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土匪都退了?”一個年紀比胡碩稍微小一點的小夥子看見拉著胡碩的年長者,趕緊上前問道。


    年長者點點頭,淚水不禁流了下來,問道:“小六子,我哥怎麽樣了?難道是……”


    胡碩記住了,這個小夥子叫小六子。


    小六子哭著說道:“族長迴來以後醒了一次,口裏不住地念著蒙少爺,怎麽等也不迴來,又昏過去了,現在還不省人事呢!”


    年長者一聽族長還沒死,心中的石頭稍微落下一些,情緒稍微有些好轉。


    可著小六子也正好看見了年長者身後的胡碩,激動地上前拉住胡碩的手,“蒙少爺,你終於迴來了,沒事吧?”


    年長者也突然意識到了,說道:“族長在哪呢,快領我們過去。”


    隨後又朝著院子裏的其他人低聲喝到:“族長還沒事呢,你們在這哭什麽,土匪剛走,莊上損失也不小,沒事的趕緊迴去滅火救人,別在這吵著族長休息了,都散了吧。有事在……”話說到這裏突然覺得自己說的不對,也就停住了。


    年長者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很有威懾力,眾人也都抹著眼淚悄悄地離開了院子。


    小六子立即領著年長者和胡碩二人來到了後麵的一個房間,其他的人並沒有跟著進來,這也是年長者的吩咐。


    小六子還是一邊走一邊拉著胡碩上下打量著,好像是在看他到底傷沒傷到。


    來到了內堂,房間的布置簡單中透露出古樸,屋子不大,裏麵擺放著一張床,一個人正靜靜地躺在床上,旁邊有兩個穿著還算體麵的人正商量這什麽一樣,還不時地搖著頭。


    年長者快步來到床邊,看著在床上安靜地躺著的人,眼淚更是止不住流了下來。


    胡碩也上前看了一下,床上躺著的人麵無血色,唿吸也是細若遊絲,胸口起伏非常小,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就是死人一般。


    不過躺著這人麵相倒是很慈祥,但也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胡碩正打量著躺在床上的人,年長者迴頭問那兩個體麵人道:“我哥怎麽樣?”


    其中一人微微搖頭道:“實不相瞞,王族長這次著實是傷的不輕,身體的皮外傷倒還好些,隻是看胸口淤青的情況,應該是跌落馬下的時候被馬踩踏了一下,現在胸口中應該是有很多積血,脈象不通,這才剛有所緩和,你們進來之前還嗑出了血水,現在看王族長隨時都有可能……”說完搖搖頭。


    胡碩似乎猜到這兩人的身份了,應該是大夫,以前應該叫郎中。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年長者追問道。


    “傷的太重了,隻能寄希望於奇跡。族長的右側胸口都已經有些腫脹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窒息呀。”體麵人說道。


    年長者也不再問下去了,轉頭盯著床上的人看。


    小六子早已經哭作一團,雖然沒出聲音,但卻已經蹲在床邊不動了。


    胡碩對這幾人的關係大致也猜到幾分了,兩個郎中自然不必說,族長應該就是他的父親,那個年長者應該是他的二叔,而小六子很可能是家丁 或者地位稍微低一點的族人,要不然不會叫他蒙少爺。


    郎中迴頭看了一眼胡碩,胡碩並沒有像二叔和小六子一樣哭的不行了,雖然表情看著很低沉,但卻並沒有流淚,雖然感覺到奇怪,但還是禮貌地給了胡碩一個點頭見禮的表情。


    胡碩並未迴禮,而是直接問道:“請問,如果將我父親胸口中的積血放出來能不能有機會?”


    兩個郎中被胡碩這麽一問頓時感到一驚,年長者和小六子也被胡碩這突然的問話給驚住了。似乎也找到了一點希望一樣,轉頭看向了兩個郎中。


    二人低語幾句,思考良久,搖搖頭說道:“恕我二人愚鈍,預判不了結局,這種情況我們也未曾見過,這種辦法也未曾聽說過。”說完這話兩人表情略顯尷尬。


    年長者和小六子原本充滿希望的眼神瞬間又暗淡下去了。


    可胡碩又接著問道:“如果什麽都不做,結局肯定是……”這個死還是沒說出口。


    但兩個郎中卻也都會意了,無奈地點點頭。


    胡碩轉頭對年長者說道:“我想試試,與其坐等結果,讓父親受罪,還不如賭一次。”


    還沒等年長者說什麽,胡碩指著床上躺著的人說道:“父親的臉色比剛才差多了,已經是鐵青色了,而且唿吸也更加微弱了,如果不早作決斷,恐怕連賭的機會都沒有了。”


    二人看著胡碩都很驚異,胡碩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二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說不出的怪,還有一種難以置信的感覺在裏麵。


    半晌,年長者“嗖”地起身,堅定地說道:“那就試一試。”


    可胡碩也不想失敗以後讓自己變成人人喊打的對象,便隨口問了一句:“不需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了嗎?”


    年長者歎口氣道:“要是你母親在的話倒是可以商量一下,現在我們兩個做主就行了。”


    胡碩沒敢多問,心中卻莫名地有些興奮,這個新身份還有個母親?


    既然決定了,那就快些動手。


    胡碩與小六子說了半天,才描述出了像葦子一樣的東西,小六子也是迅速出門尋找。


    這邊兩個郎中便開始準備止血藥、補血藥、繃帶等等。


    外麵的人也開始忙起來,熱水、銅盆等先後拿進屋子裏來。


    其實胸腔積液或者積血放出來才能有活命的機會,這也是胡碩在老馬倌那聽說的,據說以前有這麽做的,也有成功救過來的,而這種時候,胡碩也隻能想到這樣一個辦法了。


    一切準備就緒,胡碩和小六子小心地將族長的外衣脫了下來,這時胡碩才看清楚傷勢,右胸前一個手掌大小的原型淤青,確實是被馬踩踏過的痕跡,而右胸現在已經明顯比左胸大了很多了。


    說動就動,既然決定了也就沒有什麽可遲疑的了。


    胡碩讓年長者抱住族長的頭,與兩個郎中研究了器官的位置,選在了兩個肋骨中間,先用錐子一類的東西慢慢的刺了進去,隨後拔出利器,用小六子準備好的空心蘆葦的杆子插了進去。


    在眾人焦急、緊張的眼神中,蘆葦的管子中終於慢慢留出了血水,顏色很淡,速度也很慢。因為胡碩不敢讓胸腔中的積液流出來的太快,這樣可能會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一刻鍾過後,流出來的積液已經有將近一碗了,而族長的臉色也稍微好轉一些,唿吸也更加明顯了。


    眾人都覺得非常神奇,特別是兩個郎中,有些崇拜地看著胡碩。


    而愁容稍微舒展一些的年長者更是用一種奇怪又欣慰的眼神看著胡碩,夾雜著一種難以置信,還有長輩看著晚輩成功的那種欣喜。


    胡碩並沒有發覺這些,全神貫注第關注蘆葦管子的口,因為血水是有些凝固的,流速也逐漸變慢了。


    胡碩輕輕地將蘆葦管子拔了出來,直接用嘴含住,“噗”的一下將裏麵的堵塞物給吹開了,這個動作讓年長者更加吃驚。


    隨後胡碩又將管子沿著剛才的創口小心地插入了族長的兩根肋骨中間。


    可這次卻有了令人驚喜的結果,族長竟然不自主的動了一下,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有了疼痛的感覺了,這讓所有人都興奮不已,看來胡碩的辦法還是非常有效果的。


    就這樣折騰了將近一個時辰,族長的臉色終於好了很多,唿吸也勻稱流暢了許多,郎中說脈象也穩定了一些,偶爾還能聽到輕輕的咳嗽聲。


    胡碩也有些頂不住了,畢竟自己也算是有傷在身,那打在他後背的一棍絕對不輕,現在已經開始咳嗽起來,還一陣陣的趕到胸悶。


    年長者也發現了端倪,胡碩的臉上不住地滾下汗珠,一問才知道胡碩的情況,立即讓郎中幫忙診脈,郎中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都非常震驚。


    “蒙少爺後背遭到重擊,現在胸口應該是有一口惡氣堵著,氣血不通啊。”郎中一臉欽佩的看著胡碩,從他的口吻能夠聽得出來,胡碩這一個時辰為族長放血是怎樣的煎熬,又是多麽堅強的意誌,竟然能一聲不吭。


    見族長已經好轉,年長者立即吩咐小六子將胡碩帶到“自己”的房間休息,郎中開了方子立即煮藥,還有一個郎中隨胡碩一同迴房,用針灸的方法幫助疏通血脈,胡碩這才好受一些。


    小六子安頓好胡碩以後便出去了,讓胡碩自己好好休息一下。


    可胡碩對自己這個剛剛見到的父親還挺有好感,還有些惦記,畢竟自己長這麽大了,又有一個父親了,讓自己怎能不激動,他還想在看看這個父親到底怎麽樣了。


    想到這裏,胡碩便起身,按照小六子剛才帶自己來這個房間的路線迴去看父親。好在這個院落並不是非常大,胡碩很快便來到了父親的房間門外。


    可還沒等胡碩進屋,就聽到年長者的聲音,好像是在和躺在床上的族長說話,“哥,你快起來看看吧,蒙兒雖然今天受了重傷,還暈過去了,但現在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心性大變,成熟、穩重,堪當重任呐,我現在既欣慰又擔心。”


    “欣慰的是蒙兒終於長大了,擔心的卻是這次的受傷是不是給蒙兒留下了什麽後遺症,怎麽變化這麽大呀。真不知道今後會咋樣啊?就是感覺奇怪,難道是……?”


    年長者這個轉折的與其給胡碩嚇一跳,難道自己穿越的事唄察覺了?自己是不是露出什麽馬腳了?自己如果坦白的話,這群人還不得為蒙兒這個繼承人報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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