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時並沒有在城中停留,而是在打探好消息後,直接前往碎龍溝。


    不過等她出了這歸蘭城,身後便追了兩個跟屁蟲,修為都在她之上,其中一人為金仙境中階。


    薑時沉默著往西,神識一直有意無意地盯著他們,沒有明顯的窺視感,就是金仙境中階也察覺不到。


    看著前麵熟悉的場景,薑時嘴角勾起一抹笑,放慢了速度,順手取了一株成熟的藥植,再慢悠悠地踱步往前。


    反正這裏距離碎龍溝不過三百米,近得很,走路不也是正常的?


    身後的兩人見離目的地也不遠了,便直接出手,一起朝她打來。


    隻是沒想到,一近身,便被布置在這裏的陣法截住,進不得半步。


    繁複危險的法陣發出嗜血的光芒。


    兩人臉上錯愕,十分震驚,沒想到她會在此布陣,更沒想到他們二人居然沒有察覺,就這麽直挺挺地入了一個小小女仙的陷阱。


    簡直恥辱。


    薑時冷淡的麵容勾起一抹笑,一半被月光照射似神仙妃子,溫和悲憫,一半隱在昏暗的樹蔭裏似無心的深淵,深藏惡意。


    薑時站在原地沒動,靜靜地看著他們在陣法中掙紮,想衝破牢籠而不得。


    他們學陣法就是有這麽一個好處,就算修為差距大,隻要技術高,就能打出層層疊疊的傷害。


    (困也能把人困瘋求掉。)


    薑時抽出自己打造的那把龍骨劍,漫不經心地握上,走入陣法之中。


    月光灑在快速掠動的臉麵容上,盡是一片皎潔的淡然。


    在這陣法天地,她薑時才是主宰。


    “小小玄仙,還不撤下法陣。”


    薑時輕笑一聲,淡淡說道:“隻會張嘴叫,怎麽,這金仙境修為也是嘴皮子上下蹦噠給你抬上去的?”


    “你,簡直不知死活。”那金仙境修為的修士被薑時的話氣得不輕,手下動作不斷,試圖破開這集圍困、攻殺、攝魂、裂空、威勢加和的陣法。


    這等修為的強者,手中法寶都不少,能抵住法陣攻擊的更不少,也沒有真的把這個陣法放在眼裏。


    但是她這個法陣可不似他們想象的那麽簡單。


    這可是凝結了她在映鉤山陣法空間中學到的精華,威力翻了一番又一番。


    薑時在不斷變換的陣法中,來迴奔走,手中的龍骨一揮,便就從那人的身體中帶出一連串的血肉。


    龍骨製成的武器上帶著龍氣,其造成的傷口可不容易恢複。


    不過,此二人也不是那等無能之輩,若是這麽輕易就被宰殺在她的劍下,那就沒這麽讓她費心費力了。


    薑時並不戀戰,此陣法的本意也不是追求即刻就絞殺兩人,不過求消耗而已,當然,若是能將那玄仙境修為的修士斬殺,也算意外之喜。


    當然,她方才的攻擊都主要針對較弱的那個修士。


    “無知鼠輩,你既著急尋死,那便去~死吧!”


    “鳩古鴉神殺,啟。”


    霎時間,紅眼鴉自他口中噴薄而出,黑壓壓地盤旋在空中,將月光遮蔽,化成一隻隻鴉喙的箭矢如急雨而下,衝擊在陣法上。


    每一隻箭矢都帶著他本人千分之三的威力,而他所能幻化出多少箭矢,便能為自己增加多少威能。


    見對麵動怒,祭出殺招,薑時果斷撤出去,手拿骨劍,一手快速結印,控製法陣,在原來的陣法基礎上不斷加固,補充,疊加。


    而這有個不好的地方便是,這很容易讓裏麵的人知道陣眼在哪裏。


    不過,陣眼也不是弱點,甚至這是個陷阱,若是此二人直接入這個圈套,攻擊陣眼,那麽這個陣法另一個備用法陣便會被激活。


    主動吸收他們的仙力,轉化為陣法的力量。


    但,這陣法也扛不住這麽造啊!


    射在陣眼上的箭矢遠遠不能抵消射在陣法上的多。


    這陣法撐不住。


    薑時冷笑出聲,手上結陣的速度變慢,冷汗從額角劃過,落在長長的睫毛上,弄得眼睛有了兩分澀辣。


    嗬,當真看得起她,居然派這樣的大能來殺她,可真是有臉麵。


    “勸你不要不自量力,束手就擒,便讓你死得輕鬆些。”


    金仙境修士在竭力破陣,那傷得不輕的玄仙修士也沒閑著,不要錢的法寶盡往法陣上砸。


    有的,在法陣削弱後,甚至能破開空間,真真實實地擊打在陣法上。


    沒錯,這不是簡單地罩在兩人頭頂,而是嵌入了一半的空間,這是將這片區域的空間生生撕裂在鑲嵌製成的陣法。


    不然,以金仙境強者那樣的攻擊,不會這麽久才破開這陣法。


    薑時被陡然炸開的陣法擊退幾步後站穩,喉間湧上一股子血的腥味。


    “鼠輩,死。”


    陣法一破,那漫天盤旋的紅眼鴉瞬間匯聚成一隻足以斬仙的利箭,破空而來。


    速度太快,連空氣都沒有反應過來,等箭到眼前,遠空才傳來刺耳的破空聲。


    接不下這一箭,會死。


    薑時很清晰地看到了充滿聖光的前路,那是,“為你們準備的。”


    薑時眸光燦爛,嘴角帶笑,那笑容越來越大,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這一箭在碰到土地的那一刻,化成一道駭人的紅光將這地裂了三裏。


    這要是射在肉體上,不得是東一點,西一點,鼻毛上一點的,都碎成空氣了,簡直汙染這清新的環境。


    她身影快如閃電,或者說比閃電還快,隻有那麽快,才能繞後割下敵人的腦袋。


    不過,她也並不貪心,她自知沒有能力割下那金仙境中階的頭顱,但這同境的玄仙,不是手到擒來?


    話音落地,那頭顱也恰好被她扔在地上,在人沒有反應過來時,祭出戊疆鼎,砸向那金仙修士。


    不能放他離開這裏,但是又暫時不方便殺,她需要問點消息,畢竟他二人可不像主謀,倒像是隻聽人驅使的獵犬。


    “抓起來,別殺。”


    也不要藏拙,她趕時間。薑時眼神明顯。


    對視之後,宿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


    宿聞言輕笑一聲,舌尖不自覺地抵住上顎,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神識將那金仙困住,拽進了戊疆鼎內。


    一個閃身,薑時和宿的身影便出現在鼎內,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鎖鏈困住的男人。


    這裏是戊疆鼎的鼎內空間,在這裏,他二人就是主宰,沒他們的準許,保證半點空氣都飛不出去。


    薑時走近,看著這張端正的臉,仔細打量之後,確認自己並沒有與他們結仇。


    問出聲:“誰派你來的?”


    “嗬,你還不配知道。”


    “是嗎?”


    薑時抬手,隔空點上他的眉心,沒有廢話,直接開始搜魂。


    不過,很顯然,一無所獲。


    嗬,也不是一無所獲,她看到了一雙深淵一樣的眼睛,朝她看了過來。


    她搜魂的方式並不殘暴,所以這人也沒有變成傻子,他好像很篤定,就是搜魂她也搜不出什麽來。


    所以才有恃無恐地和他們閑談,懶散地撇開腿,以一種不恭敬的姿勢對著兩人,問出從一交手就讓他疑惑的事情。


    “你是如何做到的?”明明隻是玄仙境。


    薑時站起身,凝眉思考,並沒有正麵迴答:“你們以為我當真會查這竹龍液為誰所取?”


    不是,她隻是覺著好用,想自己去取一份備用,另外給他們一個動手的機會而已。


    “北冥是個殺人埋骨的好地方,既然你不說,那就發揮你最後的價值吧。”


    “出了這裏,便是你的死期,畢竟你的主人可容不下你!”


    那一眼,充滿的對生命的漠視和殺意。


    漠視是對她,而殺意卻是對他,她看得很清楚。


    出了戊疆鼎,他必死,所以,還是尋思著讓他發揮最後的價值吧!


    取竹龍液時,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祭品。


    “小小玄仙境,別以為得了些機緣,就以為這天地就有了你說話的權利。”


    “在主人麵前,你不過也是一隻螻蟻而已。”男人說完,盯著她哈哈大笑,笑得猙獰,其中惡意不用分別。


    “嗯,我會活著,直到將你的主人踩在腳底,然後將你這句話,原原本本說給他。”


    “惡犬的主人也是一條會咬人的狗,從某種程度來說,你的主人和你一樣。”


    看著他張狂,嘴裏說著汙言穢語,薑時並無理會,而是看著他,嘲諷地說道:“你們是一樣的,你應該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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