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風向眾人作揖,道:“眾位前輩,先前玉衡長老有四疑,那晚輩自有四解。”

    “什麽四解,有人撐腰你便欲強詞奪理不成!”天璣長老按捺不住大聲怒喝,隨後一瞥廣元子冷厲的眼神又駭地退後數步,不敢開口。

    “天璣前輩,是與不是你心中最清楚。”墨風沉聲道。

    “怎麽!此言何意!”天璣長老現出忿怒,正待發作。

    “長老!”蒼玄掌門喝道。

    “掌門!他......”

    “讓他解釋,相信廣元道友會秉公決斷,並不以強欺弱,徇私枉法。”蒼玄掌門高聲道。

    天璣長老依舊麵含怒氣卻也不再言語。

    陳墨風繼續道:“私自逃脫那是因我身有要事並不能長久困在你天魁山上。一日查不出我便一日受你禁製,百年未查出莫非我百年便不能下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我永困於此豈非成那言而無信之人?!我與圭拓確有衝突不假,不過隻因有隙即斷定為我殺人動機豈不牽強?至於房內留有的風靈氣,除了我等風靈根修士你們卻是忘了,還有多種方法能成其效,風係靈符亦可做到。倘是有人栽贓嫁禍,先提前備下風符你等又如何分辨?至於獨我一人到過圭拓屋中,哼哼......”

    陳墨風邊言邊往天璣長老看去:“怕還有人在我之後去過,天璣長老你說是也不是?”

    天璣長老猛地麵色一變,大怒道:“你問我我怎會知!你這是何意?!莫非你說是我?!圭拓乃我親徒,我怎會做如此之事!小子!你說話要有證據!”

    “天璣長老何需惱怒。”墨風笑道:“我與你一般並無十分證據,如今我隻一說長老你便這般急躁,你們卻待我如何?”

    墨風嗓音陡厲:“你們亦是推測下卻將我視同兇手!還要封我靈穴!天璣長老,那我要封你靈穴你與是不與?!”

    天璣長老愣是啞口無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做聲不得!

    蒼玄掌門道:“我等確有失禮之處,但你始終脫不了幹係。先前所言除你之外有人也去過圭拓屋內,此言是真是假?”

    “千真萬確!”

    “誰能作證?!”蒼玄掌門追問道。

    陳墨風正思量該怎生迴答,人群中突兀傳出一聲:“我!”

    眾人頓時皆訝,天璣長老更為心驚,循至聲處人群齊齊閃開,竟現出龍淵之形!

    天璿長老登時大驚,急聲道:“龍淵!此事與你何幹?!不要胡鬧,還不退下!”

    龍淵卻向眾人施了一禮,走上前來道:“師尊,我並未虛言。”

    天璣長老慍怒道:“龍淵師侄,話不能亂說,當年你私放其離去已犯了門規,念你初犯又看在天璿師兄麵上方未對你重罰,莫非你仍不知悔改?!”

    天璿長老亦麵目變色:“龍淵!再不退下別怪為師翻臉無情!此事豈容你來胡攪蠻纏的!”

    可龍淵並無退後半步,欠身不卑不亢道:“師尊,你往日教導弟子要弟子做個正直之人,如今弟子有些線索雖不能力證陳兄清白為其開脫,但亦乃一個佐證,這般讓人蒙不白之冤當非我北鬥劍派行事所為。”

    “你!”

    天璿長老顯然氣極,方欲走上前去忽聞身後有人道:“天璿,讓你弟子說下去。”

    天璿長老身形猛地一滯,隻得道:“是,前輩。”

    言語之人正是廣元子。

    對於廣元子其自不敢忤逆。

    蒼玄掌門歎了口氣,道:“天璿長老,讓龍淵說下去罷,否則旁人還真以為我北鬥劍派是非不分,隨意冤枉好人。”

    “你說罷!”天璿長老命令道,心中煩躁。

    當年為周旋龍淵之事耗費了自己偌大功夫,更因此失了大權。但對龍淵這個弟子卻十分喜愛,若換做旁人是理業不理了,好不容易此事已漸漸淡忘,今日龍淵竟又攙和於此,怎能不氣!

    “龍淵師侄,要小心言語,切莫冤枉了好人。”天璣長老陰陰地說道。

    龍淵並不為所動,正色道:“那事以後弟子暗中探查,千辛萬苦下終讓弟子知曉,有人見陳兄去過後另有人亦去過圭拓屋中!弟子對天起誓,此事並非弟子編造,而是一個與弟子交厚之人親眼所見!”

    “是誰進入過?!”眾人異口同聲問道。

    龍淵穩定心神,卻轉頭望著一處,道:“是......天璣師叔。”

    “什麽!”蒼玄掌門大驚,眾人俱是驚愣!

    天璣長老驚怒道:“龍淵師侄!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汙蔑於我!好啊,想來你與此人相識卻編造了謊言欲為其開脫!”

    趕忙謂天璿長老高聲道:“天璿師兄!這便是你教的好徒弟!倒向著外人!還誣蔑門內前輩!你說該當何罪!”

    天璿長老也是一下呆愣,麵露尷尬:“天璣師弟,龍淵年幼無知,我迴去後定好好管教。”

    麵色頓時一沉:“龍淵!你!你!你真氣死我了!還不給我迴去!”

    可其所見龍淵竟然未動,麵上露出倔強之色。

    “怎麽!莫非還要為師動手不成!”天璿長老已憤慨到了極致。

    今日臉麵是丟大了。

    “長老且慢!”蒼玄掌門突然開口道。

    “掌門師兄,龍淵這逆徒......”

    還未言畢蒼玄掌門擺了擺手:“龍淵這孩子我了解,秉性正直非那等胡謅之人。待我再問上一問。”

    見掌門發話天璿長老不好再說什麽,氣唿唿地立在一旁。

    “龍淵,你且說實話,真有人瞧見天璣於陳墨風後去過圭拓屋內?”

    “迴掌門師叔,弟子能發血誓,確有人相告,並非弟子胡編亂造為其脫罪。弟子雖與陳兄交厚,不過若其真殺了圭拓師兄弟子決不會袒護!”龍淵一臉正氣,不似有假。

    “那是何人親眼看見?此人現在何處?能否出來對質?”隻見天璣長老神情坦然,不慌不忙地問道。

    所有人目光盡聚龍淵身上。

    “這......”龍淵咬著嘴唇,沉思半晌猛抬起頭來:“此人亦是天璣師叔弟子,名喚圭雲。那日子時圭雲去茅房解手時恰巧看見天璣師叔從屋後窗處入圭拓房內。而陳兄是亥時三刻離開其屋,所以最後之人應為天璣師叔!”

    “圭雲......”蒼玄掌門點了點頭,向身旁之人道:“速將圭雲喚來,我要當麵詢問。”

    未待身邊迴應天璣長老突兀道:“掌門!不用喚了!”

    眾人聞言驟覺驚訝,隻見天璣長老怒氣衝衝道:“圭雲確是我徒,可其數年前已在遊曆時死於非命!還如何對質!龍淵!你當真大膽!竟這般消遣掌門!”

    “什麽!”蒼玄掌門愕然,旋即移目龍淵,麵色嚴寒。

    龍淵不由打了個寒顫,卻並不退縮,挺直了胸膛道:“掌門!弟子怎敢相欺!圭雲告訴弟子不久後即被天璣師叔差下山去,緊接著莫名身死!弟子暗中調查發現其死得蹊蹺,弟子推斷想來我二人之事為旁人得知,故而圭雲師弟被滅了口!弟子懷疑......弟子懷疑......”邊言邊移目天璣長老。

    天璣長老不由勃然大怒,指著龍淵道:“龍淵!你先前誣陷本門長老之罪還未領!如今又胡亂猜疑門內前輩!掌門!天璣要求徹查此事,還天璣一個清白!至於龍淵,目無尊長破壞門規,罪上加罪,請嚴加責罰!否則此河一開往後我北鬥劍派還如何授徒!”

    天璣長老方言罷一聲嗤笑卻是傳來,隻見陳墨風不屑道:“你明知圭雲已死在你手中,死無對證下當好推個一幹二淨。懷疑你又怎樣?我也不是被你等相疑,天璣前輩,你為何這般著急,莫非......心虛了?”

    “哼!我自與你不同!我乃一派長老,德高望重,怎會行此齷齪之事!而你證據確鑿卻猶自詭辯!你道旁人是信你還是信我!”天璣長老又驚又怒,但礙於廣元子在旁又不敢出手,否則以其性子哪容墨風仍立此地。

    陳墨風正待反唇相譏耳聞一聲高喝道:“各位皆請住口!”

    少頃四周靜下,望向蒼玄掌門。

    蒼玄掌門道:“此事疑雲重重涉及頗多,兇手不明。”

    隨後隻見其對著廣元子施禮道:“廣元道友,貧道懇請將墨風師侄留在我天魁山待查明真相,若真冤枉了墨風師侄貧道定親自送迴禦劍門並重禮相賠!”

    “掌門師叔!”龍淵驚道,方欲再辯解些什麽卻被一旁的天璿長老厲聲製止!

    “住口龍淵!你還嫌丟人不夠麽!”天璿長老滿麵怒意,心中已打定主意迴去後必要好好責罰。

    陳墨風聞言麵色一變,心中暗忖蒼玄老道這般決定看來對龍淵所言並不相信,其似乎要將自己留住,隻對廣元子與禦劍門忌憚下這才呈低微之態。

    不過自己是斷不能留在此地!

    但見廣元子向蒼玄掌門瞥了一眼,搖了搖頭:“不行。”

    “為何!”蒼玄掌門麵上隱隱現出慍怒。

    廣元子斜跨一步擋於陳墨風身前不急不緩道:“墨風為我弟子,有我這做師尊的在何人也動不得其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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