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馬車內的蝶香和杜瑩瑩,蕭辰淡淡一笑道:“你們呢?”


    杜瑩瑩朝蝶香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顯然經過這段時間的磨合,蝶香已然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杜瑩瑩的主心骨。


    蝶香嗤嗤一笑,道:“出了永安城,我們除了依靠王爺還能依靠誰?”


    蕭辰無奈道:“你們沒聽到嗎?已經有人準備對付我了,跟著我可不安全。”


    蝶香嘴角勾起一抹幅度:“這世道這麽亂,難道離開王爺就一定安全嗎?”


    蕭辰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那也是,就算我不幸遭遇不測,想來他們也不會為難你們幾個弱女子才是。”說著蕭辰望向馬車後的薛無畏道:“既然她們都要跟著我們,無畏,那你就不用管我了,負責保護好她們便是。”


    薛無畏點點頭,抱拳道:“是!”


    馬車內,一直沒開口說話的杜瑩瑩臉上露出一抹不悅之色,挺起胸膛望向蕭辰道:“誰要你保護了?”


    緊握住手中長劍在蕭辰麵前晃了晃,杜瑩瑩堅定地道:“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望著豪氣幹雲的杜瑩瑩,蕭辰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以杜瑩瑩三品武者的身份,也就能欺負欺負自己這不通武藝的廢物,真要是和幾大諸侯下的精兵強將碰上,恐怕不出三招就會露出敗跡,更別說白祁和白祁手下那些恐怖的高手。


    雖然這麽想,但蕭辰終究還是沒有打擊杜瑩瑩的積極性,有些壁,還是得自己去碰一碰,才會更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再者,自己還安排了數百武林高手暗中隨行,也未必就真的會遇上危險。


    想到這裏,蕭辰點點頭道:“好,既然你們要一路隨行,我也不執意勸你們,但我提醒你們一點,真要是遇上危險了,就好好待在這馬車裏麵。”


    若有深意的看了杜瑩瑩一眼,蕭辰若有深意地道:“千萬別逞強,有些人和事兒,不是你們現在能處理的。”


    “好!”孫思妙滿臉喜色的點了點頭,危險什麽的她沒想過,能跟著蕭辰就行。


    杜瑩瑩冷著臉沒說話,她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來最後一句話是刻意說給自己聽的,但性格本就倔強的她哪裏會服氣,隻當是蕭辰在嚇唬自己,倒是一旁的蝶香瞧出了杜瑩瑩的心事,輕輕拍了拍杜瑩瑩的肩膀,隨後朝著蕭辰遞去一個讓他放心的眼神。


    合上車簾,蕭辰靠在馬車上,無比愜意地望著滿山翠綠道:“真特娘的美啊!”


    瞧著心大的蕭辰,一旁的歐陽旭提醒道:“王爺,你不打算迴馬車避避?”


    雖然對歐陽旭一直就有看法,但吳良也不得不承認此時歐陽旭的話有些道理,旋即點頭道:“是啊,王爺,外麵危險,您還是迴馬車避避吧!”


    蕭辰淡淡一笑道:“真要是有危險,在馬車裏還是在馬車外都一樣,在外麵,關鍵時候我還可以跳馬車逃跑,可窩在裏麵,那可就真成了甕中之鱉。”


    車簾掀開,冰冷的劍柄瞬間搭在了蕭辰脖頸之上,杜瑩瑩冷聲道:“你說誰是鱉呢?”


    蕭辰欲哭無淚,娘的,他真不是那個意思啊!


    ……


    鎮安王府。


    作為先皇曹爽的第二個兒子,鎮安王曹馳才算是這魏國名正言順的王爺。


    鍍漆楠木所製的古典大床之上,曹馳手持密信,望著窗縫鑽進來的散碎金光,整個人陷入了久久的呆滯。


    原本他以為自己遠離皇宮,就能避開那如同深入骨髓的夢魘,卻沒想到,隨著這封信的出現,自己還是被拖迴了那讓他避之不及的深淵。


    “王爺,您沒事吧?”


    房門外,傳來了謀士王晨的聲音。


    掀開被子,穿上衣服,曹馳赤著腳打開房門。


    一時間,西方天際那金光的餘暉頓時如潮水一般湧入屋內,還是七月的光景,陽光打在曹馳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


    曹馳閉著眼睛靜靜享受著這一切,似乎隻有烈日的溫度,才能驅散那一夜刺骨的嚴寒。


    曹馳沒有說話,房門外的王晨也就鼻尖朝地,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他去了永安,上頭可是丞相監國?”睜開眼睛,曹馳目視遠方問道。


    曹馳口中的他,自然就是落入白棋手中的魏國皇帝,曹詢!


    仰起頭,王晨眼珠子滴溜溜打量著眼前的曹馳,雖然此時的曹馳臉色平靜如水,但落在王晨眼中卻如烏雲蔽日。


    眼前這位主子,破口大罵不可怕,可怕的就是你看不清他想什麽的時候。


    十年前的數十萬黔國軍隊,就是敗在了這樣一張臉下。


    王晨點點頭道:“王爺,陛下不在宮中,那自然是丞相執掌朝政。”


    沉默片刻,王晨忽然若有深意地道:“陛下,或許是老了!”


    目光微微一縮,曹馳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眼神落在王晨身上。


    “你想說什麽?”


    王晨頓時後背發涼,如同被洪水猛獸盯上一般,但話都到了嘴邊,王晨還是壯著膽子道:


    “王爺,敗黔一戰,王爺您出盡風頭,就是比當初力挽狂瀾的白祁也不遑多讓,朝中文武百官,哪個不對您欽佩有加?”


    “若不是您被先皇封地鎮安,恐怕今日九五之位,也輪不到那位來坐!”


    曹馳目光變得更冷,望著王晨道:“你可知道,就憑這一番話,就足以讓你抄家問斬?”


    膽小如鼠的王晨忽然挺起胸膛,理直氣壯地道:“屬下一片忠心,蒼天日月可鑒!”


    “我憑什麽接手這麽一個滿目瘡痍的爛攤子?”曹馳目光逼視王晨,他恨魏國,恨那個害死了他母妃的冰冷皇宮,同樣也恨那個為了幫曹詢坐穩皇位而將自己驅逐出宮的父皇。


    若不是念及母親的墳墓還在皇陵,十年前,魏國早就該滅亡了!


    “王爺!”王晨忽然加大了聲音,死死的盯著曹馳道:“總有人,容不得您這才情卓著的鎮安王,您不登那個位置,等待您的,就隻有死亡!”


    曹馳冷聲道:“他曹詢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哪兒還有心思對付我?”


    王晨苦口婆心地勸誡道:“可日後不管是誰接手魏國,誰又能容得下王爺呢?是囂張跋扈的白祁,還是那心胸狹窄的曹詢?王爺,屬下寧死,也要懇請王爺以大局為重。”


    十三年前,夏國李敢兵揮天下,滅十國其六,奠定了四國鼎立的大局。


    三年後,野心勃勃的黔國趁著天下未定,兵揮魏國,適逢先皇曹爽尚在,已經身為太上皇的曹爽為了遏製勢力逐漸擴大的白祁,下令拜曹馳為帥,原本這位名不見經傳的二皇子,就這麽被曹爽推上了三軍主帥的位置。


    世人原本都對這位從未上過戰場的二皇子持懷疑態度,可事實的結果表明,曹馳的軍事能力遠遠超出了眾人的想象,僅僅半年時間,便摧毀了黔國的進攻。


    可令世人唏噓的是,功成之後的曹馳,卻被曹爽一旨詔令,調到了北疆的鎮安。


    望著王晨拚死的勸諫,曹馳猛地怒視王晨,王晨仰起頭迎上曹馳的目光,寸步不讓!


    場麵在刹那間寂靜,空氣中彌漫著曹馳濃濃的怒火。


    “王晨!你膽子也太大了!”忽然,曹馳怒喝一聲,身上泛起濃濃殺意!


    死亡如同潮水一般湧向王晨,如同一盆冷水轟然澆在了王晨腦門,王晨頓時如墜冰窟。


    但再一想岌岌可危的魏國,王晨又無比堅定地道:


    “王爺,此時魏國動蕩不安,曹詢和白祁內鬥不止,現如今白祁又挾持曹詢去往黔國,若是真讓白祁得到了黔國盟助,魏國恐怕會在朝夕之間改朝換代,此事之後,無論二人誰成誰敗,勢必都會在朝堂內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都絕對不會允許魏國境內再有半點威脅到皇權的勢力存在,為魏國計、為王爺計,屬下王晨,萬死懇請王爺揮兵出鎮安,赴京都登九五,穩定朝廷大局!”


    曹馳死死的望著眼前的王晨,一句話也沒說,片刻之後,曹馳冷冷轉身,返迴房間!


    魏國曆九百九十八年七月初八,也就是六大諸侯出永安的同一天,鎮安王曹馳率五萬精兵離開鎮安,奔赴魏國京都……


    ……


    過了墜魂峽,再往前走十二裏,便到了黔國的邊城陽南城,五大諸侯一路策馬狂奔,剛出墜魂峽,遠遠便看到了一座巍峨的城池矗立在前行的道路之上。


    白祁騎著大馬立在隊伍最前方,令狐楚架馬來到白祁身邊,低聲道:


    “將軍,按照我們的行進速度,隻要再走兩個時辰,便能進入陽南城內,根據本王信使迴稟,陽南城太守已經備好酒宴,就等我們入城,給將軍接風洗塵呢!”


    白祁扭頭看向令狐楚,輕笑道:“你巡西王不是在墜魂峽擺了一出大戲嗎?就這麽錯過未免太過可惜。”


    令狐楚眼睛一眯,拱手問道:


    “那王爺您的意思是?”


    令狐楚微微一笑道:“傳令下去,全軍就地安營紮寨,五大諸侯隨我上墜魂峽頂,等候永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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