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林曜不在京中圖紙的事最後都能泄漏出去,那必然是與他無關了,可若是對方並未上勾,那麽林曜就依然有嫌疑。

    盡管,兄弟這麽多年,顧琛並不想懷疑他,可是,正如沁娘說的,在內奸沒有抓到之前,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如果是這幾個人之中的人泄露的圖紙消息,可是他們為何還要大費周章的來抓我去畫圖呢?讓內奸直接把圖給他們看不就完了嗎?”沁娘突然想到了這一點,疑惑的問。

    工匠鐵牛和武吉都是能夠最直接的接觸到圖紙的人,對他們來說,把圖紙偷偷拿出去讓對方描一遍並不是什麽難事,可為何又要大張旗鼓的來抓她呢?

    抓了她,什麽都沒落著,最後還折了一個高家,可真是夠虧的。

    “或許,泄漏消息的人,根本沒有資格直接接觸到圖紙,所以根本沒辦法把圖紙給偷拿出去,又或者說,他將圖紙偷拿出去給人描摩比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更難……”顧琛若有所思,嘴裏念念有詞的說道。

    沁娘說:“會不會,根本就不是這我們這五個人之中的人,但卻不排除有別人無意中得知了圖是我畫的,所以,他們拿不到圖紙,就隻能從我這裏入手了。”

    除了這個猜測之外,沁娘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別的可能性。

    “我已經派人盯著鐵鋪那邊了,若是有行動,想必對方很快就繃不住了。”因為,沁娘上次畫的是一張火器的改良圖,那種類型的火器體積更輕便,射程更加遠,這幾天正在加緊做,若是做出來了,到時候試了效果,那個內奸應該就會安捺不住了。

    不急,宋懷這麽大一顆釘子都被他們給拔除了,剩下的一個長樂郡王又能如何?他還能比得過之前的陵王不成?

    說起那個陵王來,那也是個人物,據說押解的途中,被他給跑掉了,他一口氣跑到了西蜀,據西蜀那邊的密探傳迴來的消息稱,陵王已經取得了西蜀新皇的信任,迅速的在西蜀站穩了腳根。

    如今西北邊關那邊戰士一觸即發。

    皇帝為此天天獨犯愁。

    “沁兒,等這件事情過了以後,我就辭官專心賺我的錢,做我的大生意,好好的在家陪你。”顧琛握著她的手,認真的說道。

    他其實是真的不愛做官,當初若非為了她,他也不會進宮去做這個官。

    早在宋懷第一次倒台的時候,他也萌生過退意,可沁娘說他們這些人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若不將他們徹底的拔除,他們以及他們身後的家族,都會受到報複。

    “好,到時候,等所有事情都解決了,你不想做官就不做吧,反正我也沒想過要做什麽官太太。”沁娘偎依在他懷裏,迴想著他們的前世今生。

    他們曆經了前世今生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她也不想委屈自己,非要在這種爭權奪利中生存。

    如果可以,她也想拋開一切,隨著顧琛遠遁江湖,去過一些閑雲野鶴一般的生活。

    轉眼,沁娘改良的火器做出來了,顧琛大張旗鼓的拿著進了宮,特地在皇帝麵前試用了一次,那威力比以前舊版的那些要大了許多,射程也從原本的百步開外到了三百米開外,尤其是攜帶還變得輕便簡潔了許多。

    皇帝拿著,放在手裏反複的把玩著,簡直愛不釋手。

    “愛卿,這真是令夫人改造的?”皇帝摩挲著手上那隻小型的火器,連眼睛都舍不得移開,“這東西真是不錯,有了它,何俱西蜀和北域那些鄰國的威脅?”

    皇帝越看越喜歡,嘴都快合不攏了。

    “迴陛下,內人也是根據之前的連弩的機簧設置得到的一些靈感,就想著把這火器也改良一下,免得那些鄰國總是想著來進犯,正好三殿下還在邊關,屬下已命人大批量的趕製了,再過半個月,就能先運一批去邊關實地用一用,想必效果會很驚人。”顧琛誇著自家女人,順帶又提了宋玉一把。

    皇帝一聽,立馬就拍板了:“好,顧卿果然深得朕心,就按你的意思辦,正好三皇兒在邊關,朕也好趁著這次機會好好的看看,他這些年遊曆在外,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

    顧琛聞言,知道皇帝這是正式的將宋懷納入眼中了,便也不再多話,默默的將火器收迴了匣子裏,恭敬的道:“那臣就先去盯著進度,迴頭等第一批貨做出來了,再稟報陛下。”

    皇帝心情好,大手一揮,示意他趕緊去。

    顧琛出了宮,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的雲,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今日新火器已出爐,就看誰坐不住了。

    上次是高家,那麽這次又要讓誰來做這個劊子手呢?

    ……

    沁娘一大早的便被方園園拉著出去看熱鬧,據說懷王今天開始遷往懷州,老百姓爭相圍觀,有些大膽的甚至還偷偷的往馬車裏扔爛菜葉,沿路還不時的有老百姓的謾罵聲。

    畢竟,宋懷做的事情,就算皇帝再有心不壓製,可終究沒有不透風的牆,坊間對宋懷做的事情早就傳遍了,尤其是時下最火的那幾間茶樓裏,每天都有人說書,更有的借古諷今的,拉起了好一大撥的民憤。

    所以,宋懷如今在老百姓眼中可不是什麽好人,他被貶出京,那些老百姓也不是來夾道送行的,而是來看他的笑話的,想當初,他樹立的形象有多得民心,如今就有多失民意,眾人爭相的來看他的笑話,那也是一抹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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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沁娘跟方園園就坐在離城門口最近的那間茶樓下,她們憑欄往下望,就看到宋懷拉著為數不多的幾車行禮,百來號人馬,拖拖拉拉的出了城。

    “聽說文家退親了。”方園園看著那漸漸消失的馬車道。

    “不退親難不成文太傅還真要把他的孫女嫁給這麽一個落敗的鳳凰麽?那文靜姝難不成能去遙遠的懷州吃那個苦?”沁娘扯了扯唇角,語氣裏滿是嘲諷。

    “文太傅當初執意要聯姻,也不過是因為他想要站隊宋懷,如今宋懷已失勢,他若不極時的迴頭,怕是皇帝真會一張聖旨,令文靜姝隨宋懷一道去懷州。”

    像他們這種勳貴人家培養出來的姑娘,又怎麽能這麽憑白的舍棄掉?既然懷王不成,那再擇良婿聯姻也能保文家繼續尊享榮華富貴。

    “文家退親本就是早晚的事情,隻是,之前文太傅主動跟陛下提的聯姻,如今懷王被貶出京,陛下沒有要拆婚的意思,

    文太傅情急之下就隻好學了那高家,用了卑劣的手段,使得文靜姝跟其他男子有了肌膚之親,所以文太傅就給陛下上了一道請罪的折子,說什麽有負皇恩雲雲的,沁姐姐,你可知那個男子是誰?”

    方園園從城門口處收迴目光,看向沁娘,一臉八卦的看著沁娘問。

    她如今雖已跟李一凡和離了,但畢竟已嫁過人,所以梳了婦人髻,但臉色比之以往做李少夫人的時候,似乎增添了許多光彩,她看著沁娘的眼睛也變得更加靈動了,整個人散發著一股脫離了紅塵的灑脫之氣。

    “是誰?”沁娘喝了口茶,悠悠的問。

    方園園將腦袋往沁娘這邊湊了湊,用手背擋了一下,小聲的壓著嗓門道:“榮家的三公子,榮威。”

    沁娘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這文太傅的眼睛什麽時候瞎的?竟連榮威也能瞧得上?”

    那榮威可是流連花叢的花花公子,之前進青樓睡了夏草最後得了什麽不可描述的隱疾的時候,那榮國候可是差點沒把他給打死。

    況且,榮家又不是隻有這麽一位公子還未娶親,那文太傅就算是要把孫女嫁入榮國候府,那也得找一個上得了台麵的啊,找這麽一個榮威算怎麽迴事兒?

    “不知道了吧。”方園園笑得一臉的得意,她悠悠的往嘴裏拋了一粒花生米,再度小聲的說道。

    “據說,前兩日文靜姝生辰,文府辦了個小宴,請了京城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前去吃酒,你我跟文家素來不交好,自是沒收到帖子,不過,阿念跟四公主都去了啊。”

    沁娘見她笑得跟個偷腥貓似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她吊了起來,偏偏這死丫頭還學會賣棺子了,看著她焦急的眼神,就是遲遲不肯往下說。

    “你倒是說啊,不說我走了。”沁娘等了有半盞茶的功夫,方園園都沒有要再往下開口的意思,頓時便失了耐性,起身準備走人,“我去找阿念,想必她知道的比你還要詳細。”

    方園園一把拉住她的衣袖,著急的說道:“你別走啊,我說,我立馬說還不行嘛,今日府裏晦氣,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出來找你散個心的,你就多陪我坐一會兒嘛。”

    沁娘挑眉,她其實也不是真的要走人,隻不過是作作樣子而已,不過,她還是很好奇:“你府上怎麽就晦氣了?誰又跑來招惹你了?”

    自打方園園強勢的要跟李一凡和離後,居然還有人敢去招惹她,這也是奇了。

    “還能有誰,我這才剛和離,又要被人給惦記上了,我爹都不嫌我在娘家吃閑飯,倒是有人一天到府上來說三道四的,可不就是晦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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