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裏多了這麽一個小偷小摸的人,對於每一家每一戶都有影響,為了避免家裏的東西被偷,必然要看管好,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便亂放也不用擔心。


    “小偷偷東西肯定不會死盯一家,難道其他住戶就都沒丟東西嗎?”嶽文軒問道。


    “很多人也是剛剛知道樓裏出了小偷,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很難有個數,到底丟沒丟,也就不清楚了。”


    孔慶鬆掃了一眼嶽家堆在牆邊的蜂窩煤,繼續說道:“我們家供應少,什麽東西都是有數的,也就看得緊一些,我也可以肯定,我們家應該沒丟東西,就是不知道你們家的東西少沒少?


    老田偷東西也是看人來的,老方家有吃有喝,還經常接濟一下生活困難的鄰居,這不就被他盯住了嘛。


    你們家的情況不比老方家差,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打你家的主意?”


    “那我可得好好查一查。”


    原身不是一個特別仔細的人,如果沒有準備的話,突然間發生這種情況,肯定無法弄清楚家裏的東西有沒有丟。


    但嶽文軒的記憶力太好了,再加上總共也沒有多少家當,哪怕櫥櫃裏少上一根筷子,也逃不過他的這一雙利眼。


    他打開櫥櫃快速檢查了一下,裏麵放的鍋碗瓢盆都沒有少。


    家裏的糧食並不多,嶽文軒並沒有放在外麵,出門的時候都會上鎖,家裏的東西自然不會丟。


    等他把牆邊的蜂窩煤快速清點完,陰沉著臉對孔慶鬆說道:“多虧你提醒了一下,他還真把我們家也當成目標了,蜂窩煤少了三塊。”


    嶽文軒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所以不單單孔慶鬆聽到了這句話,周圍的其他人也都聽到了。


    “嶽主任,你們家的蜂窩煤也丟了?”


    “嶽主任的身體剛剛恢複,就被小偷光顧了,這也太缺德了!”


    “連嶽主任家都不放過,他可真不是個東西!”


    大家都為嶽文軒打抱不平。


    如果老田站在樓道裏看熱鬧,嶽文軒說不定還會當麵質問幾句,但這個老田可能是偷慣了,臉皮太厚,任憑老方媳婦兒大吵大鬧,就是不出門。


    沒有抓到現行,就算有了懷疑對象,也隻能像老方媳婦那樣罵上幾句出口氣,想要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也隻能把人抓到再說。


    此時嶽文軒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隻能大聲說道:“我們家也被偷了三塊蜂窩煤,算上老方家,咱們樓道裏已經有兩家被偷了。


    樓裏有了這麽一顆老鼠屎,大家過日子都不安寧,必須得把他揪出來!要是總讓他這麽偷,就算鎖了門去上班,大家惦記著家裏邊兒,工作都做不好了。


    既然知道有這麽一個人,迴頭大家都注意一下,隻要他還敢伸手,總有被抓住的那一天。


    咱們這麽多雙眼睛,他隻有一雙手,就不信抓不住他!”


    “要想盡快把小偷抓住,咱們就得用點心。”老方媳婦兒丟的東西更多,自然和嶽文軒一樣同仇敵愾,“要我說,咱們都得警醒一點,晚上起夜的時候別嫌麻煩,推門往外看一看,說不定就能把他抓住。”


    馬上有鄰居讚成道:“這話說的對,把小偷抓住之前,咱們多一點警惕,他一個人偷東西,咱們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他,隻要他敢伸手,那就一定能抓個現行。”


    除了嶽文軒等少數幾個人,其他人下午還要上班,大家議論了一會兒,也就各自散去了。


    樓裏出了一個小偷,給每家住戶都平添了幾分煩惱。


    盡管嶽文軒也是受害者之一,但這麽一點小事,還不至於影響到他的心情。


    嶽文軒有隨身小世界,稍微重要一點的東西或者稍微敏感一點的東西,都會被他收進空間裏,絕對不可能被人發現,更不會被人偷走,所以他沒什麽好擔心的。


    迴來在床上躺了半個小時,嶽文軒拿上釣魚竿,騎著自行車出了大院兒。


    釣魚竿不過是一個遮掩,這一次沒有步行,而是騎車出門,他就沒打算在近處轉悠,而是準備去遠處看一看。


    千佛山是泉城三大名勝之一,同時還是國家級風景名勝區,既然這一世生活在泉城,當然要好好的遊覽一下。


    同樣是泉城的三大名勝,但千佛山的範圍更廣,可供遊覽的範圍更大,想要細致的瀏覽一遍,至少也得幾天時間。


    嶽文軒現在是退休人員,閑暇時間多的是,遊覽不急於一時,下午隻是花費了兩個多小時看了看碑刻,就結束了下午的行程開始往迴趕。


    迴到大院,嶽文軒的魚簍裏除了幾條魚之外,又多出了兩隻活蹦亂跳的野兔。


    上午接到老三的電話之後,還沒到下午下班時間,老大和老二特意早退了一會,趕在下班之前就進了糧食大院。


    他們進門的時候,嶽文軒正在刷洗酸菜缸。


    “爸,你迴複的可真快,這麽兩天都能出門釣魚了,真是太好了。”看到老爸幹活的麻利勁兒,老大特別開心。


    前兩天,老大和老二都已經來看過一次,那個時候的嶽文軒還沒有這麽利索,今天已經和正常人一樣了。


    老二趕緊上前把老爸手中的刷子接過來,問道:“爸,我來刷吧,怎麽想起來要收拾酸菜缸?”


    “這兩天出去釣魚,每次收獲都挺大。我看釣迴來的魚都活蹦亂跳的,放進水裏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我就想著把酸菜缸收拾出來當魚缸用。”


    嶽文軒早就想好了理由。


    以後他就是退休在家的閑人了,每天出出入入的帶迴點什麽東西來,別人也不可能隨時關注。


    他隻要保持水缸裏始終有幾條魚,就不用每天都拿著魚竿出去晃了。他隻要有一個大致的遮掩就行,他進出的時候不管是拎著魚簍還是籃子都是帶蓋的,別人也不知道裏麵有點什麽。


    “大明湖裏的魚有那麽好釣嗎?今天上午,老三在電話裏沒少吹噓,我還以為他吹牛呢,難道竟然是真的?”老大很開心,但不太敢相信。


    “對於別人來說,釣魚有沒有收獲,主要看運氣,對我來說則是去沒去的問題。


    以後我退休在家,又沒什麽事幹,閑著也是閑著,去湖邊釣釣魚,去山下溜溜腿,心情愉悅還能有點收獲,我覺得還不錯。”


    嶽文軒指了指旁邊的魚簍說道:“上午和下午都有收獲,魚簍都裝滿了,你倆走的時候挑兩條大的帶走。”


    魚的誘惑力太大了,老二也停下手上的動作,低下頭查看魚簍裏的魚。


    魚簍裝的滿滿當當,裏麵的魚活蹦亂跳,而且上麵的兩條都是大魚,看著就讓人開心。


    “竟然有這麽多,三兩天的肯定吃不完,那我就不客氣了。”


    要是東西少,老大肯定不會拿,必然要留下給老爸補充營養。此時看到的卻是滿滿一簍子魚,怎麽也得有二十多斤,這麽多魚,一個人肯定吃不完,他也就不客氣了。


    老大陪著嶽文軒說話,老二的動作很快,十幾分鍾就把酸菜缸刷的幹幹淨淨。


    “老二,你把水缸的水都倒進酸菜缸裏,要想把魚養活,不能用剛剛接的自來水,要用陳放的富含更多氧氣的陳水。”


    雖然嶽文軒的家裏有上下水,但還是配備了一個日常存水的水缸。這個時候的自來水故障率比較高,三天兩頭的就要停上一次,而且時間不定,所以必須要有一個備用的水缸才行。


    老二剛剛把活幹完,老三就匆匆進了門,一進門就氣唿唿的問道:


    “爸,我聽說咱家的蜂窩煤被人給偷了,有沒有這迴事?”


    “中午發生的事情,你這就聽說了,被偷走了三塊。”嶽文軒如實說道。


    “鄰居們都說剛剛搬進來的老田是個小偷,應該就是他偷的吧?”


    嶽文軒道:“就他是剛搬進來的住戶,十有八九就是他,但畢竟沒有抓到現行,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就是他,現在隻能說他的嫌疑最大。”


    “肯定就是他,錯不了!


    我剛進門的時候,方嫂子正說這件事,她已經找人打聽過了,這個老田在他們那一片兒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


    嶽文軒點點頭,“那就應該錯不了了,經常小偷小摸的人,很難改掉這個毛病。”


    “死老頭子竟然偷到咱們家頭上了,我現在就去找他!”老三扭頭就往外走。


    嶽文軒並沒有阻攔,隻是叮囑道:“畢竟沒有抓到現行,警告幾句也就算了,千萬別動手。”


    對於老田這種習慣了小偷小摸的慣犯,就得給一點震懾,不然的話,以後還會偷到嶽文軒的頭上。


    嶽文軒畢竟是領導,在沒有抓到現行之前,以他的身份不適合親自出麵,但如果是老三出麵震懾一下,肯定會有效果。


    “爸,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老三是個暴脾氣,老大和老二都有點不放心,也跟著往外走。


    老三出去之後,大步流星的來到老田家的門外,門是虛掩的,他抬腳就把門給踹開了。


    他用的勁兒有點大,咣當一下傳出很大的聲音,幸虧是沒有玻璃的木門,否則的話,玻璃非得碎了不可。


    老田同他老伴正在家裏坐著說話,突然被人踹開了家門,老兩口被嚇了一跳。


    “嶽老三,你這是發什麽瘋?我哪裏得罪你了,我們家大門都要被你踹爛了。”老田站起身來,色厲內荏的質問道。


    老三蹭蹭兩步走上前來,一把就薅住了老田的脖領子,低下頭,目光兇狠地質問道:


    “老癟犢子,偷東西都偷到我們家頭上了,還說沒得罪老子!


    要不是看你年齡一大把,老子非得把你狗腿打斷!”


    “誰說我偷你們家東西了,你有證據嗎?你這是汙蔑!”老田當然不會承認。


    老三薅著他的脖領子就往外拽,直接拉著他來到走廊上。


    正是剛剛下班的時候,看到外麵有熱鬧,鄰居們很快就都圍攏了過來。


    老三把老田薅出來,就是要當著大家的麵給他一個永遠都忘不了的教訓,大聲喊道:


    “兄弟爺們兒,大媽大嫂都過來看一看,都認認這個老賊頭!


    看看他這個滴溜溜亂轉的老鼠眼,就這個尖嘴猴腮的玩意兒,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咱們樓這些年裏互幫互助、和和氣氣的,這麽好的風氣,都讓這個老賊頭給敗壞了!”


    老田頭簡直後悔死了,他要是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絕對不會偷嶽家的那三塊蜂窩煤。


    他今年都是六十歲的人了,小偷小摸大半輩子,直到現在也沒出什麽大事,靠的就是謹慎以及知情識趣。


    謹慎這一點就不說了,小偷小摸大半輩子,他很少會被人抓到現行,靠的就是這一點。


    除了謹慎之外,他一直都沒出事,還因為他是個知情識趣的人,知道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惹。


    以嶽文軒的級別,當然在不能招惹的行列,此前他就從來都沒打過嶽家的主意。


    直到這幾天嶽文軒的幾個兒子都離開,他才有了動手的念頭。


    他是覺得嶽文軒這麽大的幹部,就算丟點東西都不一定能發現,就算發現了,一般也會比較大度,不會太較真。


    他萬萬沒想到,第一次出手就被人找上門來,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簡直就像個活土匪!


    “嶽老三,你趕緊把手鬆開,你這是汙蔑,我根本就沒偷你們家東西!”老田頭大聲嚷嚷著,死不承認。


    老三一手薅著他的脖領子,一手指著他的鼻子尖兒,兇狠的說道:


    “除了你沒別人,你不要覺得老子委屈了你,就算你狡辯也沒用。


    老子現在隻是給你一個警告,不需要證據,不然的話,我就不是在這裏和你說話了。


    老子要是真想收拾你,現在就把你抓進局子裏,就你這個軟骨頭,不需要一晚上,你從小到大幹的那些壞事,一件不落的都得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你信不信?”


    想到老三的身份,老田頭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老三把頭垂的更低了一點,惡狠狠的說道:“不信的話,咱就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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