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霜晃著手裏的酒杯,“有什麽區別嗎?”


    我笑了笑,“如果要動粗,現在我們就動手,看看最後誰能站著走出去。如果要報仇,我想你們不見得能夠走得出去。”


    “你嚇唬我?”


    “可以試試,既然我敢赴約,我就已做好準備。難道我看不出來這是鴻門宴?”


    楚飛霜也不知道我的話是真還是假,“華哥也看你是條漢子,所以主動拋出了橄欖枝,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樣對你可不好。你覺得有你實力對抗華哥嗎?我也可以告訴你,既然約你,哼……”


    她下麵的話沒說。


    但我清楚,即使我不來,他們也有辦法讓我來。


    我沒說話,看向楊老二,他已經徹底倒向鬣狗他們,他這像蒼蠅,不可能,但能惡心人。


    楚飛霜一口喝光杯裏的酒,“你打了鬣狗,瘋八,我姐光著身子被你打出去,這仇我肯定得報。不過,她輸了,技不如人,我這個做妹妹的,如果不出頭,會被人恥笑的。”


    “那你比她高明多少?”


    “大後天,海瑞酒店,我們不見不散。”


    “我要是不去呢?”


    “恐怕由不得你。迴去告訴唐刀,他脫了我的姐的衣服,別以為就這麽完了。”


    我沒起身,也沒看她,看著吧台上琳琅滿目的酒水。


    有服務員過來取酒水,拿完之後,轉身就走,身上散發著一股熟悉的香味。


    楚飛霜站起來身來,剛要開口,褲子毫無征兆地掉了下去,露出白花花的大腿,她被嚇了一跳,立刻蹲下提起,剛彎下腰,後背的繃帶連同衣服“嘶啦”一聲就開了,我隻感覺眼前一陣眩暈。


    oh!


    verybig!


    她捂著前胸站了起來,立刻有小弟脫下衣服圍在她的腰間,她盯著我,我根本沒動,又看看別處,也沒看到人,最終還是把目光鎖定在了我的身上,咬著牙,“姓童的,你也就會這些雞鳴狗盜的勾當!如果不是華哥,今天我不會放過你!”


    說來也奇怪,他們真沒有動手。


    我都已經做好逃跑的準備。


    楊老二見他們走,勸道:“童老弟,不是我說你,多好的機會。楚飛霜迴去告訴南一華,說你羞辱她,你後悔都來不及!唉……”


    我還是不說話。


    楊老二臉有些掛不住了,“童老弟,現在隻有一個辦法,就是用錢砸,楚飛霜非常愛錢,如果你的錢不夠,我給你介紹幾個人,我出麵,借個一兩百萬沒問題。”


    我真想一口唾沫吐在他臉上。


    但我忍住了,沒必要在跟一個要死的人廢話。


    我起身就走。


    楊老二急了,狠狠摔碎手裏的酒杯,吼著:“童博學,你他媽就是給臉不要臉……”


    話還沒說完,不知道從哪裏飛過一個酒瓶,重重地砸在他的腦袋上。


    楊老二捂著腦袋,“他媽誰……”


    又是一個酒瓶。


    出了酒吧,我唿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胡永吉在我身後說:“我真想砸死這王八蛋!”


    我說:“他現在秋後的螞蚱,蹦噠不了幾天,就算鬣狗他們不動手,我也動手。走,迴去。”


    胡永吉開著車,我坐在副駕駛。


    玉春樓從後排坐了起來,笑著對我說:“四爺,剛才過足了眼癮吧?”


    我抽了口煙,“沒必要,下次不要隨便動手。”


    “哦。”


    胡永吉問:“四爺,你說怎麽對付楊老二?”


    我眯著眼,“這家夥不是有哮喘嗎……”


    胡永吉接著問:“還有後天的賭局,我們到底是上還是不上?他們來勢洶洶,恐怕不上不行。”


    我點頭,“不上肯定不行。南一華財大氣粗,他現在不惜放下身段來拉攏我,肯定有原因。我們正好利用這點,把賭局往後拖,我們先幹我們的。楊老二必須解決,他現在身邊沒有人,幾乎成了光杆司令,很可能孤注一擲,把氣撒我頭上,他要想加入南家的勢力,肯定要交投名狀。”


    迴到海瑞,我們都潛伏了起來。


    楚飛霜逼著我賭,前提也得找的到我。


    楊老二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他似乎已經意識到,沒錢手下肯定不忠心,所以從我離開酒吧後,他似乎大變了樣,第二天早上就買了幾輛車,分給手下的兄弟,又招兵買馬,價錢給得很高,場子的收入比賣藥來錢都快。


    但他自己似乎也沒不像個有錢人。


    因為當天晚上,他就帶了兩個暗燈去別的場子千錢去了。


    這讓人很奇怪。


    楊老二怎麽會沒錢?


    這中間肯定有原因。


    我問唐刀,唐刀告訴我,他早就感覺到,楊老二的身後有人操控,但不知道是誰。表麵上看,唐刀是楊老二的保鏢,但不是核心人員。


    我感到有些棘手,如果我真動了楊老二,那麽他身後的人會不會也跳出來對付我。


    就在我想著怎麽完美幹掉他的時候,賀安紅約我。


    我帶著唐刀又一次到風城,她準備了豐盛的晚餐,吃過飯後,她又提出帶我們我昌業,昌業離風城不是太遠,那裏是山區。


    因為我還惦記著楊老二和賭局,所以我婉言說:“紅姐,請原諒我現在抽不開身,因為在海瑞,我遇到些麻煩事,要好好處理一下,等我處理完了再迴來,你看行不行?”


    賀安紅點頭,“行是行。我想問問,是不是你在海瑞跟南家的人起了衝突,他們對付你?”


    我有些驚訝,“紅姐,你真是千裏眼順風耳呀……”


    “你這個小滑頭,馬屁拍得好。不過,你放心,姐姐我今天晚上就傳出話去,你被我約來了,誰要敢找你麻煩,我第一個做了他。”賀紅安狠狠地說。


    我相信賀安紅的實力。


    她手下肯定不缺像唐刀這樣的高手,想要悄悄做掉一個人,易如反掌。


    我有點兒騎虎難下。


    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


    最後,我答應了。


    到了昌業,我才知道,賀安紅是帶著我來下墓的,這種事我肯定不會幹。但她沒有直接帶著我過去,來到昌業的山頂,寸草不生,不過山體有很多裂縫,有的空間很大,有人在縫隙裏養殖蘑菇,不過是掩護自己真正的目的。


    站在山頂,賀安紅得意地告訴我,她已經承包了山體整整五年,又指指山下遠處的那片土地,種著大片的青筍。


    從山頂俯瞰下去。


    很容易看到一些端倪,有的地方菜長得好,有的地方長得差,一條小河在菜地的一端分成兩股河水,在菜地的盡頭又合成一股,形成一個魚的形狀。


    對於風水,我還是懂一些的。


    混古玩兒的懂得人不少,畢竟流在市麵上的東西多是從地下挖出來的,通過各種渠道洗白。


    像這種魚型的地形,風水很好。


    我對賀安紅說:“姐,我們還是先進去吧,萬一有老瓢子看到,他肯定知道我們是幹什麽的,現在幹旱無雨,下麵的植被一看就有問題。”


    賀安紅拍著我的肩膀,“你小子,還真是什麽都懂,那你看出東西在哪嗎?”


    “魚目青青三兩株,必是鳳凰落福途。”說完,我轉身進了裂縫。我一來就看出來了,魚頭的地方下麵有東西。


    賀安紅在這裏準備了幾年,並不是她的手下本領不夠。


    三年尋寶地,十年定乾坤。


    意思是說知道古墓的大概位置不是多難,但要從哪裏動手,是個細致活,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又不是深山老林,動手要非常謹慎。


    我躺在裂縫裏的床上睡覺。


    到了晚上,我被賀安紅叫了起來,一起來到地裏,一口看似普通的棺材已經被挖了出來,放到地上,棺材的周圍支起了雨棚,幾個人拿著撬棍等工具要動手。


    我拉著唐刀離開棺材的北麵。


    唐刀不解地問我:“怎麽?”


    我小聲說:“這是殉葬棺,開棺的時候別站在北麵,晦氣。”


    他點了點頭。


    隨著幾個人一起用力,棺材在寂靜的夜裏發出滲人的“吱呀”聲,手電光照了進去,我非常吃驚,棺材保存得非常完好,沒有一絲進水的痕跡。


    有人連手套都沒帶,直接把被子扯開,兩具骷髏。


    其中那具女性的手骨上釘著釘子,腳上也有,腹部釘子最大,看得出來,她是活著被人硬裝進棺材裏的,為了防止她亂動,用釘子釘住了。


    沒人研究古屍,把身上的首飾,腰帶,玉器洗劫一空,再次把棺材蓋好,又埋了迴去。


    從頭到尾,我沒有幫上忙,也不需要做什麽,像是來觀摩的。


    賀安紅親自前來,可見非常重視,把我叫來跟她一起,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讓我死心塌地地跟著她。


    江湖人,這麽做不算是錯。


    但讓人不爽。


    如果將來發生了矛盾,那麽這很可能成為衝突的導火索。


    打掃過戰場之後,有人留下,該做什麽還做什麽,等到這塊地漸漸恢複原貌的時候,這些人自然就撤了。


    我們帶著東西迴到大本營。


    賀安紅把東西全拿了出來,我一手拿起一塊玉佩,來迴地看,玉質地非常好,做工非常細膩,一看就出自宮廷之手,她問:“老弟,看出什麽來了嗎?”


    我看著玉佩說:“殉葬的玉佩在曆史上非常常見,民間的樣式普通的,但這兩塊玉佩上雕刻的卻是鳳和凰。鳳為雄性,凰為雌性,在古代封建王朝民間是絕對不敢用的,而玉佩外層的包金,集中了鉚焊,嵌刻,空雕,這些技術在明朝之前是達不到。但到了清朝雖然殉葬文化一直繼續,但殉葬的佩戴並不是玉,而是瑣。這墓是明朝時期的,而且還跟皇室有關。用鳳和凰來代替龍和鳳實屬罕見,物以稀為貴,這兩條玉帶彩用了同樣的技術,純正的青田石,青一色的燈光凍,價值很高。”


    突然,從裏屋傳來鼓掌聲。


    我轉頭一看,一個身材高大,黃頭發綠眼睛的外國人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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