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武的確打著表衷情惡心蕭天洛的打算,故意當著眾人的麵說些倒人胃口的話,但蕭天洛這一番發揮,就把他架到了火上炙烤。


    他自己如何無所謂,甚至牽連上父親也無所謂,反正皇帝隻會讓父親在尚書位上呆著。


    但事情涉及到皇後姑姑就不妥了,現在姑姑的處境極是不妙,他與父親連入宮都不敢。


    這蕭天洛偏偏在這時候提到皇後姑姑,是誤打誤撞還是知道內情,程武不得不多想些。


    看程武瞬間吃癟,蕭天洛也不再繼續耍花腔,正兒八經地說道:“大人,我不知你對大小姐是何時起意,但晚了一步就是晚了一步,如今她是我的妻,收起你的覬覦之心!”


    “我與大小姐如今情投意合,和和美美,萬萬沒有和離的一日,大人趁早死心另尋良緣!”


    程武眼神微閃,如今人在馬上,這裏人也多,自己的部屬又眼睜睜地看著。


    他微微一笑道:“世間沒有不變的真情,由濃轉淡是常事,在下就等那一日,告辭!”


    程武拍馬離去,圍觀的百姓都看到這一幕,不禁議論起來:“沒想到祝家大小姐這麽大的魅力,都成婚了還引得中郎將大人念念不忘。”


    “你若是見過大小姐的模樣就知道為什麽了,說是大楚第一美人了不為過,隻是以前身子弱才讓婚事不順,但聽聞宮裏是想讓她入宮的。”


    “說起來,大小姐與蕭公子成婚後身體漸好,在外麵走動的時間都多了。”


    “你懂什麽,多少女子病都是在成婚或生孩子後就不藥而愈,這是陰陽調和的作用。”


    馬車裏的夫人麵麵相覷,陰陽調和的說法其實有些道理,但是從百姓口中說出來,兩人都覺得別扭,而蕭天洛,則是氣惱。


    “這程武是瘋了不成?有病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生怕自己喜歡你的事沒人知道?”


    “應該不止如此,程武的心思深,膈應你,惡心我是主要原因,還有其它的用意。”


    “大小姐覺得他還想做什麽?”


    “程皇後早就想利用他來聯姻來豐實自己一脈的羽翼,見我不肯入宮,便想讓我與程武成親,這件事情沒成以後,她怎麽可能浪費程武這枚好棋子。”


    “都說皇家沒有親情,果然這樣,親侄兒也僅僅是好幫手,好棋子。”


    “沒錯,皇帝想讓程武娶武將之女,這算盤打得是精,卻不知道陛下根本不可能同意。”


    蕭天洛這次是一點就通:“程家原本勢大,這幾年雖然不如從前,但一旦與武將聯姻,尤其是手中有兵的武將,何嚐不是一種威脅?”


    “官員之家的親事可是要仔細琢磨,不僅僅是門當戶對就可以。”祝久兒端詳著蕭天洛的神情,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程武是個頭腦清晰之人。”


    皇後和程尚書的威逼讓他喘不過來氣,而他確實對好也存了心思。


    他索性就借著這件事情發揮,讓自己的心意無人不知,這樣一來,也算是塊擋箭牌。


    “出身好的女子哪個願意將就?明知他心中有人還要嫁過去的除非門戶低些或是對他情根深種到什麽都不計較,”祝久兒說道:“他可沒自己說得那般深情。”


    蕭天洛見她把事情看得透透的,心中的醋海方才平息:“還是大小姐厲害。”


    “從小就和這幫人玩心眼,時間久了看得也就明白了,程武精明強幹是真的,心眼多也是真的,他說的喜歡至少也要摻上三分假,不然就不是程家人。”


    “這狗東西配不上大小姐,就算沒有我在,大小姐也不會選他。”


    “嘖,讓你猜對了,與皇後沾邊的人我都不會選,怎麽樣,夫君可滿意了?”


    蕭天洛心裏的那口氣平了,再想到如今還在加強巡衛的金吾了,不禁說道:“這一個官至道就把都城攪得風雨不停,如今查了這麽多據點,仍然不太平。”


    “但也是托他的福,未動一兵一卒就動搖了他多年來的鋪陳,多少年的心血打了水漂。”


    蕭天洛與祝久兒都不曾見過官至道的“首級”,能瞞天過海,想必那人與官至道本人極為相似,才能做到完全的李代桃僵。


    如今蕭天洛極想看看這官至道到底是長著什麽三頭六臂,一個人能搞出這麽多事情來。


    可惜啊,現在風聲緊,官至道定是當做了縮頭烏龜,不敢露頭。


    被程武搞了一出騷操作,迴府的蕭天洛還是有些煩悶,進屋後提起茶壺,對著茶嘴就咕咚喝起來,祝久兒倒也習慣他露了出蠻夫的一麵,見怪不怪。


    祝久兒就是這樁好,有些貴女是見不得夫君不夠溫潤有禮,忍不得這種所謂的粗俗行為。


    但她深諳人與人的相處之道——融合,兼容。


    要是她成天對蕭天洛挑剔,她就是真的天仙下凡也會招來不滿,處處提及蕭天洛的低出身,對他的一言一行挑刺,兩人再朝夕相處也不可能生情。


    而蕭天洛雖然看似霸道,有軟飯硬吃的嫌疑,可他是靠著自己的想法、行動力給侯府撐起了一片天,靠本事贏得眾人和她的認同。


    兩人在某些方麵又極是合拍,想法大部分時間同步。


    最關鍵的是祝久兒自認為是視覺動物,侯府又是武將世家,她更偏向於健實美男,反過來,蕭天洛也覺得祝久兒長在自己的審美點上。


    兩人外貌、身材都在彼此的點上,可不是一點就著。


    蕭天洛喝完茶水,砰地將茶壺落下,大咧咧地說道:“你給柳葉和柳絮放了假,要不要再抽兩個人過來伺候,我這每日的時間也不多。”


    “無妨,自己照顧自己就好,這間院子我不喜有不熟的下人進來。”


    祝久兒也不放心讓不夠熟的下人進入他們的地盤,蕭天洛一想,沒有柳葉和柳絮,那就剩下個林通,但林通哪能照顧大小姐,男女有別不說,他還笨手笨腳。


    另一頭,柳葉和柳絮迴來就躺進了屋子裏,姐妹二人同住一間房,房間收拾得利索。


    兩人的隨身物品都少了些,給柳杏拿去當陪葬,反觀柳杏,可以說是空蕩蕩地從倭國過來,除了一身帶血的囚衣,什麽都沒剩下。


    那身血衣被柳葉和柳絮燒了,這等東西留下來隻會令人徒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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