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兒隻覺得全身的血都逆流而上,衝得腦袋發麻,去年,赤煉軍出事是兩年前,若是,若真是呢,那豈不是……她一時間有些昏昏沉沉。


    柳葉和柳絮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撫著大小姐的後背,知道這口氣她必定難下來。


    祝久兒是真的不敢想,世間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那三位女客馬上又去聊別的話題去了,主要是針對最近城中發生的事情。


    “那日我在縣衙前看到了丞相大人,嘖嘖,若是我家夫君到了這個年紀有這般氣度,待他癱了,也能伺候他到死。”


    “嘖,我還是覺得年輕兒郎好,比如那位伺劍使,哎呦,莫說未婚的小姑娘,就是我這人婦也覺得妙啊,瞧瞧那寬肩窄腰,不敢想他媳婦在榻上有多快活。”


    這成了婚的婦人就放開得多,什麽話題都能聊。


    祝久兒沒想到吃瓜能吃到自己身上兩迴,上一個尚且是待定,這一個可是實打實的。


    柳葉和柳絮迅速低下頭,雙雙慶幸有帷帽,不敢想現在的大小姐臉有多紅。


    祝久兒的臉的確滾燙,仿佛被人塗了朱砂。


    “你這不知羞的,就喜歡年輕兒郎,自己都是黃花菜了。”另一女客打趣道。


    “切,我二人是親眼所見,你不在場自然是不曉得,相比丞相大人,我是更屬意那伺劍使,長得周正,身材還好,嘖嘖嘖,就是看起來兇悍了些。”


    “不兇悍豈能如你的意,若是在榻上兇悍,你嘴巴都要笑歪了吧。”


    光天化日之下,這三位人婦就意淫起來了,祝久兒隻覺得嘴裏的茶水變得又酸又澀。


    也是她不爭氣,這會兒腦子裏全是些火辣辣的場景。


    夫妻二人的情趣關上門是情趣,但光天化日下自己的男人被人如此議論,她這個正主便覺得心裏不太痛快,總不能上去封了這些人的嘴。


    一杯茶水下肚,三人匆忙迴到樓上房間,取下帷帽,祝久兒的臉嬌豔無比,媚色無雙。


    柳絮心知這是拜樓下三位女客所致,趕忙打了一盆水過來給大小姐淨麵。


    冷水擦過臉龐,祝久兒才平複下來,臉上的紅暈慢慢褪去。


    柳葉笑罵道:“這些不知羞的小嫂子,大堂之內就敢胡言亂語,還敢編排我們姑爺。”


    不過,姑爺的厲害她們卻是知曉的,畢竟曾經腿都站麻過,一站就是半夜。


    祝久兒嘴角含笑,眼下可不是想男人的時候,她說道:“那位嫂子提到女郎中。”


    “山茶花又是斷頭花,尋常人沒有這種說法,倒是我娘與我提起過。”


    “柳葉,你下去與那嫂子打聽一二,趁她們未走。”


    柳葉性情活潑,更適合與這幫小嫂子打成一片,倒是柳絮太過沉穩,更適合與身份高些的人打交道,柳絮心領神會,隻與柳葉交代幾句便讓她下去了。


    送走了柳葉,柳絮又道:“大小姐莫要心急。”


    “兩年都等得了,也不在乎這一時,隻是如此湊巧,難免讓我在意。”


    祝久兒站在窗邊,因為城中生亂,現在街上的人據說遠不如從前。


    再加上災情未過,又來了欽差大臣,百姓們也因此減少外出,中原也算富庶之地,與江北江南不相上下,如今也瞧著落寞許多。


    柳絮不敢多說,隻怕哪句不小心讓大小姐愁思過重,眼下肚子裏還有小主子呢。


    知道柳絮一定會想法子哄著自己,祝久兒早把自己安慰好了,手輕輕撫過肚子。


    她和蕭天洛同在一城卻在她的刻意小心下從未碰麵。


    蕭天少身手雖好,如今在祖父調教下耳力也提升了不少,但他的缺陷是沒有內力。


    祝久兒輕輕地勾起嘴角,隻要她有意控製唿吸心跳,就算她緊跟在蕭天洛身後,也能保證不驚動他半分,隻怕要嚇他個半死。


    看他在安寧郡如閻王現世,祝久兒既是興奮又驚奇,想象這人若是上了戰場會如何。


    柳葉不多時就上來,急切道:“大小姐,奴婢問清楚了長相,年紀的確與夫人相近,不過描述的麵容卻不一致。”


    有尹山和尹霜在就知道改變麵容不是多難的事情,僅憑這一樁讓她打消念頭不可能。


    “雖說麵容對不上,但那位小嫂子說女大夫曾經向她打聽哪裏有馬鹿草,說要急用。”


    “馬鹿草,可不便宜。”祝久兒說道。


    “正是,且那位女大夫要的量頗多,小嫂子隻能告訴她城中有哪些醫館可出售。”


    祝久兒的俏眉緊皺在一起,來中原主要是為了暗中照看蕭天洛,沒成想有這發現。


    “大小姐,這馬鹿草可有什麽說法?”柳絮道。


    “這東西原本是野草,但被大夫發現可以止血去淤後身價暴漲,尋常人買少量尚說得過去,要量頗多……”祝久兒抬起眼來:“除非軍用!”


    柳葉與柳絮對視一眼,又聽祝久兒說道:“不然就是山匪囤積,或是如同天乘教這般的義軍,呸,他們還不夠格稱義軍,總之是人眾者用。”


    祝久兒到底謹慎,不敢把事情說死,但這打探來的消息讓她打定主意在中原繼續探查。


    另一頭,高相等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展開後續之事。


    兩個票箱被取迴來,在門口也張貼了告示,讓人過來認,若是與紙條上的內容相符,且舉報符合,便履行賞銀。


    舉報與骨幹有關的是十兩銀,而舉報天乘教眾不法之事的則是一吊錢,而舉報的僅是普通教眾的,無賞,若是無故攀咬他人的,還要被賞一大板。


    這一下子縣衙裏擠滿了人,一整天核對下來也是累得夠嗆。


    救災那邊有李侍郎忙活,蕭天洛和劉校尉接下了這活,一連忙活了好幾天。


    這幾天也算是看到了人生百態,弄虛作假的人無數,冒名領賞的有,攀咬的也有。


    那就賞的賞,罰的罰,無關緊要的訓斥一番趕走就是。


    一連幾天下來,倒是那立下最大功的紙條居然無人認領,也就是沾了香火氣的那張。


    這唯一的一張紙條就拿在蕭天洛的手上,劉校尉說道:“這事好辦,咱們去廟裏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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