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戰兩勝,場麵頓時扭轉過來,西涼軍占有優勢。


    李傕哈哈大笑,自家外甥不但勝了一場,還毫無損傷機靈的乘勝下場。如今場麵上己方還占有優勢,就算張繡不打下一場,還有徐晃和郭汜。


    徐晃無名小卒,隻是因為這場比武以左馮翊而起,為了不傷麵子不得不派出來站個場。


    可郭汜是誰?他可是能與飛將軍溫侯呂布打上三五十合不分勝負的猛將,天下又有誰是他的敵手?


    隻要徐晃和張繡拚掉對方一人,憑著郭汜的身手,下麵兩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到開心處,李傕大聲道:“擂鼓,為張繡將軍助威!”


    看著對麵西涼軍戰鼓聲聲,軍旗飄揚,馬超似乎並不在意,隨口嬉笑著問道:“閻彥明,第四戰要不要換我部出手?你這細皮嫩肉的,傷了就不好看了。”


    閻行長的俊秀,可他最恨別人取笑他的容貌。他為人處世與馬超大相徑庭,因為門第的原因,他出身名門,寧願投奔反複無常的韓遂,也不願接受相對仁厚的馬騰招攬。


    對馬騰他還稍有一絲敬意,可麵對粗鄙不文,行事殘忍的馬超,他一向看不起也不願結交。


    聽到馬超調侃,他正眼都不瞧一下,沉聲道:“不勞小將軍操心,閻行自能勝之。”


    說完策馬出陣。


    馬超嗬嗬一笑,加大聲音:“閻彥明,敗了也沒事,有令明和小爺兜著,對麵這幾個翻不了天!”


    閻行話都懶得迴,隻顧策馬上前:“韓遂將軍麾下閻行,請張都尉賜教!”


    閻行使的也是槍,不過他沒有用鐵杆槍,而是以堅韌的棗木杆作為槍身,槍頭長達二尺,雙邊開刃,中間凸起,有一道深深的血槽。


    “又是一個用槍的戰將,興霸,你怎麽看?”


    “主公,這人的槍必有蹊蹺。”


    “呃......”賈成翻翻白眼,你當你是元芳啊,還必有蹊蹺。


    他算是看出來了,身邊這兩貨,問甘寧的話,隻要他覺得對方不如自己,就說的很直接。要是覺得比自己厲害,說的就比較客觀,但絕不會明麵承認自己不行。


    但是問陳到就能讓你憋屈的很,這貨話不多,迴答的非常簡練。可他隻迴答問題不解釋,還凡爾賽的很,在他眼裏就沒人是他對手。


    不過這貨確實很強橫,早些日子校場裏一矛就將大腿粗的木樁擊個粉碎,就問你服不服?開了眼有木有?


    想到曆史上劉備每次戰敗狼狽逃竄,這貨一本正經說:“主公,你盡管跑,追兵我都殺了。”


    想到劉備死後,諸葛亮沒有防備東吳的大將,這貨又是一本正經的說:“丞相,你盡管放心,我來守永安,東吳打不過來。”


    這是多麽安心又尷尬的事啊。


    明白了,蜀漢為啥一直雪藏著陳到,沒讓他出頭。在他麵前你就覺得自己怎麽那麽無用,他還從不幫你掩飾你的無能。他要是得到重用,那還有別人啥事?諸葛亮都不答應。


    扯遠了,賈成決定不理陳到這貨,太受打擊了,還是甘寧比較可愛一點。


    “說說看,有啥蹊蹺?”


    “張繡的渾鐵槍可刺可打,雖說需要很多技巧,還要戰馬配合,但他最主要還是發揮自己的力量優勢,招式變化並不多。”


    甘寧一說到武藝便有些興奮,說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關鍵賈成是個三腳貓,還很配合的向他請教,不太在乎他言語上偶爾的無禮,讓他有一種特有的成就感。


    “這閻行就不同,同樣使槍,長度也差不多。可是閻行的槍用的是棗木槍杆,這棗木槍杆質地堅硬中帶著柔韌,和槊杆一樣可以加入劈、蓋、截、攔、撩、衝、帶、挑這八種技巧招式。比鐵槍可更加詭異莫測。特別是劈、撩之時,槍杆因為柔韌,所以會拐彎,槍頭又比普通長槍更長,還帶著血槽,很難防備被他刺中身體。一旦被刺中,立刻血流不止,失去戰鬥力。看來這場比武,張繡兇多吉少。”


    陳到卻在一邊插話:“不一定,張繡穿著大鎧,最多打個平手。”


    甘寧一瞪眼:“我與主公說話,你插什麽話?要不你來解說。”


    賈成也無語的看著陳到,兄弟,我剛誇你有情商,你咋又出來掃興。我哪裏需要甘寧解說比武啊,這是在拉攏甘寧,讓他覺得主公離不開他,這樣才能安心為我賣命。


    得,你還是一邊去吧。


    “興霸,叔至是個武癡,莫要理會他,你繼續說。”


    我說啥啊我說,甘寧被陳到攪了興致,胡亂說了幾句,然後道:“主公若是對武藝有興趣,還是先仔細看他二人交手,待比武結束,末將再詳細解說。”


    賈成見甘寧沒了興致,瞪了眼陳到,轉而注目觀看場上兩人交手。


    隻見這二人交手又與先前不同,二人策馬來到一處,卻並不交錯而過,反而在一個極小的地方打起圈子,上下翻飛打了起來。


    就見兩人手中搶舞的飛快,交擊聲連綿不絕,宛如鐵匠打鐵,又如金鼓交鳴。一時間看得人眼花繚亂,不知道誰占優勢。


    張繡力大,招式很少有花俏的地方,來來去去就是刺打刺打。鐵槍沉重,每次出擊總讓閻行奮力抵擋。


    而閻行招式精巧,每當張繡鐵槍攻來,他總會利用擋格時對方傳來的力量順勢反攻張繡。而且十招之中總有一兩招反攻得手,槍尖落在張繡身上。


    可是張繡身上鎧甲得自洛陽武庫,由天下最優秀的匠人所造,閻行若不是用力直刺,根本刺不穿鎧甲,也就傷害不了張繡身體。


    可張繡的鐵槍一旦擊中閻行身體,不管是鐵槍哪個部位,都能傷及對方。


    場麵便一直膠著下去,漸漸的兩人體力有些跟不上了。閻行是被鐵槍一直擊打,擋格了那麽多次,手臂開始酸麻。


    而張繡雖然力大,三十來斤的鐵槍揮舞了那麽長時間,也有些受不了,臉上開始冒汗,鐵槍揮舞也沒有那麽有力了。


    突然,一滴汗珠流進張繡右眼,張繡不自禁的眨了眨眼。


    閻行一看機會來了,長槍一甩,橫掃張繡腰間。張繡獨眼餘光中見銀光一閃,對方長槍橫掃,想要擋格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心一橫,也不管來槍,鐵槍伸出去一抖,趁著抖勁也是橫掃對方腰間。


    “鐺”,“鐺”,兩人各自中招,不由自主的摔下馬來。


    張繡一個趔趄,摸了摸腰間,見拌甲絲絛被對方槍尖掃斷,鐵甲半披半掛在身上,腰間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滲了出來。


    他索性一把扯下鐵甲,扔下鐵槍,上前幾步猛撲閻行。


    閻行被張繡鐵槍掃落戰馬,好在張繡沒有使全力氣,隻是用手腕抖勁打中自己,要不然腰椎都打斷了。


    不過就算如此,閻行也覺得腰間劇痛,站不起身。眼睜睜看著張繡撲過來卻沒有一絲抵擋的力氣,隻好長歎一聲:“我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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