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和少女的裝扮雖然有些奇特,但嶽文軒向來沒有很重的好奇心,掃過一晚一眼之後,也就已經不再關注。


    他的一杯茶還沒喝完,一個四十多歲的長相頗為儒雅的中年漢子匆匆走了進來。此人雖然氣質儒雅,看上去像是一名儒生,但他右手拿劍,而不是腰間跨劍,顯然他的真實身份應該是一名武林人士。


    此人進門之後,四處掃了一眼,等他看到裏麵的老嫗和少女,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喜色,然後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在二人旁邊的一桌坐了下來。


    這三個人正好在嶽文軒的視線範圍之內,盡管他沒有特意的觀察,但三人的一舉一動還是落在了他的眼裏。


    三個人雖然沒有搭話,但暗中卻有一些小動作,隻是嶽文軒並不明白這些動作包含的意思。


    幾個動作之後,中年儒生和那位少女的手臂在桌子下麵交錯而過,中年儒生應該是把什麽東西暗中遞給了少女。


    但因為有兩人的長袖作為遮掩,嶽文軒也隻能得出這麽一個判斷,卻無法看清兩人到底傳遞了什麽東西。


    當然了,如果他好奇心重,想要知道的話,也可以借助小世界進行探查,無論兩人傳遞的東西有多麽隱秘,都不可能逃過他的觀察。


    隻是他沒這麽重的好奇心,因為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太少了。


    中年儒生把東西遞出之後,就連桌上的一杯茶都沒喝完,就又匆匆的起身離開了。


    這人剛離開不久,嶽文軒就聽到茶棚外麵響起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


    嶽文軒正好坐在窗戶邊,扭頭朝外麵看去,隻見那名中年儒生已經被四名持劍的中年道士圍在了中間,中年儒生正和一名身材高大的道士戰在了一起。其他三人隻是旁觀,並沒有一起動手。


    交戰的這兩人,武功都很高明,尤其是那名高大道士,劍劍都指向中年儒生的神門穴,招式極為精妙。


    觀看了片刻,嶽文軒便已經判斷出:圍攻中年儒生的這些道士應該都是來自武當派,就連這位中年儒生的武功應該也是用的武當派武功。


    嶽文軒從來都沒有和武當派的道士交過手,對於武當派的武功隻是了解一些皮毛,但高大道士的劍法,招招都指向對手的神門穴,顯然就是武當派中赫赫有名的劍法“神門十三劍”。


    中年儒生的劍法算是二流頂尖境界,比起那名高大道士來還是差了很多,兩人隻是交戰了五六十招,便被高大道士一劍刺中了手腕。


    儒生落敗後,很快便被幾名道士擒拿下來。


    此人被擒拿之後,高大道士親自動手搜查他的全身,可惜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


    “成遠,你把偷竊的秘籍藏到哪兒了?”高大道士用手中長劍指著成遠,神色很是肅穆,“趕緊交出來!迴去之後,我替你向掌門師伯求情,隻要秘籍沒有遺失,掌門師伯一定會從輕處罰。”


    成遠不為所動,一臉無辜的說道:“成修師兄,我根本就沒有偷竊秘籍,隻是受不了山上的清苦,想要還俗罷了。”


    旁邊一名瘦小道士,冷哼一聲,斥責道:“成遠,都到了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想狡辯,你以為我們還能相信你的鬼話嗎?


    掌門師伯在你八歲那年引你入門,這些年對你掏心掏肺,你竟然偷了門中秘籍叛逃下山,你怎麽就這麽狼心狗肺呢?就算是養條狗,幾十年下來,必然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好狗,你可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


    我勸你趕緊把秘籍交出來,不然的話,不要怪我給你苦頭吃!”


    被瘦小道士如此辱罵斥責,成遠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傷痛之色,他沒做辯解,就此一言不發。


    瘦小道士顯然是一個狠辣之人,看他的神情,便不再勸說,直接在他身上用出了折磨人的分筋錯骨手。


    很快,豆大的汗珠在成遠的額頭低落,但他就是一言不發,任憑瘦小道士如何折磨,也不吐露一字。


    就這樣過了一盞茶時間,領頭的道士成修說道:“成玄師弟,還是算了吧,成遠師弟是個硬骨頭,就算繼續折磨下去也沒有用。”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掌門師伯可是下了死命令,被他偷走的秘籍必須要找到。”


    成玄雖然是個狠辣的性子,但在智慧上就比不上成修了,遇到事情還是要靠成修拿主意。


    “剛才我冷靜思考了一下,成遠師弟被我們追的這麽急,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茶棚吃茶。


    偏偏他身上的秘籍不見了,我覺得說不定就在茶棚裏的某個地方,或者被他轉交給了茶棚裏的某個人。”成修並不是很篤定這一點,但他覺得有這個可能。


    “我覺得師兄說的很有道理!既然師兄想到了這一點,那不管這本秘籍在不在茶棚,咱們都要搜查一下。”成玄馬上出言讚成。


    還是成修道士出麵,他先是和茶棚老板告了個罪,賠償了他二兩銀子,然後說明自己的來意,接下來要搜查一下整個茶棚。


    他很客氣的請茶棚內的所有客人暫且出了茶棚等待,並且願意賠償每人一百文錢。


    茶棚內的人大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原本有些人不願意配合,但有了一百文的賠償,自然也就沒意見了。


    茶棚內的客人,也有幾個有身份的人,但他們都是聰明人,隻看這幾名道士的氣勢,就知道不好招惹,也就沒有跳出來反對,都選擇了乖乖配合。


    原本嶽文軒對於中年儒生偷偷傳遞給兩位女子的東西並不好奇,現在知道是偷盜的武當派的秘籍,自然也就有了興趣。


    當下他便借助小世界探查了一下,發現那本秘籍就在年輕女子的衣袖中,可惜封皮兒竟然被撕掉了。


    嶽文軒沒想到隻是隨便出城散散心,竟然還能遇到這種事情,這麽有趣的事,自然要耐心的看下去。


    眾人出了茶棚之後被聚攏在一處,四名道士分出了兩人嚴密監視,另外兩人進入茶棚搜尋。


    那本秘籍就在少女的衣袖中,他們當然搜不到,搜查了半晌之後,一隻都沒有結果,也就放棄了。


    東西沒有被藏在茶棚中,在場的這些茶客也就成了嫌疑人,成修打算挨個地進行搜查。


    而在所有人當中,拿刀帶劍的總共就隻有四個人,其中就包括那兩名女子。


    嶽文軒出門遊玩,手中當然不會拿著兵器,他慣用的寒星劍已經被他收進了空間裏。


    他的年齡不大,看上去像是一個讀書人,又沒有帶兵器,幾名道長並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兩個帶刀劍的漢子是最大的嫌疑人,首先被道士們搜查,結果還是沒從他們的身上找到東西。


    接下來,其他人也都接受了搜查,包括嶽文軒在內都很配合,最後當然是沒有找出來。


    此時沒有接受搜查的就隻剩下三名女子,這讓幾名道長犯了難。


    雖然他們是道士,但男女有別,他們又是正派人士,當然不能自己動手搜查。


    幾人商議之後,決定花錢請老板娘幫幫忙,請她代替搜查一下這三名女子。


    老板娘首先搜查的是一名仆婦打扮的中年婦女,這個人一臉的不情願,但也隻能配合搜查。


    嶽文軒一直在關注著老嫗和少女的動向,他發現這兩人在有意的接近四名道士。


    此時四名道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被搜查的那名中年婦女的身上,對於老嫗和少女的警惕心雖然有一些,但肯定不多。


    老嫗和少女對視了一下,以極快的速度拔出兵刃來,各自斬向了身邊的一名道士。


    事出突然,兩名道士的準備有點不足,隻能倉促間應戰。


    老嫗身形如同鬼魅,她的刀法更是詭異可怕,一刀揮出,帶著破風之聲,卻不見其形,直至刀光一閃,已經割破了身旁道士的咽喉。


    那道士雙眼圓睜,滿是不甘與驚愕,尚未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唿,便已魂歸西天,身軀緩緩倒下,激起一地塵埃。


    少女則顯得更為靈動,她手中的長短劍交相輝映,如同林間穿梭的精靈,劍尖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道銀色的軌跡。


    她雖不及老嫗那般深不可測,但劍招同樣極盡精妙,事出突然之下,簡直是占盡了上風,直逼得那名道士連連後退,就連長劍都來不及拔出。


    這名道士的身上衣衫已被劃破數道口子,尤其是胸口那一劍,傷勢頗為嚴重,鮮血汩汩而出,麵色慘白如紙。


    茶棚外,一時之間亂作一團。茶客們紛紛尖叫逃竄,茶棚老板娘也嚇得臉色煞白,手中的搜身動作戛然而止。


    唯有嶽文軒,依舊不動如山,目光如炬,將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盡收眼底。


    他心中暗自讚歎,這老嫗與少女的武功與心機,即便是在這紛擾的江湖中,也實屬罕見。


    他雖然不知老嫗的姓名,但對她的武功卻頗為欽佩,這名老嫗的武功比起他見過的定逸師太來,似乎還要略勝半籌,實屬罕見!


    至於那名少女的表現,就更讓她感到震驚了。


    武當派的這四名道士分明都是一流高手,哪怕事出突然,可少女能夠重傷對手,依然需要極高的實力才能辦到。


    嶽文軒看了兩人的對戰,對這名少女的實力很快就有了較為清晰的判斷。


    少女的內力還是差了一些,應該在二流頂尖水平,但她在身法和招式上的造詣卻極為精湛,綜合實力至少也是普通一流水準。


    這樣的表現,已經很讓人震驚!


    要知道原著當中,令狐衝出場的時候也不過是二流水平,而他已經二十幾歲,這樣的表現已經是五嶽劍派當中實力最強的二代弟子。


    此時嶽文軒已經對這名少女的身份有了猜測,他很可能就是魔教的聖姑任盈盈!


    使用長短雙劍的人,在武林中並不多,而且還是十幾歲的少女,武功又如此高明,也隻有任盈盈符合這個條件。


    任盈盈在原著當中出手的次數雖然不多,但她的高明武功足以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就憑她能和青龍堂的堂主賈布戰成平手,哪怕還有其他因素,也足以讓人驚歎於她高明的武功天賦。


    而任盈盈的年齡可能比嶽靈珊還要小一點,在這麽小的年齡就已經有了和一流高手對戰的實力,實在是讓人驚歎。


    “好個膽大包天的賊婆子,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成修道士怒喝一聲,長劍出鞘,直指老嫗。


    老嫗冷笑一聲,聲音沙啞而充滿威嚴:“哼,武當派自詡名門正派,卻連自己門下的叛徒都管教不嚴,還有臉來指責別人?”


    她話音未落,身形已動,如同秋風掃落葉般,向成修道士撲去。


    成修雖然是武當派的二代弟子,但實力卻是極強,同老嫗對戰在一起,一時之間難分伯仲。


    另一名武當派的道士成玄則是撲向了任盈盈。


    那名受傷的道士雖然傷勢頗重,但仍然還有一戰之力,再加上兩人配合默契,任盈盈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眼看著局麵越來越危險,再這麽戰下去,恐怕再有幾十招,任盈盈就要落敗被擒。


    但任盈盈並沒有一點驚慌,顯然成竹在胸。


    早在走出茶棚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暗中和老嫗商量好了對策。


    而兩人的倚仗就是嶽文軒!


    嶽文軒不認識她們兩個,但任盈盈卻早就看過嶽文軒的畫像,在他走進茶棚的那一刻,就已經辨認了出來。


    任盈盈心高氣傲,對於一般人不屑關注,但嶽文軒的名聲實在是太過響亮,而且比她的年齡僅僅大了一歲,如此年輕卻有如此可怕的實力,這就讓她感到好奇了。


    盡管任盈盈沒有親眼見過嶽文軒本人,但早就讓人送上了他的畫像,所以她對嶽文軒並不陌生。


    兩人已經在暗中商量好,如果能夠勝過這幾名道士,那就罷了,兩人不用暴露身份;但要是情況危險,那就隻能找嶽文軒求助了。


    現在就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任盈盈分出一絲注意力,眼角餘光掃了嶽文軒一眼,開口說道:


    “嶽文軒嶽堂主,同是神教中人,難道你不打算幫把手嗎?”


    老嫗知道任盈盈不方便暴露自己的身份,緊跟著說道:


    “嶽堂主,老身尚素貞,十年之前忝為神教十大長老之一,如今遭逢大難,還請嶽堂主相助一臂之力。”


    聽到嶽文軒的名字,正在和二人對戰的三名道士,頓時大吃一驚。


    最近這幾年當中,嶽文軒的名字響徹了整個武林,對於他這個魔教新冒出來的年輕高手,武當派的人非常關注。


    嶽文軒是湖廣分舵的舵主,算是距離武當派最近的一個魔教分舵,當然更受武當派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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