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從哪裏下手呢?


    晏沉認真思考,從哪裏下手才能讓他知道痛,知道疼,然後變得聽話起來,反正也是個圓滑又玲瓏的人,他倒很期待對方那知情識趣的模樣。


    別人或許沒勁,但一想到江瑜要是變成這樣,那一定很有趣。


    一支煙燃盡,晏沉瞥了一眼,隨意拋下。


    *


    江瑜開車迴到江盛,等處理完突發情況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門被人敲響,兩聲之後就被人推開,一抬眼,發現是陳覆盎。


    這位顯然也剛下班,帶著一臉的倦色,直戳戳地往辦公室沙發上一躺:“資本家也不容易,都晚上了還在加班。”


    江瑜道:“法官大人也不容易,為人民服務辛苦了。”


    陳覆盎用手背遮住眼睛,聲音很低:“前一陣子出事的羅家你知道不?”


    江瑜:“聽過。”


    陳覆盎嘖了一聲:“髒得很,家裏有人卷了錢跑了,他現在在裏麵撇關係,咬死了不吐一字。”


    江瑜微微挑了挑眉。


    還沒等他開口,陳覆盎突然道:“你今天和......那位玩了?”


    這話題沒由來的一轉,但兩人都知道說的是什麽。


    江瑜聲音中聽不出什麽情緒:“玩遊戲輸了,遵守規則罷了。”


    陳覆盎眸中有一抹深意滑過:“你要是不願意,能輸?”


    對方那紙牌玩得是出神入化,神不知鬼不覺地換牌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他話音落在,卻見對方笑笑,落地窗外是燈火璀璨的高樓大廈,那雙桃花眼裏映照著窗外翻湧無盡的夜色,無數的光影似乎在他眼中聚集,但到最後眸底隻剩下涼薄的墨色與高處的燈。


    江瑜淡聲道:“也就是玩玩而已。”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也不知道是在說遊戲還是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


    晏沉:想辦法弄到手玩玩。


    江瑜:也就是玩玩而已。


    嘖嘖嘖,兩個渣渣......


    這是文案上的,前半段是晏沉視角,後半段是江瑜視角。


    我知道你精明且野心勃勃;我知道你荒唐且惡劣非常。


    我知道你工於心計;我知道你心懷不軌。


    我知道你偽善敗類;我知道你狠厲輕挑。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非良人;


    我比任何人都明白你非善類;


    可同樣——


    我知道你愛我,


    第15章 暗潮洶湧


    江瑜的這間辦公室不算裏麵休息室的話六十平方米,背景是一扇大型落地窗,他不喜歡那些豪華或是太過花裏胡哨的裝飾,碩大的地方擺著一張現代歐式書桌,辦公室西麵有張茶桌,後麵是一組沙發,牆上隻掛著幾張風景照,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


    一眼望去,簡潔明了而又空曠。


    陳覆盎就躺在那組黑色沙發上,手背蓋在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總之現在沒聲了。


    江瑜卻在想另外一件事。


    陳覆盎口中出事的羅家其實他有印象,這家出了除個馬場之外,家裏還有個公司。


    江盛的董事長丁賢和羅家人關係不錯,曾經在羅家公司上市融資的時候還有投資,如今羅家有人進去,那家公司必然會受到牽連。


    過去一陣子丁賢一直想塞親信進來,聯合股東給他施壓,如今這個消息出來,對方能稍微安分上一陣子。


    江瑜心想,這種還安分遠遠不夠。


    隻要丁賢還在江盛一天擔任董事長,這種被人施壓的事情就還有可能會發生。


    江瑜想到這裏,一雙桃花眼中便滑過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站起來在窗前緩緩停駐,遠處大廈依舊是燈火通明,寫字樓裏的燈光徹夜不滅。


    他站立,接著抬手拂去袖口處不存在的塵埃。


    陳覆盎眯了一會,迷迷糊糊間看見有個人影,頓時嚇了一大跳,他直接一聲吼了出來,還出了一句國罵。


    江瑜轉過臉,眉梢微挑,笑道:“你睡糊塗了還是夢見什麽可怕事了?”


    陳覆盎伸手搓了搓臉,苦大仇深地說道:“你都不知道給我扯個被子蓋上,我著涼了怎麽辦。”


    他搓了搓手臂從沙發上下來:“你們高管總裁是不是都喜歡落地窗,靠那麽近不冷嗎?”


    這時節還勉強能忍受,等步入冬天玻璃保溫性差,一靠近就覺得冷風嗖嗖地往脖子鑽。


    江瑜看著他不住搓手臂的動作,揉了揉額角:“抱歉,我剛才沒注意到。”


    他看起來又是個好說話的脾氣,語氣溫和地說抱歉,認錯態度看起來屬實良好。


    他這樣一說,反倒是陳覆盎不好意思了,擺了擺手說沒事。


    他眯了那麽一會現在也不困了,站起來理了理頭發:“走吧,別加班了,你看這天都黑了。”


    外麵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像是墨藍色墨水打翻侵染過,高架橋上路燈一束束點燃,仿佛是漂浮在夜色裏的燈籠。


    江瑜看了一眼天色,將外套搭在臂彎上,和陳覆盎一同出去。


    翌日。


    上午九點,江盛會議室在進行著周一例會。


    江盛的會議室有幾個,一般小型會議啟用小會議室,但像周一這種大型會議就采用樓層的大會議室,層層桌子沿著階梯擺放,視線暢通無阻。


    江盛的人都知道,總裁江瑜開會的時候不喜歡那些繁文縟節與場麵話,每次開會時間都控製在半個小時以內,但今天卻是個例外。


    劉界注意著台上的男人,在頭頂白燈的映襯下,對方身形筆直地站著,端正的像是一株青鬆,他此時調了調話筒的位置,清冽幹淨的嗓音通過音響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


    “下一周的工作安排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的時間我說一下公司人事調整變動。”


    話音落下,原本坐在後排摸魚的劉界提起心來。


    江瑜看著對麵一眾人都抬起了頭,他斂眸點出幾個名字:“方裏、陳勝亮、韓係......”


    一連幾個人名從嘴裏念出來,聽到有自己熟悉的同事,眾人注意力更加集中起來。


    一共四個名字,有個還是江盛的投資經理。


    江瑜平聲道:“以上人員過去曾私自接受項目公司報酬,證據確鑿,違反了公司條例法規,經人事部研究決定予以開除。”


    話音落下,一陣陣嘈雜聲響起。


    江盛主要業務是投資,從選擇項目到正式投資一般要經過數道程序,而與企業直接對接的一般是投資經理,這就產生了吃迴扣現象,有2%到5%不等。


    假如企業方收到5000萬投資,將會返迴投資經理少則100萬多則250萬的迴扣,而是5000萬對江盛來說屬於很小的一筆單子,對於吃迴扣行為,江盛明令禁止,三令五申,屬於高壓線中的高壓線。


    江瑜將底下一眾人神色收入眼中,他輕輕扣了扣桌子,敲擊聲經過話筒放大傳到每一個角落,一時之間又安靜下來。


    江瑜開口,依舊是神色平靜:“大家引以為戒,散會。”


    話音落下他未再停留,隻出門而去。


    劉界坐在座位上,看著周圍的人起身離開,等到一圈空出來之後他起身坐在自家老大身邊:“頭。”


    劉界口中的頭是項目部經理,在江盛裏屬於高層管理人員,劉界是他的心腹,頗受器重。


    項目經理看了他一眼,教訓道:“怎麽了,還不工作去在這磨蹭什麽?”


    劉界渾慣了,兩人相處與其說是上司和下屬倒更像是父與子,還是那種渾兒子和操心老子的方式。


    劉界看著周圍已經沒有人,壓低了聲音道:“頭,江南那分公司到底怎麽迴事?”


    前一段時間裏公司已經傳的沸沸揚揚,說是江南分公司要設立一個總經理,這個一把手將會從總部調過去,往後直接負責分公司事務。


    這個說法在公司傳了很長時間,各個高層躍躍欲試,紛紛摩拳擦掌看這花落誰家。


    在總部是高層,要是調到了分公司天高皇帝遠,實實在在的一手遮天。


    上司看了劉界一眼,皺眉道:“你操心這做什麽?幹好你本職的事。”


    劉界嬉皮笑臉,一臉混不吝的模樣:“頭,我倒是不操心,反正我們家祖墳就是著了也輪不到我。”


    他壓低聲音:“頭,你有戲不?你要是能過去記得把我也帶走。”


    上司又瞪了一眼:“你別聽那謠言,別一天天的想一些有的沒的事。”他臉上神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語氣中含著警告:“劉界,你最近說話注意點,分公司的事不許再議論了。”


    看著上司變得如此嚴厲,劉界也不敢造次,臉上那混不吝的神色消失了,伸手往自己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頭,我知道了。”


    他低下頭,神情也認真起來。


    項目經理伸手拍了拍肩膀,視線掠向窗外,心情卻怎麽也沒有輕鬆起來。


    劉界不知道,但他們這些高層卻是心裏清楚。


    分公司目前是直接由總裁領導,而三番五次提起分公司經理一事的卻是董事長丁賢,對方想安插親信分權這事不是什麽秘密,這段時間不提經理一事是因為丁賢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前一陣子羅家的人被帶走,股東都清楚,那人和丁賢交情很好,借著這個東風總裁正好發難,隻要羅家公司那股價一崩,丁賢連任這夢就碎了。


    一年後董事會將重新選擇領導班子,要麽是丁賢退休卸任,總裁擔任新董事,要麽就是丁賢連任總裁被架空,無論哪一個結果,江盛的組織架構都得換血洗牌。


    再有,他也聽說總裁正在談一個東城的生意,要是這單成了,一年後的董事會換屆十拿九穩。


    想到這裏,項目經理心裏越發憂愁,這個時候要不要站隊?


    作者有話要說:


    第16章 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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