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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別時未道明情愫,相見時卻已成故人。


    這就是那一刻丘秉純的想法,身邊人喚他作“道長”“真人”但聲音還在耳旁迴蕩,而他卻隻在意才至山門前的那個女人。


    雖然過去數年時光,已在她的眼眸、眉間和臉龐留下痕跡,但隻一眼便能認出來。


    相對的,麵對麵的這女人也一眼認出了自己,而她不知何時與之外的人結為連理。


    丘秉純一步一步領她進入道觀,一同前來的那個男人滿臉焦躁不安,卻也寸步不離地跟在女人身後。


    女人抱著繈褓中的孩子,對當年曾與丘道士相識之事隻字不提,隻是像其他來祈福、求示的人一樣,開門見山地向他解釋清楚狀況,並請教起解法來。


    孩子是一個女嬰,出生還不足三月,嬌小可愛,但奇怪之處在於無論如何逗弄,也不哭,亦無嬰童該有的反應。


    據女人描述,除去肚餓和睡眠時間,女嬰便像此時這般,瞪大了眼,像是要將所見世間的一切看穿一般。


    他人私底下風言此女嬰定是有怪惡之處,又或出生便被異邪煞上,總之不祥。


    夫妻二人也帶女嬰去各處尋過醫問過藥,但結果都為女嬰之狀,似非病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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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一家就這樣一麵四處求法,一麵正常生活。


    他人議論一兩句倒無妨,可人人無時不刻都在傳,越傳越廣,且越來越離奇,甚至有人開始惡意挑唆,“勸”他人有意避開這一家子。


    事情至這般地步,久而久之如何能讓人受得了,夫妻二人最終還是經好心的親人說起,翠峰山有這麽一位道士,能除邪祟,平異象,如此便前往這山上來。


    望著女人滿臉憔悴和男人的無可奈何,丘真人自然是願意出手相助,並經過判斷,當場給了解法,並囑咐並不能根除,需每隔數月上山複查。


    兩人千恩萬謝,想以錢財謝過丘真人,卻被斷然拒絕,隻好再細細道過一番謝意後,便離開了翠峰山。


    丘真人將此事一直記在心上,可等到約定好要複上山的日子也遲遲未見三人前來。


    祛祟祓除豈是一日之事,若不定期重複,豈能完全恢複。


    他焦急地在山上整日惦念,在一個天寒地凍卻遲遲未雪的尋常日子,照往日一樣,打開山門清理一番道觀內外,卻見門外角落裏,放著一個比一家數口用的食盒稍大些的竹籃。


    竹籃內明顯有活物的氣息,他先是一驚,四下找尋人跡,卻連個腳印都未見到,附近算得上在活動的,就隻有穿過樹叢的寒風。


    丘真人顧不上打掃,先靠近竹籃一探究竟——竹籃中厚厚地覆蓋著被褥,被褥之中僅露出的一角,現出一張熟睡的嬰兒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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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張臉對他而言再熟悉不過,正是他日夜記掛,擔心小小身軀扛不住邪祟侵蝕的那個女嬰。


    她如初見那迴一樣,被置於竹籃之中也不哭鬧,醒了之後隻睜大眼睛環視四周。


    握緊的拳頭隻有兩顆甜杏大小,把被褥稍稍扒拉開,之中藏有一封書信。


    雖不必去讀,也能猜到書信的內容,但他更想知道這一刻是什麽緣由導致這名女嬰要被棄放在道觀門前。


    展開才知,那個女人的雙親在揚州病逝,夫家是長安人,而這一迴因長安鬧起那件翻天覆地的弟戧兄奪父位的玄武門之變,家中有人參與其中,得了一官半職,要女人的丈夫也去長安一同“富貴”。


    但隨之而來的條件,便是不許將這個身有邪祟的女嬰一同帶去,一麵是自己的夫君,一麵是自己親生骨肉。


    心中未寫明,但丘真人感受得到女人的內心糾纏,一同生活的祖父母當初身體就已有油盡燈枯之勢,這時想必早已仙逝,遠在揚州的父母又逢病逝,女人稱得上的家人,就隻剩她的女兒和夫君。


    女兒尚小,又身帶這樣的怪狀,且還未相互見過便受到夫家之人排擠,足以側麵說明丈夫對這個女兒的態度。


    因此帶在身邊,還不如讓她自安天命,追尋冥冥之中屬於自己的道法,便如此留在了丘真人門前。


    之外的事,丘真人不願再想,仔細想來女人自是可憐,無依無靠,實難再攜女嬰去往長安的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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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道多年,丘真人本以為自己早失了那份憐人之心,但見到這樣一個女嬰,胸中最柔軟之處仍被戳痛了。


    細想之下,如此也好,女嬰需要除祟,自己又暫是一人守於翠峰山上,這樣除去每天應付有事前來道觀的人之餘,自己也不至於日複一日地獨自行動。


    他心中竟驀然升起一番對擁有女嬰之後的生活的憧憬,就連本人也對此感到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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