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屠


    寧武在得到韓長帶領的二路軍破了小室町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在這期間,韓長享受了從沒享受過的東瀛女人,或者說,是和他用強才得到的不一樣的東瀛女人。


    而這些女人,都是應德的女兒或者應德麾下的番主的女兒或者妻子。


    其中最有名的,便是應德的一個女兒和一個妃子,兩人一個被稱為東瀛第一美女,一個被稱為東瀛第一豔妃。


    而這兩個女人,也被韓長裝上馬車,送到了北洲九,說是要送給寧武。


    其他的女人動也就動了,但這兩個,既然是最好的,當然要送給最應該享受的人。


    小室町,雲之閣。


    陳夫人跪在大殿之中,她行的,是國朝福安禮。


    韓長看著下麵跪著的陳夫人,抑製不住的滿臉抽抽,心裏直歎,這個女人,可真是夠狠。


    韓長頓愕一陣,滿是沉重的道:“陳夫人,你這又是為什麽,這滿城的東瀛人,都是你救下的,如今,你卻讓我殺了他們,這可是屠城,你可明白怎麽做的後果。”


    陳夫人抬起頭,眼神堅定而狠辣,迴道:“將軍,我在東瀛,已有十幾年。這十幾年,我無一時一刻不再思念故鄉,這十幾年,我深藏心中的恨意,即便我無時無刻不想殺了那該死的應德狗賊。可我還是什麽都沒做,因為我隻是一個女人,即便我做了,也不能改變東瀛的一切,不足以達到我複仇的目的。將軍,如今,滿城皆降,滿城無人在配刀,如此良機,將軍難道不想為我國朝沿海數百萬百姓複仇?將軍,這東瀛人,骨子裏最怕的,就是強人,如今,國朝數十萬大軍征討東瀛,如果隻是征,而未滅其國,那將軍可曾想過有一日東瀛倭寇會卷土重來?到那時,將軍可會後悔,今日沒有屠盡這滿城東瀛人?如今,這東瀛一分為四,除卻應德和在京都的清寧天皇,其他兩人,根本沒有機會統一東瀛,現如今,應德必敗無疑,若這小室町還如此這般,一點不曾損毀,應德卷土重來,將軍又當如何?”


    韓長聽完陳夫人的話,心中一陣震驚。不,是汗毛直立。


    這個陳夫人當真夠狠毒,她不僅說要屠盡這滿城之人,她還建議留下自己年僅五歲的小兒子,就連她自己給應德生的大兒子,也已經被她殺了?


    留下她的小兒子,是為了整合整個洲九,如此可以將全島東瀛人的力量,保留下來。


    以後對戰洲本及國四兩島的東瀛人,國朝將士就可以緊隨其後,如此不消一兩年,東瀛必被滅國。


    “你說的事,太大了,我做不了主,這征倭之戰,真正的統帥,是國朝二皇子,你所說整個洲九東瀛武士的事。我心裏是明白的,想必二皇子和水師主將伏波將軍也都能明白,可這小室町已經全城投降,殺俘,這事實在太大,我不敢做主。待我先稟明殿下,再做打算。”韓長悠悠的說道。


    陳夫人也不在反駁,隻是淡淡的迴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將軍盡快稟明殿下,此事,務必要盡快。”


    陳夫人說完,遍自顧自的走出了大殿,她心裏是明白的,這也許是韓長的借口,也許是韓長真的要等命令。


    可她更明白,這韓長雖然打仗是把好手,可這人心測算,實在是欠缺了點。


    他韓長也不想想,這種事,怎麽可能會有明旨明令,殺俘不是好事。


    你怕,難道那些大人物就不怕嗎。恐怕那些大人物,比你還要怕吧。


    想到這裏,陳夫人快步走向另一處側殿,那裏,陸師參將錢籍正在和新羅軍樸義時宴飲,既然這韓長的路走不通,那就隻有走錢籍的路了。


    她已經等不及了,現在的她,完全就是一頭猛獸,一頭受了傷,想要複仇的猛獸,此時的她,也已經瘋狂了。


    側殿中,陳夫人走到錢籍的麵前,深施一禮,還是福安。


    然後起身說道:“錢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韓將軍讓我有些話對您說。”


    錢籍聽完,臉上一頓,轉而又笑嗬嗬稱是,隨著陳夫人走到後殿角落。


    錢籍看了看周圍,發現並沒有其他人注視他們,這才看向陳夫人。


    開口問道:“陳夫人,不知韓將軍有何話說,還要讓你親自跑一趟?怎麽沒讓軍士來傳令。”


    說完,還把手放進陳夫人的衣服裏,剛想春風得意一把。


    陳夫人則沒有反抗,任由錢籍在她身上揩油。


    看了一眼滿是笑意酒氣的錢籍,眼裏滿是戲謔之心,勾引的味道,也十分明顯。


    但她可不是來給錢籍送樂子的,隻見她盯著錢籍。冷冷的迴道:“錢將軍,還記得那日我勸應德屬臣降我國朝天軍時說的話嗎?”


    錢籍倒是一愣,顯然沒想到這陳夫人是真的有事,他原本還以為這陳夫人隻是想把他叫到一旁,趁機向自己獻媚呢。


    陳夫人看著錢籍從自己懷裏抽出的手,又伸手拉迴來,放在自己懷裏。


    錢籍看著陳夫人的動作,嘿嘿一笑,迴道:“你說吧,韓將軍叫你來做什麽。”


    “如今小室町滿城皆降,適才韓將軍與我已經議定,這小室町除我那小兒子外,盡皆屠戮。但此事,不能由國朝將士去做,所以受意我來向將軍轉達,由將軍教唆新羅人去做。我會讓人以繼宮崇文的名義,首先召集應德遺臣眷屬,將他們叫到一處,倒時盡皆屠戮,如此,蛇無頭則剩餘殘存武士和平民,自然不足為懼…”


    錢籍聽完陳夫人的話,早已經嚇得酒意盡去,原本還在陳夫人懷裏揩油的手,也頓住。


    滿是震驚的問道:“這,這,這屠城?這韓將軍怎麽會,我去問問韓將軍,這殺俘可不是小事…”


    陳夫人聽到錢籍的話,一把抓住錢籍的手腕,目色猙獰的道:“錢將軍,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種事情,我怎麽敢說胡話,你又怎麽敢去直接和韓將軍對峙。這都是不足為外人道的大事,韓將軍不言明令,就是給咱國朝將士推脫的機會,教唆新羅人去做,不管將來有什麽後話,我國朝將士都能置身事外,況且,這都是上麵的貴人暗自吩咐的事…”


    陳夫人說著,用手指比了個二,又拉著錢籍一把坐下,接著繼續添油加醋。


    隻聽她說道:“錢將軍,此事,隻有你能去做,韓將軍,不好出麵,才由我來跟你說。你必須盡快實施,明日我便將眾人匡至這皇宮中來,你必須立刻去和新羅人交涉。”


    錢籍聽完,滿頭冷汗,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神有些空洞。


    陳夫一看這錢籍如此,乘勝又道:“將軍,你還愣著幹什麽,這事,宜早不宜遲啊,遲則生變啊。”


    錢籍一聽,頹然的點點頭,他已經被陳夫人嚇到了,他隻覺陳夫人說的有道理。


    這些貴人以及軍中的頭頭腦腦,確實不能以明令示人。


    其實他哪能想到,這陳夫人都是匡他的,且不說韓長率領二路軍開辟第二戰場。


    不過是伏波將軍葉海泉的主意,而且並沒有要求達到怎樣的戰果,更沒有說過要進攻洲九首府。


    這進攻小室町,不過是韓長自己覓得的戰機罷了。


    陳夫人見錢籍真的被她唬住,當下也不在多說,轉身便走。其實召集應德遺臣眷屬的事,她早就去做了。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去找韓長,她要以自身為餌,分開韓長和錢籍,在明日屠刀舉起之前,決不能讓他們二人見麵。


    陳夫人去見了韓長,剛進大殿,就脫了身上的衣服,韓長一見如此,竟然有些懵了,不知她要做什麽。


    隻聽陳夫人道:“韓將軍,我已經被劫掠到東瀛十幾年,這十幾年來,從未見過國朝同胞,如今見了你,我心中很是歡喜,今日,就讓我來伺候將軍把。”


    第二日,韓長還在抱著陳夫人酣睡。


    這一夜,她未曾合眼,更紋絲不動,她的眼中,早就滿是憤恨。


    “啊…”


    “啊…救命啊…”


    “救命啊…”


    一陣嘈雜的喊叫聲,將韓長從睡夢中叫醒,他聽到外麵的喊聲,一下子驚坐起來,口中問道:“外麵喊什麽?”


    陳夫人由自起身,滿眼嫵媚的道:“將軍,外麵,不過是新羅軍在掃撒東瀛倭寇,如今,除了我那小兒子,應德遺臣眷屬和應德的幾個兒子女兒,應該已經盡皆被殺了…”


    韓長聽完陳夫人的話,眼中滿是震驚,看著眼前光溜溜的女人,啪一個巴掌,口中道:“你,你,你怎麽敢這麽做,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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