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碩正擔心自己被年長者發現了端倪,可屋內傳出的下一句話讓胡碩放心不少。


    隻聽年長者說道:“說不定是這小子本來就沒有那麽混蛋,現在這一次重傷昏倒,把他的靈性激發出來了呢,嘿嘿……”


    聽到這裏,胡碩也知道這個年長者是自言自語,自己的“父親”也並未醒來,但傷情應該是穩定了,不然的話屋子裏也不可能這麽平靜。


    胡碩默默退迴房間,自己對突然有了父親雖然感到興奮,但其實並沒有什麽感情,眼下最重要的事自己穿越的事情。


    這件事絕對是不能透露的,不說他們會因為對蒙兒的愛而發難於自己,就是這種詭異的事情他們能否接受都是個問題,所以一定要將這件事深深埋在心裏,現在自己就是蒙兒。


    作為蒙兒就一定要清楚自己的基本情況和身處的環境,想了半天,看來還是那個叫小六子的容易下手一些,從他那裏肯定是能夠知道一些事情。


    說來也巧,胡碩剛剛想到小六子,門就被輕輕推開一條縫隙,一個小腦袋悄悄地探了進來。


    胡碩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小六子。


    四目相對,小六子看見胡碩正看著他,嘿嘿地笑著推門而入,身體和聲音幾乎是同時進屋的,“蒙少爺沒睡呀,看來是沒什麽大事了,這就好,這就好。”滿臉興奮的小六子高興極了。


    王蒙在自己的床邊拍了拍,示意小六子坐在自己旁邊。


    小六子倒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在了胡碩的身邊,但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胡碩,雖然笑容滿麵,能感覺到他是從心底裏高興,但胡碩還是感覺有些不舒服。


    胡碩假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又拍了拍腦門。


    小六子緊張地問道:“蒙少爺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胡碩順藤摸瓜地說道:“唉!並不是頭疼,而是因為我被打暈了,起來以後就有些恍惚,記憶有些混亂,心裏很不舒服。”


    小六子急切地說道:“那我現在把郎中叫過來吧!”話音未落便要起身。


    胡碩趕緊一把拉住小六子,說道:“我沒那麽嚴重,再說了,他們連族長的傷都沒辦法,我這樣的疑難雜症他們怎麽可能治得好呢。”


    小六子還是有些擔心,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那怎麽辦呢?”


    胡碩正好順著這話說道:“那你就幫幫我唄,我有些記不住的事情你就告訴我。我對於暈倒醒來之後的事情還是記得真切的,你幫我迴憶一下就行了。”


    “那沒問題,我們一起長大的,你的事我都知道。”說出這話的小六子滿臉自豪。


    “那就先說說我們倆吧。”


    胡碩就這樣開始了了解這個新身份的一切。


    二人除了吃過晚飯以後到族長房間看了一下,其餘時間都在房間裏聊過去。


    知道臨近早晨,小六子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這次談話才停止。


    但被自己新身份震驚的胡碩卻怎麽也睡不著,仔細迴想小六子與他說的所有的話。


    胡碩的新身份叫王蒙,是這個莊上族長王錚的唯一的兒子,母親幾年前因病去世,父親也沒有續弦。小六子是小的時候被王蒙父親撫養長大的 孤兒,家中還有一個管事的叫王銘,年紀比族長少小幾歲,是族中遠房叔叔,但類似長工,吃住在家裏,每年還給工錢的那種。


    之前碰到的年長者是王蒙的二叔,也是族長唯一的親弟弟,膝下有一子,名叫王康,比王蒙少長幾歲,本來這年齡有些不合理,主要是因為王蒙的父親成親多年才有了王蒙,所以年紀比王康少小一些。


    王蒙所在的這個莊叫西林莊,有二百多戶人家,在周圍也算是一個大莊了,全莊的人對族長都非常信服,大事族長拿主意,這是百年來傳下的規矩,而王蒙的家族始終都擔任這族長一職,可以說在莊上地位顯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等王蒙的父親去世以後,族長就應該是王蒙的,除非王蒙是一個紈絝子弟。


    周圍有幾個小莊,雖然沒有西林莊這麽大,但基本的組成是差不多的,都有各自的族長,而族長自然是全莊最有話語權的人。西林莊北麵是白村,東麵是李莊,南麵是小王莊,西麵算是一片樹林和耕地,在遠一點就是莊上經常打獵的地方,比較偏僻了。


    而王蒙生活的西林莊坐落在冀州渤海郡的高陽縣,像他們這些人對縣城其實都是比較陌生的,隻有每年上繳糧食和賦稅的時候才能由族長帶著一些人到縣城轉一圈。不過王蒙的堂兄王康卻是經常去的,因為他精於計算,族中很多需要算賬、采買的事情多有王康負責的。


    如今天下並不太平,百姓日子過的也苦不堪言,更有很多吃不上飯的流民聚集在一起搶劫越貨,這次就是被一夥土匪搶了,王蒙和他的父親才受傷的。現在周圍有多少土匪不知道,但現在已經受到了絕對的威脅是真的。


    而今的天下是大漢的天下,隻知道皇帝的年號是光和,具體的年份就不得而知了。畢竟老百姓能吃飽飯就行,其他的跟他們根本無關緊要。從言語中隻能聽到小六子覺得近幾年的賦稅變多了,生活困難了。


    說了一大堆,最後一句話還是讓王蒙開始感覺應該更加小心了,因為他二叔王碩悄悄地問過小六子,是不是覺得這次受傷以後王蒙有些怪怪的?這是對王蒙產生了懷疑。但唯一能讓他們深信不疑的就是王蒙這個大活人的長相沒有變化,還是他們眼中的族長兒子。


    對於一個曆史盲,胡碩對天下的局勢倒是不很了解,也也想去關心那些事,成功成名所有人都有這個願望,可現在看來還是讓自己安穩度過這段時間再說吧,至少這裏還有個父親。


    現在迴想小六子的話,胡碩牢牢記住三點。


    第一,自己就叫王蒙,字懷仁,胡碩這個名字就要塵封在心底了,不然的話很可能露出馬腳讓自己成為一個怪物。以後自己都叫自己王蒙。


    第二,既然能有土匪存在,想必這個世道很不太平,保命要緊,對於土匪絕對是要奮起反抗,這群人真的是殺人不眨眼,昨天的搶掠中就在村子中殺了三個人,傷者更多,甚至族長都命懸一線了。


    第三,古代肯定是沒有運動員了,自己本想走出大草原,現在卻又來到了山溝溝,可能命運就是這樣了,既如此,就好好和父親過上幾天安穩日子。


    想到這裏,王蒙自己都有些震驚了,一個剛剛見過一麵,又始終昏迷的所謂父親,自己竟然還惦念上了,看來家這個概念在胡碩的心底有多重的分量。


    想著想著,王蒙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昨天經曆了驚心動魄的一天,也是迷迷糊糊的一天,又還有殺人後的驚恐與不安,又與小六子聊了一個晚上,而自己也算是傷員,身心俱疲。


    了解情況以後精神上便稍稍有所放鬆,也隻是這一刹那的時間胡碩便睡過去了,真的是太累了。


    一個低沉地聲音將王蒙吵醒,“蒙少爺,蒙少爺!”


    雖然聲音很輕,但王蒙緊繃的神經卻立即緊張起來,“嗖”地坐了起來,床前躬身立著一個人。


    胡碩本能地身體向後挪了一下,恰好碰到了斜躺在裏邊的小六子,小六子也被驚醒,抬頭一看,像是做了什麽錯事的樣子,趕緊跳下床去,摸摸頭不好意思地問道:“王銘叔,你咋過來了?”


    胡碩仔細在腦中搜索信息,這個王銘是自己的管家。


    “叔,你咋過來了?” 胡碩趕緊給小六子解圍,便像是剛剛從驚嚇中鎮定過來似的問道。


    “老爺醒了,聽說你幫著療傷,又受了重傷,十分惦記,想看看你,又怕你還沒休息好,便讓我過來看看。”王銘迴道。


    “父親醒了!?” 胡碩激動的從床上跳了下來,這次是真的從心底裏高興,“我們趕緊過去,可擔心死我了。”隨著話音的減弱,胡碩已經來到了房門口。


    “少爺還是收拾一下在過去吧!”王銘提醒道。


    胡碩看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確實有些不成體統,衣服上還有血跡,就趕緊找了件衣服換上了,立即去見族長。


    當胡碩來到族長床前的時候,族長正斜靠在棉被上,二叔王碩正在給喂藥。


    見到胡碩以後,族長輕輕抬手,示意王碩不要繼續喂藥了,眼含熱淚深情地看著進來的胡碩,那種心底的踏實感震撼了胡碩,這就是親情、父愛,多少年了,胡碩終於再次感受到了。


    胡碩再也忍不住了,一下撲到族長的懷中,“父親!”淚水、渴望、滿足在這一刻迸發,再也控製不住情緒的胡碩緊緊摟住眼前這個父親。


    暗暗發誓,從今以後,我就是王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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