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敏之和黃怡君都目帶詫異的看像嶽文軒。


    他的建議確實很好,但正因為太好了,才讓兩個人覺得有點驚訝。


    如果沒有嶽文軒的解釋,她們或許會認為嶽文軒隻是隨便出了個主意,不過正好符合他們的心意罷了。可有了這一番解釋,說明嶽文軒完全猜中了她們的心思。


    嶽文軒不過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怎麽會知道這麽多彎彎繞?


    她們女人的想法不同於男人,總會想的細一些,想的多一些。這樣的心思,就算是嶽振華這樣的成年人都未必能猜到,嶽文軒偏偏能想到,真的是讓人很意外。


    看到兩人奇怪的眼神,嶽文軒疑惑的問道:“怎麽,我這個建議不好嗎?”


    “好,確實很好,聽你的,就給她送一個暖和。”黃怡君心中雖然有一些疑惑,但並沒有問出來。


    她繼續對賀敏芝說道:“賀姐,等我把新暖壺買迴來,就給你送過去。等你去送賀禮的時候,一並幫我拿過去,我就不親自跑一趟了。我覺得她應該不想看到我,我有自知之明,還是不要討人厭的好。”


    “沒問題,我替你送過去就好。”賀敏之痛快的答應下來,“你就是太替人著想了,要是換成我,非得過去給她賀喜不可,就算她心裏不高興,臉上也得給我裝出一副笑臉來,那樣不是更解氣?”


    “何必呢?我已經過得比她幸福一百倍,沒必要從她身上獲得滿足感。


    隻要她今後不出現我的生活裏,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就算揭過去了,以後還是永不見麵的好。”


    最初的時候,黃怡君心中當然有氣,如果不是為了嶽振華的前途考慮,她恨不得打上門去。


    當然,這樣的念頭隻能在心裏想一想,畢竟這麽做於事無補。


    現在的情況又和剛來的那兩天有了巨大的改變,家裏喜事不斷,就連她自己也要去上大學了。以後她就是人人豔羨的大學生了,一畢業就是國家幹部,在有了幸福家庭之後,還有了注定光明的前程,她還有什麽好計較的?


    隻有那些生活不幸的女人,才會自憐自艾,才會心中有怨,或許曾秀竹就是這樣的女人。但她注定是她們心中既羨慕又嫉妒的那一個,她更喜歡這樣的身份。


    賀敏之的工作太忙,中午也隻有一小時的休息時間,黃怡君就算想好好招待她,也來不及準備了,隻能按照剛才說的,炒完白菜之後又切了一碟豬頭肉,就算是三人今天中午的主菜了。


    好在賀敏之的要求不高,吃的津津有味。


    吃飽喝足,放下手裏的筷子,賀敏之歎息道:“我現在後悔了,真應該攔著你,不讓你去參加大學進修班。


    你要是就近找個工作,中午還能迴家做飯,我也可以沾沾光,三天兩頭的來蹭口吃的,可等你上了大學就要住校了,我再想吃口肉,可就沒地方去蹭飯了。”


    “那你就盼著我快點大學畢業吧,畢竟隻有兩年時間,一轉眼也就過去了。”黃怡君樂嗬嗬的說道。


    “都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這算是體會到了。


    不過是在你們家蹭了幾頓飯,就被你給腐蝕了。你走了也好,等你走了之後沒有人腐蝕我,我又會是以前那一個艱苦樸素的好戰士。”


    說到這裏,賀敏之又忍不住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肉放到嘴裏,細細的品味著。


    嶽文軒在旁邊說道:“賀姨,你隻要願意接受腐蝕,就算我們走了,仍然也有機會。


    自從來到京都之後,我們家的生活條件好了,我爸這個老革命也開始變得無肉不歡,每頓都得有肉才行,不然的話,就會食不下咽。


    誰讓他有個好兒子呢,他兒子就是這麽孝順,就算去學校住宿,也得把家裏的生活安排好。


    前段時間我專門買來了蜀都的臘肉和金華的火腿,都有二三十斤,足夠冬天吃的了。


    我爸愛喝個小酒,還得有人陪著喝,你和陸叔叔沒事的時候經常過來,你們就算再忙,晚上總能抽出時間。”嶽文軒順便約請道。


    賀敏之給了嶽文軒一個讚許的眼神,“還是文軒會說話,不像你媽媽張嘴就說我們蹭吃蹭喝,這簡直就是汙蔑!


    你說的這個理由就很好,我們看在朋友的麵子上,抽出自己寶貴的時間來陪朋友說話聊天,這是無私的革命奉獻精神。你媽媽暫時還理解不了,等她上兩年大學,好好接受一下教育,也就能明白了。”


    “要是奉獻精神得有一張厚臉皮,那我還真學不來,別說進修班隻有兩年,就算二十年,我也達不到你這個程度,我現在就甘拜下風。”黃怡君也是嘴上不饒人。


    吃完飯,賀敏之幫著一起收拾碗筷,一邊收拾,一邊問嶽文軒:“你給曾秀竹的暖宮丸很珍貴吧?”


    嶽雲軒不知道賀敏之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找了一個借口:“她用的那一種確實很珍貴,其中的一味人參,選用的是百年藥齡的人參。因為藥材太難得,總共也沒有做多少。”


    “這麽難得的好藥,你可得嘴嚴一點兒,要是有人找你求藥,你可不要輕易就答應,不然的話,以後有的是麻煩。”賀敏之告誡道。


    “倒是還沒有人找過來,賀姨是聽到什麽風聲了嗎?”


    賀敏之說道:“曾秀竹不孕的事情在整個軍區都是人盡皆知,她現在突然就要嫁人了,自然有人說起這件事兒,現在大家都知道她的病被治好了,自然會心生好奇。


    咱們軍區這麽大,幸虧現在的家屬還不算多,有些人打聽這件事兒,也隻是替親朋好友問一問,還算好迴絕。


    要是以後人多了,真有那不孕不育的,找上門來求藥,你總不能不給吧?


    可這麽貴的藥,又不好白送,這不是讓人為難嗎?


    雖然現在還沒人上門求藥,但以後肯定會有,你得提前做好準備,想好到時候該怎麽說。”


    給曾秀竹治病的那一天,嶽文軒就已經想到了以後會有這樣的麻煩。


    他說道:“我師傅家裏世代行醫,對於這樣的事情早就有應對的辦法。


    一些特別珍貴的藥,肯定不能平白送人,不然的話,這樣的無底洞沒有人能填得起。


    有的時候確實會酌情處理,不排除私下裏贈送的可能。


    但明麵上絕不能這麽做,要是人人都這麽想,華佗再世也得被嚇跑。


    說起來還是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從心就行。


    多數人都是要臉麵的,對於這樣的人肯定是盡量相幫,多方麵想辦法。


    要是真有那臉皮厚的,我也有的是拒絕的辦法。”


    嶽文軒隻是大略的講了講自己的想法,但已經讓賀敏之和黃怡君放下心來。


    隻要有這個準備就行,她們就怕嶽文軒被人軟言軟語的相求,不想白給,卻又硬不下心來拒絕。


    畢竟嶽文軒年齡太小,她們有這樣的擔憂很正常。


    幾天時間,眨眼即過,終於到了嶽文軒和黃怡君入學的這一天。


    報道時間有整整一天,吃完早飯之後,黃怡君對兒子說道:“文軒,今天你爸沒時間送你去上學,還是我去送你吧。


    等會兒咱倆就出發,上午把你入學的事情辦完,我下午再去學校也不晚。”


    “我都多大了,哪能讓你送我去上學?”嶽文軒斷然拒絕,“入學要帶的東西太多,尤其是被褥太占地方,你一個人不好拿,還是我先送你去上學吧。”


    “你能有多大,今年也不過才十五歲,在我眼裏還是個孩子,還是我去送你吧,不然我也不放心。”


    “我爸在我這麽大的時候都已經參加革命了,我比我爸還聰明,比他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壯實,而且已經是一名大學生,你以後可不能小看我了。


    我陪你入學,讓你那些同學看看你有一個這麽優秀的兒子,你不覺得挺自豪嗎?”


    這一句話打動了黃怡君。她最自豪的事情不是自己考上了大學,而是有一個無比優秀的兒子。


    帶著兒子去報到,好像也不錯。


    “好吧,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吧。咱們早點兒走,別耽誤你報到。”黃怡君答應了下來。


    進修班第一年試點招生,招生的人數並不多,沒有幾個人排隊。報到的過程很順利,不到九點鍾,母子二人就辦完了手續,來到了宿舍門口。


    宿舍是一排平房,房門虛掩著,黃怡君敲了敲門,房門馬上被人打開。


    一個衣著得體的年輕姑娘站在門口,看了二人一眼,馬上熱情的說道:“你們也是來報到的吧?快請進!”


    兩個人走進房門,先是四處打量了一眼,房子不大,也就十平米多一點,但卻放了六張上下鋪。幾張床已經占據了整間屋子大半的地方,中間剩餘的可供活動的公共空間很狹小。


    他們母子二人算是來的早的,此時宿舍裏的人不多,三個人正在打掃衛生,看到有人進來,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三個人的年齡看上去都差不多,應該都是二十出頭的樣子,但穿著打扮有著明顯的區分。


    嶽文軒幾世的閱曆,隻看三個人的衣著,就基本上能夠猜出她們的身份。


    開門的這個人長得最漂亮,五官明媚,皮膚白皙,一身的衣服看著簡單,但衣料很高檔,從頭到腳這一身,沒有兩百萬絕對下不來。


    一般的家庭出身,絕對穿不起這樣的一身衣服,顯然這是富貴家庭出身的大家小姐。


    簡單掃了一眼,黃怡君對開門的女孩笑了笑,主動介紹道:“你好,我叫黃怡君,本來是想著早點到學校,沒想到還是落後了,你們辛苦了。”


    “你太客氣了,我們也是剛來,本來就沒有多少活,早來晚來都沒關係。”


    簡單客套了兩句,宿舍裏的幾個人都做了自我介紹。


    這個年代能考進大學的女性,必然都不缺上進心,也不缺修養和學識,給人的印象都很好。


    幾個人客套了一番,黃怡君選了一張下鋪,開始鋪床。


    開門的柳湘雅對黃怡君的印象特別好,覺得她長相好、氣質好、穿著也很得體,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讓人覺得特別親切。


    她看了嶽文軒一眼,心中猜測二人的關係。


    盡管嶽文軒的氣質很成熟,但一看就很年輕,她覺得人應該是姐弟關係。


    柳湘雅是個很開朗的人,心中有疑問,便直接問了出來:“黃小姐,這是你弟弟嗎?你也沒給我們做個介紹?”


    “你還是喊我黃姐吧,或者喊我同誌也行,你喊我黃小姐,我還有點不太習慣。”黃怡君糾正道。


    她的笑容很真誠,語氣很輕快,同樣的一句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或許會讓柳湘雅覺得難堪,但她這樣說,絕對不會讓人誤會。


    “我看你年齡好像比我還小,喊你黃姐會不會不太好?”柳湘雅再次仔仔細細的打量了黃怡君幾眼,語氣中有點驚訝。


    “我今年都三十多了,可不敢和你們比年輕。”黃怡君指了指嶽文軒,“這是我兒子,他也參加了這次進修班考試,考到了北醫,一會兒也得去報到。”


    屋裏的三位同學頓時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柳湘雅用手指了指黃怡君,又指了指嶽文軒,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兒子都這麽大了,怎麽可能?我覺得你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看上去比我還小。


    你保養的可真好,你自己要是不說,我們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黃姐,以後咱們就是一個宿舍的同學了,你可別藏私,你是怎麽保養的,一定得和我們講一講。


    我們也不求以後能像你一樣保養的這麽年輕,你隻要讓我看上去和實際年齡一樣,我就已經很感激了。”穿綠軍裝的女孩,緊緊抓著黃怡君的衣袖,懇求道。


    “肯定沒問題,我一定把我保養的秘訣都告訴你們。


    我看你穿了一身軍裝,又是一副英姿颯爽的樣子,是不是家裏有軍人?還是你有參軍的經曆?”


    綠軍裝女孩說道:“黃姐的眼力可真好。我爸是軍人,我也是根據地長大,雖然沒有正式參軍,但我們都是軍事化訓練,也算是半個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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