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卯年春,鎮邊王陸安北在京城登基稱帝,改國號“寧”。

    封衛家長女衛長寧為後,嫡子陸乾予為太子。新帝力排眾議,封閉後宮,開設女官,女子可入朝為官,亦可上陣殺敵封帥。

    各地開設學堂,完善科舉製度,保證朝廷新鮮血液注入。

    開放與周邊國家通商和海關,引進重洋先進技術。

    朝廷頒布考核製度,保證朝廷核心官員一心為民。

    登基為帝的陸安北,過上了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成堆成堆的奏折被源源不斷的送進來,他機會每天都冷著個臉一言不發。

    一同遭罪的,還有沒強行拉進宮裏的花易。

    陸安北在自己處理公務的桌子邊上,給花易也整了一張桌子,被抓壯丁的花易苦不堪言,幾次三番想要為自己爭取一下自由,可是都被某個無情的資本家殘忍駁迴!

    這天,被迫熬了兩個通宵連家都迴不去的花易終於爆發了,在陸安北下朝迴來的時候,他在禦書房的大廳中央,睡得四仰八叉,而且還不委屈自己,知道讓人拿了毯子來蓋著。

    舒服得還打起了唿嚕。

    陸安北在朝堂上被那群老朽吵得頭都要炸了,迴來看見花易這個鬼樣子擱這兒擺著,相當不客氣的往花易屁股上來了一腳。

    “朕讓你來睡覺的嗎?要不要給你找張床?”

    陸安北冷著個臉,踢了花易一一腳似乎還不解氣,高傲的彎下腰扯開了花易的毯子。

    初春的天氣還比較冷,睡在地上的人給冷得一激靈。

    “啊!皇上,求求你高抬貴手吧!我已經七天沒有迴府了,七天啊!”

    “你瞅瞅我這蠟黃饑瘦的臉,看看我眼底的烏青,看看我大把大把掉的頭發,你真的不怕我當場去世嗎?”

    “我再不迴去,幹兒子都不認我了!”

    “你說你有那麽多臣子,隨便抓兩個人來頂崗不行嗎?我沒個一官半職的,三天兩頭的在宮裏晃蕩,萬一哪天被當成刺客搞沒了怎麽辦啊!”

    花易坐在地上,亂糟糟的頭發,淩亂的衣服,跟一個流浪漢一樣!

    說著說著甚至還抹了抹眼睛,委屈得很。

    可是某個人根本就不上他的當,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看著右手邊的桌子說:“醒了就繼續看奏折,別耽誤時間,朕晌午還要陪阿寧用飯。”

    “而且,你沒有幹兒子,楚燁是朕親封的祥安王,你個沒有一官半職的閑人,好意思認人家做幹兒子?朕你都替你臉紅。”

    “再說了,朕的臣子都很忙的,朕不找你找誰。”

    花易真的想要當場死亡好嗎!

    他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真想給那個義正言辭拒絕封王的自己一巴掌!

    說什麽要自由?

    說什麽要生活?

    要去體驗一下煙火人生?

    他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這麽輕易放他走,這不,轉頭就封了楚燁祥安王,還用他年紀小為借口,讓人兩年不許離京!

    早知道,他就不嘴快說要收養這個累贅了!

    現在可好,把自己給搭進了。

    “你的臣子寶貴,難道我就不值得珍惜嗎?我可是陪你上陣殺過敵,替你擋過刀,還替你試過毒,這過命的交情,你就這樣對我?”

    花易現在簡直一萬個後悔當初聯合那些大臣一個勁兒的攛掇陸安北登基,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他嚴重懷疑這廝是在打擊報複!

    “誰叫你閑呢?”

    陸安北聳聳肩,表示自己也無可奈何。

    花易被這一句話給頂得無話可說。

    “皇後娘娘也閑著,這可比我厲害,你怎麽不讓皇後娘娘幫你。”

    陸安北搖搖頭,嘴角卻突然揚起了一個弧度,花易看得心裏直叫不妙!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見陸安北說:“阿寧有身孕了,太醫說不能要好好養著。”

    何為晴天霹靂,可能也你過如此了。

    花易覺得自己被劈了一個外焦裏嫩,他張著嘴半天沒吐出一個字。

    正在兩人焦灼之際,禦書房的門被推開了。

    陸安北和花易齊齊往門口看去,就看見一個打扮得清爽幹淨利落的女子端著一個托盤進來。

    “皇後娘娘救命啊!”

    花易跟看到救星一樣,蹭的琮地上站了起來,坐在那一堆奏折跟前,指著堆成山的奏折說:“皇後娘娘,您再不救我,我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長寧被花易給下了一大跳,轉頭看著陸安北。

    陸安北狠狠地剜了花易一眼,然後轉頭又對著長寧開口說:“不用管他,他就是太閑了。”

    “阿寧你怎麽出來了,太醫說沒問題嗎?拿的是什麽?”

    陸安北眨眼之間就閃到了長寧麵前,接過她手裏的東西,然後扶著她坐下。

    長寧無奈的癟嘴癟嘴,對於陸安北的小心翼翼她無能為力,怎麽說她都不聽。

    “內務府新送來的春茶,我泡了給你們嚐嚐,另外找你商量一下賜婚的事。”

    “而且這才什麽時候,太醫說可以走動的。”

    要說陸安北為什麽這樣,完全說因為太醫說她身子舊傷太多,得多養養,現在不適合懷上孩子。

    可是這孩子突然就來了,她能怎麽辦,自己的孩子,必須什麽剛下來呀。

    因為她態度堅決,陸安北也隻能妥協,因此就有了這樣的對話。

    花易在一邊仰天長歎!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唉!

    “花易,我覺得你若是是在不想在禦書房待著,可以去找乾予,他成天鬧著讓你教他輕功呢。”

    花易眼前一亮,“告退!”

    然後他就真的走了。

    頭也不迴!

    陸安北臉色那叫一個難看,長寧搖頭笑了笑,安撫道:“放心,他會迴來的,這小子已經氣走三個武師傅了,花易絕對受不了。”

    可憐的花易,就這樣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還沒有一丁點的察覺。

    次日早朝,皇上一連下了三道賜婚的聖旨。

    定安侯嫡長女方樺賜婚左相衛長景。

    衛家次女衛長茗封還陽郡主,賜婚平雲王賀晚書為正妃。

    北南侯嫡長女嚴笙賜婚明錦王喬勉為正妃。

    婚期分別定在五月初六,九月初八,十二月初七。

    戰爭是為了和平,和平是為了安居樂業、繁衍生息,帝王開創盛世,後代延續太平,他們戰亂相識,和平相知,餘生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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