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出皇城,衛學海還未來得及上轎,便看到了站在三裏外的趙嘉軒。


    此時的他滿臉焦急,正與謝良站在一側,當見到衛學海從皇城出來的那一刻,他眼中瞬間迸發出淚花來,如同找到救世主般撲了上來,一把將衛學海牢牢抱住,“海哥!你……你總算出來了,你為我父親求情了嗎?皇上他老人家怎麽說?”


    衛學海拍了拍趙嘉軒的後背,細聲安撫幾句後,便將皇上最後下達處罰趙敬龔的旨意傳達給了他。


    聽罷衛學海說清來由後,趙嘉軒這才大大地鬆了口氣,他淚眼汪汪地朝衛學海鞠了一躬,含淚抱拳道:“海哥,大恩不言謝!這份恩情我和整個趙家永世不忘!”


    “你我兄弟之間無須說這些話。”


    衛學海滿不在乎地拍了拍他,後而轉頭朝謝良吩咐道:“叫人迴府跟公主說上一聲,今日午時我不迴去吃飯了,我與嘉軒去光迎酒樓小酌幾杯。”


    謝良點了點頭,隨即十分機靈地拉開了轎簾,隨即便見衛學海與趙嘉軒上了轎。


    擔驚受怕了一上午的趙嘉軒,此時在事情塵埃落定後,也終於泛起了困意,剛坐上轎沒多久,就躺在軟墊上唿唿大睡起來了。


    看了眼麵色虛弱的好友,衛學海有些無奈地將腦袋探出轎窗外,喃喃自語道:“閆瑞已經成長了,嘉軒啊嘉軒,你也是時候該長大了……”


    以往閆瑞在京時,他們這三位損友待在一起時,衛學海總會像個父親般督促著他們改改性子,好有個正形,可衛學海每次在勸說他們不要靠父輩蒙陰而縱情聲色時,內心多少是對這兩人有些羨慕的。


    閆瑞與趙嘉軒他們好歹有父親可以依靠,而他衛學海呢?自年幼喪母後,與父親之間的距離漸行漸遠,就連他這個駙馬的身份,也是憑借著當初先帝與自己爺爺定下的婚約而得來的。


    他雖出身顯貴,可年幼喪母,父同虛設,與無根漂浮並沒有什麽區別,今日他衛學海能位極人臣,有著如此顯貴的權勢地位,還真是他靠自己的能力一點一點掙來的。


    自年少懂事起,衛學海就鮮少去閆瑞與趙嘉軒這兩位死黨家中做客,並非是衛學海怕生,而是每當去好友家中,看到旁人家庭和睦,父子情深的畫麵時他心中總是有些不得勁,會下意識地想起自己那個極不負責,又無比冷血淡漠的父親……


    與衛翎超這個父親斷去聯係的這些年來,衛翎超這個當父親的也從未想過要與衛學海這個兒子和解,直到這近一年來衛學海逐漸得勢時,衛翎超這才開始有意無意地關心起衛學海這個兒子來,幾乎是想盡一切辦法想跟這個兒子修複父子關係,這不由得讓衛學海感到十分可笑,常言道“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可衛翎超這個做父親的,比一般的遠親外鄰還要來得冷血事故,不免太讓人心寒了些。


    因此對於衛翎超這個冷血淡漠的父親,衛學海從未對他生起過孺慕之情,心中更多的是抵觸與厭惡。


    “老爺,光迎酒樓到了。”


    馬轎停行,簾外傳來謝良的稟報聲,頓時讓衛學海從雜亂的思緒中抽出,他長長地舒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趙嘉軒的胳膊,頓將睡眼迷離的趙嘉軒給吵醒了。


    “走吧,到光迎酒樓,今兒得你小子請客。”說著,衛學海毫不客氣地踹了他一腳,率先一步跳下了轎。


    趙嘉軒揉了揉眼,打著哈欠道:“今日海哥你說啥就是啥,一頓酒菜錢你弟弟我還是給得起的!”


    放出豪言後,下轎後的趙嘉軒拉著衛學海的胳膊徑自走進了光迎酒樓,直接讓人家掌櫃給他們開設了一間最大的廂房。


    二人說笑著上樓,剛一進廂房沒多久,就聽見樓道裏傳來了亂糟糟地吵鬧聲,“把這小白臉逮住!他奶奶的,貴人看上他是他的福氣,個不懂事的兔爺,竟還不念恩!”


    啪嗒啪嗒的鬥毆聲與淒慘而又憋屈的慘叫聲混雜響起,半晌後就安靜了下來。


    聽著外邊這吵人的動靜,衛學海忍不住歪嘴吐槽道:“這光迎酒樓咋就這麽邪門呢?我每迴來都不安生。”


    換作以往,好管閑事又八卦的趙嘉軒定是要出去湊湊熱鬧的,可今兒個卻無比老實的坐在房內,雖對此事有些興趣,但也隻是豎起耳朵聽,並未如往常般火急火燎地跑出去看熱鬧,想來是今天父親遭罰的事讓他一時也沒了聽八卦的興趣。


    衛學海正這麽想著,可趙嘉軒下邊一句話就立馬打了他的臉。


    隻見趙嘉軒習以為常地撓撓鼻,漫不經心道:“這聲兒我可太熟了,是安王府的李二疤,這狗奴才整日裏幫安王尋摸些麵相白淨英俊的俊俏少年,以供安王玩樂,這事都不是啥秘密了,就這強搶‘民男’的破事,光見我就見過不下七八迴了。”


    衛學海嘴角一抽,感情趙嘉軒這好聽八卦的本性還是沒改,之所以沒出去湊熱鬧,敢情是這熱鬧在他眼裏看膩歪了。


    迴想起安王楚景輝那怪異的癖好,衛學海有些惡寒道:“這安王也太不知收斂了些吧……”


    “好男風這種事也算不得什麽吧?”趙嘉軒像個接受過新鮮事物的開放青年般解釋道:“這年頭,越是有權有勢的主兒,玩的也就越花,就說那鹿丞伯,還喜歡兩男三女換著玩呢……”


    “停停停……”


    衛學海連忙擺手,製止趙嘉軒繼續說下去,他幹瞪著眼打量了會兒對方,支支吾吾的道:“你小子……該不會也玩過吧?”


    聽到這話,趙嘉軒拍著胸脯,竟有些自豪的說道:“我那個太大,玩不得!”


    “啥玩意?什麽意思?”衛學海一臉懵,完全沒明白他的意思。


    “嘿嘿!”趙嘉軒露出了猥瑣的笑容,賤兮兮的道:“我的意思是我的槍太大,進不去那些白麵兔爺身上的洞!”


    “噗!”


    剛喝口茶的衛學海瞬間將喉中的茶水噴了出來,他陰著臉狠狠地瞪了趙嘉軒一眼,“你他娘的……”


    趙嘉軒嗬嗬一樂,話鋒一轉道:“你還別說,安王還是有本事的,被他搶去的‘良家男子’剛開始千萬個不願意,可最後還是被安王給收拾的服服帖帖,半點風波都未曾掀起。”


    “害,這年頭,你要說隻給十兩銀子,興許有很多人能把腚捂嚴實,但你要砸上去百兩呢?嘿,很多人就會自個脫褲子了!”


    趙嘉軒這話說得粗俗,但卻又有幾分讓人難以反駁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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