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時有間斷卻無法終結。


    從地下洞穴跑出來的渡仙尊一見有人陷入困境,立馬提劍加入,明明要結束的戰局又重新開始拉鋸。


    傅洺——渡仙尊,快速伸手拉過已然重傷的凜樂仙尊,帶著這快速躲避,不斷飛速而來的白絲:“厲兄,還好嗎?”


    厲鈞強撐著,手裏不斷閃爍著極致寒冷的冰球,砸向那白色的異獸,以減緩它的速度。


    但明顯很徒勞。


    沒辦法,追得太緊,攻擊太盛,避無可避,而且再往前可就見著那些個小輩了。


    不能再往前了。


    厲鈞和傅洺兩位仙尊果斷停下,不願再往前,打算正麵迎敵。


    眾人感知到極速逼近的強大力量停下來後,緊繃著的神經才鬆了下來,隨即又擔憂起來。


    雖然那幾個瘋......,幾位仙尊拿他們當奴隸,但這種時候又真的暖心。


    現在他們似乎又悟了,那哪是什麽奴隸,那是愛的鞭策啊!


    眾人心情複雜,感動居多。


    可這敵人似乎並不想停下,輕飄飄地拐個彎繞開他們便直往身後去,似乎那邊有它更感興趣的東西。


    “不好。”


    傅洺雙手急急結印,一個巨大的天網鋪罩而去,將那東西生生拉了迴來。


    白色的異獸是母體意識最直接的作品,繼承了異獸母體三成的力量,他兩人加起來都不是對手。


    但是沒辦法,若他們都不是對手,那放它過去那那些小輩豈不如待宰的羔羊,弱小的螻蟻。


    雖然確實是。


    但都是自家崽子,他們沒死之前,是見不得異族肆意屠戮的。


    當然,死了另說。


    一切都似乎正在朝著毀滅的路上走去,手中的天網並不能扭轉局勢。


    傅洺大喝一聲,本命劍劃破天際,破開層層黑雲,足有百丈長,如大山傾倒而下,直指異獸。


    厲鈞——凜樂仙尊則施法困住異獸,將其困於神劍之下,這是他最後一擊,若敗,亦無人支援,則他們全軍覆沒。


    薑時幾人站在很遠的地方觀戰,此刻他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薑時左眼閃過一道金光,愣了一下,然後她已經顧不得自己吸收了多少仙晶,感覺自己恢複了力氣之後,忙拍著封宴的胳膊,十分急切道:“帶我過去。”


    封宴行動快於想法,直接抱著她這個行動不便的“半殘人士”就往那邊跑。


    而其他沒反應過來的人,一部分下意識就跟,一部分則留下原地不動。


    秦渺伸腳踢了一下腳邊的碎石子,唿出一口氣:“各位道友不去?”


    “傾巢之下安有完卵?”


    “......”


    秦渺停頓一下,繼續說道:“與其站在旁邊看戲,不如拚上一把,自救。”


    她要去,這些人自然就不能留在後麵看戲,秦渺速度快,很快便徹底看清了情況,並迅速分析出局勢。


    長劍劃破天際,帶著毀天滅地之威能奇襲而去,這一劍沒有擊空,但並無效果。


    那白色的異獸快速閃動翅膀,巨劍下落的速度,被減緩,似乎要跨越千萬個山海才能抵達它麵前。


    這是空間法則,它們似乎生來就掌握著這項技能。


    秦渺大唿不妙,退不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她敢發誓,這是她這麽幾千年來,第一次麵對這麽大的場麵。


    還是和一個未知的種族,秦渺心中歎氣,給自己打氣。


    一抬眼,便見薑時往那兩方交戰對峙的地方扔了什麽,封宴還在旁邊助她順利達成目的。


    薑時往那邊扔了個帶著她空間之力的石子,石子上刻了幾道不怎麽成熟的空間法陣。


    那是她從那個陣法空間中學到的。


    一擊擊破那異獸造成的時空凝滯,巨劍順利落下,一劍擊穿它的身體,被撕裂碾碎。


    空間一詞說來神秘莫測,其實真要算起來,它其實並沒有那麽牢固,尤其是後天形成的可以被變更的空間。


    而隻要找準一個點,擊碎空間不過就是這一石子的問題。


    “很久沒有這麽狼狽了。”傅洺手搭在厲鈞肩上,竭力站穩身體。


    就在匆匆趕來的眾人都以為這一強大攻擊之下,一切都結束了的時候,一縷縷白色的線從廢墟中探出,刺入已經爛成一塊的皮甲中。


    開始瘋狂地生長,一縷陽光灑下,照在眾人身上,可他們隻覺得冷,冷得徹骨。


    因為,那異獸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被修複,然後恢複生機,白色的線張牙舞爪地亂舞,麵對他們時白變黑,黑色的粘液順著白線流動,意圖朝他們發起進攻。


    就在粘液噴射的那一瞬間,一隻巨手破空而來,將白線攔脖子掐住,那粘液又順著白線倒流。


    “還想藏去哪裏?”威嚴的聲音自天而來,仿佛已將整個世界握在了手心,可以隨意拿捏得泰然而自信。


    這是釋天聖君修的道:所謂釋天,是他曾與許多小世界的天道一戰,揉搓拿捏之後,將天道從自己修的道中釋放。


    又繼續挑戰上界,不知戰況如何,最後那道石碑上就是封的這個。


    故,有一言如此評論,不是天道慈悲,而是他饒了天道一分,道號釋天,自無人敢多言。


    此艱苦一戰,自釋天聖君的出現,攻守易形了。


    聖君現身法相天地,一印打在這白線上,在它隔斷“觸手”的前一刻,將聖印打入它的身體。


    逃無可逃。


    它尖叫嘶吼著逃迴地底,聖君沒看任何人,順著白線追了過去,去滅其母體。


    而這白色的異獸則被緊隨而來的一人,牽製斬殺。


    薑時看著那男子,低聲呢喃:“是他。”


    封宴低頭,看了她一眼,又抬頭看著正在收一顆黑色的珠子的男人。


    薑時將視線移到那顆珠子上,清冷的眸子泛著幾絲好奇,但到底沒有多問,也沒有表現出來。


    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顆黑色珠子取自那異獸的眉心,來不及為它所用,便被斬殺了。


    原來生活在虛無中的生物,也是那樣的害怕歸於虛無。


    而浮槐則將珠子收好之後,慢慢地幾人走過來,低聲說:“我送你們出去吧!”


    清悅的聲音似雲音繞耳,格外好聽,這話也說得太溫柔了。


    他們從來沒覺得這句話稀鬆平常的話,是如此地動聽、悅耳。


    啊,溫暖!


    幾人規矩站好,拱手道謝,薑時暫時動不了,不方便也就算了,點頭表示感謝之後,被送出來了冥虛之境。


    不知道為何,她好像感受到了一股溫和的力量托住了她,這力量似乎格外矜持,落在她的手腕上,又飛速離開。


    把脈?


    薑時愣愣出神,沒注意到自己以及脫離了封宴的懷抱。


    一眨眼,她便落在了祈道真君懷中。


    薑時麻木了,這麽多人看著,連臉紅她都覺得羞澀,隻好繃著臉,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自己的衣領子。


    就是不敢看頭頂那令人刺撓的視線。


    祈道真君看著懷裏垂頭不敢說話,睫毛顫抖的小孩,氣就消了一半,大發慈悲地把人小心地收到空間。


    連陸恙那聲“師尊”都沒聽見。


    沒聽見才好,她就什麽都不知道,在自己看來,長者威嚴又算是保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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