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說,傅峻倒也無言了,天子腳下平日一片升平,可是突然來了那麽一點狀況,皆是大事,可別外頭的動亂與己無關,府裏先遭內賊洗劫。


    「你為夫人安排的侍衛到了嗎?」


    「秦湘已經來了,爺要見她嗎?」


    「不急,晚上我再跟夫人一起見她。」


    「爺何時迴侯府?」


    「明日傅岩他們一到,我會迴侯府一趟,還有,你即刻去見易蕭,告訴他,我迴來了,明日才迴侯府。」易蕭是皇宮親衛軍指揮使,皇上的親信。


    傅峻應聲出去辦差事,傅雲書則是趕著迴房抱嬌妻兒子。


    雖然早知迴到京城就要當正常夫妻,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淩玉曦還是慌得不知所措,突然有一點懊惱,下午不應該跟著小包子睡了一兩個時辰,這會兒躺下來就可以眼睛一閉睡著了,也不必擔心某人會撲過來。


    傅雲書輕聲笑了,隻見淩玉曦羞得臉都紅了,整個人縮進被子,半晌,他溫柔的隔著被子安撫她,「今夜讓我抱著你就好了。」


    抱著她就好了?淩玉曦半信半疑,這一路上,他一有機會就對她毛手毛腳,好幾次差一點著火失控,如今可以大快朵頤了,為何願意抽手?


    「雖然我覺得很委屈,但是我會忍著,真的。」


    淩玉曦終於從被子裏鑽出來,可是眼神依然充滿防備。


    「我要先跟祖母說清楚,我不承認和離一事,你是我的妻子,唯有你,誰都不能取而代之。」無論侯府的人是否接受,至少他們該明白他的立場,要不,一旦知道她迴到京城,他們豈不是將她視為外室?她是他視若珍寶的妻子,絕不容許任何人輕視侮辱她。


    原來……淩玉曦甜蜜蜜的一笑,情不自禁靠過去親吻他的唇。


    目光一沉,傅雲書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忍得很辛苦了,你還誘惑我,你就不怕我反悔嗎?」


    淩玉曦挑釁的揚起眉,「傅大將軍不是說到做到嗎?」


    「人難免會失算。」傅雲書突然翻身將她壓在下麵。


    「傅大將軍真會嚇人。」淩玉曦咯咯笑,顯然不當一迴事。


    傅雲書低下頭,熾熱猛烈的蹂躪嫣紅誘人的唇舌,直到兩人快喘不過氣,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


    緩了一口氣,淩玉曦嬌嗔的一瞪,「你真壞!」


    傅雲書親昵的用額頭蹭了蹭她的額頭,一語雙關的問:「怕了嗎?」他們中間隔著被子,顯然他也怕擦槍走火。


    有何好怕?再說了,大不了今夜當正常的夫妻,原先她也沒有反對,是他自個兒願意等一下……不對,她知道了,此怕非彼怕。淩玉曦搖了搖頭,「不怕,侯府的人又不是三頭六臂。」


    「你知道就好,若是哪日在酒樓茶館遇到,不失禮就好了。」她想做的事太多了,難保不會遇上,況且他也無意隱瞞,他們遲早會發現她迴到京城了。


    淩玉曦嘲弄的一笑,「你以為他們還記得我嗎?」


    「不記得也好,免得給你添堵。」


    「你確定是他們給我添堵,而非我給他們添堵?」淩玉曦信心滿滿的揚起眉,嚴格說起來,他們應該更害怕她的存在,可以卷土重來的都是狠角色。


    「好,你給他們添堵,如何添堵皆成。」


    「這可是你說的哦。」


    「對我而言,你最重要,誰惹你不開心,就是我的敵人。」


    「好,我記住了,誰敢惹我不開心,我就堵迴去,絕不教自個兒受委屈。」


    傅雲書深深一吻,翻身躺迴被子裏,將她摟進懷裏,低聲道:「明日迴侯府,我就跟祖母說清楚,你等著,該還你的公道,我會盡早還給你。」


    淩玉曦不發一語的閉上眼睛,無論要等多久,相信他不會讓她受到委屈。


    傅雲書沒招唿一聲就迴府,頓時教武陽侯府亂成一團,不過,卻教日日盼著他早歸的太夫人眉開眼笑。


    「怎麽又瘦了?」太夫人看了一遍又一遍,真是越看越心疼。年紀輕輕就經曆比別人更多的苦難,去了北方打仗,沒想到因此落下濕寒之症,如今身子好多了,卻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了。


    傅雲書輕柔一笑,「祖母因為許久未見,見孫兒胖了也以為瘦了,孫兒倒不覺得自個兒瘦了。」


    「祖母記性可好了,看你就是瘦了。你要迴來,為何沒讓人先知會一聲?」太夫人責備似的看了隨他進來的傅峻一眼,心想他必定早就知道了。


    「孫兒原想給祖母驚喜,沒料到孫兒突然迴來,府裏會亂成一團,孫兒還以為主子們都不在,要不,為何好像沒人在管似的?」傅雲書不忘藉此機會提醒祖母。「祖父常說,治家若是不嚴,容易生亂,且京城權貴之家的丫鬟婆子多少有些牽連,沒能好好管束她們,哪日出了賣主之事也就不稀奇。」


    太夫人皺了皺眉頭,「府裏的事祖母會管,你別擔心。」


    「若是母親願意管事,祖母也不必如此辛苦。」


    「祖母對你母輩就沒了期待,不過,倒是期待你未過門的妻子。」太夫人很高興終於逮著機會提他的親事了。「你的親事也該訂下來了。最近祖母相看了不少家姑娘,覺得鎮國公府的四姑娘無論才貌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好,你覺得如何?」


    「孫兒無意納妾。」


    「什麽妾,你是要八人花轎將人迎娶進門。」


    「祖母忘了嗎?孫兒已經有妻子了。」


    太夫人怔楞了下,「你們已經和離了。」


    傅雲書顯得困惑,「孫兒並未寫下和離文書,何來和離一事?」


    太夫人沒想到傅雲書會鬧出這一出戲,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你從北城關迴來時,袓母不是說了,淩氏因為擔心你去北城關兇多吉少,不願意傻傻的為你守在武陽侯府,吵著要和離,祖母於心不忍,便作主讓你們和離了。」


    略微一頓,傅雲書深深看著太夫人,「是嗎?」


    心跳漏了一拍,太夫人有些退縮的道:「若非如此,祖母怎麽會作主讓你們和離?」


    傅雲書輕聲一歎。他期待祖母坦承麵對,至少可以看見她有一絲絲悔意,可惜事與願違。「祖母以為這事可以一直瞞著孫兒嗎?」


    一頓,太夫人歎了口氣,「你都知道了?」


    「是,孫兒都知道了,孫兒還知道祖母並未細細詳查,便一口咬定淩氏指使丫鬟衝撞三嬸,危害傅家子嗣。」傅雲書的聲音不自覺的越來越冷。


    「事實擺在眼前,難道是祖母誣陷她嗎?」太夫人明顯心虛。因為淩大夫惹上人命官司,淩氏偏逢此時出事,雖知此事來得過於巧合,明顯有貓膩,但是為了武陽侯府,淩氏實在不適合當長房孫媳婦,索性藉此機會讓她離開。


    「祖母未能查清楚真相就定罪,這是事實。」


    太夫人的臉色變了,「你是怪祖母嗎?」


    「祖母可曾想過孫兒的感受?孫兒不得不丟下新婚妻子出去打仗,原以為家人會代孫兒照顧好妻子,沒想到一迴來,我們和離了,妻子還是蒙了不白之冤被逼走的,祖母認為孫兒還能若無其事嗎?」


    「什麽不白之冤?貼身丫鬟親口指控她,難道還錯得了嗎?」事到如今,太夫人當然不願意承認自個兒處置不當。


    「若是她的貼身丫鬟遭人收買呢?」


    「……你是說有人想陷害她?」


    「祖母不覺得這是合理的懷疑嗎?」


    「祖母實在想不明白,誰會陷害她?」再說了,即便淩氏遭人陷害,隻怕也是她自個兒錯待,才會教貼身丫鬟狼心栽贓。


    「當時祖母若有心追查此事,必然能調查清楚,還給淩氏公道。」


    「你好像認定淩氏遭人陷害。」


    「在孫兒看來,這是很明白的陷害。嶽父剛剛惹上人命官司,淩氏應該想著如何讓侯府出麵搭救嶽父,如何會在此時指使丫鬟衝撞三嬸?」


    太夫人身子微微一顫,原來孫子知道的不隻是和離的真相,還知道淩大夫的事。可是,那又如何?她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侯府。「祖母既然已經作主讓你們和離,如今這些已經毫無意義。」


    「和離文書並非出自孫兒之手,和離豈能作數?還有,孫兒不能不追究淩氏的清白,淩氏是孫兒的妻子,護衛她原就是孫兒的責任,雖然慢了五年多,該做的還是要做,還望祖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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