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迪朗茲醒來時還能夠感受到脖頸處麻木的鈍痛,她皺著眉惱火地嘟噥一聲, 卻無法從混沌的夢境中清醒過來。

    她的耳邊傳來水流聲, 她能感受到自己上下起伏的身體,仿佛隨波逐流漂蕩在水麵上。

    她側過頭, 臉頰碰上一些柔軟的東西, 芬芳的香氣從鼻腔直達大腦,她不由猜測這是什麽。

    突然, 烏鴉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將弗萊迪從模糊的夢境中徹底驚醒。她睜開眼睛 , 刺眼的陽光又讓他再次眯起眼。

    她的耳邊傳來清脆的流水聲, 鼻尖還能嗅到花朵的芬芳,她用渾渾噩噩的大腦思考, 但是最後記得的隻有昨天剛剛發布上去的新稿子。

    “花葬”案件, 以及威爾格雷厄姆。

    花葬?弗萊迪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她不顧脖頸的鈍痛,強撐著自己起身,木筏因她激烈的動作搖擺了一下, 河水濺到她的小腿上。

    “哦…上帝啊…”

    弗萊迪驚訝地看著自己身處的地方, 她在一條河流中,一艘鋪滿鮮花的木筏上, 剛剛她昏睡的地方還擺著一支注射劑。

    她知道那是什麽, 氰/化/物, 足以讓她在無知覺中安靜地死去, 神不知鬼不覺。

    “不…老天…這不可能…”

    她驚訝地四處尋找, 幸好自己的包還在身上,她拿出手機顫抖著撥通了911報警電話。

    “您好,911,請問我能幫助您嗎?”

    接線員柔和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但是弗萊迪卻失去了言語的功能,她看到了一樣非常熟悉東西,她的報道的打印版,上麵還刊登著昨天他拍攝的威爾的照片。

    “您好,我能為您做什麽嗎?”

    鮮紅色的顏料圈起了威爾格雷厄姆的名字,旁邊用淩厲憤怒的筆觸寫著幾個恐嚇的大字。

    【不準再寫他!】

    “我…我需要幫助,有人想殺我…”

    弗萊迪艱澀地開口,恐懼第一次在她心中蔓延,她曾多次越線做報道,為此得罪了不少人也受到了不少恐嚇警告。

    但是沒有一次,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令她感到恐怖,讓她覺得自己瀕臨死亡。

    “…救命,救救我!”

    傑克和fbi 很快趕到了現場,蘭格隨後接到傑克的電話趕來時,弗萊迪已經披著毯子失魂落魄地在向負責做筆錄的女探員闡述事情發生的經過了。

    “我,我昨天晚上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告訴我他有關於花葬案件的信息,但是必須當麵和我說...”

    “所以你告訴了他你的地址?”女探員問。

    弗萊迪點點頭,“他說他叫湯姆,他的聲音很模糊,我猜他用了變聲器。”

    “我和他約定晚上在一家賓館見麵,我預定了房間,但是但我打開門的時候...我看到了他的身影,他一早就在那裏等我。”

    “你看到他了?”女探員非常驚訝。

    “不,不,沒有,當時太黑了...”弗萊迪搖搖頭,“我隻看到了他的身影,男人,高大,但是非常模糊...我被嚇了一跳,隨後他就快步上前將我打暈了。”

    “他的力氣很大,動作也幹脆利落,我甚至沒有來得及掏出槍來!”

    弗萊迪麵色慘白,一想到昨晚自己差點被人謀殺,便不由感到心驚膽戰。

    “沒事的,女士,都過去了,你現在很安全,好嗎?”女探員伸手環住她的肩膀,輕聲安撫著她。

    “女士,我知道你經曆了非常恐怖的事情,但是現在我需要你迴憶一下,你覺得誰會有可能對你做這種事情呢?”

    會是誰呢?弗萊迪目光渙散,她迴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她記得男人有些警惕小心的語氣,記得他下手時毫不遲疑的動作,就像是排練過幾百遍一樣。

    她又想起自己醒來時的情景,河流,鮮花,順流而下的木筏以及那隻將她驚醒的烏鴉。

    那支裝著氰/化/物卻沒有奪去她性命的針管,以及那份帶著恐嚇意味的報紙。

    毫無疑問,兇手是誰已經非常清晰了。

    “威爾·格雷厄姆...”弗萊迪帶著恨意與憤怒開口。

    “就是他!就是威爾·格雷厄姆幹的!”

    弗萊迪突然爆發的情緒和憤怒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女探員連忙上前安撫她的情緒,但是弗萊迪卻愈發瘋狂,推開女探員的手大聲尖叫著。

    “就是他!就是威爾·格雷厄姆!他就是兇手,他想殺了我!就像他殺了那些女人一樣!”

    “朗茲女士!”傑克趕過來壓住弗萊迪的瘋癲,“我想你應該先冷靜下來,好嗎?我們會查清楚這件事的...”

    “查清楚?事情再清楚不過了!我報道了威爾·格雷厄姆,他對我懷恨在心,於是他綁架了我而且還差點殺死我!他是個模仿犯!他是個謀殺犯!”

    “我恐怕不能認同你,朗茲女士。”傑克高聲道,“我隻相信證據,在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威爾是兇手之前,我不能允許你對我手下的探員進行任何汙蔑。”

    “他瘋了!傑克!他失控了!你還不明白嗎?!”弗萊迪怒極反笑。

    “他被影響了,他以為自己和兇手一樣在做正義的事情,他綁架了我,威脅我——用他曾經在犯罪現場學到的手法!”

    “威爾·格雷厄姆不會失控——起碼在我的監督下不會。”傑克的聲音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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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傑克!”一直沉默地站在旁邊的蘭格突然開口,“我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傑克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到青年凝重的神色愣了一下,朝他點點頭。

    “我向你保證,我會查清楚這一切的,朗茲女士,現在你可以冷靜下來,然後向這位女探員詳細地闡述昨晚發生的一切,好嗎?”

    傑克對弗萊迪囑咐完,便不顧她的反對將她交給了做筆錄的女探員,自己徑直離開。

    “怎麽了?”傑克走到蘭格旁邊。

    蘭格沉默了一下,“我覺得你應該對威爾的心理狀況有一個更加深入的了解。”

    傑克愣了一下,抬頭奇怪地看著他,“我有關注他的情況,我經常向萊克特醫生了解威爾的狀況...怎麽了?”

    蘭格抿唇,“我發現威爾最近出現了記憶斷片情況,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記憶斷片,傑克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他曾經專門了解過。

    這意味著威爾有時會突然喪失一段時間的記憶,他會覺得自己在做夢,又或者隻是睡了一覺,但是他的身體卻在行動,並且他的大腦思維活躍,就像有另一個人在操控他的身體一樣。

    這是解離性人格障礙的前兆,這說明威爾的人格障礙變得嚴重了。

    “你是說...他可能做了,這些?在他無意識的時候模仿白天側寫的犯人,對弗萊迪做了這些?”傑克艱難地開口。

    “我隻是說你應該多關注一下他的狀態。”蘭格聳肩,岔開了話題。

    “你對這次的案件打算怎麽辦?要告訴威爾嗎?”

    傑克搖搖頭,“我已經暫時命令他停職進行休息了,他最近會在匡提科的總部教學。”

    這樣也好,他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慢慢度過自己的破繭時期。

    “如果你需要任何幫助,我和漢尼拔都樂意幫fbi一個忙。”蘭格朝眉頭緊皺的傑克點點頭。

    “謝謝。”傑克歎了口氣,“...但是告訴我,蘭格,你覺得這真的是威爾做的嗎?”

    這是威爾做的嗎?蘭格沒有立即迴答傑克的話,他走進站在那艘木筏旁,觀察著上麵鋪滿的帶著露水的柔嫩花朵。

    “這次的作案模式和前幾次非常相似,鮮花,木筏,河流,甚至連麻繩捆綁打結的方式都一樣。”蘭格開口。

    “我們的模仿犯對花葬案件非常熟悉,這一點無法否認,他一定看過現場,並且認真仔細地觀察過每一個細節。”

    而這正是威爾需要做的,也是他經常做的——觀察現場,了解兇手,猜測他是如何行動,又是因何而行動的。

    “威爾和弗萊迪一向不合,他們之間的矛盾很深,弗萊迪的每一篇針對威爾的報道都足以構成威爾起殺意的理由。”

    他有動機,有條件,也有能力。

    憤怒會讓他原本就不穩定的精神崩潰,會讓他陷入混亂中,讓他喪失理智地做一些無意識的行為。

    一些不受他控製,在他無意識中下意識模仿白天的側寫做出的舉動。

    “並且那份恐嚇書,說明原因就在於弗萊迪和威爾之間的矛盾,兇手要麽對威爾有所偏愛,以至於他無法忍受弗萊迪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要麽——”

    “他就是威爾格雷厄姆。”

    傑克接過他的話,抬手伸向柔嫩的花瓣中,從花朵中挑起一根細絲。

    深褐色的細絲,在陽光下反射出淺褐色的耀眼光芒,是一根頭發。

    “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相信證據。”

    傑克將發絲放進證物袋裏,細小的褐色短發在乳白色的證物袋裏顯得非常明顯。

    蘭格記得威爾的頭發也是這樣的顏色,也是這樣的長度。

    “我們確實相信證據。”

    蘭格眯起眼睛看著,凝重地看著袋裏的發絲。

    ※※※※※※※※※※※※※※※※※※※※

    嗯,弗萊迪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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