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建築物,都有承重牆和承重柱,隻要將其炸毀,建築物就有大幾率傾倒。並不需要每一個地方都安裝炸藥。


    丸田步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由得點點頭。


    這個時候,青木鬆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接通“喂。”


    “青木警部,我是川中,剛剛開車意圖撞死秋庭小姐的人,已確定是譜和匠。”川中刑事匯報道:“我們現在正在跟蹤他。”


    “保持跟蹤。”青木鬆說道。


    雖然川中刑事等人已經看見了是譜和匠開的那輛車想要撞死秋庭小姐,算得上是人證。


    可秋庭憐子並沒有受傷,所以譜和匠是有狡辯的空間的。


    青木鬆可不想給譜和匠狡辯的空間,一定要要錘死他。


    “是!”川中刑事應道。


    掛上電話後,青木鬆想了想,然後讓丸田步實等人繼續去找誌田治和曾根久男。


    隻是沒想到,剛剛夜幕降臨,有一處臨街的商鋪就發生了爆炸。


    原本新發生的案子,不會歸手上有案子正在辦的青木鬆管,但問題是這家商鋪的老板正好就是青木鬆尋找的人——誌田治。


    於是青木鬆連忙帶上人,坐著警車趕到現場。


    先一步來的千葉和伸連忙跑了過來:“青木警部。”


    青木鬆看向千葉和伸問道:“爆炸的原因知道了嗎?可有人受傷。”


    千葉和伸迴答道:“有一人死亡。消防那邊推測是室內先累積了大量外泄的丙烷氣體,隨後遭被點燃的火柴引爆,隻是瓦斯探測器有遭人破壞的痕跡。”


    青木鬆聞言眼睛一睜“這麽說這並非意外,而是謀殺!”


    千葉和伸點頭“死亡的是這家店的老板——誌田治,36歲,一位小提琴演奏家,是堂本學院第一屆畢業生,也是青木警部你讓我們尋找的那個人。”


    青木鬆聞言表情嚴肅了起來“譜和匠和秋庭憐子,都沒有什麽異常情況。所以要麽就是提前做了手腳,要麽就是一個巧合,和我們查的案子無關。”


    千葉和伸聞言立馬說道:“不,和我們查的案子有關。我在店裏麵找到這個。”說著把自己手上拿著的證物袋舉了起來。


    青木鬆看向千葉和伸手裏拿的東西“這個是?”


    “長笛的尾管!”千葉和伸應道:“錯不了的,這是同一個嫌犯犯下的連續謀殺案而且犯人還留下了訊息。”


    青木鬆點頭,但隨後又皺眉道:“身管和尾管,這麽說還差了一截頭管,看來嫌犯打算再殺一個人。如果真和相馬光有關,兇手的下一個目標就是曾根久男。可問題是,現在我們根本聯係不上曾根久男。”


    說起來,誌田治出現了,怎麽諾亞方舟沒給他消息呢?


    不然的話,還可以救一救。


    難道說真是劇情殺?


    青木鬆也不鑽牛角尖,一邊讓人盯緊譜和匠,一邊讓人繼續尋找曾根久男。


    問心無愧。


    等打發走千葉和伸後,青木鬆拿出手機來詢問諾亞方舟,怎麽迴事呀!


    很快諾亞方舟就迴消息了:誌田治一直沒有暴露在聯網的攝像頭之下,所以根本發現不了他的蹤跡。


    人工智能的諾亞方舟的確厲害,可問題是沒攝像頭,它對於現實世界來說就是一個瞎子,並不是萬能的神。


    霓虹大街上的攝像頭雖然比以前多了,一些個人商家也會安裝,但如果有心避開,還是能避開的。


    看了諾亞方舟的迴複,青木鬆隻能說誌田治命裏有此一劫,這肯定是劇情殺呀!


    得,看來曾根久男也活不了。


    事實證明,青木鬆的猜測是對的。


    真算遇害時間,曾根久男比誌田治還死的早一些,在白天的時候就在玩飛行傘飛行時墜落溺水身亡,隻是屍體在海裏飄了一天,第二天才被人發現,隨後確認了身份報了上來。


    根據當地警察署的偵查,在曾根久男使用的布製的傘翼上,發現有被人用利刃割出的細小裂縫的痕跡。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導致飛行傘在空中解體,導致曾根久男直接從天空中掉了下來。


    最重要的是從曾根車子的座椅下方,發現長笛最後的部分——頭管。


    “可以確定譜和匠和秋庭憐子有重大嫌疑。”青木鬆說道。


    之所以秋庭憐子沒有被排除出去,是因為佐藤美和子的一句話——她發現大卡車在要撞上她們的時候,減速了。


    所以不排除是兩人合夥殺害了這四人為相馬光報仇,因為關係被警方查出來,導致秋庭憐子被警方“保護”。譜和匠為了洗清秋庭憐子所以故意演了這場苦肉計。


    譜和匠是一個八十多歲的老頭了,但秋庭憐子還是一個未滿三十歲的年輕人。


    舍大保小,這在刑事案件裏也挺常見的。


    隻是一般情況都是父母為孩子頂罪之類的。


    譜和匠為自己兒子的未婚妻頂罪,也說得過去。


    所以不能因為譜和匠對秋庭憐子“下手”過,就能完全讓秋庭憐子毫無嫌疑。


    這兩人現在都被青木鬆安排人,一明一暗的監視了起來。


    秋庭憐子還想要去森林,搞什麽森林浴,自然是被佐藤美和子攔了下來。森林那地方可——太容易逃跑了。


    青木鬆剛剛掛上佐藤美和子的電話,白鳥任三郎就來電話了:“青木,我們檢查了堂本音樂廳,在管風琴下麵、承重柱底下、音樂廳椅子下麵,都發現了炸藥。我已經通知爆裂物處理小組過來拆除。”


    “我知道了。”青木鬆應道。


    把白鳥任三郎的電話掛上後,青木鬆的電話又響了起來,是監視譜和匠的川中刑事,青木鬆連忙接了起來“喂。”


    “青木警部,譜和匠出門了,我們正在監視。”川中刑事匯報道。


    青木鬆聞言立馬說道:“繼續監視,我馬上趕過來。”


    等青木鬆帶著人坐上警車的時候,川中刑事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匯報了現在譜和匠所在的地點。


    青木鬆看了看譜和匠的移動方向,突然想起一件事,剛剛白鳥任三郎說他們在管風琴下麵也發現了炸藥,如果管風琴提前被人檢查了,那豈不是會暴露?


    巧合的是,這裏就是有一位管風琴調音師——漢斯謬拉。


    所以譜和匠會不會擔心被漢斯謬拉調管風琴的時候發現了炸藥,因此提前一步“解決”掉漢斯謬拉呢?


    想到這裏,青木鬆連忙給堂本一揮打電話,要到了漢斯謬拉的電話和住所。


    一邊給漢斯謬拉打電話,一邊趕了過去。


    事實證明,青木鬆的猜測是對的,他還沒打通漢斯謬拉的電話了,川中刑事等人已經先一步跟蹤譜和匠到了那家酒店。


    聽見川中刑事匯報,說譜和匠已經進了漢斯謬拉的房間,青木鬆這邊打漢斯謬拉的電話沒人接,立馬讓川中刑事上樓抓人,以防譜和匠對漢斯謬拉不利。


    等青木鬆趕到酒店的時候,川中刑事已經完成了抓捕任務,解救了已經被弄暈綁起來的漢斯謬拉。


    這下子譜和匠算是人贓並獲了。


    “把他押迴警視廳,將漢斯先生送去醫院。”青木鬆吩咐道。


    譜和匠被抓後一直有些懵逼,一直到青木鬆讓人將他押迴警視廳才迴過神來“你,你們怎麽知道是我?”


    “因為你是相馬光的親生父親。”青木鬆看向譜和匠說道:“雖然你換了名字,別人也不知道你有一個兒子叫相馬光,但我們想查還是能查出來的。”


    “你之所以會殺害那四位音樂家,是為了要替意外身亡的兒子複仇,你將長笛各部分別留在現場,是為了要讓警方誤以為謀殺案隻會發生三起。從而隱藏你最大的手筆——炸毀堂本音樂廳。


    你之所以會讓無辜的河邊奏子小姐以被爆炸波及的形式受到重傷,是因為她擁有可能會察覺到管風琴音色異常的絕對音感,隻有本身也擁有絕對音感的人,才會對擁有絕對音感的人感到畏懼!


    你對漢斯先生下手也是如此,明天傍晚就是演出的日子了,漢斯先生肯定會全力以赴調管風琴,若是他發現你在管風琴上安裝的炸藥就不好了,所以你才會鋌而走險對漢斯謬拉下手。


    我想你應該是準備在堂本音樂廳下手的,隻是我們刑事一直在堂本音樂廳,你擔心會暴露,所以隻能退而求其次,來酒店這裏對漢斯先生下手。


    對了,你也不用故意說這些分散我們的注意力,你在堂本音樂廳埋下了炸藥,我們已經全部找到了,你那個遙控器已經沒用了。”


    譜和匠聞言瞬間整個人蔫了下去,隨後麵色猙獰的說道:“可惡,隻差一點,隻差一點,我應該立刻引爆的,可惡。”


    “你為什麽要在這座音樂廳裏裝設炸彈呢?”川中刑事不解的問道。


    譜和匠沉默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這35年來我一直都擔任他的就是堂本一輝的專屬調音師,我的人生是跟他一同度過的,然而就在兩年前,他突然宣布不彈鋼琴了。


    他還對我說希望我能夠擔任將於兩年後落成的堂本音樂廳的館長,當然我也可以拒絕他,可以自由選擇繼續擔任調音師。隻是整整35年來一直擔任國際級鋼琴家堂本一揮專屬調音師的我,事到如今也無意再為其他鋼琴家工作,我的自尊不允許。”


    譜和匠說到這裏,閉著眼低頭繼續說道:“但是我隻是個調音專家並不認為我自己能當個稱職的館長,我被絕望感徹底的擊垮。就在兩年前,我的妻子因病去世,一年後兒子意外身亡。


    也失去了唯一的生存目標而身為調音師的我,這個時候已經落的一無所有,就連原本如此深愛的音樂,也變成了刺耳不協調的聲音。”


    說道這裏,譜和匠睜開了雙眼,有些激動的說道:“沒錯甚至在夢中都能聽到在被那道聲音驚醒的那一晚,我做出了決定,決定要除去這一切。為了找迴寧靜的夜晚。


    包含奪走我兒子性命的那四個人,自私的堂本使他不再醉心鋼琴的管風琴以及堂本音樂廳,再加上為了聆聽管風琴演奏而來全世界的音樂家與樂迷們的性命!


    我答應就任堂本音樂廳的館長,因為我認為要對管風琴動手腳,在廳內裝設炸彈擔任館長是最有利的辦法,另一方麵我也為跟一同被堂本舍棄的鋼琴感到無比的痛心。”


    這個時候門口突然傳了一個男音“譜和,我很抱歉,我不曉得你竟然會如此地絕望。”


    是堂本一揮!


    他接到青木鬆電話後,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就連忙趕了過來,沒想到正好聽到譜和匠的話。


    譜和匠也看到了他,原本平複下來的心情又變得激動了起來,對堂本一揮大聲吼道:“你終於明白了嗎?就是因為你的自私才把我害得……”


    堂本一揮卻打斷他的話“不是那樣的,譜和,我之所以會退休不再彈鋼琴,是因為發現到你的調音開始出現些微的偏差。”


    譜和匠聞言頓時安靜了下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堂本一揮低頭閉上眼,有些愜意的說道:“考慮到你的自尊,我無法對你指責這一點,不過問題是我也無意和其他的調音師合作,所以才會決定退休不彈鋼琴了。”


    這個理由,對譜和匠來說簡直是毀滅性打擊。


    如果真是那樣,豈不是說他做的事情,從頭到腳都是他的錯?


    因此譜和匠馬上大聲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有絕對音感!”


    堂本一揮睜開眼看著他說道:“我相信你的確是擁有絕對音感沒錯,但隨著你的年歲增加聽力似乎也跟著變差了,在你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音色常常會產生偏差的情況。”


    “騙人,你騙人,騙人!”譜和匠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堂本一揮看著他也是一臉悔恨的說道:“早知道會這樣的話,我應該對你說出實情才對的,我必須要向你道歉。”


    譜和匠聞言氣憤的看著堂本一揮“現在道歉已經太遲了,這一切都是你的錯。”


    青木鬆見狀說道:“川中,把他帶迴警視廳吧。”


    都八十多歲的老頭了,觀念不是一般的固執,而是非常的固執,多說無益。


    而且就他殺了四人的情況,餘生都的在牢裏過了,沒有教育的必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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