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姝華一句話揶揄的葉釗臉色一陣青,接著又道:“本郡主來此,是為了她。”


    說著,玉手一指,葉釗才看到站在葉姝華身後的小女孩。


    看她眉眼,有幾分熟悉。


    見他好似想不起來了,葉姝華好心提醒,“在葉夫人懷著葉姝玉時,你臨幸了一個婢女,後來那婢女當了你的通房,在兩年後誕下一個女兒。”


    “這些,葉大人是不記得了?”


    葉釗聞此,才猛然間想起,好像是有這麽一迴事。


    之後那個女兒他從沒過問過,他以為她早就死了。


    沒想到還活著。


    他細細打量了那小女孩一眼,眼底冷漠疏離,收迴目光,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冷冷開口,“這後院之事都是葉宮氏在打理,我記得這些作甚!”


    “你來找我,到底想幹嗎!”他撇開眸子,怒瞪向她。


    “我還能幹嗎?她是你女兒,又不是我的。我隻是幫她一二,讓她在葉府有個身份而已。”


    “她的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葉姝欣,你命人告訴整個葉府,將她的名字入族譜就行。”葉姝華像是吩咐下人般的口吻吩咐他。


    葉釗麵上浮現不悅,同時心中也有疑惑,鬧不清葉姝華這是弄得哪一出。


    但他著實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更不想她在自己書房多待一刻。


    “庶女不得入族譜,這是族規!至於名字,你愛給她起什麽就什麽!”


    “總之,你們現在趕緊離開我的書房,別打擾我練字!”


    殺不了她,不見她總行吧!


    每迴隻要一見她,不管自己多好的心情都得被毀得一點不剩!


    真是煞星,掃把星!


    葉姝華無所謂揚了揚眉,不入族譜也成,葉家族譜可不是什麽好的。


    他隻要承認有葉姝欣這個庶女就行。


    她起身,瞟了一眼案桌上那張毀了的靜字,勾唇一笑,譏諷道。


    “那本郡主就祝葉大人,能把靜字練好。”


    話音落,氣得葉釗臉色更青了。


    手背青筋暴起,恨不得現在就趕她們出去。


    葉姝華見氣得他七竅生煙了,也才揚著眉唇角掛著笑離開這“醃臢”之地。


    迴去路上,葉姝欣一路沉默不語,低垂著頭。


    眼尾可窺見無盡落寞。


    葉釗看向她那冷漠疏離的眼神,那冰冷如石子的聲音,和毫不在意的神情。


    都似棉針,一點點刺痛著她的眼睛耳膜和肌膚。


    葉姝華走在前麵,側眸餘光瞥了一眼她。


    並沒說什麽安慰的話。


    迴了華庭苑,葉姝欣就借口累了,迴自己寢房去了。


    察覺到葉姝欣難過的情緒後,吉翠不解道:“小姐,她不是早就應該知道老爺是多麽冷血的人了嗎?為什麽還會難過?”


    葉姝欣在葉府如畜生般活著,但凡葉釗對她上心,她就不會淪落至此。


    她以為這一點葉姝欣早就明白的。


    “因為還抱有一絲希望。幻想著她是葉釗的親生女兒,他應該不會對她一點感情沒有,當發現真是如此,希望破滅,當然會難過了。”


    迴想第一世,她也是抱著這樣的希望去討好葉釗的。


    可直到慘死後,她才明白過來。


    不愛就是不愛,這些不會因為你做了多少努力,去討好搖尾乞憐,就能得到的。


    思緒扯遠,她強拉迴來,又開口吩咐吉翠道:“這幾日照顧好她,督促著她吃飯,就算她不吃,也要逼迫著她吃一點兒。”


    “是,小姐。”


    徐家和文家的事告一段落,葉宮氏和葉姝玉也因為幾次和她交鋒,屢次吃虧,安生了不少。


    而距離下一步計劃還有些時日,她也難得暫時沒煩心事。


    前幾日畫的鬼新娘和命定之人的故事,很受貴女小姐們喜歡,聽說都已經有人安排戲班子排成了戲。


    這幾日在酒樓茶肆格外火爆。


    一方書齋作為擁有最初版權,自然從中獲利不少。


    上冊基本賺夠了,也吊足了眾人胃口,也是時候售出中冊了。


    她提筆開始作畫,到了鬼新娘變身公主,身邊跟著新郎君,卻遇到曾經拋棄她的將軍。


    剛剛畫完,交給吉翠。


    就見有小廝跑來,恭敬行禮,道。


    “參見郡主。郡主,殷子荀殷公子邀您同乘馬車去看戲,他就在府外等著。”


    葉姝華眸色微動,想了一瞬微微點頭。


    “知道了,你去告訴他,我馬上就來。”


    正要出門,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一身衣裙。


    馬車內,殷子荀青衣加身,墨發半挽,有青色絲帶自然垂落。


    臉色在墨發襯托下,潔白無瑕。


    眉眼柔和,似遠山流水。


    薄唇不似以往慘淡無光,微微泛著紅暈,如初開的桃花。


    讓他病嬌的麵龐,多了幾分生氣。


    掀開簾子,入眼的就是他那無可挑剔的臉。


    “殷公子,久等了。”


    葉姝華麵無表情移開目光,輕聲說著。


    她今日著一件青色繡同色暗紋梅花的訶子裙,腰間係著由青色和白色布條擰成的雙股繩,下垂羊脂白玉玉佩。


    外搭白底繡青色梅花,衣領和袖口以青色布條壓邊的對襟。


    整件衣裙襯得她,冰肌玉骨,清新脫俗。


    更是看得殷子荀心旌蕩漾。


    視線落在那雙靈動的水眸上,笑意不自覺浮現眼底,笑容恰到好處。


    道:“我是郡主未婚夫,郡主就別那般生分了,叫我子旬便好。”


    葉姝華坐在一側,理好衣衫,唇邊掛著淡淡的微笑,想了想,便點了點頭。


    “那你也別叫我郡主了,喚我姝華即可。”


    馬車緩慢行駛,馬車外是吉翠和九魚在趕馬車。


    “今日你邀我出來,可是有什麽事?”葉姝華問。


    “沒事就不能請姝華你出來看戲了?”


    見殷子荀神色淡然反問,她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在得知他找她,她第一反應就是覺得他定是有事找自己。


    不便在葉府說,所以才相邀的。


    聽到他的迴答,又聯想自己之前的猜想,她眉頭不自覺微蹙了起來。


    他不會真的喜歡上自己了吧?


    可自己不會再喜歡上任何人的,她也不可能迴應他這份感情。


    糾結了一瞬,也沒得出什麽結果,索性不再去想。


    左右他活不了多久,他體內的毒能不能解也是未知。


    視線掃視他病嬌的麵龐,最初見他時的憐惜之感,到現在不斷泛濫。


    憐惜又生出寵溺。


    且先盡量依著他吧。


    見她低頭不語,殷子荀又道:“正好今日閑來無事,有家戲園子,是我經常去的,戲演得很棒,所以想邀你一同去看看。”


    其實,他實在是想見她,近期又沒有宴會什麽的,能見她一麵,隻得厚著臉皮邀她出來了。


    葉姝華點頭,“什麽戲?不會是鬼新娘和將軍的戲吧?”


    這是她最近出的鬼怪傳說中的一個故事,據說好多戲園子都排成了戲。


    殷子荀笑了笑,“你猜?”


    葉姝華跟著殷子荀來到東郊一處偏遠的戲園子,剛入園子,裏麵的人並不多。


    猜測應該是位置過於偏遠,所以來看戲的人也不多。


    戲園子的掌事遠遠看到他們,疾步迎來。


    笑得慈祥和善,拱手彎腰道:“公子您又來了,快裏麵請。”


    “呦,公子今兒帶著人來的。難得一見,公子可從沒帶過旁人來,還是位嬌豔的小娘子,和公子簡直絕配。”


    掌事笑著說著奉承的話。


    殷子荀沒打斷,隻笑了笑,對著葉姝華道:“走吧,我們去裏麵看,唱戲的應該快開始了。”


    葉姝華見他都沒說什麽,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園子不大,她跟著掌事一路走,來到後院。


    有些破舊的戲台子上,那些穿著戲服的人已經開始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台下擺著十幾把木條凳子,上麵卻坐滿了人。


    最靠前的一排,空著一個木條凳。


    掌事領到這兒就去忙別的了,九魚拉著吉翠站到一側,殷子荀則抬手抓著她的手腕,越過人群坐到木條凳上。


    葉姝華很訝異,他竟然會帶她來這種地方看戲。


    她對他並不了解,第一世也隻是聽著眾人對他的死各種惋惜,之後幾世更是匆匆,隻顧著一心複仇,根本也沒注意他。


    但依照殷家的家世和財力,他不應該是一個願意和普通百姓坐一起看戲的人。


    “我知道我好看,但今日這戲更好看。看戲。”


    呢喃的聲音吹過耳畔,葉姝華頭皮一緊,耳朵不禁抖了一下。


    這才迴過神,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他看,有些失禮。


    忙不迭收迴視線,耳根泛起微紅。


    今日這戲與尋常看的有所不同,是講述了一個士兵,沒背景沒人脈,隻一人一馬一刀,在一次次上陣殺敵中,脫穎而出。


    之後被將軍賞識,他也展露了自己驚人的領兵天賦,帶著背後腐朽破敗的王朝,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憑一己之力扭轉了國家的衰敗。


    迎來強盛。


    普通人逆襲的故事,是普通民眾最喜歡看的橋段。


    但演繹得很是精彩,看得人們熱血沸騰。


    連早已如死水般平靜內心的葉姝華,也不禁心潮湧動。


    “怎麽樣,好看嗎?”


    葉姝華點頭,“雖然故事俗套,但演繹得精彩,把主人公的熱血,睿智,勇猛,都展現得淋漓盡致。”


    “你很喜歡?”她反問,水眸看向他。


    殷子荀思緒飄遠,點頭,“嗯,據說這個故事是根據真事改編。劇中人最後挽迴了王朝迎來昌盛,但真正的那個人卻死得很淒慘。”


    真事改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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