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文軒聽從老媽的叮囑,給幾位鄰居家裏各自送了一點東西。幾位鄰居都很熱情,一圈轉下來,足足用去了半個小時。


    知道楊主任的兒子也是大學生,並且年齡和他差不多,他本來有心認識一下,可惜楊主任的兒子並沒在家,隻能另外找機會了。


    中午這頓飯,嶽振華並沒在外麵吃,就是迴來的有點晚。黃怡君同他商議之後,兩人決定請幾位鄰居來家裏溫鍋。


    趁著中午有人在家,黃怡君親自跑了一趟,各家都做了約請。


    這個時期,大家的生活都很簡樸,沒必要準備的太豐盛。尤其是他們家剛搬過來,對這些鄰居一點都不了解,還是保守一點的好。


    現在已經不是剛搬來的那幾天,黃怡君早已經融入到了當地的生活當中,對於周圍人的生活標準也了解的很清楚。


    想要掌握好招待客人的標準,還是不難的。


    因為不確定晚上能來幾個人,黃怡君下午出去一趟,買來了肉和菜,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主菜就是一大鍋燉羊肉,人多的話,一盆吃完還可以隨時再加,配上幾個素菜,足夠大家熱熱鬧鬧吃一頓了。


    住在這棟樓裏的都是大領導,每個人的工作都很忙,不是所有人都能抽出時間來。


    但不管男主人來了還是來不了,家裏的女主人在下班之後都過來打招唿,並且沒有空手的。或者是一塊臘肉、一瓶午餐肉罐頭,也或者是一塊豆腐、一份花生米,總歸是一點心意。


    黃怡君自然要熱情的把人留下來一起吃,但沒有一個人留下來。這些人過來,除了打個招唿之外,就是看看是否需要幫忙,不需要的話,說幾句話也就走了。


    答應過來吃飯的客人都特意早下了一會兒班,但就算如此,眾人聚齊,上桌吃飯的時候都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嶽振華剛剛履新,和這些鄰居們並不熟悉,但畢竟同屬一個係統,有些人還是見過麵的。就算是剛剛認識,因為有一些共同的戰友和領導,聊上幾句也很快就能熟悉起來。


    這頓飯開始的晚,結束的更晚,直到將近十點鍾,大家才各自散去。


    吃過這頓飯之後,嶽文軒一家也算是和鄰居們初步有了交往。


    假期的最後一天,嶽文軒沒什麽事情,本來打算去市圖書館轉一轉,還沒等他出門,家裏就來了客人。


    來人二十來歲,穿了一身沒有肩章的軍裝,走路虎虎生風,一看就是軍人家庭的孩子。


    進門之後,他看到正在客廳裏忙碌的黃怡君,先是微微有些遲疑,但想到老媽說的那些話,馬上便確認了她的身份,滿麵笑容的說道:


    “您就是黃阿姨吧?我叫邱樂山,我爸是邱汝賢。聽我媽說文軒昨天去找我了,他在家嗎?”


    “小夥子還真是一表人才,難怪你媽媽說起你的時候滿臉的驕傲。”


    黃怡君先是誇獎了一句,然後才大聲喊道:“文軒,趕緊出來,有人來找你了。”


    屋子本來就不大,嶽文軒已經聽到了兩人的說話聲,快步走出來說道:


    “樂山哥,我是嶽文軒,昨天就想去找你了,沒想到你有事不在家。”


    邱樂山昨晚迴家之後,聽老媽對嶽文軒好一頓誇獎,心裏本來就有了很好的印象,現在見到嶽文軒,果然像老媽說的一樣是一位帥小夥,最難得的是一開口就給人一種陽光開朗的感覺,觀感自然差不了。


    “難得有三天假期,昨天有一個小聚會,出去玩了一天,大晚上的才迴來。你們搬家,我也沒幫上忙,挺不好意思的。”


    “本來就沒多少東西,一會兒就收拾利索了,哪裏用得著找人幫忙。


    你今天是怎麽安排的?我這剛搬過來,兩眼一摸黑,誰都不認識,隻能先賴上你了。”


    盡管是剛接觸,但以嶽文軒的敏銳觀察力和幾世的閱曆,足以讓他對邱樂山有一個簡單的判斷。


    他覺得邱樂山應該是一個熱情開朗的人,所以才會這麽說。


    嶽文軒這種一點都不見外的說話風格,更讓邱樂山覺得雙方是同一類人,爽快的說道:


    “你要是沒事的話,那就跟我走吧,我給你介紹兩個朋友,保準你覺得投緣。”


    “要不要喝杯水再走?”嶽文軒問道。


    “剛吃完早飯,不喝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邱樂山同黃怡君打了個招唿,跟嶽文軒並排走出了宿舍樓。


    “我們昨天約好了,今天上午去打靶,你感不感興趣?要是不感興趣的話,換一個活動也行。”邱樂山征求嶽文軒的意見。


    “好啊,我已經好長時間沒摸過槍了,都有點手生了,那就去練練。”


    現在年輕人的活動也就那麽幾種,相對來說,嶽文軒更喜歡去靶場轉一遭。


    邱樂山看了看手表,“咱倆先在門口稍等一會兒,昨天約的就是這個點,他們兩個也該到了。”


    也就過了一兩分鍾,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前後腳的向這邊走來。


    等兩人過來之後,邱樂山給幾個人做介紹。


    個子高的那個人叫沙鵬飛,也是一名大學生,他的父親沙軍.長,嶽文軒昨天晚上已經見過,爺倆長得還挺像的,一眼就能看出來。昨天上午去他們家拜訪的那個文工團的舞蹈演員李海燕,就是沙鵬飛的後媽。


    另一個人叫潘玉良,現在已經參加工作,他和邱樂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邱樂山沒有過多的做介紹,但有關這兩個人的基本情況,包括邱樂山家的大事小情,嶽文軒早就已經從老媽那裏聽說過了。


    以黃怡君的交際能力,有一天的時間,足以讓她把鄰居們的基本情況都打聽清楚。


    他剛剛認識的這三位新朋友,家庭情況都有點複雜,相比起來,邱樂山的生長環境更順利一些。


    邱樂山的媽媽楊主任並不是邱汝賢的第一任妻子,而是他的第三任妻子,邱汝賢的前兩任妻子都已經犧牲了,並且都有子女留下來。


    楊主任已經和邱汝賢結婚二十多年,感情和生活都很穩定,盡管因為繼子女的問題,生活中難免有些矛盾,但這些問題基本上不會影響到邱樂山。


    相比邱樂山,沙鵬飛的成長過程要艱難的多,他能成為大學生,固然有他父親的關係,但他個人的努力占比更大。


    沙鵬飛的情況有點和嶽文山相似,都是在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跟隨革命隊伍離開了家鄉。


    區別是沙鵬非經曆的苦難更多一些。他的母親在前些年去世了,他是在舅舅的資助下,輾轉各地的艱難求學,直到解放後才被父親接到了身邊。


    他和後媽李海燕的關係倒還算融洽,李海燕沒有生育子女,沙鵬飛又已經是成年人,兩個人在生活中並沒有什麽矛盾。


    但他和父親的關係有點緊張,具體是什麽原因,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據黃怡君聽來的消息,父子二人不太融洽,同沙軍.長收養的兩個孩子也有一定的關係。


    這麽複雜的家庭,如果一家之主不太擅長處理家庭關係,本來就容易鬧出矛盾來。沙軍.長又是個火爆脾氣,顯然並不擅長處理這些家庭瑣事,家中的氣氛自然會受到影響。


    潘玉良的父親是一位烈士,他父親和邱汝賢曾經是關係很好的戰友,邱樂山和潘玉良從小一起長大,幾乎是無話不說。


    他媽媽在他八歲的時候就改嫁了,他現在跟隨繼父生活,他繼父也住在這個大院,職級和嶽振華一樣。


    潘玉良的繼父對他很好,在這三個人當中,他才是生活最為順遂的那一個。


    在邱樂山的帶動下,潘玉良本來也想考大學,可惜他沒那個腦子,分數差距太大,隻能麵對現實,選擇了參加工作。


    四個人在靶場玩了將近三個小時,嶽文軒的表現大大出乎了三人的意料,簡直就是百發百中的神槍手,他的槍法之準讓三人心服口服。


    走出靶場,邱樂山心中的震撼仍然沒有消退。他從小在根據地長大,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接受軍事訓練了,因為生長環境的關係,他對於神槍手的崇拜是普通人難以理解的。


    “文軒,你的槍法是怎麽練的,難道你也是從小在根據地長大?”邱樂山好奇的問道。


    “我從小在東北農村長大,去年的時候才搬到京都來,我能有這樣的槍法,純粹是天賦好。”


    “不能吧,你去年才搬到京都來,平時還要上學,又能有多長時間練槍?”邱樂山完全無法理解,“就算你天賦好,要是一點鍛煉都沒有,也不應該有現在的表現。”


    “來到京都之後,今天還是我第一次摸槍,我的槍法是在老家的時候練出來的,並不是初學乍練。”


    邱樂山更無法理解了,“你在東北農村長大,難道你們那兒的人還能經常摸槍不成?”


    “一般人當然沒有這個條件,但恰恰我們家有這個條件。


    我媽年輕的時候也是巾幗英雄,曾經獨自一人殺死過一個鬼子,繳獲了他的槍械子彈。


    我就是靠著繳獲的那杆槍和那些子彈練出來的槍法,雖然子彈不多,但可能是因為我的彈弓打的準吧,不知不覺就練出了這一手槍法。”


    聽了嶽文軒的解釋,眾人盡管還是有些無法理解,但也隻能認可他的說法,畢竟嶽文軒的槍法確實無人能比。這樣的槍法是練不出來的,隻能歸結於天賦。


    “黃阿姨竟然還獨自一人殺死過鬼子?要不是你這麽說,我是真不敢相信。黃阿姨那麽文秀的一個人,看著就跟大學生一樣,真難以想象她竟然還能做出這麽霸氣的事情來!”


    邱樂山見過黃怡君,印象很深刻,又從老媽那裏聽了太多羨慕的話,現在突然得知這樣一個文弱的女人竟然還殺死過鬼子,心裏當然很震驚。


    潘玉良和沙鵬飛雖然沒有見過黃怡君,但一個鄉下女人竟然能殺死小鬼子,這已經是一件讓人欽佩萬分的事情,對於黃怡君的印象頓時就立體起來。


    都是軍人家庭出身,又都經曆過戰亂年代,三個人對於殺鬼子的英雄本來就很崇拜,何況還是一個女人。從現在開始,嶽文軒的媽媽直接就躍升為他們三人心中的女英雄。


    三個人都有一個英雄的父親,嶽文軒的父親雖然很了不起,卻也並不比他們三人的父親強,然而嶽文軒的媽媽就不一樣了,絕對是獨一份的。


    雖然僅僅接觸了一上午的時間,但嶽文軒靶場上的表現,已經完全征服了三個人。現在得知嶽文軒的媽媽也這麽優秀,他們不會因此羨慕,卻心生敬佩。


    “中午怎麽安排?明天迴校之後,我就很難再和你們見麵了,要不中午我請客,咱們去飯店吃一頓怎麽樣?”嶽文軒主動提議道。


    潘玉良馬上說道:“你剛搬過來,哪能讓你請客,況且你年齡最小,就算要請客,也先輪不到你。


    你們三個都是大學生,兜裏哪有錢,自然應該是我這個參加工作的人請客。”


    自從潘玉良參加工作之後,幾個人聚會,從來都是他請客,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情。


    沙鵬飛和邱樂山也想請客,可惜他們兜裏掏不出錢來,有這個心沒這個力。


    以邱樂山和潘玉良的關係,潘玉良請客和他請客也沒什麽不同,邱樂山也開口說道:


    “對,就讓玉良請客,誰讓他是掙工資的人呢。他一個月工資二十八萬六,家裏又不讓他上交,一個月請咱們吃幾次,綽綽有餘,不用替他省錢。”


    “也隻能讓玉良請客了,誰讓咱們兜裏沒錢呢。咱們上學這幾年就先吃玉良的,等咱們參加工作之後就可以迴請他了。


    你也不用覺得過意不去,用玉良的話來說,他現在請你一頓,你以後迴請他十頓,還是他賺了。”沙鵬飛也笑嗬嗬的說道。


    沙鵬飛同兩人認識的時間還不到兩年,雖然關係沒二人那麽親近,可能玩到一塊,自然是因為投脾氣。


    他說的這些話都是潘玉良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他現在正好轉述給嶽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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