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蕭天洛聽得腦殼仁疼,厲聲喝道:“有問題解決問題,你哭得十八代祖宗蹦出來也沒用,先了解情況要緊。”


    媽的,要是他有這樣的隊員,第一時間早踢出去了,娘們嘰嘰的。


    高掌櫃嚇得打個嗝,這才一五一十地說清楚,其實現在是飯點,他們也能瞧出來,來酒樓吃飯的客人比天香樓還少,不過店名好歹不是“天香”兩個字,成了客來樓。


    這真是叫什麽不來什麽,想客來?偏沒有。


    蕭天洛剛才來的時候看了,這附近的百姓就是最底層勞動人員,大多是以賣苦力為生,在這樣的地方布施還行,真想做生意恐怕難,酒樓這樣的規格起碼不行。


    客來樓和天香樓的菜品一模一樣,就連出品品質也相當,用晚膳的時候,蕭天洛說道:“大小姐,高掌櫃,我就實話實說了,酒樓是開不成了。”


    他帶了一點壞心思,高掌櫃聽了卻是急了,酒樓開不成,那他怎麽辦?!


    “姑爺,真要結業?那小的和這幫夥計可怎麽辦?”高掌櫃一激動,眼淚又嘩地上來,他也不想,但控製不住,抹著眼淚道:“哎呦,我們這個命苦喲。”


    蕭天洛渾不在意,祝久兒瞥他一眼,就猜到他在憋壞水,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把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都給惹哭了,蕭天洛終於找迴些許良心,歎道:“怎麽可能結業,隻是不開酒樓,改成對勞工的食堂,走廉價路線——薄利多銷。”


    祝久兒疑惑道:“賣什麽適合勞工?”


    “套餐,量大管飽,價格還不高,有葷有素,帶湯有主食。”蕭天洛毫不猶豫地說道。


    為了讓他們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構想,蕭天洛直接列了個套餐形式:“比如胡餅,加一份醃菜,加一份羊肉湯,這是一個套餐,為了省錢,也可以不要羊肉湯,隻有胡餅加醃菜。”


    “這種搭配可以千變萬化,所以可以拉出無數個套餐,別家酒樓想要複製你們客來樓都不容易,高掌櫃可知道你們的優勢在哪裏?”


    蕭天洛決定給這位掌櫃一個機會,這一問,就能斷他前程了。


    高掌櫃看著蕭天洛的笑臉,心裏直突突,難以控製地咽下口水:“迴姑爺的話,客來酒樓所占的這位地是先帝賜給老侯爺的,酒樓屬於自建,沒有租金,這就是最大的優勢。”


    蕭天洛頜首,有那麽一瞬,高掌櫃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三個字——你活了。


    啊,高掌櫃輕唿口氣,祝久兒的臉色也好轉許多,點頭道:“的確如此。”


    “今日我們來得正好,不然就要看著客來居變成沒人居。”蕭天洛嘿嘿一笑:“剛才一路過來,小食肆有生意,反而規模大些的酒樓隻有寥寥無幾的客人,這就說明出了問題。”


    高掌櫃又熱淚盈眶,蕭天洛實在是活怕了他,趕緊正色道:“打住,以後別在我麵前哭。”


    “好,聽姑爺的。”高掌櫃哽咽了,這是天降救星,客來居還有保住的希望。


    蕭天洛聽得直扶額頭,剛見識過陳掌櫃這樣的鐵血掌櫃,再來這麽一個反差大的,他的小心髒都有些撐不住。


    祝久兒在心裏默默地消化完了蕭天洛的主意,大有深意的看他一眼:“你何來的此想法,實在是石破天驚,恐怕沒有哪家酒樓願意如此大變革,對他們來說等同於降低檔次。”


    這靈感來自於部隊家屬院的食堂,還有社區的老年食堂,價格低,雖說賺得少,但客源穩定,這附近的人群就是低消費,隻能做適合低消費的生意。


    林通立馬來了精神,誇張地豎起大拇指:“姑爺厲害!我們就沒有想到!”


    祝久兒早知道他主意多,他這種想法實在是令她驚訝,但順著他的思路一想,與其這樣耗下去走上絕路,還不如絕處求生,或有生機。


    天香閣和兩家酒樓都有了方向,剛剛接過管家大權的祝久兒是真的吐出一口長氣,莊子的事情是個不好的開始,天香閣和這兩家酒樓又麵臨困境,要說不愁是假的。


    宣武侯明裏暗裏是這麽多張嘴等著喂養,每一天都在消耗銀子,這先皇也真是的,隻管給,不管養,這還不說了,現在雖說是侯府的護身符,也讓皇帝心生忌憚,一把雙刃劍啊!


    忙活了一整天,迴到府裏已經天黑,兩人早早地上了榻,祝久兒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蕭天洛趴在榻上,像個活王八,啊呸,她還是把這話收了迴來,哪有這麽壯實的王八。


    蕭天洛早聽到祝久兒出來的動靜,但今天發動腦力風暴實在太累,繼續閉眼休息。


    這麽一歇著,不知道什麽時候直接睡了過去,等聽到榻上突然一輕,他頭也不抬,但能感覺到祝久兒爬了起來,本來以為她是要去倒水喝,越聽動靜,越覺得不對。


    平時喝水下去就倒水,今天她穿上了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蕭天洛早就睜開了眼,一抬眼就看到大小姐賊一樣地躡手躡腳從門縫裏鑽進去,那滑溜溜的勁和平時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大不一樣。


    大小姐這麽鬼鬼祟祟,蕭天洛一屁股爬起來,給她來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祝久兒快步走到她院子裏的花園中,一處精致的秋千邊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白天見過的公主聖懿公主,她還是白天的一身黑,朝那裏一佇,雙手背在身後。


    “祝久兒,是讓那小護衛給你折騰透了,動作怎麽這麽慢?”聖懿公主劍眉輕挑道。


    聽著這打趣,祝久兒臉不紅、心不跳,左顧右盼一番,這才說道:“今日白天那男人是什麽來頭,讓你不管不顧當街驅馬追趕。”


    一個“操”字在蕭天洛的喉嚨裏打滾,祝久兒說話的語氣中氣十足,和氣勢滿滿的聖懿公主不相上下,妥妥的女強人氣質,哪來的弱!


    聖懿公主看著麵色紅潤的祝久兒,嗬嗬笑道:“你那護衛夫君可知道你的真麵目,一日日當著他的麵灌藥,演得夠真的,不過你們騙了這麽多人這麽多年,也不多他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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