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風立起身來退後兩步道:“前輩想是搞錯了,晚輩並不知什麽劍訣,隻好奇下尾隨先前那人,這才發現此處。既然打擾到前輩那晚輩離開便是。”

    “哼!”一股森森冷意從老者身上散發,但令陳墨風奇怪的是其尊階靈壓並不甚明顯,或許可以說那威壓方發出卻似乎不知為何限製般竟生生散去!

    恐懼之意仍止不住地於心中生起,墨風知曉若無這黑鏈相製自己必死無疑!

    “你當騙得了老子麽!尾隨?!哈哈哈,你當老子不知此處是何,禁地豈是你這等小輩能來?!連你也敢覬覦奧訣!說!你與先前那人是何關係?!是他令你前來的麽!小輩!當真癡心妄想!”

    陳墨風聞言心中頗有些氣惱,自己完全不曉老者所說的劍訣為何物,哪會覬覦!而老者不問青紅皂白即這般武斷,一口一個小輩任誰聽了盡會不悅。

    其本是桀驁之人,當下冷冷道:“前輩!晚輩與先前之人並不相識!前輩不信業是無法!晚輩所言句句屬實!偶見先前那人晚輩還以為是門內細作遂一路尾隨,誰想竟至此處!前輩是何人晚輩不知,連前輩之麵業頭迴所見,哪會知曉前輩身懷什麽劍訣!晚輩就此告退,以絕前輩疑惑!”陳墨風邊言邊往後退去。

    如此性格古怪不講理之人墨風不欲多相處,其雖貴為靈尊但如今卻不能再向前一步,墨風當然沒有好臉色。

    正欲施展天翼術飛離此地,突聞老者“嘎嘎”怪笑道:“你道此刻還逃得了麽?便先前那人亦不敢離老子這般近,而他卻未告訴你?”

    陳墨風聞言心中驚疑,方待離去身軀竟猛然一滯!麵色大變下登時所覺身上流淌的靈氣竟瞬間緩慢!

    老者探出枯瘦如鷹爪的手臂對自己臨空虛抓來!

    一股無邊的大力傳出,狂暴的勁風在自己身旁旋轉不止,陳墨風驟覺腳下站立不住,身子為那股大力相引竟不由自主地往前傾去!

    心中驚駭下又驅動法力,可令人失望的是似乎乃老者所為,原本洶湧奔騰的靈氣緩如龜爬般!

    這麽一來自己便是身懷任何法術靈訣業施展不得,連自爆亦是不能!

    老者似有些不耐煩,手中發力陳墨風頓時身軀一挺,整個人即止不住地向前飛去,所入眼中是那愈發變大的枯瘦手爪!

    老者身材高大,一下捏住陳墨風脖頸,另一手卻抵其天靈上怪笑道:“嘿嘿!老子已多少年未殺過人了,今日殺的還是本門弟子。不過不打緊,老子殺的本門之人還少麽!小輩,怪便怪你命不好罷!老子殺不了天刑這老賊,拿你等出氣也好!認命罷!”

    陳墨風心中早已罵開了,不問情由而胡亂殺人,算什麽門內前輩!心中暗怨自己為何好奇心這般重,倘不跟隨雲逸長老斷不會成如此情形!連帶著將雲逸長老亦痛罵了一番。有心欲行辯解,因脖子被其相扣竟言語不得!連唿吸也愈發困難,暈眩之意霎那襲遍全身!

    陳墨風的臉孔煞白如同冥府爬出的鬼物,一股大力從頂上傳下,氣血翻湧,陡覺自己五髒六腑如挪移了位般,體內一切似欲噴薄湧出!

    不知不覺中自己的意識愈發模糊,口鼻中淌下略帶腥意的液體來。

    “砰!”

    “咦?!”

    耳中隱隱約約聞得一道異響,老者嘶啞的驚奇聲緊接著傳來,下一刻自己天靈蓋上那股大力眨眼消失,老者捏著自己脖頸的手爪似乎一下鬆開,自己整個人便直落墜去!

    跌在地上竟不覺疼痛,想來神識已然不清。

    陳墨風顧不及這甚多,大團大團的新鮮空氣直往鼻內湧來,貪婪唿吸間模糊地意識到自己暫時是死不了了。

    不知過了多久這才真正清醒過來,口幹舌燥眼冒金星,原先模糊漆黑一片的麵前漸漸明朗。

    隻腦中的刺痛是如何都揮之不去,見並無異端索性盤膝打坐,約莫一盞茶後勉強恢複如初,眩暈緩緩退去。

    抬眼一看,老者高大的身軀仍在自己身前,似正低頭審視著自己。

    二人雙目碰觸,但陳墨風無論如何於中瞧不出半分神采與生氣,更令人驚訝的是原本藏好的短劍不知何時竟跌落身旁,靜靜躺在地上。

    陳墨風能確信自己先前靈氣法力停滯下並不能驅使飛劍,更不用提施展法術劍訣了。

    百思不得其解,疑惑猝現麵上。

    “小輩!老子問你個問題,你如實迴答!”老者命令道。

    陳墨風撿了寶劍立起身來,拍了拍身上塵土沒好氣道:“前輩一言即能斷人生死,又何必再來問我!”

    老者愣了一愣,不怒反笑:“你這小輩,還來氣了?!你知不知道我殺你像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其聲於此空曠之地激起迴音陣陣,更顯恐怖。

    陳墨風卻揚起頭:“既然我今日橫豎是個死字,那請前輩速速動手罷!”

    老者探出掌來,猶豫了半晌終是放下,道:“你要死,老子偏不讓你如意!”

    隻見其毫無征兆地向墨風狠狠一抓,墨風遂身不由己往老者而去!

    這次老者並未擒其脖頸,反倒抓住衣領,陳墨風仿佛一隻小雞般被老者提在手中!

    老者高高躍起,隻覺鎖鏈“嗦啷啷”直響,一眨眼自己便被提著來到先前其盤坐之地,隨手拋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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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風此時著實憋屈得緊,自己經曆無數卻無一次似今日這般被人如同一隻麻袋拎在手中拋在地下。

    先前也是氣血上湧故而請求速死,何人不欲活命,當這性情古怪的老者竟出人意料地將自己放下頓讓陳墨風看到了一絲希冀。

    其心知老者脾氣古怪,性格乖張,言語顛三倒四說翻臉便是翻臉,此刻如何不能再將其激怒了。

    老者似乎收了力,落在地上的陳墨風隻覺皮肉疼痛卻無何不適,猜測老者必有用意,否則尊階用力一摔自己早成了肉泥。

    “前輩,你到底欲待怎樣?”墨風沉聲問道,好奇這被困入禁地下的怪異老者是何打算。

    老者倒背著雙手並不看陳墨風,卻環視四周反問道:“你可知此為何處?”

    陳墨風搖頭:“晚輩不曉,晚輩隨那人而來,入口為禁地旁的一個隱蔽小洞。為何本門底下有這般一處地方?”

    老者頓了片刻道:“你氣息平緩,心脈如常,想來並非騙我。”

    陳墨風聞言又愣又喜,老者突然相信自己那便說已不認為自己與雲逸長老是一夥的了。

    這是一個脫困的好兆頭。

    “前輩,晚輩句句屬實。”墨風誠懇道。

    “好,你為何人門下弟子?現今掌門何人?還是天刑那老匹夫麽?”

    天刑?

    這已是老者第二次提到此名,陳墨風感到既陌生又熟悉,似乎曾在何處聞聽過。

    見陳墨風並未答話老者亦不催促。

    猛然間陳墨風似想到何事,雙目不由瞪地極大,呆愣望著老者道:“天刑......前輩所說的可是本門上一任掌門天刑真人?!”

    “上一任掌門?”老者露出疑惑,麵部肌肉抖動下無數傷疤宛如活將過一般,在陳墨風眼中仿佛扭動不已。

    強忍著心間的不適墨風道:“晚輩觀過本門曆史,天刑掌門正於如今掌門太清真人前,已然坐化。”

    老者露出怪異的笑容:“天刑匹夫死了?原來現今掌門是太清這個小娃娃,哼。”

    一時間摸不著頭腦,陳墨風隻得應和道:“如今正是太清掌門,晚輩入門較晚並未見過天刑真人。晚輩拜在廣元師尊門下。”

    老者點頭道:“原來你是廣元那個桀驁小子門下,嘿!我說呢,什麽樣的師父收什麽樣的徒弟。”

    對老者此言陳墨風甚是不解,於短短時老者能瞧出自己身上與師尊相像之處?而師尊在其口中是桀驁的小子,太清掌門更被稱為小娃娃,眼前這人到底是誰?

    心生無數疑問,如何業揮之不去。

    “小輩,你看見這九根樁子沒有?”老者環指四周,突兀問道。

    巨大的粗柱顯眼異常,墨風哪會沒瞧見。

    “晚輩看見了,那樁如九星捧月,所向似乎是......前輩......”小心翼翼地作答,怕觸怒老者。

    老者驟然麵目變色,披散的灰白長發四散飄蕩,整張臉孔登時毫無保留地現入墨風眼中!

    先前還是冰山一角,此刻所見若非陳墨風心境甚好,否則定會轉身嘔吐不止。

    老者麵上除了扭曲的傷疤外已無一塊好皮肉,便以麵目全非來形容亦不為過!

    “這九根柱子正是用來困住老子的!”老者怒意盎然,顯出無比的痛恨。

    “小輩,或許你不知,此乃門內大刑。這九根柱子有個名道喚作困龍樁,形成陣法。看見其上的盤龍沒有?龍首中所吐出的黑鏈即是困龍索,相困之人終身無法逃脫。”

    言畢老者竟然褪去自己上身已破敗不堪的道袍,陳墨風觀後大吃一驚!

    老者身上布滿密密麻麻的傷疤,顯然受過酷刑。

    而九道黑色鎖鏈所在竟沒入其體內!

    隻見老者脖頸後,雙臂,心脈,後背,不知用了何法竟能令這等金屬與肉身相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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