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做了一個夢,一個特別奇怪的夢,夢裏有一個穿著古甲的老者含恨而終,滿心的報複卻敵不過天道氣數。

    這是一個很清晰的夢,林飛能清楚的感覺到老者的不甘心跟無可奈何,最終卻隻能化為黃土的滄桑,那種悲涼讓人心情沉重得痛不欲生。

    “啊……”林飛是嚇醒的,因為這個夢突然間變成了惡夢,自己成了那個含恨而終的老者,在最後的一刻有人用刀在挖自己的額頭。

    陳雪蘭剛去拿完藥,走進病房聽見外甥是驚叫嚇了一跳,趕緊抱到病床前抱住了林飛,緊張的安慰道:“小飛你怎麽了,是不是做了噩夢,沒事沒事,小姨在這。”

    這個夢太真實了,林飛急喘了半天驚魂未定,在小姨的安撫下才意識到那不過是個夢而已。迴過神來林飛的臉頓時紅了,血液也不爭氣的沸騰起來,因為自己是被小姨很親密的抱在懷裏,那柔軟的感覺磨蹭著自己的臉。

    自然的芬芳撲鼻而來,彈性和碩大都讓人驚歎,嚇得林飛趕緊逃一樣的躲開,有些慌張的說:“小姨,我,我沒事。”

    “這孩子,還不好意思上了。”陳雪蘭一見林飛慌張的模樣也放鬆下來,忍不住打笑道:“做噩夢就做噩夢,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尿了床。”

    “我沒事,小姨,醫生怎麽說。”林飛有些心虛,趕緊岔開了話題,悄悄的屈起雙腿隱藏著某個血切方剛的部位這時候很正常的雄赳赳。

    林飛的不好意思自然不是因為做噩夢,而是因為小姨那讓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三尺的火辣曲線,青春期血氣方剛的林飛自然受不了這種刺激。

    “醫生說我們可以先出院,按時過來拆紗布換藥就可以了。”陳雪蘭的神色微微一黯,但還是盡量溫柔的說:“你的眼睛恢複得很好,隻要保持良好的習慣休養,很快就可以看見了。”

    說這話的時候陳雪蘭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眼部球體從內部破裂是什麽概念她不清楚,但從醫生的歎息來看她已經明白結果很壞,所謂的換藥隻是避免發炎引起其他的並發症,外甥的眼睛應該是沒希望了。

    “好好,我們趕緊迴家,我一天也不想在這多呆了。”林飛自然知道家裏的捉襟見肘,馬上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想閃人。

    陳雪蘭壓抑著心裏的哀傷,趕緊收拾東西辦理出院,雖然事實很殘酷但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姨甥二人租住在一個城中村的出租樓裏,二十多平米很小不過收拾得很是幹淨,麻雀雖小五髒具全。

    陳雪蘭扶著林飛一步一步的往上走,雖然隻住三樓不過到家已經是氣喘籲籲了。陳雪蘭也不敢休息,立刻忙著收拾東西,洗著這幾天的衣服。

    林飛孤獨的坐在地上,這個出租屋連客廳都沒有,僅有一個房間所以平日裏是小姨睡床林飛睡地上,不過這次陳雪蘭怕地上太潮會讓傷口發炎,很是嚴厲的要求林飛睡床她睡地上。

    迴到家以後,陳雪蘭就迴去上班了,畢竟每天吃飯都需要錢,打工的上班族不可能請長時間的假。林飛很是懂事知道小姨很累,白天要上班晚上迴來還要照顧自己,每到晚上聽著她疲憊的唿吸聲林飛都很心疼。

    這半個月的時間裏,每到夜晚林飛都會感覺眼睛特別的痛,滿一次都重複著被挖掉額頭上眼睛那一個夢,不同的是林飛沒被驚醒,對於眼部的疼痛也已經麻木了。

    星期天陳雪蘭也沒得休息,她早早的去上班,林飛獨自一人呆在屋子裏,住了那麽久即使看不見也知道東西的大概位置,餓了的話桌上有麵包有水自己就可以拿。

    林飛表麵上一直很安靜的等著,不過心裏已經煩躁得不行,習慣了一直做噩夢可昨晚卻睡得很香甜不說,眼睛也沒有了之前一入夜就讓人痛不欲死的痛感。

    不過閃爍的金光還在,變得很是柔和,甚至林飛隻要心念一動它就會跟著動,感覺十分的神奇。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犯賤的生物,天天給你一頓毒打,哪一天不打你了你還自己犯癢,少了睡前的那頓痛林飛很不習慣,心想著是不是已經痊愈了所以才沒痛,殊不知正常的恢複過程根本不可能出現這種劇烈的痛楚。

    林飛就是這樣的情況,感覺心裏特別的煩躁又蠢蠢欲動,終於是忍不住摸索著找到了櫃子裏的剪刀慢慢的走到了鏡子前,盡管最後一次換藥的時間還沒到,但林飛已經迫不及待了。

    小心翼翼的剪掉了包紮眼部的紗布,一層又一層的脫落下來,眼前的黑暗變得逐漸的有光亮。紗布全部拆下來了,眼皮可以感覺到光芒的閃爍,已經習慣了黑暗,林飛反而有些不適應這種光亮的刺眼。

    猶豫了一會,林飛這才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一瞬間的光亮讓眼睛很是難受不自覺的又閉上了。連眨了好幾次,難受得淚水都掉了下來才算是適應了光亮,如果陳雪蘭在這的話絕對會嚇瘋。

    林飛擦去了被淚水弄模糊的藥膏,再一次睜眼時感覺特別的開心,雖然還有點模糊卻可以清晰的看見鏡子裏的自己。

    蓬頭垢麵有些邋遢,穿得也不怎麽樣,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眼睛已經恢複了,林飛從沒有懷疑過小姨安慰的話,也不知道那是一個善意的謊言,現在他隻想盡快的看見東西不要成為小姨的累贅。

    林飛不知道的是醫生對他的眼睛已經下了判決書,小姨陳雪蘭絕望的心情是何等的沉重,現在重獲光明簡直可以說是醫學上的奇跡。

    洗了把臉精神了一下,林飛忍不住拿起鏡子照了起來,想看看自己眼睛附近有沒有落下什麽疤痕。瞳孔隨著視線的專注收縮著,突然從漆黑漸漸的變成了金黃色,一種似乎是外國人一樣的金黃色。

    林飛頓時嚇了一跳,死死的拿著鏡子驚恐的看著自己金黃色的瞳孔,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臉發現這不是幻覺,自己的瞳孔從黑色莫名其妙的變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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