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習受傷落馬,苗澤一提韁繩,戰馬人立而起“噅溜溜”長嘶一聲。長矛斜指西涼軍剩下四人:“下一個!”


    苗澤語氣生硬冰冷,顯然覺得西涼軍這邊太弱了,竟然不迴陣中,要連續挑戰下去。


    這邊樊稠見寄予厚望的部下隻堅持了幾個迴合便被打落戰馬,怒哼道:“廢物!”待手下士卒七手八腳把伍習抬迴來,也不管他傷勢如何,“把他扔到徒附營,某家先登不需要廢物!”


    不提樊稠懊惱部下給他丟了臉,也不提伍習單挑失利,竟然被自家將軍棄之如履,從最強營一下子拙落到做苦工的徒附營,又羞又惱,暗恨樊稠無情。


    場上四人之中胡封一股熱血直衝腦海,他一向心高氣傲,從來就是橫行無忌的主。哪裏忍得住對方挑釁,早把他老舅叮囑的事忘的一幹二淨。


    大喝一聲:“看你家胡耶耶取你性命!”


    他連自己姓名都不報,雙腿一夾戰馬,舉起手中長矛就向苗澤衝去。


    苗澤也怒了:“哪裏來的無禮小子,耶耶教訓教訓你!”


    兩人各持長矛戰在一處,別看胡封狂傲,但他確實也有狂的本錢,他從小就跟著舅舅李傕四處作戰,戰場經驗非常豐富。


    他又一直帶著騎兵部隊驍騎營,馬上功夫非同一般。


    苗澤是羌人,羌人男子從小就長在馬背上,先天就是優秀的騎兵。


    兩人來來往往打了十幾個迴合,胡封心中漸漸焦躁起來。“這家夥先前已經打過一場,我要是拿不下這羌兒,豈不是被人恥笑,不行,得想個招做掉他。”


    心中打定主意,趁著二馬交錯,向前衝出十步,他並沒有撥轉馬頭,把長矛隨手一扔插在地上,伸手從身側摘下出馬弓,抽出一支長箭,翻身便射。


    那苗澤正想撥馬返迴,卻聽見弓弦聲響,來不及看清箭勢,隻是下意識的伏下身子伸手擋格。


    “噗嗤”,那箭正中苗澤左臂。苗澤悶哼一聲,眼中兇光爆射,也不管手臂上的箭矢,用力一夾馬腹,單手持矛向胡封衝來。


    胡封正暗叫可惜,沒有一箭把敵將射落。突見苗澤中箭之後非但不認輸,還加快馬速向自己衝過來,心中大驚。


    他來不及取插在地上的長矛,也不調轉馬頭,反而催動戰馬繼續前衝,和苗澤兜起圈子來。


    畢竟胡封乃是李傕外甥,胯下戰馬千裏挑一,比苗澤的馬要勝上一籌。再加上苗澤前麵已經打過一場,消耗了不少馬力。


    一旦兜起圈子,胡封戰馬的優勢就出來了。


    兩三圈以後,胡封找準機會一把抓住插在地上的長矛,放慢馬速和苗澤齊頭並進。兩人就在高速中又戰作一團。


    這下苗澤就吃虧了,他左臂中箭,隻能用右臂使矛。兩人騎術又是一般高下,雖然還要時不時空出手來控製胯下戰馬,但終歸還是胡封占了上風。


    打了差不多半柱香時間,苗澤漸漸隻有招架之功,戰馬也慢了下來,被胡封看準時機,一矛抽在背上,口吐鮮血栽下戰馬。


    胡封哈哈大笑:“耶耶的地方,豈能容羌奴猖狂!”


    他做一個羌奴,又一個羌狗,頓時激怒了對麵陣中另一個羌人出身的鬥將。


    “羌人姚當前來領教!”


    怒吼聲中,一騎飛奔出陣,向胡封衝來。


    來人身形比苗澤更加雄偉,手中長矛居然兩丈有餘,顯然力量非常強。


    胡封心叫不好,他是狂傲,但也不傻,一看就知道對方是硬茬子。自己戰勝苗澤已經使盡渾身解數,哪還有餘力對付這樣的猛人。


    眼珠一轉:“哈哈哈哈!耶耶肚子餓了,迴去吃酒食了,下次再與你玩玩。”


    說完催動戰馬就往迴走。


    “無恥漢兒休走,吃某家一矛!”


    姚當氣壞了,哪有這樣的無賴,趁著對手打過一場,上來就撿便宜。你撿就撿了,誰讓苗澤贏了還不想下去。


    可你不該出言辱罵,不僅罵了苗澤,連同所有羌人都罵進去了。等老子要出手時,你卻跑了,真正豈有此理。


    當即催動戰馬要追上去教訓胡封。


    這邊張繡忍不住了,西涼軍小輩當中張繡一直自以為是老大,甭管長輩們怎麽爭權奪利,小一輩圈子裏他武力最強,大夥對他還是比較尊敬的。


    見到胡封撤迴來對方還要最著打,這貨麵子就掛不住了。你敢打我小弟,那我就要出頭跟你幹。


    張繡力氣也很大,平常作戰不屑用一次性武器長矛,反而使的是混鐵長槍。不僅槍頭用精鋼打造,連槍杆都是生鐵製成,這在軍中可是很少見的衝陣武器。


    要知道如今騎兵都是配備單邊馬鐙,一般人都需要空出一隻手來控製戰馬。騎兵作戰以騎射為主,很少作為衝陣使用。


    即便是要衝陣,騎兵們也會配備一觸即斷的長矛作為衝陣武器。不是說不能大量配置堅韌的矛杆,而是一旦刺中對手,如果矛杆過於堅韌,就會把衝力反作用在衝陣騎兵身上,巨大的反作用力就會傷害騎兵。


    所以矛杆脆弱的長矛才是此時騎兵最好的衝陣武器。


    但是很多武藝高強的騎兵戰士嫌棄長矛隻是一次性武器,不能獲得更多戰功。於是他們有的會選用重劍,有的會選用鐵鞭、鐵鐧之類的擊打傷敵武器,而不是以刺擊為主的長兵器。


    但不管是重劍也好,鐵鞭、鐵鐧也罷,這都是短兵器,隻能揮打,利用兵器的重量傷人。


    可是張繡手裏的鐵槍卻功能更全麵,這槍長八尺,比短兵器長一倍,槍頭鋒利,既能刺擊又能利用重量揮舞擊打。


    但鐵槍優勢雖然很明顯,劣勢也顯而易見。就是它很沉重,重達三十斤。持槍武士既要有非常高的技巧,也要擁有強橫的臂力、腕力,二者缺一不可。否則不但發揮不出武器的作用,還會在電光火石間因為反應不及而被對手搏殺。


    見到張繡使的是混鐵長槍,姚當慎重起來。


    他也是從小兵一路靠著戰功升上來的,打了這麽多年仗,對各種兵器自然非常熟悉,知道如果有人使用不常見的奇門兵器,就一定不是簡單的對手。


    姚當扯緊韁繩,止住胯下戰馬,目光凝重的看向張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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