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聽到有人迴話,白解精神一震,連忙迴道:“是陳玉樹導師嗎!我叫白解,是您新的學生,現在來拜訪您一下。”

    門內響起微微的唿唿聲,“去幫我弄點吃的來。”

    白解微愣,馬上反應過來是叫自己,“好的,我馬上就去弄。”

    往迴剛走了幾步,白解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哪裏找吃的,飯堂的位置他也不知道。

    正巧這時他想起了,在來時的小路旁,看到過一些飽滿成熟的野果。想著不能讓導師久等,他立刻往原路迴返到看到野果的位置。

    這些野果與一些長滿荊刺的老藤,攀爬在幾株枝幹虯然的鬆樹上。散發著淡淡的成熟清香,竟然沒有被那些鳥獸摘去。

    取了差不多20多個拳頭大小的野果,白解覺得差不多夠了,便返迴了凋敝閣。

    凋敝閣的大門,依然緊閉。白解來到門前,向裏麵輕聲問道。

    “導師,吃的我已經弄來了,現在是不是給您拿進來?”

    “進來吧。”

    得到允許,白解輕輕地推開老舊的木門,一股發黴的味道迎麵撲來,熏了白解滿麵。定睛一看,閣內非常簡陋,四處都是破敗景象,地上積蓄的灰塵已經將地板的顏色完全掩蓋,有一個邊幅不整的男子,正倚靠在一根掛在柱子上的草繩上,眼神惺忪地看著白解。

    白解不敢多做打量,直直地走上前去,將擦拭幹淨的野果放在男子的麵前。

    男子也不客氣,拿過兩個野果就丟進嘴中,果汁如噴泉般從他的嘴裏飛濺出來,隻咬了一口,野果就被他完全咽下。

    不一會的功夫,20多個野果已被他一掃而光,果核什麽的,沒見他吐出來過。

    “嗯···”他沉吟了一聲,然後看向白解,“你是誰?!”

    白解正等他將野果吃完,好正式地拜訪他,突然聽到他的問題,又愣了一下。

    雖然白解心裏有些腹誹,但不得不再次自我介紹一遍,“導師,我的名字叫做白解,是您新的學生。”為了讓他聽清楚,白解還故意說慢了些。

    “白解?沒聽說過。我的學生?更不可能,他們都好久沒迴來了。”

    聽到他的話,白解吃了一驚,“難道您不是···陳玉樹導師?”

    “陳玉樹···?”男子似是費解地瞥了下腦袋,“好像是我的名字。”

    見到他如此神情,白解不由心生疑惑,不過隻能暫時將其放在心中。

    “陳玉樹導師,剛才院長告訴我,您已經成為了我的導師。所以我想,向您請一個短假,不知道您能不能同意。”

    陳玉樹仍在瞥著腦袋,表情有些琢磨不定,聽到白解的問題,他終於將腦袋擺正。

    “請假?那就去吧,你自己看著辦就好。”

    聽到他那毫不在乎的語氣,白解心中隱隱不安,於是問道:“導師您就沒有其他的東西,要特別交代給我的嗎?”

    “去吧,去吧。”陳玉樹朝著白解揮著手說。

    說完,陳玉樹閉上雙眼,躺在了細長的草繩上,身體隨著從閣樓裂口漏進來的微風,在半空中慢慢地輕搖。

    白解現在雖然有滿肚子的疑問,但見他似乎已經進入了沉睡,隻能朝他擺一擺手,然後悄悄地退了出來。

    將老舊的閣門合上後,白解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迴頭看著凋敝閣這幾個顏色已經斑駁的大字,又搖了搖頭。

    這個導師,真是個特別的人。不僅記憶力似乎很差,待人接物上也給人一種非常冷漠的感覺。以後要真是一直在他的手下學習,自己可有苦頭受了。不過,剛才他竟然沒察覺到導師身上的氣息,迴想起來,他下意識地就將導師的實力給忘了。這有些不可思議。

    從凋敝閣迴宿舍的路上,白解又在發現野果的地方,摘了一些熟透了的野果,正好拿迴去給羽貞嚐嚐。

    時間已經到了午間,書院道路上的學生多了一些,一個個從白解身旁擦肩而過,沒人對他多看一眼。

    感受著這種獨特的氣氛,白解倒覺得挺舒服的。

    迴到了宿舍區,白解看到,旁邊的一些草屋上,飄起了縷縷苗條的黑煙。聞著撲麵而來的飯的香味,他才意識到,原來這些人都在生火做飯。對於已經吃慣食堂和館子的他來說,這種複古的行為足夠令他感到驚奇。

    走到自己的宿舍前,看著煥然一新的門房,白解不由地讚道:“這麽漂亮!”

    原本破爛不堪的門窗,已經被華麗的紅木門和鎏金窗所替代;塌落的屋頂,也變成了古色古香的瓦簷;門簷上掛著一連串色彩明麗的玳瑁吊飾,在陽光的映襯下,反射著彩虹般的光芒。

    羽貞正好推開門出來,看到白解,臉上立刻露出高興的笑容,“少爺,您迴來了。”

    聽完她的這句話,不知怎麽的,白解竟然產生了一絲類似家一般的感動。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聽過這樣的話了。也許是連番的漂泊讓他有些疲憊,如今聽到這樣的話,他的感觸變得更加深切。

    “嗯,迴來了。”白解發自內心的笑著。

    “這些是我特意摘迴來給你嚐嚐的野果,你試試看。”

    迴到屋裏,白解將色彩鮮豔的野果,放在了幹淨的桌子上,然後對她示意了下。

    羽貞驚喜地看著白解,當看到那些野果後,卻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怎麽了,你怎麽不嚐嚐。難道它們看起來不好吃,那我先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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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解拿起一個野果就要往自己的嘴裏扔,羽貞突然手指一點,將野果從白解的嘴邊敲出。

    “這個不能吃的!”

    “不會吧,剛才我還看導師吃得正香。”白解奇怪地看著她。

    “這個可是失心果,不管是動物還是人吃了,都會變得精神錯亂的。你真給導師吃了?!”羽貞瞪大了雙眼。

    “額······我看著他一個個咽下去的。不過他咽下去後,好像沒出現你說的那種症狀。”

    “不可能,這種果子的毒性就連我們海族都抵禦不了,他的體質難道比我們海族還要強嗎!”

    見她說得言之鑿鑿,白解不得不偏向於相信她的話。更主要的是,他並不清楚到底陳玉樹有沒有受到失心果的影響,因為陳玉樹看起來就像半個瘋子,時好時壞。

    “真是可惜了,還想拿迴來讓你嚐嚐,沒想到竟然是毒果。”

    羽貞倒不在意這些,隻要白解有這個心意她就開心了。

    “少爺,你先在這等一會,我出去買些吃的迴來。”話一說完,她便轉身跑了出去。

    看著她快速消失的背影,白解聳了聳肩,側著腦袋仔細打量起屋內。

    屋內多了不少細心擺放的飾品,地上鋪了鬆軟的毛毯,兩個小房間被她巧妙地隔了出來,中間擺著幾株盛開的冬香花。

    忽然,過道上的掛著的一張布帛進入了白解眼中,他起身走了過去,發現那上麵原來寫著書院的基本規矩。

    細細地看下來,白解的臉色越來越古怪。

    正如豐田師兄所說,書院的規矩特別少,隻有幾條禁令和關於日常學習的一些規定。除了不能違反/華國法規和能力者公約這種硬性禁令,還有一條不能將書院的事情外泄的禁令。他覺得這條禁令有些古怪,如果說什麽事情都不能向外透露,那豈不是連成績也無法向外麵展示,這樣的話,又怎麽能吸引來更優秀的學生。

    潛院榜前十的那些學院,現在之所以有那麽大的名氣,就是靠一代代的積累和努力換來的,當然,如果沒有廣為眾之的宣傳,它們的名氣遠不會像如今這麽響亮。

    除了這條禁令,那些關於日常學習的規定,有幾條也頗為獨特。

    每一周,書院隻會在一、三、五開課,內容時間不定,不限人數和年級,如要想參加,就必須交上足夠的費用。除此之外,還有萬卷樓供大家讀書學習,24小時提供,不過也是收費的。

    書院每月會進行一次大考核,考核的方式有些特別,會要求學生去任務堂接一個必須外出的考察任務,內容由自己製定,不過需要在一個月內完成。如果沒有按時完成,將會被取消書院學生的資格。

    至於導師的教學安排,由導師全權負責,書院不會做任何幹涉。隻需要在年末的時候,向書院交上一大筆錢就行了。

    前後看下來,白解看到的大多數規定,都與錢直接有關。少數幾條與錢無關的,也是要求學生付出其他的代價。

    總之,這是一個隻有付出才能收獲的書院。不過書院的裏裏外外竟然看起來這麽殘破,倒是出乎了白解的意料。至少,書院應該不會缺這點錢才對。

    這時,羽貞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寫著不高興。

    白解轉過頭來看著她,發現她的臉色不好時,問道:“怎麽了?難道有人故意給你難堪嗎?”

    她氣哼哼地說:“沒有!我隻是不知道這裏的物價竟然這麽貴。”

    看著她提迴來的飯盒,縷縷飄香散了出來,聞著就讓人食欲大開。

    “被人宰了?這份飯花了多少?”

    “10塊上品靈晶。”

    “什麽,你再說一遍,多少?!”白解張大了嘴地看著她。

    “一共10塊上品靈晶。飯菜5塊,人工費5塊。”羽貞將語速放慢。

    白解的腦門上浮起一層黑線,忍不住爆了粗口,“真他·····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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