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開除焦金牛的工作,距離嶽文軒的設想還很遠,他說道:


    “焦金牛很可能還有同夥,他的幾個兄弟就有這個嫌疑,說不定還是他家裏的長輩教唆的,你審訊的時候盯緊一點,別有漏網之魚。”


    “還是你狠!”


    嶽文軒說道:“這一家子就沒一個好的,冤枉不了他們。”


    行動科的效率很高,當天下午,焦金牛就被抓捕歸案。


    嶽文軒對焦金牛的事情很關心,下班之後特意去了一趟行動科。


    畢正奎果然還沒走,看到嶽文軒進門,也不謙讓,給他扔了一根煙,說道:


    “審訊的事情不能急,總得讓他受點罪,認清現實之後才會老實交代。


    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先關他一個晚上,膽子小的,明天直接就撂了。


    嘴硬的,上點小手段,也不怕他不說。


    你再耐心的等一晚上,明天上午應該就有好消息了。”


    本來就不是著急的事情,嶽文軒過來隻是為了了解一下情況,閑扯了一陣,也就迴家了。


    剛進家門,沒想到家裏竟然有客人。


    “爸、王大爺,你們怎麽過來了?”嶽文軒趕緊出聲打招唿。


    “文軒,又得給你添麻煩了。”王景昌的神色有點兒拘謹,“這不是聽說老焦家的大牛子被你們廠給抓了,我就想著托你問問情況。”


    嶽炳江接話過去,說道:“這個大牛子忒不是東西!


    上次被你警告之後,他們全家答應的好好的,沒想到這個大牛子狗改不了吃屎,竟然又在暗地裏搞破壞。”


    嶽炳江很氣憤,把焦金牛近期幹的那些壞事詳細講了一遍。


    跟自己的兒子沒什麽好遮遮掩掩的,說完這些,嶽炳江直接說道:


    “焦金牛不是被你們單位的保衛矗給抓起來了嘛,我和你王大爺就想著看你能不能給使點兒勁,這一次務必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大蘭子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各方麵條件不錯又合自己心意的對象,差一點就被這壞小子給攪和了。


    要是再不治治他,那他以後還不得上天啊!”


    王景昌緊接著說道:“文軒,這事就麻煩你了,又得讓你搭人情。


    求人幫忙的事情少不了吃吃喝喝,你估摸一下需要多少錢多少票。


    家裏有的,我就都帶過來了,這些你先拿著,迴頭要是不夠了,你說個數,我再給你補上。”


    王景昌說著話,把旁邊的一個紙包拿過來,就往嶽文軒的手裏塞。


    嶽文軒當然不會要,“王大爺,用不著這些,這件事情我還真知道,你先聽我說。”


    等王景昌重新坐下之後,嶽文軒先是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茶,然後才繼續說道:


    “這事也是巧了,我們廠行動科的課長是我的戰友,因為焦金牛是咱們四合院的,抓捕他之前,我這個戰友擔心我和他有什麽牽扯,專門跟我提了一嘴。


    我這個戰友姓畢,我已經和他說好了要嚴辦,他也是同意的。


    今天下班後,我去行動科看了一眼。


    老畢跟我說了,先晾他一晚上,讓他吃點苦,受點罪,明天再審訊,要是不說實話就再上點手段。


    就衝他幹的這些壞事,能不能把他送進去,暫時還不好說,但開除他的工作肯定沒問題。”


    聽了嶽文軒的話,王景昌心裏頓時就有底了。


    他從來都沒想過能把焦金牛給送進去,甚至連開除他的工作都不敢想,現在的工作都是鐵飯碗,想要開除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他原本的想法是走走關係,盡量把焦金牛多關上幾天,讓他多吃點苦,多受點罪,有了怕頭,以後也就不敢騷擾他們家大蘭子了。


    要是真像嶽文軒說的,因為這件事開除焦金牛的工作,甚至把他送進去,那當然更好不過了。


    要是能把那個焦金牛送進去,不管花多少錢,他都願意!


    王景昌臉上的神色很激動,“文軒,事情能辦得這麽順利,多虧你從中幫忙,你要是不說,我都不知道。


    辦事就沒有不欠人情的,你是幹布,人情不是那麽好還的。


    為了大爺家裏的事,你搭上這麽大的人情,大爺沒什麽能耐,也隻能說句感謝的話。


    你為大爺家裏的事兒搭上人情,不能再讓你搭錢搭票,這些錢和票本來就不多,你別嫌棄,務必都收下!”


    王景昌的心情,嶽文軒能理解,但這些錢和票,他肯定是不會要的。


    “大爺,你也說了我是幹布,那你更不能讓我犯錯誤。


    焦金牛這樣的壞種,就該好好收拾他,咱們現在是新社會,容不下他這樣的壞分子。


    我這是幹好事,用不著搭人情,更用不著請客送禮。所以,您什麽都不用幹,等我的好消息就行。”


    嶽文軒堅決不要,王景昌也隻能把錢和票重新收了起來。


    帶來的錢和票沒有送出去,反而還要蹭一頓飯,王景昌挺不好意思的。喝酒的時候,他頻頻舉杯,對嶽文軒千恩萬謝。


    第二天上班,嶽文軒沒再去行動科,還沒到中午,就有了好消息。


    焦金牛被關押之後,還沒開始審訊,一晚上的時間就吃盡了苦頭。


    像他這種人,晚上根本沒有休息可言。


    他雙手被銬,還要高高舉起,銬在頭頂上方的一個橫梁上。


    因為橫梁的位置偏高,他的雙腳無法站平,隻能踮著腳尖站立。


    這樣的姿勢,時間短了還能忍受,一晚上的時間,簡直能要人命。


    而且這時候天已經很冷了,屋裏又沒有一個火爐子,受這麽大的罪,還要被凍個半死了。


    今天晚上的遭遇,絕對能讓他記一輩子。


    審訊開始後,他的嘴挺硬,堅稱是他一個人套的麻袋,一個人動手打人。而且他這麽做是有原因的,要不是葛樹新先帶人打的他,他也不會這樣報複。


    可惜他的骨頭沒那麽硬,行動科的人還沒怎麽上手段,他就受不了了,最終如實做了交代。


    打人的除了他自己之外,還有他的兩個兄弟。這件事情是他自己的主意,並沒有人教唆,而且為了避免他父親出麵阻止,他並沒有和父母說起過這件事,他父親是不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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