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那麽楊誌還可以。”李彥立刻表示同意,這件事幹成了是侯蒙的功勞,出了事就是那個人背鍋,況且那個人在宋江軍中要擔負巨大的風險,萬一招安不成,宋江吃了虧,隨時隨地宋江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殺人立威;李彥都不需要問,自己的手下沒有那麽傻的人。

    “楊誌,”要是能找到楊誌,最大的可能還是把楊誌抓起來,難道換一個說法就能找到楊誌?範致虛古怪地瞟了侯蒙一眼說:“上哪兒去找他?”

    “蔡相。”侯蒙迴答的語氣好象是問過蔡京:“據我們了解,楊誌應該是拜訪過梁尋和文伯虎,這兩個人才會向朝廷示警,宋江與方臘會造反;梁尋與文伯虎唯一的共同處,就是兩人都是蔡相的人。你們還記得兵部那兩個神秘的暗探,潛龍與鈒龍嗎,楊誌會不會是其中一個?”

    “有道理。”李彥想起了這件事:“楊戩死前也是這麽認為的,可是蔡京說他忘了這件事,當時就是聽王寀,給了兩個人一個名號,也沒在意。”

    “蔡相年紀大了。”侯蒙打開自己帶來的一個皮包,伸手拿出兩份文件放在桌上說:“這是檔案,可是很明顯改過了日期,或者說,出於保護這兩個人的目的,資料上故意把日期提前了。”

    李道孝靠在椅背上,一股冷笑掠上嘴角:“說這些有用嗎?現在一個是破了西門慶的案子,另一個是個要找到楊誌,讓他相信,侯蒙大人要用他。”

    侯蒙瞟了範致虛一眼說:“現在宋江縱橫河朔,搶掠了十多個州郡,無人能敵,他們切斷了那一帶的交通,準確無誤地確定各地糧草所在的位置,暗殺當地的官員和將領,假以時日,會和方臘一起為亂。江南的邸報你們都看了吧?其勢難擋。”

    方臘軍在青溪縣息坑斬殺兩浙路兵馬都監顏坦後,乘勝進取青溪縣,隨後攻克睦州、下歙州,全殲東南第三將郭師中部,以“殺朱”相號召直逼杭州。處州霍成富、陳箍桶等人皆加入戰局,衢州摩尼教的組織亦起兵響應,一時間,江南人心浮動。

    “這就是戰爭,”李道孝插話說,“倒黴的是當地的百姓,括田法現在成了不少官員的推卸之詞,簡直到了與花石綱同樣受指責的地步。”

    李道孝的話沒有全部說出來,花石綱畢竟是宋徽宗的愛好,官員們不敢明說,隻好往朱勔、蔡攸身上潑髒水;括田法是楊戩想出來的點子,現在楊戩死了,指責的聲音幾乎就是明目張膽的。李彥搖頭說道:“括田法是個新東西,派出去辦理的官吏人員很雜,熟悉條例和當地情況的人又少,最後變成地方上撈外快的做法。”

    “各取所貪。”範致虛毫不客氣地說:“職務擢升、金錢的獎勵等方麵的保證,讓推行括田法的人都有狂熱勁,不擇手段,不管當地的困難強行動手,所以危險性很大。現在看,代價是高昂的,成了宋江等人製造混亂的借口。”

    “什麽代價?”李彥對範致虛還是有點尊重的,能在高俅、童貫等人執掌兵權的時候,像一根藤蔓一樣,慢慢把手伸進樞密院和兵部,範致虛不像表麵上那樣看起來與世無爭。

    “每次和宋江作戰,傷亡都不大,主要是變成盜賊和逃亡的士兵多,地方上的官員和軍中的將領就貪墨一大筆錢,我們認為就是宋江坐大的其中一個原因,有人怕斷了這個財源,皇城司是不是能調查此事?”範致虛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就是鄰居家被人偷走了一筆錢,正在考慮要不要報官。

    “為什麽是皇城司?”李彥可不願意上當,地方上有通判,各路都有自己的監察,還有轉運司、兵部、樞密院、刑部在各地的探子,什麽時候皇城司成了唯一的密探部門;侯蒙插話:“那些人肯定已經查過,甚至又準備在變天的時候拿出來的記錄,但是現在一個個藏起來,就是不願把它公諸於眾。”

    李道孝還在看潛龍和鈒龍的檔案,輕輕敲了一下麵前的卷宗說:“蔡相不會忘記,並且現在有了進展。”

    “不可思議,你怎麽看出來的。”侯蒙有些驚奇:“或者是李大人知道點什麽?”

    “不是,”李道孝表示了自己的異議:“看看這兩個人,看看他們要對付的一切,可是兵部為什麽對這兩個人感興趣,難道不會已經死了嗎?還是他們傳迴來什麽有價值的情報,或者在擔心什麽?”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鈒龍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白雲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白雲客並收藏鈒龍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