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不必妄自菲薄,住田晴鬥課長對師兄的看重我有目共睹,日後師兄在特高課內必當能有一番作為。”


    “借你吉言。”


    幡田海鬥何嚐不想有所建樹,也好在永川友哉麵前能有交代。


    見其情緒沒有最開始高漲,便明白是因永川友哉閉門不見,可有關此事池硯舟確實不宜插嘴。


    永川友哉對幡田海鬥是用心良苦,幡田海鬥想要離開道館無非是要證明自己,並非對永川友哉有何意見。


    因此在對方麵前說永川友哉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


    池硯舟隻能再次轉移話題說道:“埠頭區此前的封鎖搜查工作我也有參與,但卻沒有任何發現,敵人可能已經離開封鎖範圍內,特高課這裏應該快要結束封鎖工作了吧?”


    “原本課長確實打算結束封鎖工作,但埠頭區封鎖區域內又有發現,於是加派人手繼續封鎖搜查。”


    聽到幡田海鬥的話池硯舟有些詫異,軍統方麵應該是將人轉移,豈會再有發現。


    還讓特高課方麵加派人手,延長封鎖時間。


    想起寧素商說市委同誌認為調查醫院、診所賬目,很有可能是軍統故意為之,那此番埠頭區方麵的封鎖搜查是否也是如此?


    軍統故意為之!


    心中念頭一閃而過,池硯舟口中說道:“此事師弟知道不能詢問。”


    見池硯舟將自己此前教導記下,幡田海鬥滿意點頭:“不錯。”


    “不知師兄今夜何時收工,我請客吃飯慶祝入職特高課。”


    “今夜我值夜班。”


    “那就改天,現在相見機會很多。”


    “好。”


    “工作期間我也不宜太過打擾,這些東西師兄記得收工後拿迴去,日後若是需要什麽可讓我代勞。”


    “讓你破費。”


    “這些都是分內之事,師兄莫要客氣。”


    又說了兩句池硯舟和幡田海鬥就分別,畢竟對方現在是在工作期間,給你行個方便單獨交談兩句已經不錯,難不成還想翹班?


    且住田晴鬥雖看重幡田海鬥的能力,打算親自留在身邊培養。


    但無疑是讓對方從基層做起,不僅僅是要參加封鎖搜查任務,甚至安排你值夜班。


    和普通特高課憲兵沒有任何區別,一步一步打牢根基,可見住田晴鬥對其期望不小。


    從新城大街離開準備迴家,卻又偶遇沖喜大河。


    池硯舟上前問好:“少尉好。”


    “你來是?”


    “聽聞幡田海鬥在這裏執勤,屬下過來看看。”


    沖喜大河心中明白池硯舟是想要拉幡田海鬥的關係,畢竟目前日本人在東北境內地位“超然”,誰都想要搭上關係。


    故而池硯舟的做法沖喜大河不覺得奇怪。


    但卻隱隱有些不喜。


    見對方眉頭微蹙,池硯舟不解問道:“不知屬下可有做錯之處。”


    “沒有。”


    言罷沖喜大河就帶著憲兵離去,看來是繼續對埠頭區一事進行調查。


    池硯舟望著對方背影遠去,心中其實已經有所猜測。


    幡田海鬥!


    危機感。


    住田晴鬥對幡田海鬥的重視,以及幡田海鬥自身的能力,讓沖喜大河有所危機感。


    不過這乃人之常情。


    說遷怒你自然遷怒不到池硯舟頭上,畢竟當時讓幡田海鬥離開道館加入特高課,沖喜大河是同意的。


    隻是當時沖喜大河的想法,是將幡田海鬥收為己用。


    可誰成想現在住田晴鬥打算親自教導,這性質截然不同。


    對於特高課內的這些東西池硯舟不予理會,他還是要拉近和幡田海鬥的關係,哪怕沖喜大河心中不喜。


    因沖喜大河的情況放在這裏,就算是池硯舟想要靠近對方都存在一定的難度,但幡田海鬥則不同。


    且有住田晴鬥的看重與扶持,幡田海鬥日後的成就不一定就在沖喜大河之下。


    其次則是池硯舟若迫於沖喜大河的壓力,就疏遠幡田海鬥。


    在對方看來是不能接受的,日後隻怕想要修複關係都不可能。


    但目前沖喜大河就算是心中有芥蒂,也不會對池硯舟做什麽,原因很簡單。


    他不能讓住田晴鬥覺得自己心眼小。


    不敢對付幡田海鬥跑來針對池硯舟,這讓住田晴鬥知道如何看待你?


    小肚雞腸,難成大事。


    故而池硯舟現在分析的很透徹,不要得罪沖喜大河,裝作不知道這些暗中門道。


    和幡田海鬥該接觸就接觸,現在不抓緊時間建立親密關係,難不成等到對方發達了你再來?


    錦上添花與雪中送炭,效果截然不同。


    沖喜大河路過幡田海鬥腳步並未停留,其實他心中明白對方想要追上自己的腳步,可能沒有那麽容易。


    隻是幡田海鬥年輕、身手好、能力強,背後還有永川友哉這等大師。


    沖喜大河難免會有壓力。


    不過幡田海鬥對這些事情,還意識不到。


    夜裏池硯舟迴到家中,徐南欽父女已經吃過飯,他則自己去廚房對付一口。


    期間徐妙清過來陪著池硯舟吃飯,同時說道:“警察廳在查醫院、診所的賬目?”


    “是。”


    “爹今天還說診所的賬目也被拿走了。”


    “我負責看著核查,沒事。”池硯舟說道。


    《韓醫生診所》的賬目不管有沒有問題,紀映淮都不會說,畢竟徐家出事對池硯舟的潛伏工作影響很大,軍統方麵不可能不顧及。


    “我倒不是說擔心診所賬目問題,而是此事蹊蹺你應該知道,小心衝鋒陷陣後成了炮灰。”徐妙清是擔心池硯舟的安危,畢竟這件事情背後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其實不難猜測。


    尤其是今日吃飯和徐南欽聊了兩句,更加證實大家的猜想。


    “廳內命令隻能盡力去完成,再者我們也算是代表了一方的顏麵,應該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就怕插手藥品暗中售賣一事的人服軟,破財消災且放棄藥品生意,但要求是拿你們泄憤。”


    “真到這一步則表明對方藏不住,在你藏不住的情況下,就沒有資格談條件。


    破財免災!


    你能付出多少?


    上麵隻怕是想要將他們的骨頭都敲碎,吸出血來。”


    池硯舟覺得徐妙清所擔心的情況,大概率不會出現。


    對方想要的錢,和你願意付出的錢相差甚遠,那就不可能談得攏。


    再者退一萬步講,就算談攏也不可能有資格談所謂的條件,解決池硯舟、紀映淮這些負責人,無疑自己打自己的臉,上麵又豈可同意。


    徐妙清見池硯舟這樣講,心中也放心不少,但依然提醒他小心一些。


    吃過飯兩人就迴房休息,日日早出晚歸徐南欽也早早睡下,一上年紀精力確實大不如從前。


    休息一夜第二日再赴警察廳特務股,展開日常工作。


    但進入臨時辦公室前,見有警員抓捕人員押送至廳內,池硯舟將楊順叫來說道:“去打聽一下。”


    “是。”


    陪同紀映淮核查賬目不足半小時,楊順就在門前喊道:“報告。”


    池硯舟起身從房間內出來,避免交談影響紀映淮的工作。


    “隊長已經打聽清楚,那人是由綏化移交轉送來的紅黨分子。”


    “綏化方麵送來?”池硯舟瞬間意識到,可能與司城和真的任務有關,寧素商說的便是不少地方都有損失。


    “是。”


    “更多消息知道嗎?”


    “屬下不好深入打聽,但綏化方麵負責押送的人員還在等待辦理交接手續,等他們離開的時候可以再去打聽一下。”


    “押送來的人交給誰了?”


    “由刁駿雄隊長負責。”


    “盡量收集情報。”


    “是。”


    股內隊長負責你還收集情報?


    這太正常不過。


    股內的事情你也要掌握,尤其是什麽風吹草動,切莫埋頭隻知道工作,乃是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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