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弓也有童年,就像每個小孩子一樣,同樣聽著別人傳奇的故事長大。


    那時的妖刀還未聲名鵲起,老道士龍象仙人已然開始拔得頭籌,而最令人敬佩的當時奇盜拓跋飛燕,以女子之身擠入江湖十大高手之列,當然我們不能排除這裏麵有人暗箱操作,但不管如何,拓跋飛燕總該也有她的本事。一個女流能達到如此高峰,再怎麽說都是一件難得的事情,一時之間拓跋飛燕的名聲在江湖風頭正勁,名重無二。


    而陳長弓小的時候也向往那樣一種令人仰慕的感覺,來如風去如風,拓跋飛燕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陣風,讓人頓生歸順之意。


    而當傳說真的隕落,又不禁讓人慨歎浮生如斯,人生如此。


    在陳長弓出的赫府的第二日,並州城便開始傳聞昨夜機關重重的神機樓射落一位女子,就是前些日子在並州風聲四起的柳生,可是當陳長弓真的知道他的身份不由得隨著一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拓跋飛燕,竟然死在了小小的神機閣,陳長弓有時甚至很不理解,憑她的身手縱然年紀稍大,也不至於死在赫府的那幫酒囊飯袋的手中。當所謂明槍暗箭,陳長弓似乎猜到了拓跋飛燕死亡的原因。


    那老家夥赫子盛的一番話無疑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假亦真時真亦假,拓跋飛燕以易容之術騙的了赫子盛的心思,可是他怎麽知道赫子盛的那一副模樣不過是裝給人看的,連自己過門的妻子都沒有深入一迴的老家夥會突然臨幸一個小有名頭的花魁?若說拓跋飛燕死的離奇倒也不盡然,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拿走,卻偏要搞那偷偷摸摸的勾當,這迴倒好,沒拿到馬踏飛燕不說,還將老命搭上了。


    據說拓跋飛燕死的很難看,不僅被扒光了身體,而且被拋屍荒野,無人掩埋。


    陳長弓當然知道哪些人在找千引念的最後一張圖,可是他們翻遍了周身也沒有找到,那日與小偷李二的一席話,無疑讓陳長弓心聲疑竇,那張圖會不會藏在拓跋飛燕的鞋底,於是他孤身去尋那血淋淋的屍體,果不其然,那已經發黃的圖就藏在這不大不小的錦鞋。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些人爭來爭去,反而什麽都沒有得到,陳長弓本想轉身離開,但轉念一想,終究是江湖一代風雲人物,便潦草的挖了土坑,就地掩埋了。


    臨走之前陳長弓開著自己曾經信仰的傳說竟然化作了紅粉枯骨,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你說人活一生究竟是為了什麽?為名為利,可總就不得好死!那些以長生為首的帝王之道也許真的是對的,沒了長生,榮華富貴又如何,權傾天下又如何,終究是一蕩清波,鏡花水月。


    陳長弓望著陰雲密布的天,不由得深深歎了一口氣。


    ......


    迴去的路上就像是角色互換了一樣,陳長弓和徐風坐在了馬車裏,而吳潮兒和穆昔月卻是快意騎馬,騎得過癮。這兩個姑娘的馬術絕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樣稀鬆平常,那是真真的馬術高手,對於這件事情,陳長弓都得高高的豎起一根大拇指。


    看著那兩個人凍紅的纖纖細手,怎麽都有一股女俠的風光。但是徐風卻偏偏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子,他從來不佩戴兵器,那是因為他怕自己的手上磨出老繭。而在他眼中,女孩的屁股蛋兒就像是臉蛋兒,若是真的上床第一件事當然是把女孩的全身撫慰一遍,常在馬上打拚,那臀瓣不會像是蜜桃,定然像是長滿了疙瘩一樣的難堪。


    若是隨手一抹這屁股不柔軟反而僵硬,那那些嫖-客怎麽會有心情嗎?


    坐在馬車力的陳長弓看到徐風依然在看那本《秦淮風月》,不由得打趣道:“這玩意能有江湖秘籍好看?”


    徐風對陳長弓的不解風情難以苟同,搖頭輕歎道:“什麽江湖秘籍,都是一些誤人子弟的滿紙荒唐言。那比的上這種書,不僅字寫得圓潤,那圖畫的也是相當的飽滿,看都能看出個四五六來!”


    陳長弓知道在這方麵他不如徐風了解的多,既不讚同,也不否定。而是又轉到另一話題:“你見多識廣,對江湖上的事情多有了解。你說那些所謂的高手究竟都是怎麽樣的實力?”


    徐風丟掉那愛不釋手的風雅頌,眸色輕閃道:“小的時候聽師傅提起過,不過當時師傅也是聽人說的,江湖人風言風語,嘴上沒個把門的,不能全信。當時帝無邪還不為人知,這第一和第二嗎,就是龍象仙人和李重山,後麵的幾大高手其實都是半斤八兩,前後查不了多少!再往後,帝無邪猛衝直上,難靖山和止水宮和海龍寺不甘落寞,常年都會有高手輩出!若真是說登堂入室的,除了以上三人,難靖山的楚惜刀深得劍聖精髓,一劍斷山也不是不可能,而止水宮的妹喜使得一手好暗器,飛刀例無虛發,金針穿腸破肚。都是說的過去的高手,但是若論真正達到極品仙界的人,恐怕也隻有龍象仙人一個!”


    陳長弓不以為意:“武功再高又如何,不還是敵不過金戈鐵馬,什麽一劍可當百萬師純屬扯淡,都說以武安天下,以文治國家。可也沒見哪位皇帝是個江湖人!”


    徐風淺笑道:“這話說的實在!所以討論這些有啥用,還不如看看女人的臉蛋,畢竟來這世上走一遭,怎麽也得過個快活不是?”


    陳長弓冷眼以對:“你過得還不快活?”


    徐風拿起拿書擋住雙眼,並不作答。


    幾個人同行至涼州城郊外,此刻的涼州已經是遙遙在望,奈何日已西沉,暮色漸濃,沿途野色蒼茫別有一番情趣,不過陳長弓和徐風似乎都沒有心情欣賞。


    幾個人又前行了一段路,前麵似乎有一家酒家,如今人困馬乏,也是時候該歇歇腳了。


    可是剛下馬車,卻突然聽到了廝殺之聲,陳長弓和徐風加快了腳步。那金戈交鳴的聲音越來越響,隨後又漸漸的暗淡下去。陳長弓與徐風對視一眼,突然縱身一躍,進了院落。


    之間院中共有五人,一個麵容姣好的女子淩亂的躺在地上,而另一個青年男子,身著白衫,氣度不凡,手中寶刀支撐著顫抖的身體,胸前血跡殷然,明顯身手重傷。


    這二人正是帝無邪和慕容念。


    另外兩個人似乎也很狼狽,手臂和胸前都有鮮血滲出,也是傷的不輕,但是猶在以內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似乎非要將帝無邪置於死地才肯罷休,不用說,雙方定然是經曆了一場惡戰,而陳長弓進入的時候,幾個人又恰巧撤出了戰團。


    還有一個角色女子,生的俏麗,不過是個公子哥的打扮,徐風看過的女人比走過的路還多,這女孩臉上的水就是比男人多,他一眼邊看的出!


    那兩個中年男子目露兇光,惡狠狠的道:“哪裏來的狗東西,還不滾出去!”


    陳長弓走進帝無邪,看著那流出來的黑色的血,扶著他道:“帝大哥,你沒事吧?”旋即自己又將目光對準那兩個殺手,正色道:“江湖中人竟然行這種下毒的惡劣勾當,簡直無恥!”


    陳長弓看著那兩個殺手,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是直到他們絕非等閑之輩,兇神惡煞,想來今天一定要將帝無邪置於死地!


    那人聽了這話,不驚反笑:“你都說了他姓帝,若是不使些手段,非要硬拚,豈不是自尋死路,江湖人不假,可是這世上的好人太多,總該出幾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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