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濃本來是想帶著春花秋水從另外一邊離開的,聽到‘攝政王’三個字,腳步就停了下來。


    她眼裏流露出好奇的神色,轉頭對春花秋水豎起食指抵在粉嫩的菱唇前,做了個‘噓’的動作。


    春花秋水也很好奇,兩人默契地抿緊嘴巴,確保不發出聲音來。


    假山那邊的兩名婢女還在繼續說。


    “不知道呢,但願咱們王爺沒有做什麽惹那位不高興的事情吧,要不然……”


    “誒你聽說了嗎,就前幾日,好像是懷東太守,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那位,直接就被砍了!”


    “懷東離我們這麽遠,也能惹到那位?”


    “誰知道啊,說不定就是一個不順心……”


    “閉嘴!誰給你們的狗膽竟然敢非議主子!”一道中年男聲,語氣震怒中又藏不住驚懼。


    阿濃認出說話的中年男聲,是相王。


    她微微挑眉,估摸著沈知淵應該也在。


    緊跟著,阿濃就聽到“噗通”兩聲悶響,然後是兩名婢女驚慌失措的求饒:“奴婢知錯!請王爺饒命!”


    假山那邊,身材發福的相王心肝都在顫抖。


    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送沈知淵出來,竟然還能碰到府上的下人嚼舌根!


    嚼舌根也就算了,竟然還是嚼的沈知淵這個煞神的!


    簡直是不要命了!


    相王害怕極了,怕沈知淵會遷怒他啊!


    相王手指著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的兩名婢女,指尖都在抖:“來人!把她們給本王拖下去……”


    話音未落,又有個低沉悅耳的年輕男聲響起:“且慢。”


    沈知淵站在相王身邊,一身玄色蟒袍,身材頎長。


    他容貌極其俊美妖異,殷紅的薄唇微微勾起。


    明明是笑著的,可他給人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讓人喘不過氣,甚至不由自主地低下頭顱。


    相王倒是還沒有表現得那麽慫,但額頭也還是不停地冒著冷汗。


    “九……九皇弟……”


    沈知淵淡淡的睨了相王一眼,然後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名婢女。


    “本王倒是有些好奇,這話是從誰口中傳出來的?”


    被問話的婢女感覺一把刀已經懸在了她的脖頸處,隨時要落下來似的。


    她不敢隱瞞,哆哆嗦嗦地迴答:“奴婢……奴婢是聽王妃……王妃院兒裏的陳嬤嬤說的。”


    “哦?那看來,皇嫂的消息很靈通嘛。”


    沈知淵語氣裏甚至帶著笑意,相王卻一陣腿軟,差點就給跪下了。


    他臉色慘白,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九……九皇弟放心,我……我一定嚴懲這些下人!”


    “不勞煩皇兄,這些本王可以自己來。”


    沈知淵抬手,相王也跟著抬眼看著他的手。


    那手真好看啊,皮膚冷白,手指修長,骨節分明。


    隻是這手隨意抬起,就代表著一場血洗。


    跟在沈知淵身後的侍衛領命冷著臉,抱拳低頭:“是!王爺!”


    緊跟著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將那兩名婢女拖走,還有一批人直接去了相王妃的院子,去抓人。


    相王這次是真的腿軟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可他不敢攔啊!他害怕啊!


    沈知淵垂眸淡淡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看向阿濃和春花秋水藏身的方向。


    他唇角依舊是淺淺上揚著的,狹長的眸子裏卻是一片刺骨的冰寒。


    沈知淵邁腿,朝著阿濃的方向走過去。


    本來就隻是一個轉角的視線死角而已,沈知淵沒走兩步,就到了阿濃麵前。


    看著突然出現的沈知淵,本來就被嚇破膽的春花秋水直接跪在地上,心裏想著:完了完了!她們肯定也要被拖走了!


    阿濃倒是還站著的,秋水剪瞳般的眸子瞪大,眼裏有被他突然出現嚇一跳,但卻沒有恐懼。


    嗯?竟然不怕他?


    沈知淵微微挑眉,眼裏興味一閃而過。


    他唇角拉平,不笑的時候也很嚇人。


    沈知淵故意冷著臉,開口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偷聽。”


    阿濃像是這才知道怕一樣,臉色變得有些白。


    她張張嘴,不那麽理直氣壯地開口:“我……”


    像是嗓音有些幹澀,她咽了咽口水,又舔了舔唇:“我……我本來是路過的,也沒想著偷聽……”


    說完,她悄悄瞪了沈知淵一眼,又垂下眼瞼,纖細濃密的睫毛顫動著。


    不知道為什麽,沈知淵竟然覺得眼前女子的一些小動作,和他家的小仙女有些像。


    每次小仙女被他惹生氣了,就悄悄瞪他一眼,然後又很慫地垂下眼瞼。


    嗬,他竟然在人身上看到貓的影子……


    等等,他家的小仙女,靈魂可不就是人嗎。


    小仙女隻有晚上才會進入小黑貓的身體,那麽她白天是在哪兒呢?


    沈知淵目光凝在阿濃臉上,帶著審視。


    阿濃當然察覺到沈知淵在看她,她抿著唇,露出一副不安的神情。


    沈知淵收迴審視的目光,問她:“你是哪家的?”


    “我,我是丞相府嫡長女,蘇寧安。”


    丞相府的嫡長女?


    好像有點耳熟。


    沈知淵沒想起來,抬腳從阿濃身邊走過。


    他腿長,幾步就走遠了。


    阿濃直到他轉過後花園的月亮門,這才做出鬆了口氣的樣子。


    “你們,你們快起來吧。”她招唿春花秋水。


    春花秋水連忙站起來,卻因為腿軟,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兩人都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差點沒哭出來。


    看她們都嚇壞了,阿濃說道:“走吧,我們迴母親那兒。”


    春花秋水強打起精神,扶著阿濃離開。


    至於相王,還坐在地上呢。


    阿濃她們走的另外一邊,倒是沒跟相王打照麵。


    那邊剛走出月亮門的沈知淵突然想起來為什麽會覺得丞相府的嫡長女耳熟了。


    原來是他兩年前為養子沈昭延定的未婚妻!


    兩年前蘇丞相立了一件大功,那日沈知淵心情不錯,就問他要什麽賞。


    結果還不是丞相的蘇丞相也不要加官進爵,也不要賞金,說想跟王爺結親家。


    沈知淵對養子,並不是很在意,所以就同意了。


    那個膽子挺大,像他家小仙女的小丫頭,是他未來兒媳婦?


    這個認知,讓沈知淵心裏有點怪怪的感覺。


    但到底怪在哪兒,他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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