北的胡看,也沒看見有一個人來。


    “人呢!人呢!”幾人嚷到。


    那道士卻說:“我請來了洪武高皇帝!”


    “太祖爺!”場上的人都驚了,可滿天看去,什麽都沒有。


    “這道士不是害病了吧。”場中不免有人臆測。


    “這背後有什麽陰謀!”劉兵心裏開始興奮。


    那道士的眉毛很淡,看不出表情來,當他看到一處時,臉上那表情精彩極了,手一指:“對對對,就是你。”


    眾人看去,是一個乞丐似的小孩。


    那小孩叫做韓大牛,是樵夫的孩子,而今全家都死了,一個人在街上流浪,看見這班事情,也湊了熱鬧來看,不料卻發生這樣的事情。


    韓大牛暈暈乎乎走上去,道士讓他盤腿坐下。


    觀眾隻看那韓大牛突然把頭低下,一個古怪的聲音出現在場中:“俺就是朱元璋,你們有何冤屈快快說來。”


    “太祖爺!”在場的人沒有不跪下的,他們除了驚訝,就是哭泣。好些人朝韓大牛念叨起自己的委屈事來。


    這個年頭,誰家還沒個值得流淚的事情?


    正是說者要傷心,聞者淚沾襟。


    劉兵看到一群又一群的人朝這邊圍來,知道事情不好,立馬朝李岩的府邸跑去。


    李岩的府邸在翠珠胡同,聽說從前這裏是於少保的住所,李岩喜歡就給買了下來,而今他被李自成任命總理這裏的事情,故而來這裏拜訪的大臣也是絡繹不絕。


    劉兵奔往李岩的偏門,那門房見了問:“是辦事,還是有事?”


    “有事,很要緊的事情!”


    劉兵隻顧著著急,卻沒看出這門房心裏的意思。


    門房姓秦,他來這北京的幾日也是開了眼了,從前在陝西哪有這樣的日子,那些丘八也不會送禮,還是北京好,這裏的大臣來拜訪李岩都是一大筆的給他塞錢。


    門房見劉兵不開竅,就說道:“你慢慢等吧。等我們李大人的客人們走了,我就通知你。”


    那劉兵等的是口幹舌燥,眼看外麵的太陽正曬的毒辣,問道:“有茶嗎?”


    秦門房不情願拿了一杯水:“將就喝吧。”


    劉兵看這茶碗卻是髒髒的,也是快人快語:“宰相家裏也喝這種茶嗎?”


    那門房冷笑:“好教你知道,而今沒有錢,哪兒也是這個茶。”


    劉兵聽了,明白意思,從腰裏掏出一兩銀子:“哥哥,卻是弟弟愚鈍了。”


    門房接了掂量了一下,還算滿意:“我這就給你通稟。”旋即給他上了一碗熱茶。


    今兒是高皇後的生日,所以百官休息,李岩在房間裏正在看李元鼎命人邀請他赴約的請柬,上麵說他“頓覺昨日非,欲求今日是”,希望跟李岩好好談談。


    李元鼎的叔叔李邦華是為數不多跟著崇禎一起殉國的大臣,影響力很大,所以李岩看見李元鼎的信很高興,這說明大順還是得人心的,他打算晚上去赴宴。


    秦門房的聲音傳來:“老爺,門外有個叫劉兵的求見,說有要緊的事情。”


    李岩:“請。”眼睛卻在看在京官員的奏折,有個叫李明睿的提議要給崇禎皇帝上廟號,李岩可不敢做這個主張,但他對這個提議還是很讚同的。


    一個聲音打破了他的暢想“大事不好了,太祖皇帝顯靈了。”


    李自成顯靈?


    李岩隨即反應過來了,有人在假力鬼神,搞陰謀!


    不一會兒巡查南城的直指使又報說:“事情不好,南城那邊已經聚集了好幾萬人。”


    李岩隻覺得頭疼,這事情實在不好處理,不過很快他還是想出了一個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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