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驚天的秘密,路遙的心境發生了變化,著手做一些打算。


    之前,他不太願意禦使這些妖獸,隻是琢磨弄個坐騎。


    可現在不一樣了,神庭中的東西是福緣,更是毀天滅地的核彈。


    為了諸天萬界,為了自己,他也要凝聚一些勢力。


    相比人性的複雜,那些被人族輕視的妖獸,似乎更值得信賴。


    擁有一座小洞天,自身有高妙的道法,讓他們心甘情願跟隨,不難。


    曾經無比渺小的自己,如今關係到宇宙蒼生的生死,天地的毀滅,給路遙套上了沉重的枷鎖。


    盡管得到白澤的啟示,但仍麵對許多未知。


    路遙需要尋找,尋找更多的答案,尋找安全的所在潛心修煉。


    還有,白澤臨終未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麽?


    那無疑非常重要,是要我小心什麽呢?


    濱海的外來人漸漸多了起來,大多是道賀的修行者。


    在侯飛的推動下,路遙參與了這些外來人的安頓事宜。


    濱海大的酒樓食邑,大多是巡海侯府的產業,修行者們就被安置在那裏。


    侯占山對這類事情駕輕就熟,一切進行得有條不紊。


    在這個過程中,路遙見到了那個侯烈,一個滿是鐵血之氣的年輕人。


    “你們這一對師兄弟,到是要好的緊。彭宇死了,寧遠還在,為何對這個路遙情有獨鍾?”


    對於侯烈,侯飛沒有多少好感,因為他是競爭者。


    “彭宇和寧遠與路遙不同,路遙算半個侯府之人,不是麽?”


    “你也知道是半個?一個兩頭討好的人,能有幾分真情實意?”


    麵對侯烈的挑唆,路遙出言迴懟。


    “兩頭討好為了生存,你來撩撥侯飛是為了總管之位?如果那樣,你的目標該是侯占山。你們三個,誰更受看重,你不會不知道吧?”


    “嗬嗬,你倒是知道不少事。你要明白,我們都是侯府的人。我們姓侯,怎麽鬥,都是家裏的事!”


    “我不想留在濱海,你能幫我離開?如果不能,我當然要尋求幫助。你也不用在這裏嚇我,丹元真人當著總管的麵收我入門。為難我,真人答應嗎?侯大總管答應嗎?”


    沒有討得了好,侯烈冷臉離去,侯飛也平靜了下來。


    “雖然你位置特殊,知道不少秘密,但這不足以保你無憂。太有恃無恐,會引來殺身之禍。”


    路遙何嚐不知,丹元子和侯府就算有隔閡,也不會因為自己翻臉。


    到了他們那個層次,追求的是利益,尋求的是合作。


    哪怕揭破雙方的小動作,也隻是臉上難堪,仍有合作的空間。


    可到時候,路遙就真的要死了,任何一方都不會放過他。


    所以路遙一直在尋求離開的機會,見過了白澤,收取了一座小洞天後,這種想法更加的迫切。


    無論如何,先要入騰雲再說,而要入騰雲,就得離開。


    這次侯振海宴請同道,或許就存在離開的機會。


    濱海附近有兩方大的修行勢力,梯雲嶺以西的翠屏山,還有兩地以北的蒼雲島。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甘願依附他們,三地疆域裏有著許多山澤野修,追求逍遙自在。


    隻是路遙身在濱海,這裏是巡海侯府的大本營,少見那些逍遙客活動。


    山澤野修自由逍遙,生存也並不容易,在勢力夾縫中求生存,付出的艱辛可想而知。


    蒼雲島與其他勢力不同,說是一方勢力,其實是那些逍遙客的安身之所。


    那裏沒有那麽多的宗門規矩,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縟節。


    過度的自由,意味著混亂,能在蒼雲島立足的,無一不是實力強悍之輩。


    侯占山的食邑,是濱海一絕,總有人慕名而來。


    路遙在這裏看到一個奇怪的人,說是奇怪,因為那人食量奇大,而且身家豐厚。


    那蟹黃粥像是不要錢一樣,一口一碗,轉眼就喝了十幾碗。


    算上那飛魚羹,還有別的酒水菜品,一頓估計吃掉了幾十萬!


    那人不管那些詫異的目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埋頭狂吃。


    等到結算時,他卻傻了眼。


    “這些東西味道不錯,可三十萬太離譜了吧!”


    抬起頭來,路遙看看清了他的模樣。麵有風霜,眼神冷厲,下巴上是青色的胡茬。


    侯占山很忙,招唿他的是掌櫃。


    見來人似乎付不起靈石,於是他招來了執法隊。


    來的人是侯烈,他看了路遙一眼,就到了男子近前。


    “蒼雲島的人?”


    “沒錯,在下刀不歸,正是來自蒼雲島!”


    “你是刀不語什麽人?”


    “他是家兄!”


    “哦,難怪有勇氣在這裏撒野!濱海不是蒼雲島,是有規矩的地方。這食邑是侯府產業,你是來赴宴的,還是來攪局的?”


    刀不歸臉色難看,他沒想到這些東西如此昂貴。付不出靈石,不僅打了自己的臉,還折損了兄長的臉麵。一時僵在那裏,臉色鐵青。


    這時有聲音傳來,正是路遙。


    “我看這位朋友不像那種惡客,三十萬靈石,我出了,記得還我啊!”


    看著路遙,侯烈冷笑:“你還真是富有的讓人嫉妒!在濱海賺了那麽多靈石,不覺得燙手?”


    “燙手?因為我,你們獲得了多少?一點不知道感恩?”


    “哼,好好活著吧,咱們走!”


    給了掌櫃一個乾坤袋,路遙向刀不歸發出了邀請。


    “相逢是緣,找個地方坐坐?”


    給自己解了圍,刀不歸沒有拒絕的道理,隨路遙來到了海邊。


    “說吧,你幫了我,有事直言!”


    刀不歸不是莽夫,不相信什麽相逢是緣。


    “你什麽實力?”


    “金丹!”


    “令兄呢?”


    “金丹圓滿!”


    “他來了?”


    “三日後到。”


    沉默了片刻,路遙決定實言相告。


    “幫你解圍,第一是覺得你有趣,第二,或許你能幫我一個忙!”


    “我想離開濱海,可是我知道侯不凡和丹元子一些事情!”


    刀不歸沉默了,路遙所說的事情,當然不是什麽好事情,他需要權衡。


    “忙可以幫,不過有風險。收了你的好處,欠下了債,我會還。”


    “三十萬靈石,不足以讓我冒險,何況還會牽連到我大哥。”


    “侯振海入了暉陽,珍寶閣會在濱海建立分號。我收到消息,三日後珍寶閣正式落地,會有一卷刀訣競賣。你幫我拍下它,我兄弟二人帶你去蒼雲島!”


    “你要想好,刀訣疊浪價值不菲,應該在五十至百萬之間!”


    百萬靈石,是那些屬性靈石之外全部的身家了,不過路遙覺得很值。


    “好!與自由相比,這些付出值得!”


    沒想到對方答應的這麽痛快,刀不歸有些震驚。


    “你的確富有的讓人嫉妒!”


    “嗬嗬,富有又怎麽樣?沒有成長起來,還不是砧板上的魚肉?”


    如刀不歸所說,珍寶閣果然在濱海建立了分號,在夜間舉辦了競寶會。


    如今的濱海氣象不同,來了許多修煉者,偌大的珍寶閣座無虛席。


    路遙見到了那個刀不語,人如其名,不止對路遙,對自家兄弟也是不言不語。


    修煉者多怪客,雖然好奇,路遙也不多問。


    珍寶閣善於把握機會,巨頭相會濱海,首次競寶會搞得有聲有色。


    出現的東西,顯然經過精心的準備,整個會場高潮迭起。


    那些東西,看得路遙心癢,可他不敢出手。


    已經處在風雨飄搖的境地,他不想再惹麻煩,讓人注意。


    直到刀訣疊浪的出現,路遙才加入了爭奪。


    修行者練刀的不多,但這種關於兵刃的法訣,爭奪的人不少。


    不練刀,不代表不研修刀訣裏麵的道和意。


    價格一路走高,來到了七十萬,競爭者隻剩下了路遙和侯烈。


    “你一個練劍的,盯著刀訣不放,故意和我作對?”


    “作對不敢,刀劍有別不假,可不妨礙我參考刀訣裏的意境。”


    價格定格在九十萬,刀訣被路遙奪下。


    侯烈有些不甘心:“你還有那麽多靈石?”


    “刀訣是我和刀不歸合力拿下,二人湊湊,還是有的。”


    聽了這話,刀不語嘴角抽搐,差點破了功。


    自家兄弟,他還是有數的。一個吃字,就足以入不敷出,哪來的靈石?


    天元靈石不缺,可也不是滿地皆是吧?你當那是地上的碎石塊?


    一場競寶會,路遙著實有些緊張。


    那幾個不言不語的修行者,無形的氣勢讓他喘不過氣來,應該就是暉陽境了吧。


    進了道醫堂,刀不語淩厲的氣息湧了出去,丹元子收迴魂絲暫避鋒芒。


    “有什麽計劃,你就說吧?那個丹元子不會窺伺。”


    路遙將疊浪取出,翻看了一遍,交給了刀不歸,說道:“我知道侯不凡和丹元子一些事,所以不敢輕易離開。”


    “我是個小人物,為了守秘,難保他們不動殺心。也正因為我是小人物,借你們的手離開,應該不難。”


    “在食邑我出了靈石,競寶會合力拍下刀訣,這應該是個很好的由頭!”


    “那些事侯振海不一定知道,直接找侯不凡他們交涉,然後離開,正好!”


    刀不歸有些為難,有些不情願。


    “來這裏赴宴,鐵甲蟹和魚翅羹都沒吃到,豈不可惜?”


    路遙臉色一黑,無奈道:“你以為你在食邑吃的什麽?吃什麽能花費三十萬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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