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嘉靖,加入大明皇帝聊天群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五章革去功名,充入詔獄!北京城內,肅殺一片。


    馬蹄聲在平坦的道路上踏的噠噠作響,城內的居民慌忙迴家,隻覺得有大事發生,但卻不知是出了什麽事情,隻能通過窗戶的縫隙,偷偷查看著外麵的情況。


    對於百姓們而言,朝廷大人物的決策都與他們無關,唯有自身的安全方是他們考慮的事情。


    “朝廷鷹犬!我乃秀才也,太祖皇帝曾定下秀才之論,爾等胥吏,竟敢打我?!”


    “放肆!我老師乃是當朝大學士!等吾師毛先生發怒,爾等錦衣鷹犬吃不了兜著走!”


    “本官乃驍騎校尉,瞎了你們的狗眼!”


    “……”


    一個個‘李謝黨羽’被錦衣衛從府中揪了出來,押往詔獄,途中不停的叫嚷著,他們不甘心自己多年的經營一朝傾覆,隻能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大喊著想要脫離製裁。


    不過拙劣的手段,畢竟是拙劣。


    在錦衣衛的鐵麵無私之下,他們的動作沒有任何作用,統統被帶走,沒有任何情麵。


    朱厚照的龍攆已經入城,鐵騎開路,軍威陣陣,帶著從應州襲來的肅殺血腥之氣,整個北京都充滿了來自於朱厚照的壓迫感。


    畢竟現在朱厚照的心情可不算好。


    他沒想到,京城之中竟然有這麽多人想要架空皇帝,有這麽多人想要讓他困在應州城內,再也不迴來了。


    現在的朱厚照表示,自己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祖宗們來了,自己就不需要和那些文官們虛與委蛇了。


    殺殺殺,殺光所有有異心者,扶持忠貞於自己的臣子上位,如此一來,國家機器才能更加效率。


    朱厚照的龍攆上,其他的八個群成員彼此之間仍舊在嘰嘰喳喳著說些什麽,跟隨朱厚照龍攆的太監、侍衛們一句話都不敢說,就當沒聽見龍攆上的聲音,頭都不抬。


    是這樣的,畢竟裏麵的場景太過於令人驚世駭俗了,一般人看了心髒都承受不住。


    如果仔細聽聽,倒是可以聽到一些諸如‘正在進攻呢’、‘頂多再有一次會議,國戰必然終結,康熙朝已經手到擒來了’、‘高煦很不錯,親衛營帶的挺好的,就別讓他幹衝鋒了’、‘已經獨當一麵,去取安徽了’之類的話語,令人捉摸不透。


    不過總體而言,龍攆之內的情況還是極度祥和的,並沒有什麽爭吵,相反還有一些笑聲傳來,可見龍攆之內的氣氛還是十分和諧的。


    不過就在大明諸帝其樂融融,喜笑顏開之時,龍攆卻突然就這般停了下來。


    見到這種情況,坐在龍攆之上的朱厚照不由皺了皺眉,當即掀開簾幕,問道:“何事,為何停攆?”


    江彬在一旁策馬低聲道:“陛下,前方有生員伏闕,看軌跡,似乎是要去哭廟,正好堵住了路。”


    “嗯?”


    朱厚照眯了眯眼睛,而在龍攆之上,隨時跟隨在朱厚照身邊的大明八帝也聽到了這道話語,朱元璋更是冷哼一聲:“他們伏闕、哭廟,要幹什麽?”


    而還不等朱元璋說完,那些前去伏闕、哭廟的生員們便已經注意到了正德皇帝的龍攆。


    而更何況,朱厚照龍攆前的黃羅華蓋也未免有些太過於顯眼,以至於在這條路上,很難不發現皇帝的龍攆。


    當然,組織這起哭廟、伏闕的幕後指揮者,或許他真正的目的便是在這裏攔住皇帝的龍攆,讓皇帝難堪,逼迫皇帝妥協,不要牽扯太多,到此為止。


    甚至於,還能脅迫皇帝,讓朱厚照釋放那些被捕的官員、讀書人!


    北京城的生員很多,各地豪門士紳都會將一子送到北京來讀書,投入某某大人的門下,為他們家在朝中尋找代言人。


    北京的國子監,可以說是生員最多的地方,在各處官員紛紛落網之時,他們也終於忍不住,身著白衣,視死如歸的準備哭廟。


    倒不是說他們牽扯太多,其中大部分人其實跟這次的事件沒有半毛錢關係,他們之所以會來到這裏,純粹是被人忽悠瘸了,頭腦發熱便開始要‘仗節死義’,狠狠地給皇帝一點顏色看看,告訴皇帝他們讀書人可不是好惹的。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完全是因為‘朋友來了’、‘老師被抓了’、‘來湊熱鬧’、‘大家都來了,我也要來,不然不合群’這種原因。


    生員的遊街,可是雙刃劍,是可以伸張正義,也可以被人利用。


    “放了謝先生!”


    “陛下今日行為,與夏桀、商紂何異?今日之事,如那秦二世、隋煬帝,暴君!你莫非想要亡國嗎?快放了劉先生!”


    “大明養士百餘年,仗節死義就在今朝!”


    “皇帝的龍攆就在那裏,衝啊!”


    “當年太祖皇帝時,對我等讀書人和善,秀才、舉人可免田賦,見縣官而不拜;仁宗、宣宗皇帝時,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今朝陛下如此,實乃大不敬也!我們當上書梁首輔,行伊尹、霍光故事,廢黜皇帝,改立新帝!”


    “……”


    一時之間,生員們就好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朝著朱厚照的龍攆瘋狂而來。


    說出的話語讓朱厚照感到十分憤怒,臉色不由得陰沉了下來。


    而比朱厚照臉色更加陰沉的,則是朱元璋。


    朱元璋本來看到生員遊街哭廟之時,便已經有些憤怒了,而聽到這些生員的話語之後,更是怒火中燒,恨不得從雲霧鏡裏鑽出來,從精神援助變成軍事援助,調神機營過來,把這些人全突突了。


    沒錯,朱元璋的神機營也成立啦!


    而他現在恨不得把所有的永樂二號都拉出來。


    祖訓?


    朱元璋對待生員的態度,可不是很好。


    軍民一切利病、並不許生員建言。果有一切軍民利病之事、許當該有司、在野賢人、有誌壯士、質樸農夫、商賈技藝、皆可言之。諸人毋得阻當。惟生員不許!


    朱元璋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


    當年的他對待生員的態度,可不算是什麽友善,但凡有敢議政的生員,統統受罰。


    尤其是,朱元璋還特地寫了首詩,題目簡單粗暴,直接就叫《罵文士》。


    嘰嘰喳喳幾隻鴉,滿嘴噴糞叫呱呱。今日暫別尋開心,明早個個爛嘴丫。


    生員,便是讀書人的意思。


    朱元璋也很迷惑,當年的他對這些讀書人可不算是友好,怎麽事到如今,大明後世的讀書人一個個都這麽搬祖訓啊?


    怎麽就沒人把咱寫的詩給搬出來,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朱元璋很不明白,因此在他聽到了那些讀書人喊冤,甚至把‘太祖高皇帝’給搬出來之後,臉上的表情便是十分奇特。


    要是真是洪武朝,這群人早就已經統統哢嚓,洪武四大案立馬變五大案。


    “陛下,怎麽辦?”


    前方的鐵甲將士不動如山,任由這些生員如何衝擊,全都巍峨不動,持著鐵盾,牢牢頂住這些沒有兵刃之輩。


    江彬望著前方不斷洶湧的人群,額頭上出現了很多的冷汗,不知該如何是好。


    雖然目前鐵甲衛士能夠抵擋住生員的衝擊,但這種情況也不太行,龍攆停在了街上,視皇家威嚴何在?


    朱厚照環視一眼大明諸帝後,緊接著便無情道:“盡數拿下,進詔獄!不是想要去見他們的老師、長輩嗎?滿足他們,給朕統統拿下!”


    “當年太祖高皇帝祖訓,凡一切軍國大事,大明百姓皆可言之,諸人毋得阻當,惟生員不許!”


    朱厚照冷聲道:“拿下之後,記錄在案,除非供出主使者,否則革除功名、驅逐歸鄉、禁止科舉、永不錄用!”


    這幾句話出來,猶如深水炸彈。


    對於生員而言,這無異於說是‘開除學籍、不準參加一切考試’。


    不,比這個更嚴重。


    畢竟現代和古代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得到了朱厚照的命令之後,江彬立馬就點了點頭,接著便看向了前方鬧事兒的生員們,當即下馬,握著腰刀,指著生員道:“拿下這等反賊,一經證實,革除功名,上!”


    “是!”


    伴隨著江彬的吩咐,身邊的錦衣衛們紛紛行動,開始朝著生員們鎮壓而去。


    而跟隨著朱厚照迴來的騎兵們也開始行動,帶著鐵鏈,策馬疾馳而來,打算直接將周圍封鎖,禁止那些在其中渾水摸魚想要離開者逃離。


    一時之間,絞殺之勢開始形成!


    而同朱厚照一起的大明諸帝對於這種情況,倒是淡然自若,沒有任何一個感到有些不對勁兒。


    就連最信任文官的朱允炆,現在都十分坦蕩。


    朱元璋、朱棣對文官的態度自然不用多說,朱標雖然仁慈,但做起事來絕不手軟,朱允炆、朱由檢就是被文官坑成傻子的。


    而朱祁鈺也是深受文臣掣肘,朱翊鈞小孩子一個,隻要不耽誤他玩鬧,殺誰都行。


    而朱厚熜,便更不用說了。


    他就是和文臣玩遊戲的頂級高手了。


    雖然現在的他,已經不和文臣們玩遊戲了。


    “皇兄,待會兒把‘李謝案’的主謀名單發朕一份,還有這些密謀要拖延應州之圍時間的家夥,名單都發一些。”


    朱厚熜忽然想到了什麽,在雲霧鏡內張口,對著朱厚照說道。


    畢竟他現在所處的時間,和朱厚照正德朝相比並不算長久。


    嘉靖七年和正德十二年,相距連十年都沒有。


    這裏的名單,等迴到嘉靖朝之後,朱厚熜也能用上一遍的。


    不過可能用處不是很大,因為王陽明已經下江南結束,抄了二十多家不法士紳,三十多個縣令人頭落地,那些候補進士、舉人們已經開始瘋狂朝著各處任職呢。


    嘉靖朝這些年積累下來,未曾有空缺官職的官員們,最近可以說是高興壞了。


    伴隨著康熙朝的被征服,新的世界需要新的官員,那些科舉來的官員們紛紛前往康熙朝任職,一時之間多年科舉積累下來的官員們竟然完全消失,甚至還有所不足,真正做到了科舉上岸就能當官這句話。


    不過就算是當前官員稀缺,朱厚熜都能對投誠的清朝降官中找名聲好、未曾苛待百姓的官員繼續任職,也無法容忍上了正德朝名單的這些人。


    畢竟這些人是完全不一樣的,他們可是威脅了皇權,是物理上的威脅皇權!


    雖然朱厚熜的皇權並不會被威脅到,但不殺無以治天下!


    而聽到了朱厚熜的話語,朱厚照當即點頭,張口道:“皇弟且放心,等朕處理完這些醃臢貨色,一定給你備好。”


    聽到了朱厚照的聲音,朱厚熜點了點頭,溫潤和善地笑道:“皇兄且先行處理,朕的事情不甚著急。”


    當前的頭等大事,自然是讓朱厚照處理幹淨,他們好發揮出自己的作用。而朱厚照點了點頭,繼續望向了紛擾的生員們被錦衣衛所帶走,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昏君,昏君啊!”


    “我輩讀者人,何惜此身!諸君,隨我衝破這些鷹犬的牢籠,救出師長們啊!”


    “伱們打的斷我的腿,但打不斷我的脊梁!”


    “……”


    這些生員們並不知道迎接他們的將會是革除功名的處罰,一個個依舊是義憤填膺,而朱厚照見到這一幕之後更加陰冷。


    吃著我大明的飯,讀著我大明的書,做出這些荒唐之事!


    真當朕,是泥塑的不成?!


    你們不想進國子監學習,那麽便讓寒門子弟來吧!


    朱厚照大手一揮,直接對著江彬道:“就讀國子監的,全部除去,就算是皇族子弟,也給朕革去爵位,去鳳陽思過!”


    “趕緊把這群混賬東西帶走,從朕麵前消失!不然,朕就要質疑錦衣衛的能力了。”


    聽到朱厚照陰冷的話語,江彬不敢有半分耽誤,連忙拱手道:“是!”


    緊接著,江彬甚至親自入場,開始逮捕這些生員,繩子一個綁著一個,竟然一口氣抓了八百多人!


    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徹底解決了道路擁擠的問題,朱厚熜的龍攆也才得以繼續行進。


    不過方才走了不過幾十步的距離,龍攆再度停了下來。


    朱厚照不由感到有些心煩,再度拉開了簾幕,卻發現了京官們已經集結,在大庭廣眾之下,齊刷刷地朝著朱厚照行禮,為首的內閣首輔梁儲率先揚聲:“臣內閣首輔,華蓋殿大學士、太子少師梁儲拜見陛下,陛下聖躬安!”


    “臣等恭請陛下聖安!”


    大臣們一起山唿,聲音肅穆,比先前攔路的那些生員們的聲音還是要大一些。


    朱厚照深吸一口氣,直接掀開了簾子,站在了龍攆上,望著齊刷刷行拜禮的大臣們,心中的怒火瞬間燃起,當即冷聲道:


    “你們此番前來,是想要逼宮嗎?”


    朱厚照的聲音迴蕩在空曠的街道上,雖然街道上擁擠,身著紅衣的禽獸官袍大臣們絡繹不絕,但此刻整個街道,卻隻有朱厚照的聲音。


    “老臣不敢。”


    梁儲倒是氣勢洶洶,花白的胡須發抖,似乎是被眼前的這一幕衝昏了腦袋:“老臣敢問陛下,彼輩的年輕後生們犯了什麽錯,為何要讓錦衣衛將他們全都抓入詔獄?!毛閣老、謝閣老、蔣閣老和先前的靳貴,他們又都犯了什麽錯?!”


    “梁首輔是在質問朕嗎?”


    朱厚照也絲毫不慣著這位老臣,當即道:“謀逆之臣,豈可留之?!”


    “此皆肱骨之臣,何來謀逆之說?”


    梁儲也是毫不避諱,他就是這樣子:“陛下莫要蒙受小人欺騙,錯害忠良!”


    “陛下若是如此,老臣願一頭撞死在街邊,隻求陛下能夠辨別忠良,不要錯信小人啊!”梁儲熱淚盈眶。


    “哼!”


    朱厚照冷哼一聲,直接從龍攆上走了下來,瞬間引得群臣一片嘩然。


    因為大家,都看到了朱厚照身後的七張鏡麵,和八位天子!


    “這……這……”


    “此乃異象啊!”


    “莫非,莫非……”


    群臣們被這一幕嚇得瞠目結舌,一句話都不敢說。


    畢竟眼前的一幕過於震撼,以至於讓這群大臣們都驚慌失措,未曾想到這位少年天子竟然真的有祖宗庇佑!


    而原本想要‘願以死薦軒轅’的梁儲也懵了。


    啊?


    我還沒死呢,怎麽就看到太祖皇帝、太宗皇帝了?


    其他幾個是誰,怎麽沒見過啊?


    但又都穿著大明龍袍,和我大明其他幾位陛下的畫像極度不相符啊。


    這一幕讓梁儲震驚,也讓人群之中廝混的毛紀、蔣冕二人麵麵相覷。


    什麽情況?


    陛下竟然有列祖列宗庇佑?


    他們兩個徹底傻了眼,從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謝遷、靳貴已經被捕,劉大夏的全家也已經鋃鐺入獄,李東陽在北京的故吏們也被抓了大半,他們兩個還心存僥幸,畢竟是在位的閣老,希望能夠借助輿論壓力和百官發聲,勉強把這件事兒給混過去。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朱厚照,竟然能夠把大明的列祖列宗給弄顯靈了!


    這是怎麽迴事兒?!


    群臣震驚,而朱厚熜、朱由檢等後輩們,也借此機會冒充了一波大明先帝,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你要死,便死!”


    朱元璋麵色不善,他最恨這種用自己的死來勸誡的家夥:“休在咱的眼前,髒了咱的眼!”


    當年陳懷義就是死諫封王之時,便引得朱元璋大怒,裝進麻袋活活摔死。


    今日又有人如此,朱元璋自是不快。


    而朱厚熜在一旁則是搖了搖頭,張口道:“被小人蒙騙的,倒是梁閣老……梁閣老這般天真,是如何在這內閣站穩腳跟的?”


    說罷,朱厚熜的目光便如同一把利劍,立馬看向了毛紀、蔣冕二人,冷哼一聲,周圍似是有雷霆閃爍:“你們二人說吧,究竟是怎麽迴事兒?”


    伴隨著朱厚熜如雷霆般的聲音落下,毛紀、蔣冕二人立馬跪倒在地,瑟瑟發抖,磕頭如搗蒜:


    “臣死罪,還請陛下恕罪!”


    原本的毛紀、蔣冕二人還打算垂死掙紮,咬死不認。


    但奈何看到了朱厚照身後的大明列位皇帝的幻像,並且太祖高皇帝甚至還出聲嗬斥之後,瞬間就嚇得六神無主,連忙認罪。


    死不可怕。


    可怕的是死後的未知。


    對於古代人而言,他們自然還是處於封建迷信的鬼神信仰之中的,縱使這些身居高位者已經對神祇之說半信半疑,但伴隨著對他們而言已經死去上百年的人再度以這種荒唐、古怪的形象出現,自然會讓他們深信不疑。


    就好似有個現代人,突然看到了一個穿著黑色龍袍的男人,丟給了他一個玉璽,然後操著一口陝西腔,說什麽‘v額五十,封你當大秦上將軍’一般,一開始肯定覺得腦袋瓦特了。


    但這個男人隨手一揮,竟然直接飄在了空中,並且做出了種種常人無法做到的手段,那麽就算是現代人,也會拜倒在秦始皇腳下,v他五十塊的。


    毛紀、蔣冕的心思素質、見識程度自然比不上現代人的,因此在看到了朱元璋、朱棣、朱厚熜等人的幻像之後,立馬就嚇得將所有的謀略全都說出。


    而朱厚照聽到,他們並沒有想要致自己於死地,隻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教訓之後,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但依舊是很難看。


    甚至可以說,隻是憤怒減少,而殺意卻進一步增加了。


    對於一個掌握了天下大權的皇帝來說,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成為別人的提線木偶,如傀儡一般糊塗的活著!


    因此,他對毛紀、蔣冕的殺意,倒是愈發沉重了。


    “唿~”


    朱厚照深深地唿出了一口氣,倒是沒有當場將他們二人處死,隻是張口道:“革去官職,打入詔獄,問出細節。”


    至於如何處置這一幹人等,朱厚照還需要考慮一番。


    畢竟他的心腹還沒到位。


    而一旁的梁儲聽到了毛紀、蔣冕的供詞,又從心中有鬼的大臣口中得知了成化帝、弘治帝之死的真相,一時之間竟也不知該說些什麽,嘴唇慘白,一時頭暈目眩。


    “罷了,罷了。”


    梁儲喃喃自語一聲,將官帽給摘了下來,放在沾滿灰塵的街道上,對著朱厚照重重地叩首,花白的發絲展現的一覽無遺:“臣梁儲無能,不能上扶社稷、下安黎民,錯信奸佞之言,致使今日之錯,乞骸骨,願迴廣東老家,耕三畝薄田、育兩三弟子,了卻殘生。”


    “梁閣老倒是好算計啊。”


    朱厚熜輕笑一聲,接著便道:“梁閣老雖然並不設計謀反,但你同樣也有問題。”


    “汝次子梁次攄與南海縣富豪楊端爭田產,楊端打死了梁家四名長工,本應告官,但梁次攄竟帶領本部軍伍,殺掉楊家及近鄰二百多人,事發後,僅判充軍邊疆!”


    朱厚熜繼續道:“梁閣老在京城兩袖清風,但在廣東,卻有千頃乃至萬頃良田吧?”


    對於梁儲,時人給事中田賦稱:“沒儲貲,可減天下財賦之半。”


    意思是說,要是把梁儲廣東老家的資產給抄了,那麽就相當於得到了天下一半的財產。


    當然,此言定是荒謬之言,梁儲沒那麽大的本事,但他的家族在廣東,必然是貪汙受賄、貪贓枉法了些。


    梁儲本人未參與其中,但卻默認了許多,他便是家族橫行鄉裏的保護傘。


    而梁儲本人,在劉謹巔峰之時,也沒敢說話,直到劉謹被處死之後,才敢對朱厚照進言,動輒死諫。


    可謂是柿子挑軟的捏。


    這樣一位官僚,其實是大明王朝內閣閣老的典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其本人或許沒有什麽問題,但其子侄卻在其庇佑之下,多有不法行徑。


    而聽到了朱厚熜的話語,梁儲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畢竟大家,都是這樣。


    聽到了自己堂弟的話語,朱厚照立馬就明白,進而道:“梁閣老既然清貧,那麽廣東的良田,朕會派人專門去查,放心,朕還是會照顧梁閣老,給梁閣老留下一兩百畝的。”


    “一兩百畝,尋常百姓哪兒有這麽多田地?梁閣老迴家之後就偷著樂吧。”朱厚照又道,“至於貪贓枉法之事,朕也絕不姑息,若是查出,該怎麽辦就怎麽辦,我大明律可不是吃幹飯的!”


    “至於乞骸骨?梁閣老明天就迴家吧,這京城人心太複雜,似梁閣老這等純潔之人,還是早日迴家種地教書為好。”


    聽到了朱厚照和朱厚熜這堂兄弟二人的話語,梁儲一時之間似是老了十多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但又沒說出口,隻能拱了拱手,接著便一步一步地退下,滄桑十足。


    而周圍的官員們自然知曉。


    梁閣老如此,就相當於大半輩子的閣老生涯白幹了,迴家真的就隻能種地教書了。


    不過平安上岸,也已經是十分不錯了。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整個弘治、正德朝的內閣學士,能夠善終的寥寥無幾,革去官職迴家種田的,或許還是個好結局。


    “陛下聖明!”


    而就在此時,楊廷和卻大聲喊著,讚揚朱厚照的聖明。


    內閣學士,皆被離職。


    隻有楊廷和一人,還堅守。


    恐成為此行的最大贏家。


    而楊廷和,暫時還沒查出來有什麽問題。


    不過沒關係,


    可以慢慢查。


    而見到大局已定,諸帝不由笑著點了點頭,朱元璋先道:“行了你這邊的問題解決了,咱那邊的問題還沒解決……厚熜小子,你馬娘娘那邊身體又不是很舒服了,下次會議記得再來兩顆丹藥,咱願意用糧食來換。”


    “對了標兒,你也換點,雖然現在曆史被改變了,但你未來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咱也不太清楚,還是在厚熜那備一個吧。”


    “是,父皇。”


    朱標倒是輕輕一笑,對著朱元璋拱了拱手:“這半年來,兒臣在承平朝兢兢業業,倒是頗為思念父皇與母後,不知什麽時候能迴去看看。”


    “快了,快了。”


    朱厚熜也在一旁笑了笑,張口道:“群成員滿十五人,就可以來去自如了。如今已經有九人,隻差六個了。”


    朱棣在一旁歎息道:“就算每次群會議都能邀請新成員,那也得十八個月!總之,一年半載是實現不了的了。”


    他還是蠻想去看看妙雲的。


    隻需要遠遠看一眼便可,這樣朱棣就可以了。


    畢竟永樂帝朱棣,現在已經知天命,對於一些事情,早就放的開了。


    “諸位放心,會有的。”


    朱厚熜說著,同時心裏也開始思索起接下來的事情了。


    他倒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丹藥竟然也可以拿出來交換。


    不過說來也是,係統商城出品的丹藥,雖然品質好,但花費的是積分,太貴了。


    而自己這邊出品的靈丹妙藥可不需要積分,隻需要糧食、藥材等資源作交換就可以了。


    朱厚熜先前一直在想,自己這邊位麵的出路在哪裏,要靠出口什麽向其他皇帝掙錢。


    一開始,朱厚熜想要賣軍艦。


    畢竟就目前來說,隻有嘉靖朝有能力出口高精度的軍艦,未來甚至還有鐵甲艦可以出售,可以說是當前壟斷了軍艦的市場。


    但清末劇本之中,同樣可以產出鐵甲艦。


    而現在聽到了朱元璋、朱棣的話語,朱厚熜才立馬想起來。


    自己可以通過煉丹出口啊!


    一枚能夠治愈世間大部分疾病的‘妙靈丹’足以換得數十萬石的糧食,而一枚可以短時間爆發出強力能力的‘氣血丹’,也可以用來換取物資。


    至於黃龍丹,朱厚熜目前隻能自己服用,但這黃龍丹卻是一切的基礎,不能不用。


    而此時,朱元璋便擺了擺手:“行了,大家都散了吧,等兩個月後的群會議再見,到時候多準備些材料交換。”


    “好。”


    朱厚熜在這裏待著也沒什麽東西了,來這裏主要是為了白嫖十萬兩銀子和五萬石小米,因此在得到了獎勵之後,朱厚熜也同樣選擇了取消鏈接。


    康熙朝,大軍行進。


    而收迴了心神的朱厚熜卻暗自琢磨著:


    “那武功秘籍建文帝練了一年便略有小成,朕留在京城那三千個日夜習武的錦衣衛,不知效果怎麽樣了……等抵達洛陽之後,便打散建營,把他們從嘉靖朝叫過來,上戰場看看效果吧。”


    感謝暖陽1314大佬的白銀盟打賞!


    萬分感謝!


    本來今天想加更的,但最近有點卡文,有讀者希望能快點結束國戰,寫寫大明皇帝之間的交流,我寫了朱厚照之後,又有讀者希望看國戰……


    有點麻,正在考慮如何取舍。


    今天隻有八千,白銀盟加更會補,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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