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鵬飛和邱樂山也不過這兩年才認識,對他們家的事情並不怎麽了解,隻是知道他有三個哥哥,其中兩個是同父異母的哥哥。


    以前邱樂山說的最多的就是他的二哥,他的二哥是邱家所有人的驕傲,比他大六歲,十六歲就參軍,現在二十六歲就已經是一位功勳卓著的基層軍官了。


    邱樂山有時也會提起他的三哥,他的三哥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僅僅比他大兩歲,早早就參加了革命,解放前夕犧牲在了敵後戰線上。


    這麽一個英雄的家庭,邱樂山大哥的表現在邱樂山眼裏簡直就是全家人的恥辱,平常很少提及他。如果不是今天喝的有點多,哪怕是在好友的麵前,他也不願提起這個人的名字。


    潘玉良是邱樂山關係最好的發小,對他們家的事情一清二楚,但他最近這段時間沒和邱樂山見麵,所以也是剛聽說。


    “你大哥不是已經工作了嗎?他又不給你們家裏交錢,難道每個月掙的工資還不夠他花的?”潘玉良問道。


    “據他自己說遠遠不夠花,他家裏還有老婆和三個孩子。並且總拿三個孩子說事兒,不是這個生病了,就是那個住院了,總是用這個借口要錢。


    一開始的時候,總是想辦法給他湊,畢竟住院是大事,不能耽擱。


    後來他總是拿這個當借口,我媽就找人查了一下,結果發現根本就不是這麽迴事,他的幾個孩子好著呢,根本就沒生病。


    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我這個大哥為了幾個錢,真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我爸差點沒讓他給氣死。


    就因為他,我們家這段時間的氣氛一直很沉悶,我特麽有火都不知道該怎麽發。”


    今天打靶的時候,邱樂山看上去火氣很大的樣子,就像是在發泄一樣,原來是這個原因。


    眼看著好好的聚會就要變成訴苦大會,嶽文軒趕緊轉移話題:


    “你們下午有什麽安排?吃完飯之後是各迴各家還是繼續集體活動?”


    “我肯定不會迴家,我那兩個兄弟也放假在家,好好的假期,我可不想和他們兩個掐架。”沙鵬飛馬上說道。


    潘玉良說道:“還是繼續集體活動吧。你們三個都是大學生,明天開學之後又得繼續住校,再次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下午該怎麽安排?咱們得好好商量商量。最好整點新鮮的,別讓文軒把咱們看扁了。”


    邱樂山更加在意嶽文軒的感受。


    “要不咱們下午去文工團轉一遭怎麽樣?我聽李姨說,她們正在排演歌劇《白毛女》,水平挺高,她建議我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看一看。”沙鵬飛提議。


    潘玉良雙眼放光,“還沒開始正式演出吧?李姨能讓咱們進後台嗎?”


    “正是因為還沒開始正式演出,那才有意思。排練的地點就在小劇場,咱們可以坐在下麵的觀眾席隨便看,隻要別發出聲音來就行。”


    沙鵬飛早就想去看了,隻不過一個人不好意思去,如果能拉著幾個朋友一塊兒去,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個安排好,我舉雙手讚同,我還從來沒看過文工團的排練現場,一定很有意思。”邱樂山的精神也很亢奮。


    嶽文軒有過歌唱演員的經曆,自然不會對文工團的排練感興趣,但大家的態度都很積極,他也不想掃興,也就跟著湊熱鬧,答應一起去看。


    大家對看排練這件事都很積極,就連喝酒的速度都加快了幾分,喝完兩瓶酒之後,也就不再繼續點,匆匆結束了這次聚餐。


    這家小飯店確實很實惠,四個人連吃帶喝也不過一共才花了兩萬一千多塊,平均一個人也就剛過五千。


    幾個人來到文工團,管理人員不讓進後台,原本沙鵬飛打算找一下李姨,但在嶽文軒出麵溝通之後,後台人員直接就放行了。


    走近小劇場,邱樂山拍了拍嶽文軒的肩膀,好奇的問道:“你小子不會是經常來文工團看排練吧,看你剛才和工作人員溝通,我怎麽感覺你很熟悉的樣子?”


    “第一次來。我們進修班的課程安排比你們可要緊張多了,哪有時間經常往文工團跑。”


    “你確實沒這麽多時間。咱們幾個當中就你年齡小,可就屬你表現的成熟老練,也是奇了怪了。”邱樂山隨便感慨了一句,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三個人隨便在前排找了幾個位置,安靜的坐下。


    排練已經開始,嶽文軒開始專心觀看。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有點漫不經心,但很快就沉浸其中。


    原本他對演員們的表現沒抱多大期望,畢竟剛剛解放,專業性上肯定要差一些。


    但他還是小覷了專業演員對於藝術的執著追求,盡管大家接受專業訓練的時間還不算很長,可進步卻是巨大的。


    這是一台非常精彩的表演,哪怕以嶽文軒的專業眼光來看,這台演出也稱得上很成功,藝術性很強。


    就連嶽文軒都覺得很精彩,邱樂山等人都是藝術的門外漢,當然更加覺得震撼。


    幾個人一直看到排練結束,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離開,都決定以後有時間的話還得來。


    搬家之後認識了三個新朋友,嶽文軒也算是初步融入到了新環境當中。


    第二天學校就開學了,以後又要長期住校,迴家的時間很少,要想在新環境當中認識更多的人,隻能等以後有時間了。


    學校的課程進展太快,對於其他同學來說壓力很大,但嶽文軒卻學得很輕鬆。反而是和武老在一起的時間,讓他更為重視,因為他能從武老身上學到更多、更重要的東西。


    此前嶽文軒在中醫上的成就主要是傳承於第一次穿越後認識的孟老的家傳醫術,在針灸上的成就非常高,尤其是孟家的不傳之密迴魂針和枯木迴春針,絕對是中醫傳承當中最重要的瑰寶之一。


    這樣的針灸秘傳是孟家幾代人總結和歸納出來的重要研究成果,嶽文軒又在此基礎上進一步鑽研和發揚,如今他在針灸上的成就已經到了一個很驚人的地步。


    武老在和他交流的過程當中屢屢受到震撼。他萬萬沒想到嶽文軒這麽年輕,在中醫尤其是針灸上的成就,竟然如此高明,不但基礎紮實,在深度和廣度上更為驚人。


    嶽文軒一樣受益匪淺,盡管武老最重要的研究成果並非是針灸這方麵,但他畢竟家學淵源,在針灸上的造詣同樣很高,一些理論和很多小秘訣都讓他大開眼界。


    武家的醫術傳承了很多代,盡管武老個人並不是主要研究針灸這方麵,但以前的先輩卻有人在這方麵的成就很高。武老並沒有吝嗇,把前人的一些研究成果拿出來給嶽文軒看,對嶽文軒的助益很大。


    武老似乎對嶽文軒在針灸方麵的癡迷樂見其成,除了經常給他答疑解惑之外,還很是積極主動的把所有家傳的相關資料給他找出來,並且叮囑他細細研究,不要走馬觀花的看。


    有關針灸方麵的書籍和筆記,嶽文軒足足看了半個月,等他把最後一本筆記交還給武老,還像往常似的說道:“這本筆記看完了,您再給我拿一本吧。”


    “沒有了,都被你掏空了,我們家傳的和針灸相關的書籍和筆記就隻有這麽多了。”武老欣慰的說道。


    “竟然看完了嗎?時間還真是過得很快。


    看了這些書籍和筆記,我覺得受益很大,現在又有了很多新的想法。尤其是和大腦相關的一些疾病,我現在有了更多的思路,如果用針灸治療的話,應該會有很明顯的效果。


    可惜我現在沒有機會進行實踐,隻能等參加工作之後再慢慢去驗證了。”嶽文軒有些遺憾。


    “真沒想到你在針灸上的造詣竟然這麽高,如果繼續研究下去,說不定還會有更高的進步。”


    不知道武老想到了什麽,停頓了片刻之後,繼續說道:


    “我們家收集的和針灸有關的曆朝曆代的相關書籍都已經給你看完了,但家傳的筆記……其實還有一本沒給你看。”


    “您也別為難,如果內容太寶貴的話,不用給我看。能在您這裏學到這麽多寶貴的知識,我的收獲已經很大了。


    咱們中醫講究傳承,有些寶貴的秘方、秘訣,不僅僅是知識的傳授,同樣也是財富的繼承。


    有些東西是幾代人總結的寶貴經驗,肯定還是要留給自家人,這無可厚非。”嶽文軒說的很誠懇。


    武老坦誠的說道:“我倒不是舍不得,主要是我家傳的這門針灸術有點危險,要是被那種居心不良甚至喪心病狂的人學了去,說不定就會造成很大的惡果。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我不得不慎重一點。”


    “那您慢慢考慮,咱們畢竟剛剛認識,等您對我真正了解了,再做決定也不晚。”


    “本來我也沒打算這麽早就把家傳的最大機密告訴你,原本是打算過兩年再說的,是你學的太快了,你學習的進度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期。”


    武老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就算現在不告訴嶽文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早晚也得交給嶽文軒。


    隻不過就像他說的,這是他們家最大的機密,怎麽也不能就這麽倉促的傳給嶽文軒,肯定還是要考察一下嶽文軒的人品,才能做出最後的決定。


    嶽文軒雖然對武老口中的家傳機密很好奇,但並不著急,反過來安慰道:“那就再等一等好了,我現在還是一名學生,就算學到手也不能用於實踐。


    您要是覺得我還值得相信,等我畢業之後再傳給我也不晚。”


    “你說的對,反正你還沒到畢業的時候,那就再等一等。”


    針灸並不是武老最擅長的方麵,嶽文軒能從他這裏學習的知識還有很多,結束了針灸的學習,武老繼續傳授下一項。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來到了六月份,眼看著再有幾天就要進行期末考試了,嶽文軒突然被院長傳喚。


    來到院長的辦公室門口,嶽文軒直到現在也沒想明白院長為什麽會找上他。


    雖然他在這一年當中的表現很耀眼,但也不至於驚動院長,畢竟他和院長都沒見過麵,院長不可能對他有什麽影響。


    敲門進去之後,院長指了指旁邊擺放的一把椅子,態度和藹的說道:“坐下說話,這還是咱倆第一次見麵,肯定要多交流一會兒。”


    嶽文軒在椅子上端端正正的坐下,直接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您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很重要的一件事,不管是對你個人來說,還是對咱們學院來說,都是一件必須要慎重對待的大事。”


    程院長時間寶貴,自然不會對嶽文軒賣關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去年咱們學院就有三位同學獲得了留蘇名額,這件事你有過關注嗎?”


    “確實關注過,這三位學長都很優秀,相信他們一定會學有所成,盡快學成歸來報效祖國。”


    嶽文軒說完這句話,心中已經有所猜測,院長把他喊過來,應該是和留蘇名額有關係。


    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他自己甚至都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因為名額太難得了。


    解放後,為了解決各行各業人才缺乏問題,國家開始選拔精英人才留蘇留歐。


    去年也就是五一年,國家首次成規模的派遣大批人員去國外學習,派遣了三百七十五名留蘇學生,另外還有五名學生留學東歐。


    第一批學生排出之後,在實踐中總結了很多實際問題,從今年開始又有了新的變化。


    這些問題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語言問題。


    因為語言不通,大大增加了學生們的學習難度,影響了學習進程,這是各部門領導最重要的一個問題,也是必須要解決的一個問題。


    為了解決留學之後的一係列問題,國家特意在今年成立了留學預備班。


    預備班的選址定在了京都俄語專科學院,三月份,首批四百一十九名預備生進入bj俄語專科學校進行預備班的學習。


    現在都已經六月份了,難道學院還有進入留學預備班的名額?


    對於這一點,嶽文軒還真沒有關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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