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不到一萬人抵擋高句麗近十萬大軍,若不是安市城所有火油都在他的手中,恐怕這個時候他已經被殺無數次了,李恪不在好勝,選擇了拖延時間,他作為大唐的吳王,理應為這些將士的生命負責。

    火油一桶桶的投入戰場,整個夜晚被點亮。

    這一隻軍隊是最沒有保障的,一旦安市城下的戰爭唐軍戰敗退迴城池,他們這一萬人的下場則是死。

    幾人商議對策的時候,魏玖和薛仁貴都提議他們來做這件事情,裴承先等人也紛紛請命,當時李恪隻是笑著說了一句話。

    “我是大唐皇帝李世民的兒子,危險怎能讓子民上前,皇子窩在將士身後苟且偷生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沒有人在開口,最擔心也最了解魏玖的李恪當時隻是笑著說了一句。

    “你我都要活著迴長安。”

    落下驕陽緩緩升起,李恪的麵色已經黝黑,雙唇撕裂,火油在昨晚就燃燒殆盡了,眼中缺水的戰爭讓將士們沒有絲毫的力氣,以為跟隨李恪在長安而來的將士走上前沉聲道。

    “殿下,安市城敵軍退兵了,我們可能沒有辦法活著離開這片戰場,請您先撤。”

    李恪淡淡搖了搖頭。

    “下令,所有將士進攻高句麗。”

    “殿下要阻截撤離敵軍?”

    “是!告訴將士準備返攻,你帶兵進攻敵軍撤軍之人。”

    此話一出,副官微微一愣,隨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殿下您.......”

    “留給我三百人,我死守敵軍援軍。”

    李恪的話音剛落,手下將士再次來報,宋虎和林雲煙攜帶一萬將士來援了,副歌鬆了一口氣,李恪淡漠點頭。

    “計劃不變。”

    原本想給李恪來一場雙方夾擊,結果又被反將了一軍,這裏的戰場沒有休息,高句麗援軍不退就不會有停止,宋虎和林雲煙連和李恪打招唿的時間都沒有便加入了戰場。

    ********

    一天一夜的廝殺,魏玖和淵蓋蘇文兩人都已經筋疲力盡,兩人手中都沒有了刀劍,拳頭揮出時猶如在撫摸對方一般,兩人額頭頂在一起堆在土地,每一次揮拳都猶如千斤一般,饒是如此兩人也未曾放棄。

    魏玖是硬生生將淵蓋蘇文給拖垮了,淵蓋蘇文固然武義高強,可在抗擊打能力上他比魏玖差的太多太多了,魏玖的臉已經腫的猶如葫蘆,不斷吐著鮮血,淵蓋蘇文也不比他好上幾分。

    真男人的廝殺!

    這一戰淵蓋蘇文不在認為魏無良隻是一個投機取巧的孽障,魏無良也不在辱罵淵蓋蘇文是個弑君不忠之人,不論如何,兩人都未曾用一絲絲的陰謀詭計。

    啪

    魏玖的拳頭輕輕的垂在淵蓋蘇文的臉上,淵蓋蘇文輕輕的一巴掌抽在魏玖的臉上。

    現在兩人心中都想要殺了對方,可他們都知道自己做不到,沒有能力做到,黑家軍和高句麗的將士麵色焦急如焚,他們沒有上前,沒有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真男人的廝殺不屑這些。

    那叛離魏玖的丙此時羞愧到了極點,也就在這時,他突然抽出匕首衝向昔日裏的竹子,他的速度太快,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匕首刺入了魏玖的後背,丙的麵色猙獰,望著魏玖獰笑道。

    “你不是高高在上,不是不可一世,當初你和李義府屠殺了我山寨的所有人,你留下了我,說是為了我好,可我這多年過著何種日子?你是國侯卻是連一個官都不給我做,你府中漂亮姑娘數不勝數,你為何不賜給我幾個,我這些年為了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殺了多少人?魏無良!你活......”

    嗤!

    丙沒有等到魏無良的答案,甚至說都沒有等待他的眼神,低頭看著副部的斷刃,他不可以思議的看著淵蓋蘇文,他萬萬沒想到淵蓋蘇文竟然會殺他,所有人都沒想到淵蓋蘇文會有五把刀。

    丙已經瘋了,他抽出魏玖背上的匕首仰頭大笑,隨後寵著淵蓋蘇文的脖頸刺去。

    嗤!

    魏玖抽出了靴中的匕首刺入丙的胸口,他眯著眼睛看著淵蓋蘇文,強擠出一絲笑臉。

    “淵.....蓋....哎.....下次...下次動手....不要給...別人留活口。”

    魏玖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這一次他用盡了身上的所有力氣,淵蓋蘇文也是如此,雙臂無力的垂下,他沒有笑,而是輕聲道。

    “我...低估....低估你了。”

    兩人全部留了後手,是準備和對方同歸於盡的,結果卻是給了一個叛徒,丙緩緩後仰摔倒在土地上,他望著天空迴想多年之前,他才十歲,是山寨中的奴隸,每日被拴著繩子跪在大當家的屋門前做一條狗,看家護院的狗。

    直到有兩人滿身傷痕的殺入了山寨之中,一刀結果了熟睡的大當家和其懷中的娘們,丙記得那一日兩人的對話。

    人是人,狗是狗。

    可以活的像一隻狗,但心裏已經要記得自己是個人,以後要做人上人,丙迴想那日侯爺蹲在身前,眯著眼對他笑道。

    “以後要做一個人,一個吃香喝辣的人。”

    這個承諾侯爺做到了,他吃的是最好的肉,喝的是最好的酒,可侯爺未曾許諾讓他做官,未曾許諾給他女人,這一切都是他憑空想象的。

    要死了啊!

    甘心麽?

    沒有人會給他答案,他的死注定也會被唾棄。

    圓蓋蘇文突然對著魏玖笑了,伸出手摸向地上的斷刃,見到這一幕魏無良絕望了,可隨後的一幕讓他內心震撼,淵蓋蘇文將斷刃在他的肋骨刺穿。

    “魏......魏無良...老子...不會占你...便宜。”

    隨後兩人同時後仰,既然雙臂不能在動,那麽還有腦袋可以。

    砰!

    一記頭槌碰撞,兩人的額頭鮮血入注,淵蓋蘇文看著魏玖,後者也是如此,漸漸的,淵蓋蘇文感覺魏玖的身子歪了,他笑了,開口哈哈大笑。

    噗通!

    淵蓋蘇文倒下了,魏玖隻比其慢了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可這裏所有人都知道了結果。

    淵蓋蘇文敗了!

    雙方將士來不及多想,瘋狂衝上前照顧自家主子,高句麗的軍醫沒有吝嗇醫藥,竟然分給了給家軍,軍醫隻說了一句話。

    “任何一個拚死而戰的男人都值得尊敬。”

    北方的戰爭結束了,魏無良躺在擔架被抬迴安市城,生死未卜!淵蓋蘇文迴營,瀕臨垂死。

    盡管如此,盡管魏無良受的傷重,勝利的還是魏無良,他贏了淵蓋蘇文一眨眼的時間。

    高句麗的隨行將士不會去顛倒是非,輸了就是輸了,能和魏無良廝殺一天一夜,天下能有幾人能做到,反之又有幾人能做到。

    高句麗四萬大軍被屠戮殆盡。

    安市城損失將士過了兩萬。

    慘勝!

    最後,李義府下令使用旱天雷五百顆,高句麗退兵。

    雙方再次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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