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黎書說:“想說許青靄?”陸許琛一愣,輕輕點了下頭又搖頭,“不是,是想說陸氏的廚師手藝更好了,以後很長時間我都會想念他的。”陸黎書勾勾唇角:“那這個確實該操心。”-陸黎書一出門,許青靄就立刻上樓換了衣服出門。“鏡裏月”刺青工作室位於平洲市醫院附近,許青靄按照導航找了半天也沒看到店麵,最後還是在一個角落裏發現破爛的招牌。……就不能撿起來嗎!許青靄伸手把招牌扶起來,被人從後麵拍了下肩膀,下意識迴頭。“要紋身?”男人掃了他一眼,眼底淨是冷淡。許青靄猜測他是老板,忙說:“我有預約的。”男人在他前麵推開門:“進來。”許青靄跟進去打量了幾眼工作室擺設,隻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一個單人沙發,散落著一些紋身圖案的草稿。因為光線太暗,莫名有種壓抑感,不像陸黎書那種氣質上的居高臨下,像是骨子裏散發的壓製。“你多大。”男人問。許青靄反應過來,猜測他是怕自己未成年,忙說:“二十。”他說完又有點懷疑,因為男人那雙眼睛裏沒有半點兒不讚成的意思。男人擰開桌上的礦泉水喝了兩口,“桌上有例圖自己選,也可以現場設計,加錢。”許青靄問他:“我能自己畫嗎?”男人說:“可以。”許青靄想了想,拿起筆在紙上勾勒出一個蛇一樣的花體s,“這個可以嗎?”男人接過去掃了一眼,“紋哪兒?”許青靄遲疑片刻,“小腹可以嗎?”“可以,那邊躺著。”男人伸手一指,擱下水瓶轉身去找了沒拆封的醫用手套戴上,邊給他講注意事項,然後遞給他一個幹淨的一次性小毛巾,“咬著。”許青靄接過去,本想說他不是很怕疼,但落針的那一瞬間他就知道了這個毛巾存在的必要性。刺青過程漫長,男人又不說話,寂靜專注下,許青靄甚至能聽見細細密密的針腳在皮膚上噬咬的聲音。結束時他整個小腹都疼的失去知覺了,又泛起絲絲縷縷的麻和癢。“如果後悔了,要等傷口愈合一年以後再洗。”男人從箱子裏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許青靄,淡淡交代。許青靄不喝陌生人給的水,搖搖頭說:“不用了謝謝。”男人起身收拾東西去了。許青靄看著他背影忍不住問:“先生,您有興趣做模特嗎?畫完了我可以把畫送給您。”男人說:“沒有。”沒有任何懸念的結局,許青靄有些遺憾但也沒再強求。陸黎書今晚有個應酬,要十點多才能結束。許青靄付完錢出了工作室,小腹上的痛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的灼燒感。他迴到家先艱難的洗完了澡,看時間差不多一邊抽氣一邊揭掉保護膜,疼出一身冷汗。陸黎書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一開門就看到許青靄穿著他的襯衫側躺在沙發上。少年身姿清瘦,兩條腿微微蜷縮,因為是睡姿白襯衫勉強能蓋住腿根。陸黎書擱下鑰匙,許青靄很淺眠一下子醒了,恍惚兩秒鍾打了個嗬欠。陸黎書走過去將他抱起來,一碰他就聽見抽氣聲。“怎麽了?”許青靄艱難地吸氣,“你先、先把手拿開。”陸黎書拿開擱在他腰上的手低頭抹去他額角的冷汗,“腰疼?”許青靄緩了一會,半傾身靠近他耳邊輕聲說:“daddy,我今天去紋身了。”陸黎書一怔,隨即看向他的腰。許青靄慢吞吞爬起來,耳朵通紅的別過頭不太好意思看他,“你自己看吧,圖案是我自己畫的,就是以前畫給你看過的那個。”陸黎書抬手撩起他的白襯衫下擺,隻看到了清瘦像是竹片似的腰,幹淨的沒有一點兒傷口。許青靄輕聲提醒他:“再、往下一點。”陸黎書指尖勾住布料邊緣放輕動作盡量不弄疼他,看到刺青時唿吸瞬間停了。許青靄肚臍下方那一小片皮膚嫩白,一條細長的紅色小蛇蜿蜒出一個漂亮的s,和他曾經看過的那個圖案別無二致。鮮豔,勾人心弦。“不疼?”陸黎書聲音低啞。許青靄老老實實迴答:“紋的時候有點疼,現在還好。”陸黎書心裏發軟,小朋友剛滿二十,和他談個戀愛就弄個紋身在身上。他還嫌不夠,不僅刺上與他有關的痕跡,又在那樣曖昧私密的地方。陸黎書揉著他的手腕,低聲問他:“為什麽突然想紋身?”許青靄雙手在陸黎書頸後交握,偏頭靠在他耳邊說:“你說我們的靈魂都會刻上對方的烙印,靈魂太遠太飄渺,我想先在身上刻上你的印記。”陸黎書理智搖搖欲墜,壓下心底粗暴而原始的掌控欲,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許青靄想要獨一無二的堅定選擇,但其實是他比許青靄更需要這樣絕對的交付。許青靄湊近了去吻他,說出了陸許琛出事那天就想告訴他的話:“daddy,我要永遠都做你的所有物,無論什麽時候、到哪一天,你都還有我。”陸黎書理智、強大,像一個無所不能的神,但神也需要反哺。許青靄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小聲問他:“你喜不喜歡啊?”陸黎書低下頭,粗暴地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來,以絕對的侵略姿態全權掌控。許青靄坐在他身上很乖的抬起頭,被他握住腰兩側,無聲承受這個刑罰一樣的吻。一吻後。許青靄幾乎脫力坐在沙發上喘氣,劫後餘生般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鬆了口氣。剛才的陸黎書的眼神幽深,儼然是想要將他撕碎吃下去。還好,他“受傷”不能做,不然他命休矣。許青靄有恃無恐的使喚他:“daddy,我想吃水果。”陸黎書在脫外套,隨手扯掉領帶一並扔在衣架上,慢條斯理地摘下手表掃了他一眼,“你想什麽?”許青靄仗著有“傷”在身不能被怎麽樣,氣焰囂張的衝他喊:“都說了要吃水果你是不是老的要聾啦,你快給我拿,daddy~”陸黎書洗了水果迴來放在他手裏,許青靄一隻腳蹺在他黑色的西裝褲上,半靠在沙發上慢悠悠吃。陸黎書低下頭在他小腹上落下一吻。許青靄從指尖麻到腳尖,差點把碗扔了,“喂,你別亂親。”陸黎書將手虛虛擱在上麵,明明沒有碰到但許青靄就是莫名覺得有股熱意順著掌心蔓延到他的肚子上。陸黎書的指尖在那個花體s邊緣徘徊,許青靄渾身發抖,哆嗦著說:“那什麽,你吃飯了沒有?或者我們聊……聊聊天?”陸黎書說:“聊什麽?聊你瞞著我跑去紋身?還是聊你該受什麽罰?”第84章 微靄鬱春宵(四)許青靄往嘴裏塞了顆草莓,不慌不忙道:“聊就聊,反正我有免責卡,你不能罰我。”陸黎書失笑:“……在這兒等我呢。”許青靄彎眼衝他笑著,往他嘴裏塞了顆草莓,“大人不能言而無信。”陸黎書勾唇輕笑:“嗯,說到做到。”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罰。許青靄抬腳往他膝蓋上蹭,白皙腳尖踩著他一點點往前挪,到了他腿間,“老實說你喜不喜歡?”陸黎書拿過他的腳。許青靄看他眼神就知道這老男人喜歡的要命,放下碗咬著一顆草莓湊過去靠近他唇邊低聲勾引:“daddy,你想不想……”陸黎書指尖用力,許青靄“嗷”一聲當場冷靜了,老老實實收迴腳。“許青靄。”“幹嘛?”陸黎書覺得不給個迴應,小朋友可能要誤會他了,無奈道:“我很喜歡,很感動,在想怎樣迴應才足夠鄭重。”許青靄哼了聲:“你還說要罰我呢?老男人嘴那麽硬。”陸黎書勾著眉梢看他:“不是有免責卡麽?你還怕?”許青靄有些心虛,其實他早上要免責卡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太能犯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踩到老男人的禁區。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能用上,嗯,還好他有先見之明。許青靄見好就收,瞥見桌上的電腦忙說:“甲方爸爸,你要不要看一下我的稿子?”陸黎書抬眸:“甲方爸爸?”許青靄喊習慣了,咳了聲給他講創作思路,“你看看有哪裏不合適我還可以再改,爭取讓您滿意。”陸黎書輕笑一聲:“讓我滿意,不知道許老師想用什麽辦法讓我滿意?”許青靄紅著臉斥他:“你能不能認真點啊,腦子裏不要整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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