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機關本就蠻力驚人,作為傀儡之體無法掌握任何法術靈訣,獨憑強悍進行殺戮,被困下頓是齊齊發力,粗大虯結的樹木竟有些支撐不得。

    控製著大陣的藍心兒立馬察覺其中異端,這等陣法無需布陣之人的法力加持,法圖所畫得當,陣基完好無損,再加些靈晶便能催動,故而心兒無法以本身法力強行操控繼續令那些樹木困住機關傀儡。

    此刻場內形勢又有變化,馬姓老者禦劍所出的大蛇盤旋下已將餘下一個機關傀儡緊緊纏繞,驟聞一陣“喀喇喀喇”聲不絕於耳,當長大的蛇身鬆開後一物陡然從中跌落,瞧下那機關傀儡盡被擠壓得不成人形,原先模樣再不能見,幾如一團廢鐵!

    與此同時陳墨風的寒驪錐業畫起白芒瞬間穿透機關傀儡丹田處!那傀儡隨之癱軟在地無法動彈。

    二人將自己麵前的敵手解決後並未鬆緩,立時各自發動攻勢向齊伯桓相困的四個機關傀儡而去。

    片刻後四個傀儡撲倒在地,身上傷痕累累,死狀各異。

    方滅去這八個機關傀儡一旁“砰砰”數聲與藍心兒驚叫響起,那些大樹猛然爆開,樹皮碎木四處拋飛,其餘八個機關傀儡各舞兵刃衝殺向眾人!

    有了先前經驗三人並無驚慌,各自接住對手。

    沒了後顧之憂穩紮穩打,未及多時八個機關傀儡有驚無險地徑被齊齊消滅。

    三人頓露疲累之意,遂盤膝打坐。

    畢竟先前所耗法力不少,猶以邋遢老道齊伯桓為甚,其數次催動赤炎劍之能此刻也是氣喘籲籲,身上道袍盡數濕透。馬姓老者禦劍凝成大蛇似乎亦耗不少法力,三人中陳墨風倒好上一些,並未損失多少,打坐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心中思量於後直麵重寶不定又是一場廝殺,當要好好準備。修仙路上為了寶物父子反目,兄弟鬩牆之事甚多,更別提這些迫不得已方合一處的眾人,各懷心思誰皆猜之不透,如今隻暗暗戒備為上。

    先前驚魂未定的藍心兒急步來至墨風身旁,取出絹帕細細為其拭去額上汗珠,張文遠在馬姓老者身後垂手侍立,雙目卻緊視向陳墨風與藍心兒,見藍心兒那親昵的舉動目中漏出似蛇般怨毒的光芒,雙拳緊握,關節處微微泛白,顯然恨極。

    約莫半個時辰後齊伯桓當先睜開眼目,馬姓老者緊隨其後,隻有陳墨風仍盤膝而坐。

    馬姓老者道:“多謝二位相助,便依照先前我等約定......”

    話音未落突為齊伯桓打斷:“馬道友,貧道對那重寶亦好奇得緊,不知過後能否取出一觀?”

    “齊道友!你!”馬姓老者聞言猝然須發皆張,雙目瞪得極大。

    “齊道友,我們先前可是約定的!怎麽......”馬姓老者言語聲不知不覺高了起來,頗有激憤之態。

    齊伯桓卻淡淡道:“馬道友何必動怒,貧道隻欲知是何寶物令貴派祖師這般看重,且道友身份怕非蓬萊劍派尋常弟子罷?”

    “你......你怎會知道......”馬姓老者略有些驚慌,滿麵不信之色,但神情已將其出賣。

    齊伯桓仍顯輕巧:“先前一出手便是這些珍貴材料,你道隨意一個修士即能拿出?再者尋常人哪會有乾坤袋這等稀有之物。最重要的一點便是那張地圖,怕是掌門方能受之罷,貧道猜想你是否已留副本與下任掌門,若自己試煉失敗隻有寄托下任了?”

    馬姓老者麵上露出驚愕,隨之怔怔,不多時平靜下道:“齊道友好推測,不錯,老朽正是蓬萊劍派第三任掌門,隻是道友有一點說錯了,如今......”

    馬姓老者麵上頓現哀色:“如今蓬萊派再無其餘弟子了。”

    齊伯桓略有些驚訝,隨後依舊道:“蓬萊劍派想來人丁稀少,不過這與貧道無關,貧道隻欲看上一看那重寶當為何物。”

    移目陳墨風道:“想來陳道友亦是好奇罷。”

    眾人目光齊聚向陳墨風。

    墨風睜開雙眼,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

    倘說不好奇那是虛言,可自己實在不願趟入這渾水中,如今於其而言帶著藍心兒安全離去方是最為重要。對麵前三人陳墨風俱覺不能信任,馬姓老者隱藏甚多,更將自己拖入這些事端中;張文遠似與自己極為危險之意,齊伯桓更如老狐狸般狡猾,非易與之人,自己但有靜觀事變再行計較。畢竟自身非為獨個,帶著藍心兒甚多不便,一旦不小心被抓去來脅迫自己那該怎生是好,畢竟眾人已曉二人關係非比尋常,不得不防些卑鄙手段。

    不過陳墨風之舉卻令馬姓老者誤會,隻見其忽然哈哈大笑,隨後陰陰地道:“既然二位皆欲一觀,再推脫倒顯得我蓬萊劍派小氣了,如此二位便隨老朽來罷。”言畢站立而起,一轉身即往高台行去,再不望眾人一眼。

    陳墨風分明於那麵上瞧出無比的怨恨,隻一閃即逝,齊伯桓並未發現。

    見馬姓老者與張文遠兀自行去齊伯桓業立起身來悄悄謂陳墨風道:“陳道友,不妨我二人合作,若那寶物逆天我等奪了便是,如何?”

    陳墨風淡淡道:“先去看了再說罷,至於是何物仍未可知,壞了和氣也是不好。”

    見陳墨風並未明確表態齊伯桓微微點頭尾隨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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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進一半卻見陳墨風晃晃悠悠地立起身來抖抖衣袍,顯得漫不經心,疑惑道:“陳道友為何仍不前來?”

    陳墨風微微笑道:“不急,寶物又跑不了。”遂帶著藍心兒慢騰騰踱上高台。

    齊伯桓心中疑惑,卻又思量不出其打得是何主意,重寶誘惑極大,再不顧陳墨風轉身即行。

    陳墨風依舊不緊不慢地尾隨眾人,雙手倒背。

    待上了高台見三人已圍台案上正聚精會神地觀看,陳墨風瞧下發現是一張手書,正正方方地置在案上,一旁為先前見過的玉匣。

    手書上的字蒼勁有力,又帶著些許狂意,想必這是一個不拘泥尋常之人。

    “哈哈,看來你們已通過那些機關傀儡了罷,老夫十分欣慰,你們都有資格繼承老夫寶物,若是一人最好,要是數人麽,嘿嘿,老夫也管不到嘍,你們自行決斷罷!可是別忘了,無論何人取了老夫寶物定要上玉皇頂禦劍門與老夫爭迴麵子,否則老夫便做鬼都不放過你!哈哈哈哈!”

    真是個瘋狂之人,陳墨風觀畢手書腦中生出如此念想,心中隱隱所覺有些不妥,似乎試煉並未盡數完成一般。

    馬姓老者看畢後麵色頗有些凝重,將手書小心翼翼收好,旋即與張文遠俱恭恭敬敬地跪下對著玉匣磕了三個頭。

    台上如今僅剩那一個玉匣,一尺見方,並不甚大,無人知曉其間藏有何等寶物。

    玉匣似乎密閉而封,無一絲縫隙,匣子兩端各有一個小孔。

    但見馬姓老者伸手托著兩把玉匙,小心翼翼地分別插向兩旁。當第二把玉匙入後耳聞輕微一道“哢嚓”聲,玉匣上頓現綠色光華將眾人臉孔皆照得翠意一片。不多時翠綠緩緩褪去,匣蓋自行打開,又一陣光華亮起,耀人雙目。一個法陣圖案突兀現出,眨眼間又變黯淡,隨之消失無蹤。

    眾人心中明了,先前突兀而出又驟然不見的法陣是相護玉匣之用,法陣揚起時那股強大的法力波動令眾人心中一顫,當其消散時更突顯狂暴!

    想來旁人欲要強行打開當是不能,必須掌門持有的兩把玉匙同時使用方能啟得。

    此時玉匣中一上一下靜靜躺著兩本書冊。

    無需催促馬姓老者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將書冊取出,眾人雙目盡皆匯聚。

    其上書有四個黑色大字——禦劍總訣。觀筆跡似乎正是出自蓬萊劍派開派祖師之手。

    陳墨風一見心知,此訣應是教授禦劍法門之物,置在此處想來其中記載應非尋常禦劍之法,否則蓬萊劍派弟子本便乾坤劍派所出,怎不會以氣禦劍。

    馬姓老者與張文遠瞧見麵容驟變,露出哀色,不知思些何事。齊伯桓亦是臉色變換不止,張了張口並未言語,目中射出異樣的光芒。

    眾人再望向底下書冊,那冊亦呈黑色,比禦劍總訣稍薄了些許,但所視下馬姓老者與張文遠神情頓時一呆,麵上欣喜畢現!

    陳墨風展目而去,冊上書有四個大字——劍器附靈。

    而這盡顯狂意的四字如同大錘般瞬間落在陳墨風心上,腦中立即浮出先前對敵時馬姓老者禦劍凝現那似為無形卻有形的大蛇!

    劍器附靈?那是何意?莫非世間生靈能賦劍上?陳墨風頭迴聞得這等怪異法訣,不過想來定極為珍貴。

    馬姓老者捧著書冊的雙手急劇顫抖,神態甚是激動,不能自已。

    齊伯桓雖不似那般可雙目中的貪婪更甚,一眨不眨地緊視書冊。

    不知過了多久馬姓老者一聲輕咳,麵色潮紅並未褪卻,張文遠怔怔,目光盡聚書冊,再離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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