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靈槍,李淵來到這個世界後的第一個發明,從設計到施工再到成品出爐一共用了七年,也就是說這把槍他從六歲開始便有了構思。


    槍的丹藥是從靈石中提煉出來的精純液態靈力,每一發都要耗費上百枚靈石,不過好在二長老對他不錯,他足足儲備了十發子彈,每一發都能重創一個沒有全神貫注的練氣巔峰,調到三連發模式更是練氣巔峰都擋不住。


    而方才,李淵便毫不猶豫的用了三連發,倒不是李淵揮金如土,而是對上歐陽海他不得不謹慎一些,後者很可能在近幾日築基成功,如果真成了,單發對於歐陽海是沒有用的。


    “歐陽大哥!”


    婧妍第一個飛奔到歐陽海身邊為他探查傷勢,而這隊精英不愧是內門精銳,一個個反應比猴賊還快。


    “迅速擊潰李淵,這人有問題!”


    這是這一隊精英在此時的第一個想法,但是還沒等付出行動,相似的一幕就再度上演了。


    歐陽海對自己的速度一向很有信心,他是內門首席,又得內門長老傳功,有著一套不俗的身法,平日裏即使是築基中品的某些內門前輩都感歎其速度身法已直逼築基巔峰,這在一眾長老看來都很不可思議,更何況在此次問道之前他已築基成功。


    即使如此,他看到眼前亮起的光芒還是倍感無力,他再快,也快不過光。


    沒錯,李淵毫不猶豫的再度扣動板機,兩次三連發將原本已經就被擊退至擂台邊緣的歐陽海生生轟到了擂台外的人群裏,看樣子已經是被聚靈槍那精純的靈力光束重傷。


    “威力不錯,看樣子比預期的要強上百分之二十左右,還有修改的餘地。”


    李淵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向著擂台邊緣走去,在眾人驚訝之際,便一個縱身直接跳下了擂台,他一個練體巔峰繼續留在擂台上也沒什麽用,隻能成為隊友們的負擔,隻不過在跳下去之前,他迴頭對著那群剛剛還讓他憤恨不能的隊友們說了句,“我說我對付歐陽海,我做到了,你們可別拖我後腿啊?”


    眾人咧嘴一笑,他們和圍觀的弟子們雖然也都吃驚於李淵的底牌之強,但是卻也沒有到達驚訝不以的地步。


    “放心吧,我會打的那束龍滿地找牙!”狂瀾說著,即使以他的不可一世,此時也不禁對李淵這驚人的爆發豎起了大拇指。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將歐陽海擊退到場外並將其重傷,捫心自問他狂瀾做不到。


    狂瀾撂下這句話,便第一個從隊伍裏衝了出去,而其他人緊隨其後。


    “媽的,這群狗娘養的廢物真當我們是吃素的?”


    看著氣勢大漲,甚至敢於先手進攻挑釁的李淵隊,程誌川大吼著第一個第一個上前應戰,他的目標的狂瀾,那個敵方第一個衝出來的,在他看來狗屎都不如狂妄小子。


    然而當二人就快碰撞到一起時,一道不起眼的陰影在其眼前刪過,心電轉念之間,程誌川的直覺察覺到了危機,死亡的危機。


    一柄靈劍橫於胸前,黑芒擊打在靈劍之上引得靈劍微微嗡鳴震動,同時麻掉的,還有程誌川持劍的右手。


    “什麽人?”


    感受這右手的酥麻,程誌川不由得下意識問了一句,待他定睛看去,隻見黑芒一閃,出手的人一擊未能得手已然退到了他與狂瀾之間,將二人隔開。


    “你的對手是我,不要盯著別人,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那聲音的主人是個不起眼的少女,即使在李淵這隊由昆侖山各路奇葩廢人組成的隊伍裏也相當不起眼,她的衣著,相貌,甚至那把作為武器的匕首都相當不起眼,屬於扔在人海裏讓人傻傻分不清的類型,甚至平日裏都不怎麽和人說話,平時一直跟在龍心木身旁,好像影子一樣毫無存在感。


    但是就是這麽個不起眼的少女,一擊震麻了程誌川的右手,而且那一瞬間程誌川直覺中死亡的味道很可能成為一道心魔,從此盤踞在程誌川心裏,成為為日後晉級的瓶頸。


    “滾開!廢物!你以為你是誰!”


    看清來人後,深深的恐懼瞬間化為了無盡的憤怒,程誌川一直認為自己是天驕之子,何曾唱過這種截殺別人卻被半路截殺的屈辱?更何況對手隻是一個和自己同輩,默默無聞到讓人記不起相貌的女子?當下雙手持劍便劈了上去,而少女靈巧一躲,顯然是不打算與其纏鬥。


    “這個叫葉枯琴的有兩下子……”站在原地遲遲未動的公孫瓚看著與程誌川纏鬥的葉枯琴,心中暗暗念想,葉枯琴一擊未能得手便開始施展身法與程誌川纏鬥,而已經紅了眼的程誌川因為右手的麻痹而顯得破綻百出這樣下去,程誌川被擊敗是遲早的事。


    但是,公孫瓚此刻卻是騰不出手來,因為一個熟悉,又曾經給過他危險的感覺的人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瀘別塵。


    每當有人提起這個名字,大多數人總是不屑一顧,此人與公孫瓚同出天衍堂,平日裏也就做做生意,賣賣丹藥,作為一個生意人口碑還不錯。


    但是公孫瓚不這麽認為,別人都說瀘別塵是個在天衍堂學了七八年隻會做生意的廢柴,甚至就連他的師傅千機道人都對此人拿天衍術做生意這種行為感到很無奈,但是,他就是知道此人絕對不是常人口中那種簡單貨色。


    為什麽?是公孫瓚太過疑神疑鬼了嗎?


    不,當然不是,沒有人會平白無故懷疑一個路人是絕世高手,那是神經病幹的事,而公孫瓚顯然不是神經病,他之所以忌憚瀘別塵,隻因瀘別塵的師承。


    七天聖堂三長老,一手天衍術早已出神入化,勘稱當今修仙界萬仙盟內第一人,算天算地算神仙的算仙天樞真君。


    算仙隻是一個別號,算是修仙界對她本人天衍術修為的認可,也同樣暗喻著,此人算術堪比真仙。


    瀘別塵師承天樞真君一事,恐怕在這昆侖山隻有寥寥數人知情,昆侖山天地洞裏那些閉關的太上長老,瀘別塵與天樞師徒二人,還有一個就是公孫瓚,這件事連其他內門長老,包括公孫瓚的師傅,天衍堂堂主千機道人都不知情。


    而公孫瓚則是因為拜入千機道人門下後,偶然間得知,千機道人雖貴為天衍堂堂主,但是在昆侖山還有個三長老天衍術及各方麵修為都在千機道人之上,就連平日裏孤傲的千機道人在說起天樞真君時,眼裏也隻有滿滿的敬佩與仰慕,不知多少次,千機道人撫摸著公孫瓚的額頭感歎,“若是她能收你為徒就好了,定能讓你一日千裏!唉……可惜啊。”


    自那時開始,年幼的公孫瓚便到處打聽關於天樞真君的事,他想看看,那人到底何德何能能讓他所仰慕的師傅這般讚歎連連。


    據內門師哥師姐們所言,天樞真君從不在弟子麵前露麵,是七天聖堂裏最為神秘的長老,傳聞天樞真君曾經在滿月之夜於昆侖山主峰的菩提樹下靜靜盤坐,那公孫瓚便於滿月之夜在菩提下等,等著那絕世高人。


    而這一等就是五年。


    五年未見其影,但公孫瓚的決心絲毫沒有動搖過。


    那天,是第五年的最後一個滿月,公孫瓚照常來到菩提樹下,如預料之中一般,菩提樹下空無一人。


    但即使隻剩一人一樹,孤影碧月,他依舊要等。


    不知何時,困意襲來,公孫瓚便靠在菩提樹下睡著了,樹上靈猴石像抬首望向西方的天際,好似千百年都不曾變過,而樹葉摩擦的聲音如搖籃曲一般奏響著讓人昏沉,又好似蘊含天地至理的梵音一般讓人清醒。在夢中,恍惚間他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向他走來。


    那是一個女人,白色的衣裙白色的麵紗,朦朦朧朧的身形與月光融為一體,孤高在上的氣質又與環境格格不入。


    女子伸出手,撫摸著公孫瓚的臉頰,那一刻,一種母性的光輝讓公孫瓚為之陶醉。


    “你我無師徒之緣,但你的決心與耐力讓我感動。菩提有三寶,菩提子,菩提果,菩提樹下一頓悟,今日便將最後一寶贈與你,我們之間的緣分便算是盡了,以後不要再來了。”


    夢裏,公孫瓚想要伸出手去拉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想開口叫她停下,收自己為徒,但是當他看到女人身後隻露出半個身子好奇的盯著他的孩童時,他便明白了一切,在無上的天衍大道自菩提樹中湧入他的腦海之前,他牢牢的記住了那張藏在天樞真君後麵的麵孔,那張後來與他一同修行,卻沒說過一句話,被無知之人所嘲笑的麵孔。


    大夢初醒,樹下隻有他一人形單影隻。如涅槃之光一般,朝陽從東方升起,照耀在他身上。


    這是真正的涅槃重生之火。


    他從不敢企及奢望的無上大道在心中緩緩徜徉,雖然他還不能理解其意,但這無疑為他日後的道路掃除了許多障礙,停留在第一重八段的天衍術生生提高了兩個台階,步入第二重第一段。


    一日千裏,果然並非千機道人隨口一說的戲言。


    看著麵前冉冉升起的耀日,公孫瓚甚至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一路跌跌撞撞的迴到了天衍堂,在哪裏,一個似許久不見的身影默默站在天衍堂堂前。


    少年看著天衍堂那塊由天衍堂初任堂主親手提字牌匾自言自語。


    “這兒就是天衍堂啊?看上去很有趣的樣子啊!”


    “咦?請問你是天衍堂的嗎?你好,我叫瀘別塵。”


    “我是個商人呦,以後你可要多多關照咱的生意啊!”


    收迴思緒,公孫瓚盯著麵前格外熟悉又倍感陌生的年輕人。


    “你是我的一道心魔。”


    “哦?能成為天衍堂大師哥的心魔,看來我還真是榮幸啊!”瀘別塵微笑著,笑容讓人如沐春風,頗有些那女人的影子。


    公孫瓚看著那笑容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不是了,我會打敗你,向她證明我自己,就在今天!”


    話音剛落,十數張算符已經飄然於公孫瓚身邊,細數之下,十九章不多不少,也昭示著他天衍術已精進至二重九段,兩年時間從二重一段蹦到二重九段,同時還不落下修為,即使有著那次頓悟,這速度也會讓人驚訝不以,可見公孫瓚努力之深。


    “請賜教。”公孫瓚劍尖直指瀘別塵的心髒處。


    “別這麽殺氣凜然的嘛,師兄我問你,你經曆過失敗嗎?”


    “你什麽意思?如果除了師傅前輩們交手的話,沒有過,我曾與歐陽海打平,隻是如今他修為精進,不知我……”


    話還沒說完,瀘別塵便擺了擺手將其打斷,“長輩們出手太輕了,我指的是那種徹底否定你之前的人生意義,甚至可能讓你無心再度修煉的慘敗,敗於平輩之手。”


    說這話的時候,瀘別塵顯得很平靜,語氣很柔和,但柔和的外表下,讓公孫瓚感到一種恐懼,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就像一個人完全被另一個人看透那樣,你的一舉一動都被其所預知,你的任何行為都被其所掌控。


    “請賜教。”公孫瓚劍尖不改方向,依舊指著瀘別塵的心髒,隻是那殺伐之意因為若有若無的恐懼而顯得虛幻不定,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看著公孫瓚的樣子,瀘別塵笑了笑,卻又搖了搖頭。


    “既然師兄執意出手,那麽還請賜教了。”


    說著,便抽出了別在腰間的靈劍,右手輕抬,便如一道魅影般衝了出去。


    他會從那邊進攻?左邊?右邊?還是中間?


    十九張算符齊齊動用,不斷的推演著天道之意,一息之間便有了結果。


    是左邊!


    公孫瓚左手持劍作格擋狀,右手蓄力準備反擊!這一擊他勢在必得!甚至連擊中公孫瓚後的下一刻該做些什麽他都想好了,但是就在此時,驀地,世界安靜了下來。


    微風拂過,年輕人飄然而至,左手持劍看著麵前以為自己防禦的天衣無縫的師兄。


    靈劍在公孫瓚脖頸右側不過毫厘之處戛然而止,鋒銳的劍意讓他覺得隻要麵前的人手臂再挪動一絲一毫自己便身首異處。


    真不甘啊,差距真的有這麽大嗎?我這些年……到底都幹了什麽?


    他不甘啊!


    “啊啊啊!瀘別塵!”


    “你以為這樣就贏了嗎?我告訴你,不!”


    無明業火點燃了公孫瓚最後一絲血性,他不顧脖頸旁靈劍的鋒銳,一把將其握住,噗嗤一聲,鮮血迸發而出。


    瀘別塵見狀,眉頭微皺,一撤手腕便將靈劍從公孫瓚手中抽出,身形閃爍間再度與其拉開了距離。


    瀘別塵看著麵前如殺神般氣勢滔天卻又沉默不語的故人,潘然轉身。


    “你幹什麽!我們的決鬥還沒結束呢,迴來!”


    看著瀟灑離去的瀘別塵,公孫瓚心中無名怒氣又多了一分,他將鮮血淋漓的右手探入懷中抽出了一個藥瓶,那是今早從瀘別塵哪裏買來的鬥靈丸,能讓築基之下的人修為生生提高一個品階,雖然對於公孫瓚這種築基巔峰來說用途不大,但是勝在量多!十幾枚鬥靈丸入肚,足以讓其在修為上暫時比肩築基!


    雖然此舉可能會為日後的修行留下隱患,但是公孫瓚已經不顧那麽多了,隻要能擊敗瀘別塵,讓他去死也沒什麽!


    公孫瓚的鬥靈丸出自瀘別塵之手,後者也可以同樣通過服用鬥靈丸的方法提升實力,但是公孫瓚已經放棄了思考了。


    丹藥入口,預料之中那屬於丹藥獨有的藥香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甘甜之意在口中蔓延開來。


    “這是……糖?”


    就在公孫瓚疑惑時,一個乾坤袋從天而降雜在了他懷裏。


    “我做生意很誠信的,假一賠十,附贈一枚補血活氣丹,師兄以後可要繼續光顧咱的生意啊。”


    “你……賣假藥?”公孫瓚一愣。


    “隻有你的是假的。”瀘別塵步子不停。


    “這……你早就算計好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今早?昨天?還是什麽時候?”


    遠去的瀘別塵聳聳肩,“大概……從第一次見麵那天開始吧。”


    瀘別塵的話讓公孫瓚沉默許久,他解開乾坤袋將補血活氣丹一口吞下,心中仿佛釋然了許多。


    或許……是我太較真了吧。


    “我……認輸。”


    靈劍脫手,掉在了地上,清脆的金鐵之聲乒乓作響,震撼著在場每一個圍觀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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